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範正竟然真的找到了雙全法?”
此消息一出,開封城一片轟動。
在全城關注下,範李二人並沒有多少秘密可隱藏。
範正並沒有娶妾,所以不孕的原因極有可能就在李清照的身上。
然而當衆人得知李清照真正不孕的原因的時候,不禁一片譁然。
“竟然是太瘦了?”
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邪門的原因。
隨即又恍然大悟,大宋以瘦爲美,李清照自然也身形消瘦,而且李清照的詩詞之中,更有人比黃花瘦的詞,可見李清照是真的很瘦。
“邪醫範正果然名不虛傳,如此邪門的病因竟然也能被其發現。”天下醫者聞訊,不由一陣苦笑。
按理說,天下男女不孕不育,定然一方身體出現疾病,都會從疾病上考慮,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瘦。
多虧了是邪醫範正,這要是換成其他醫者,恐怕一輩子也想不出如此病因。
範府中。
範正將李清照再度請回來,整個範府再度恢復歡聲笑語。
“夫人放心,從今天起,由我來爲你調養身體,保證讓你吃的白白胖胖,從燕瘦變成環肥,來人,給夫人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範正大口一張,熟練的報起一大串菜名來,說的那是口水直流。
“啊!你這是要把妾身當豬養呀!”李清照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道。
她雖然想要儘早有身孕,然而要是天天這樣吃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胖如肥豬,而據醫家所說,如果太過於肥胖同樣影響生育。
範正狡黠一笑道:“當然不是,我是說讓廚娘將這些菜天天給你換着花樣吃,可不是讓你一次吃這麼多菜,再配上爲夫的藥,定然能夠讓你受孕。”
李清照白了範正一眼,哪裡不知道範正是在逗她。
當下,李清照將消瘦的身體埋在範正懷裡道:“我一定會調養好身體,給你生下健康的兒女。”
這些日子,她雖然主動提出和離,倔強的回到李家,一想到和範正即將要分開,心中就越發的恐懼,今日回到了範府,心中終於安定了。
“不過想要受孕,單單調養身體可不行!還需要爲夫的恩澤…………。”
範正嘿嘿一笑,伸手一拉,李清照的長衫悄然滑落。
“不行,妾身的身體還未調養好!”
李清照欲拒還迎道。
範正得寸進尺道:“那更不能錯過任何機會。”
當下,紅帳落幕,剛剛經歷波折的夫妻二人再度心靈合一。
……………………
一夜荒唐,第二日,範正神清氣爽的走出範府,再度來到了太醫署。
今日乃是醫家的集會,更是醫家集中醫術解決疑難雜症最佳辦法。
“恭喜範太丞!”
一衆醫者見到範正紛紛躬身道,很顯然衆人都已經知道範正找到了兩全法。
“多謝!”範正毫不避諱,同樣爽朗迴應道。
當一衆醫者落座之後,範正環視四周道:“今日醫家召集諸位前來,所探討的醫術是男女不孕不育的醫治之法。”
衆人不由一愣,範太丞不是已經找到了兩全之法,怎麼還會繼續研究不孕不育。
範正朗聲道:“今日範某的確是已經找到了兩全法,然而諸位可知天下還有諸多不孕不育患者,此病不同於其他病症,而且將會引起一系列嚴重的後果,比如說,備受歧視、和離、借種、偷情,甚至是吃絕戶,可以說貽害無窮!”
