慕容博等人離去後,柳味很快被衆人圍了起來,可柳味卻向衆人微一拱手,道:“在下已有醉意,恐怕要先行告退了。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衆人皆有看出柳味的醉意,因此也沒有反對,他們不僅沒有反對,反而稱讚。
“柳駙馬好酒量。”
“柳駙馬飲這麼多酒而能保持清醒,別人都說酒能亂性,可柳大人卻如常,這等自制能力讓我等佩服。”
衆人這樣說着的時候,張齊賢和趙承煦、如意郡主他們已是護着柳味離開了小溪向京城趕去,幾人走過巷陌,到了一沒人的地方,柳味突然停了下來,不等多言已是伏地嘔吐起來。
如意郡主心中一痛,連忙輕輕拍着柳味後背,張齊賢和趙承煦則緊張問道:“柳駙馬,沒事吧?”
柳味一邊吐一邊揮手,吐完之後臉色蒼白的可怕,不過醉意卻已是下去好些,彷彿他已將喝下去的酒又全吐出來似的。
如意郡主似早有準備,在柳味吐完後立馬拿出手帕替他擦嘴,然後將剛纔遊戲時暗藏袖中的一些乾果拿出來給柳味壓胃。
柳味吃了幾個乾果後覺得舒服了不少,而這個時候,如意郡主才冷起臉來:“就算你酒量再好,也不用這般拼命吧,真不明白你這般拼酒爲那般。”
張齊賢和趙承煦兩人皆是不語,如意郡主不明白,他們卻是明白的,柳味可不只是爲了自己的才名才這樣的,他有大動作,而他做的這些大動作,皆是爲了他們兩人。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柳味這樣做也是爲自己。
“好了,如今吐出來後舒服了不少,我們先回去吧。”
如意郡主見柳味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心中稍暖,這才點頭。
卻說柳味等人離開之後,晉王和蘇另看等人也告辭離去,不過柳味的那些詞卻是命人全部謄抄了一遍的,柳味的那些詞可皆是上上佳作,他晉王可要好好收藏。
回去的途中,晉王淺淺笑道:“柳味的酒量怕在京城已是無人能及,而他喝了這麼多酒尚能保持理智,更是難得。”
蘇另看微微頷首:“一個人在喝了這麼多酒還能保持理智的人,定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不過這樣的人也很可怕,因爲他這樣的理智,讓人很難找出他的死門。”
晉王一愣,不過隨即又道:“無妨,想來那柳味不會跟我們作對的。”
蘇另看笑了笑,經過這段時間的瞭解,他覺得柳味是個不錯的人,他雖沒有表現的多麼正義多麼悲天憫人,可他做的事情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百姓皆是有利的。
這樣的人心有大義,那麼無論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太過分。
就算他們無法收服柳味,他們也不必對柳味太過警惕。
柳味和晉王兩撥人離開之後,溪水旁的人已是不多,神州書院的院長令狐齊望着漸行漸遠的其他人,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而後對自己的人吩咐道:“將今天的事情張揚出去,就說學府書院的人卑鄙無恥,學識才情沒有,卻想着灌醉柳味,不料他們的人不僅沒有灌醉柳味,反而個個出醜。”
“先生放心,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後,那學府書院京城第一書院的位置就要讓給我們神州書院來坐了。”
令狐齊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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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回到府上之後,如意郡主便給他弄了些醒酒茶來,柳味喝完後好了不少,但如意郡主還是要他躺在牀上多休息。
柳味躺在牀上並沒有馬上睡着,他今天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爲了給自己揚名,他要揚名辦法很多,根本不需要這麼拼,他早料到慕容博要借拼酒來灌醉自己,那他就以此來羞辱慕容博,進而讓慕容博顏面掃地。
本來他想等拼酒拼詞結束後,他再派人將消息傳播的,不過曲水流觴遊戲開始之前他見神州書院與學府書院的關係並不融洽後,便覺得興許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再做安排,因爲神州書院的人不會放過搞臭學府書院這個機會的。
這樣想過後,柳味輕聲一嘆,如今教訓慕容博算是完成了,不過這個教訓並不深刻,他要讓慕容博在朝堂上的勢力大打折扣,那盧多遜不是處處維護學府書院嗎,那他就讓盧多遜知道維護學府書院跟他柳味爲敵的下場。
而很快,柳味就會爲之付出行動,只要這個行動成功,他要替張齊賢進士及第的事情也就更多了一分把握。
這樣想着想着,柳味便睡着了。
卻說慕容博和秋霜等人回到學府書院後,慕容博頓時神色大變,怒道:“可惡,可惡,一羣沒用的人,詞不是柳味的對手,竟然在喝酒上也是醜態百出,十壇酒都沒能灌醉柳味,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慕容博憤怒至極,隨手將桌子上的差別摔了去,秋霜坐在他的身旁,卻仍舊保持着冷靜,直到慕容博情緒稍微恢復,秋霜才道:“先生,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慕容博望向秋霜:“老夫知道,老夫只是氣不過罷了。”
這樣說着,慕容博又道:“如今我學府書院的人全部敗在柳味手裡,傳出去於我學府書院的名聲有損,可……”慕容博說到這裡長嘆了一聲,然後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秋霜卻微微搖頭:“只是才情不如柳味,這倒還好說,畢竟柳味才情不俗,整個京城都難有人是他敵手,怕就怕……怕就怕有人拿我們灌醉柳味的事情說事啊,說我們學府書院的人心腸歹毒,竟然一個接着一個的灌柳味酒,若是傳出,我學府書院名聲將大大受損,以後還有誰肯來我學府書院讀書?若無人來讀書,在科舉上我們提供不了人才,我們又如何在朝堂站穩腳跟?”
