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月的持續改造,如今朔方西城城內的幾條主幹道也都鋪上了水泥。
或許是出於交通安全的考慮,古代的主幹道一般都非常寬廣,中間用來供車馬通行,兩側則是人行道……朔方西城雖然比不得長安,但進城的主幹道也有五十幾米寬,因此車開進去還是很方便的。
席雲飛帶着木紫衣穿行在人潮中,不用他鳴笛示意,道路兩側便有守候已久的護廷隊跳出來開道,一直從東城門抵達大學城(皇城)東直門。
負責開道的是早早就來朔方西城等候的王大錘,作爲護廷六隊的隊長,他專司保護席家莊內一切人員的生命財產安全,是席家專屬的保衛隊,眼裡只有席家二字。
亮銀酷炫的特斯拉開進東直門後,便停到了旁邊的停車場,此時停車場裡已經停了不少馬車,遠處的馬廄裡偶爾還有馬兒的嘶鳴聲傳來。
“二郎,我們先去戲劇學院,還是先去紡織學院?”木紫衣整理了一番衣衫,又對着鏡子補着妝容。
席雲飛此時正在購物,聞言點了點頭:“先去戲劇學院吧,那裡如今亂七八糟的,需要一個領頭人鎮守,我打算讓你先頂一段時間,我帶你先去熟悉一下環境。”
木紫衣嘟着嘴塗好口紅,微微頷首,笑着說道:“我之前就在教坊司裡潛伏過兩年,如今再回去卻變成了戲劇學院,倒也是有趣。”
“呵呵。”席雲飛買了一大堆好酒放在後備箱後,朝她揶揄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戲劇學院,要是經營得當,說不定還能培養幾個天皇巨星出來,到時候你就是她們的恩師,每個月孝敬的錢隨便你怎麼花都花不完。”
木紫衣莞爾,調皮的錘了下席雲飛的胳膊:“討厭,老鴇就是老鴇,還恩師呢,再說了,我像是會缺錢花的人嘛!”
席雲飛笑了笑,現在是不缺錢,等勞資將朔方的勾欄紅場全都改革了,看你的紫雲軒還怎麼經營得下去,不過心裡想想也就算了,平陽公主那麼有錢,確實不可能苦了木紫衣。
······
“大錘,這些酒你拿去跟大家分了吧。”
“嘶,全都是琉璃御酒啊!”
“狗屁的琉璃御酒,這特麼叫西鳳酒,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拿去分了吧。”
“嘿嘿,這酒瓶好看,直接給他們倒是可惜了。”
“不差錢,回頭這些玩意兒就不值錢了,喜歡我送你一車都沒問題。”
“真的?”
“千真萬確,到時候送你一個玻璃打造的美人兒,讓你天天抱着睡。”
······
將打點將士的事情交給王大錘,席雲飛才拉着木紫衣的小手朝新成立的戲劇學院走去。
樑國的皇城雖說沒有長安的大,但也有上千畝。
其中大型宮殿三座,中型宮殿六座,各種行政機構辦公的門庭更是三十幾處之多。
而席雲飛他們要去的戲劇學院,其實就是之前專門爲樑師都培養藝人的教坊司。
有一個傳統觀念是,教坊司就是專門培養官妓的地方,雖然也沒錯,但是這個也是要看朝代的,比如明清,教坊司確實專門培養此類女子。
但其實更早的時候,比如隋唐時期,教坊司還算是比較乾淨的地方。
當然,要說他們培養官妓其實也沒錯。
因爲教坊司裡培養的女子大多都是獲罪官員家裡的女眷,所以在身份地位上比一般平民百姓家裡的姑娘高一些,在重視階級的古代比較受上層人士青睞。
一般教坊司的姑娘會有幾個下場:
表現突出,自身條件優異,被皇帝看上,從此錦衣玉食。
表現突出,條件卻一般的,當個宮女、繡娘、樂師、舞女……
表現突出,卻得罪了人,賣到青樓,這就是官妓的下場。
表現一般,或者根本沒有什麼培養價值的,泄憤的工具,或者軍(和諧)妓。
死……
當然,一般情況下,能夠被教坊司看上的姑娘都不會太差,畢竟是以國家爲層面的藝術培訓機構,教坊司自身的審查也是非常嚴格的,尋常人想進還進不了。
知道席雲飛要來,負責教坊司……哦,不對,是負責戲劇學院的老嬤嬤早早就在門口候着。
木紫衣的出現讓老嬤嬤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機感,不過,面上還是要變現得畢恭畢敬,因爲能夠讓席雲飛如此親暱對待的女子,一定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得罪的對象。
況且。
“嬤嬤可還認得我?”木紫衣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回到這裡,走到那嬤嬤面前,有些感慨的出聲說道。
老嬤嬤本來一直低眉垂目,聞言身子微微顫抖,回憶了一番後,驚愕的擡頭朝木紫衣看去。
“您是……”
木紫衣沒想到對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笑着擺了擺手:“沒事兒,呵呵。”
席雲飛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見木紫衣自顧自走了進去,便朝老嬤嬤吩咐道:“帶路吧,發什麼呆呢!”
“哦,是是是,郎君隨老奴進來……”
席雲飛嗯了一聲,跟在老嬤嬤身後也走了進去。
誰知道,一踏過影壁,面前的景象卻是讓人又驚又喜。
“奴家(們)恭迎郎君親臨……”
只見不大的前院裡,站滿了婀娜多姿的姑娘丫頭,大的估計只有二十出頭,小的怕是比三妹席如慧都要小上一些。
一陣可怕的香風,混雜各種香料的氣息迎面拂來,嗆得席雲飛險些迷失了自己。
主要是幾個姑娘表現欲極強,竟然還是真空上陣,雖然現在天氣是暖和了一些,但……
席雲飛尷尬的看了前頭若無其事的木紫衣一眼,心中暗自後悔不該來這裡。
十五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要不是身上的長衫寬大,席雲飛怕是都不敢在此多待。
急忙雙手環抱於胸,用寬大的廣袖遮住了前身,席雲飛目不斜視的跟在老嬤嬤身後,朝前院的門廊走去,因爲那裡擺了兩張椅子,明顯是爲他們二人準備的。
“這就是郎君,好可愛啊……”
“郎君剛剛看到我了,還和我對視了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