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李象學習的也是後人的智慧。
穿越者的優勢就這樣體現出來了,不僅有前人試錯,更有後人蹚路。
罵名這一塊兒是背不了的,反正李象也不覺得哪個後人能把他拎出來噴一頓他道德真空。
對於這孫子時常折騰出來的一點奇思妙想,李世民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本着罵名自己背,讓孫子少點責怪的原則,他便如是說道:“這個想法不錯,朕覺得可以。”
老李也算是看得開了,反正他早就是一個二十九歲就可以殺哥宰弟且爲樂的青年人,再背上點什麼道德上的罵名也屬於是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
後人要是強行黑他,也只能從道德的角度上挖苦兩句,真要挑點政治、軍事、經濟和文化上的毛病,還真不太能挑出來。
當然要是跳出當時歷史的侷限性去噴,還是可以找到噴點的,不過這種人一般被人視爲傻逼。
“臣也認爲可行。”裴行儉當仁不讓地說道:“若是南方諸國能夠抵擋住來自大唐的奢侈品的誘惑還則罷了,若是抵擋不住這種誘惑,屆時行害民之舉,那就不要怪我大唐弔民伐罪了。”
“弔民伐罪,這個詞好啊。”李象感慨地說道,這他媽後世爲了X主和X由,是不是就從歷史上學的?
哦,反正肯定不是從阿美莉卡自己那種薄得堪比英國菜譜和德國笑話集錦的歷史上學的。
“這一次你們出去轉了一圈,也算是漲了見識。”李象繼續說道:“更是爲下一次出海積累了經驗,少走上一些彎路。”
“不過孤認爲,你們不應當只將目光侷限在半島上,半島南方的羣島,也是可以稍稍注意一番,畢竟在那羣島之上,可是有着數之不清的香料等着你們去發掘。”
“臣這一次倒是也想過去南邊看一看,只是這糧食的問題至關重要,所以便沒有動身前往。”裴行儉拱手道:“不過殿下放心,下一次出海,臣定當前往羣島,仔細探查!”
“嗯,有守約在,孤放心。”李象笑着頷首,而後回頭對李世民說道:“阿翁,這半島和羣島,總該有個名字纔是,您覺得呢?”
李世民沉吟一番後,決定蕭規曹隨:“不若就按照你的命名方式吧,半島就稱‘中南半島’,取意爲中華南方半島;至於羣島,便叫南洋羣島;日後若是劃分州郡,中南半島便爲中南東道和中南西道,南洋羣島便爲南洋道。”
“也行。”李象點點頭,覺得這麼命名也沒什麼毛病。
畢竟按照大唐給各道取名的規則,一般都是按照地理位置,譬如河南道河北道,便是黃河以南和黃河以北的意思;嶺南道顧名思義,就是五嶺以南。
所謂“五嶺”,便是越城嶺、都龐嶺、萌渚嶺、騎田嶺、大庾嶺的總稱。
那一位經天緯地的老人家,曾經有詩云“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便是說的這五嶺。
而川蜀的劍南道,便是指的劍閣以南。
所以按照這種命名規則來看,取名字爲中南東道和中南西道,以及南洋道也沒什麼問題。
“好了,朕就不留你們了。”李世民笑着說道:“守約在海上漂泊近一年,回到家也的確應該探望一番太孫妃,畢竟你們還是兄妹。”
“謝陛下聖恩。”裴行儉站起來躬身道。
“至於處弼嘛,你還是趕緊回盧國公府。”李世民目光帶着調侃之意:“快回去和知節那老貨說說喜訊,好讓他和敬德報喜去。”
“謝陛下聖恩。”程處弼當即便站起身行禮,心中還在感慨陛下還真是……瞭解他小程的爹。
就這個喜訊,程咬金就算是死了,被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這墓裡,用腐朽的聲帶和尉遲恭好好顯擺一番他的好兒子。
一門雙爵,何等殊榮!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國公,指望兒子不敗家就謝天謝地萬事大吉了。