秋霜一番話說的淡然,可聽在慕容博耳中卻如同雷擊,學府書院乃他一生心血,豈能因爲這個而將這一生心血付之流水?
不行,絕對不行,慕容博心中暗暗想着,可他又很清楚,秋霜的話一點都沒有危言聳聽,就算柳味不將此事宣揚,可當時在場的那麼多人,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遍京城的。
而他突然覺得,柳味說不定跟他們拼酒,就是有這個意圖的,不然他爲何要這麼拼命?
慕容博眉頭微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柳味爲了弄臭他們學府書院,竟然拼命的喝下十壇酒,這種人是可怕的,太可怕了,他不惜以自殘的方式也要對付敵人,那麼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事情呢?
慕容博忽而感覺後背一陣生涼。
“秋霜,你……你是聰明人,你快想辦法挽救學府書院的名聲。”慕容博望着秋霜,他見秋霜神色如常,好像沒有意識到危險,可他很清楚的知道,在秋霜告訴自己那些話的時候,她便已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的。
秋霜淺淺一笑:“其實要解決此事也並非不能,只不過卻要先生放下身段。”
慕容博有些不解,道:“放下身段?”
秋霜頷首:“如今柳味喝了十壇酒,我想他回到家後必定十分難受,先生想挽救學府書院的名聲,只需要登門看望便行了。”
“登門看望?”慕容博有些驚愕,他慕容博什麼身份,能去看望柳味?如果他去看了柳味就等於向柳味服輸,以後他如何在學子跟前擡頭?
秋霜也不驚訝,淺淺笑道:“從這次的事情上來看,柳味確實有讓我們學府書院出醜的意思,先生若想挽救學府書院的名義,只有登門看望,與柳味言歸於好,就如此,那柳味答不答應還不一定呢!”
聽到秋霜這話,慕容博冷哼一聲:“那柳味陷害我學府書院,如今還要老夫去看望他與他言歸於好?門都沒有。”說到這裡,慕容博神色微微一沉,因爲他想到如果不去,學府書院很可能過不了這個坎,那他這畢生心血豈不是要付之流水了?
就在慕容博有些猶豫的時候,秋霜輕聲一嘆:“要先生登門看望柳味的確有些爲難先生,既然如此,那就找人代替先生去看望柳味吧,只要讓人知道先生與柳味並無嫌隙,那麼外面的流言也就奈何不得先生。”
慕容博聽完秋霜話後想了想,道:“好,老夫不能去就找另外的人去,讓……讓那個吳魁去吧,他應該已酒醒。”
秋霜搖頭:“吳魁去是不妥的,他處處針對柳味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登門郡主府,怕是要吃閉門羹,而且就算他能見到柳味,少不得被柳味再次羞辱,再者,他不過學府書院一學子,代替不得先生,他去只會讓人覺得先生並沒有重視此事。”
慕容博微微凝眉:“那讓何人去合適?”
秋霜沉默片刻:“讓一能代替先生的人去最爲合適,而這個人莫過於我,只是我的身份……”
慕容博聽得秋霜這話,道:“無妨,老夫一直拿你當養女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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