一衆醫者頓時沉默,他們自然明白不孕不育引起的後果極爲嚴重,輕者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重則家庭破裂,尤其是吃絕戶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吃絕戶乃是某家人在自己死後,無兒無女,生前遺留的土地財產,會被村子裡的鄉紳全部變賣,換成銀子,然後用這筆錢,在村裡擺上流水席,宴請村落的每家每戶。宴席多則持續幾個月,少則也會吃上幾天,直到吃光吃盡這家人的所有積蓄。
如果是死後如此也就算了,更甚者絕戶者還沒有去世,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吃絕戶,直到將這戶人家吃垮爲止,可以說是一個極爲嚴重的陋習。
楊介微微頷首道:“如今我們已經掌握了女子受孕的最佳時間,以及調養女子身體藥物,然而這僅僅是治標不治本,如果男女雙方身體出現問題,那就無可奈何了。”
一衆醫者微微點頭,範正和李清照僅僅是幸運的個例,現實中在大宋如果是女人不能生育,那男人還可以納妾延續香火,而男人如果不能生育,則會產生一系列的惡劣事件來。
範正點頭道:“如今醫家的顯微鏡已經可以檢測男子是否有生育能力,如果再解決男子不能生育的問題,那天下再無人會爲不孕不育而苦惱。”
錢乙皺眉道:“男子沒有生育能力,此乃上天註定之事,我等乃是醫者,恐怕也無能爲力。”
一衆醫者紛紛點頭,女子無法生育還能調養,實在不行男人可以納妾,然而要是男人沒有生育能力,那就只能和離或者絕後了。
範正搖頭道:“不,或許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那就是借種!”
“借種!”
醫家衆人一片譁然,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看着範正。
“範兄慎言!此法乃是邪法,不合禮法?”女醫張幼娘臉色一變道,此法乃是邪門歪道,雖然能夠解決男子無法生育,但是對女人來說卻是一種侮辱。
法醫蘇遁也是眉頭一皺道:“此法萬萬不可,在提刑司的命案中,有不少都是由於男女偷情所引起的,此法貽害無窮。”
在民間也有男子無法生育,去找他人借種,結果造成兩家家破,可謂是得不償失。
一衆醫者也皺眉看着範正,範正之前所出的邪方雖然邪門,但是也在禮法範圍內,然而此法乃是邪門至極的邪方。
範正解釋道:“我自然知道此法的危害之處,然而這卻是讓其這對夫妻除了和離之外,想要受孕的唯一方法,而醫家所需要做得那就是將此法的弊端剔除,既不違背禮法,又讓不能生育的夫妻受孕。”
“這怎麼可能?”衆醫面面相覷道。
範正想了想又道:“範某聽說在民間有一種廟叫送子觀音廟,如果有不能生育的女子前來送子觀音廟內住上一晚,下個月便可受孕,諸位可知是何原因?”
一衆醫者頓時沉默,他們作爲醫者,自然不相信觀音送子的說法,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廟中的和尚和不能生育的女子交配,方纔讓女子受孕。
範正看到衆醫的臉色,頓時知道他們明白其中的緣由,當下道:
“爾等以爲沒有人懷疑麼,然而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因爲能夠懷下孩子,延續香火,則是大宋最傳統的關念,此乃人之常情。”
範正之言,頓時讓衆醫若有所思。
“可是送子觀音廟的邪方,不過是蒙上一層遮羞布罷了,畢竟有違禮法,醫家不可效仿!”錢乙堅定道。
醫家好不容易發展壯大,醫家不能冒險違背禮法,將醫家大好形勢毀於一旦。
“如果醫家可以不違背禮法做到讓女子受孕呢?”範正環視四周鄭重道。
“這根本無法做到!”
不少醫者眉頭一皺,斬釘截鐵道。
“諸位可知龐郎中所研究的人工授精之法!”範正轉頭,面向龐繼祖道。
衆醫豁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龐繼祖。
他們自然知道龐繼祖的人工授精之法,一匹種馬在人工授精情況下,足足可以讓五百匹母馬受孕。
“你是向把人工授精的方法運用到不孕不育之上…………。”當下一衆醫者難以置信的看着範正。
範正不愧是邪醫範正的稱號,竟然想出瞭如此邪方,人工授精在獸醫上取得了完美的成功,如果運用在人體之內,非但規避了禮法問題,又能完美解決不孕不育的難題。
“可是萬一供精者和不孕不育日後關於孩子的歸屬再起爭執又該如何是好?”蘇遁皺眉道。
人工授精雖然和借種相比規避了禮法,然而孩子的歸屬也是一大問題,民間借種案例中,有很多之類的糾紛。
範正解釋道:“所以醫家要借鑑送子觀音廟,讓男女雙方並不相見,甚至永遠不知道對方是誰,如此一來,則可以規避禮法,又能避免糾紛。”
“可是萬一無意中近親結婚又該如何是好?”楊介顧慮道,如果永遠不知道對方是誰,若是男方大量捐精,日後引起近親結婚又將釀成悲劇。
龐繼祖站起來道:“可以異地進行人工授精,在龐某對馬匹人工授精的研究中,也曾向外地供應精種,發現精種只需在旁邊放上冰塊,就可以保存一月有餘。”
範正繼續道:“我等自然會限制個人捐精的次數,近親結婚的可能本就極小,若是再加上異地用精種,足以杜絕親近結婚的悲劇。”
衆醫商議之後,微微點頭。
“可以一試!”