像程處弼這種老子英雄兒好漢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則是老子英雄兒混蛋。
所謂虎父無犬子,更多的是虎父人家有那個資源給犬子套一身虎皮去裝虎,真的說虎父生個虎子或者龍子,那都是小概率事件。
真要是能遺傳,說是虎父無犬子,那這世界上就沒有昏君問題了。
從立政殿離開之後,程處弼便對李象說道:“兄長,小弟先走一步,可莫要忘了下午一同前去酒樓哈……”
“放心。”李象笑着拍拍程處弼的肩膀。
“裴兄,你也別忘了哈。”程處弼又衝着裴行儉笑笑。
裴行儉自然會給小程這個面子,不衝着別人也要衝着他喊一聲自己這妹夫爲兄長啊。
再說了,在海上這麼多天,兩人早已經熟絡,小程也證明了自己不是那種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裴行儉自然是願意和他交好的。
“賢弟放心,爲兄定然會去。”裴行儉點頭說道。
告別了程處弼,李象便帶着裴行儉往武德殿去。
早上便聽說兄長要來探望,武德殿的正殿當中,裴雪青早就等在殿內,等候着兄長前來探望。
畢竟也是大半年沒見了,更兼還在海上漂泊,沒事兒的時候裴母進宮,總會和裴雪青聊起在海上漂泊的裴行儉,眼中也落下擔憂的淚水。
再加上兄妹二人本就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親厚。
見到裴行儉後,裴雪青本來想站起身見禮,卻被李象給按了住。
“你可不能動,千萬不能動。”
“臣見過太孫妃。”反倒是裴行儉給裴雪青行了一禮。
“大舅兄,你就別添亂了。”李象唉聲嘆氣地說道:“都自家人,非得拘泥於這些俗禮,你們可真是……”
“禮不可廢。”裴行儉衝着李象笑笑。
李象擺擺手,而後吩咐道:“抱琴,你去和抱玉一起,給孤的大舅兄胡亂上些茶水點心——”
說着,他轉頭對裴行儉說道:“這武德殿也沒什麼準備,胡亂湊合一點就是,你也別見外。”
“臣看出來了,殿下是真沒拿臣當外人。”裴行儉失笑道。
他又看看裴雪青,感慨地說道:“在臣的印象當中,阿妹當年還是這樣小的小娘,萬萬沒曾想,阿妹如今也要爲人母了。”
“你別說,剛剛舅兄和我說這個的時候,我還在琢磨,你說舅兄這年紀也不小了,也的確應該琢磨琢磨終身大事。”李象捉着裴雪青的手放在腿上,輕輕地給她揉捏着:“待到明日我去東宮時,便同阿孃說說這件事,阿孃身爲太子妃,讓她來出面爲舅兄選個貴女最合適不過了。”
“這件事,阿弟拿主意就好。”裴雪青笑得溫溫柔柔的:“兄長也的確應該成婚了,前番伯母進宮的時候,還和我提起過此事,既然今番阿弟想到,那便按照他的意思就是。”
“殿下,阿妹,這……”裴行儉臉色有點紅。
“你瞅瞅你,這麼大的事情都不上心,還要我們倆幫你。”李象失笑地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們裴家如今就剩下你一個了,總該要負擔起傳宗接代的大業。”
“是,殿下。”裴行儉有些無奈地應道。
沒轍,妹夫兼領導都發話了,妹妹也這麼說,更兼他娘也是這麼想的,他還能反對嗎?
根本不能啊。
裴行儉在武德殿坐了半天,一直在被裴雪青問海上的日子,好不容易等到午休的時間,裴行儉才告了個罪,理由是不打擾阿妹歇息,這才脫得身來。
走出武德殿的時候,李象低聲說道:“你要不找這個藉口,我說什麼也要想個理由開溜了……”
裴行儉擦擦汗,同樣低聲地說道:“臣也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一直沒想着成家……”
“哎喲,那可不行。”李象意味深長地拍拍裴行儉的肩膀:“這家你是必須得成,孤琢磨着,最遲也要在你下一次出海之前,讓你把這個家成了!”
“啊?”裴行儉張張嘴:“可殿下,你說這,臣還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這強扭的瓜他不甜啊……”
“強扭的瓜是不甜,可它解渴啊。”李象笑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就是,那不能讓你單身獨善其身啊。
多少沾點自己淋過雨,就把別人的傘撕了。
送走裴行儉之後,李象轉身回到殿內。
“兄長走了?”裴雪青歪歪頭,很可愛地瞅着李象。
“嗯,回去了。”李象走過去,扶起裴雪青往殿內走:“你說說你也是,抓着舅兄聊起來沒完,他不得回去看看伯母嗎?”
“我看你呀,就是嫌我嘮叨了。”裴雪青眼含笑意,嘴上嗔怪着:“你我成婚纔不到一年,就如此厭倦,這以後可還得了?”
“哪兒能啊,你就胡思亂想。”李象將她扶到房中,在牀上躺好,笑着說道:“我厭倦了誰,也不能厭倦你啊。”
裴雪青拉着李象的手,貼在臉邊,雙目微闔,似乎是在囈語:“是哦,不知道是哪隻見色忘姊的小象,說要立三個皇后!”
“說着玩兒的而已,你還當真了。”李象伸手輕拂裴雪青的秀髮:“快歇息吧,下午我出宮一趟,衆位兄弟在酒樓爲處弼接風洗塵,我這個做兄長的不去也不好。”
“嗯,妾在家等你。”裴雪青柔柔地說道,俏臉還蹭蹭李象的手。
好不容易等裴雪青睡着,李象將手抽走,走出了他和裴雪青的寢殿。
是的,李象自己本身沒有寢殿,他和裴雪青共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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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門後,卻發現蕭有容站在門口。
眼見着他走出來,蕭有容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殿下……”蕭有容聲音很輕。
“怎麼了,愛妃?”李象伸手攬住蕭有容的腰肢。
蕭有容順勢靠在李象的懷中,彷彿偷雞的小狐狸一般左右看看,見四下並沒有其他兩個側妃的身影,她便低聲說道:“殿下,來妾房中。”
“哦?”李象也並沒有拒絕,攬着蕭有容就來到了她的房中。
“殿下,妾新學一舞,想請殿下品鑑一番。”蕭有容膩着聲音,眼神比馬蘇裡拉芝士都拉絲。
說着,蕭有容就將李象推在了牀上。
“哦?請開始你的表演。”李象興致不錯,笑呵呵地說道。
蕭有容勾魂奪魄地掃了李象一眼,開始翩翩起舞。
李象深吸一口氣。
這舞蹈……不是很正規啊!
……
一個時辰後。
“有點意思。”李象伸手捏捏蕭有容的臉,語氣十分滿足。
蕭有容癱軟如泥地躺在牀上,什麼都不想去思考。
“好了,孤還有事情要出宮一趟。”李象穿好衣服,站起身說道:“你先在房中歇息。”
末了,他又湊上前低聲說道:“今天這個舞蹈孤很滿意,以後多學多練,孤會很高興。”
“真的?”蕭有容的眼前亮閃閃的。
李象沒說話,只是伸手撓撓蕭有容的下頜。
走出蕭有容房間的時候,卻發現馮盈盈眯着雙眼,雙手環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他。
就彷彿抓到吸菸壞學生的班主任一樣。
不是吧,還來?
李象感覺有些無奈,他倒是尚有餘勇可賈,可時間卻不夠了。
眼見着馬上到了申時,酒樓那邊兄弟們都快等急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馮盈盈已經把鼻子貼到李象的脖子上了。
“不對勁。”馮盈盈囈語一般地說道。
“怎麼不對勁?”李象伸手揉揉馮盈盈的腦袋,試圖給她注意力轉移走。
“剛纔我就聽到有容的屋裡有聲音,你果然是偷偷……”馮盈盈說到這裡,扁扁嘴:“丟下我去找有容了。”
“不着急,不着急哈寶兒姐。”李象出言安慰道:“我還有點急事要出宮一趟,等晚上回來咱再說哈……”
“真的噻?”馮盈盈眼前一亮。
“放心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李象拍拍胸口安慰她道。
“那就說定了,你回來的時候可不許食言。”馮盈盈欣喜地說道。
李象呵呵一笑:“放心吧,我李某人怎會是那等出爾反爾之輩?寶兒姐你且在家安心等着便是,待爲夫從外歸來,再和你決戰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