哪怕是最穩重的錢乙也被說服,相比於民間借種、佛家送子觀音廟,醫家的人工授精之法已經是最佳的方法了。
……………………
“什麼醫家要組建精庫!號召男性捐獻精種!”
很快,當醫家想要組建精庫的消息傳出,立即在民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醫家要精種幹什麼?”更多的人頗爲好奇,獻血他們還能理解,因爲很多病人需要輸血,然而捐獻精種又能幹什麼?
“人工授精,治療不孕不育!”
當更多的消息傳來,諸多百姓一片譁然,這種醫方可以說讓人腦皮一麻。
“此乃邪方也!”
開封百姓臉皮一抽道,他們不用打聽,單單聽到此方就知道此乃邪醫範正的邪方。
唯有邪醫範正才能想出讓所有人無語的邪方,更別說不久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範李和離的傳聞,就是因爲李清照不孕不育而引起的。
“俗話說,一滴精十滴血!這種東西怎麼捐獻呢?”一個閒漢顧慮重重道。
“精滿自溢,只要不過度,當然不會損害身體。”一個略懂醫術的書生無語道。
“那也不能隨便給人,據說此法乃是醫家從獸醫中引用過來,那我們豈不是如同種馬一般?”閒漢傲嬌道。
書生冷笑道:“你想捐獻別人也一定要呢,醫家還明確要求,捐獻者要求乃是七尺男兒、五官端正,身體健康,最好是讀書識字。”
這裡的七尺並非是後世的七尺,古代常說堂堂七尺男兒,也就類似於後世的一米七,在古代已經是條件優秀者了。
“啊!還有這麼多要求?。”閒漢頓時臉色一變。
書生攤攤手道:“當然要有要求,花費了偌大的心血才求一個孩子,結果生下來長的奇醜無比,那還不找醫家的麻煩,甚至還有增加遺棄的風險。”
周圍之人紛紛點頭,貌似真的是這個道理,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強壯優秀。
“要求多又如此丟臉,誰還願意捐!”閒漢大爲不滿道。
“據說符合條件者捐獻一次五百文錢。”書生幽幽的說道。
“五百文!”圍觀之人不由呼吸一滯。
要知道五百文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哪怕是繁榮的開封城,一個月掙不到五百文的之人比比皆是,而如今只要條件符合,可以輕鬆賺取如此錢財。
當然如此優越的條件,醫家也有要求,一個人一生只能有一次捐獻的經歷,而且分四個月進行,最多隻能六到八次。
這也是爲了捐獻者考慮,以免影響自身,或者爲了減少近親結婚的機率。
隨着醫家進行人工授精的傳播,在民間引起了軒然大波,要知道一旦男兒喪失了生育能力,其一生將會十分的屈辱,無論是借種還是觀音送子廟皆有諸多隱患,而且會讓妻子受辱。
然而醫家的人工授精之法卻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捐獻者和被捐獻者互不相見,通過人工受孕的方法,避免了倫理道德,可謂是不孕不育患者的福音。
然而此法在民間廣受好評,在朝堂之上卻引起了軒然大波,再度引起了第三次生理和倫理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