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開元櫃坊工作是最吃香的一個職業,別人一聽說那個誰誰誰是開元櫃坊的,立刻就就會高看幾眼。
這明安殿是不能待了,乾脆被扒了重建。有錢,任性,李柷搬到了大同殿。
韓鄂來了,
“陛下,這花生已經成熟,陛下是否去一趟?”
李柷搖了搖頭:“朕還有別的事要忙,讓大臣們一起跟着,再讓他們刨一畝、不,兩畝地。什麼時候刨完兩畝地,什麼時候放他們走。”
“遵旨。”
這些王八蛋大臣們欺負李柷,李柷記仇了。
王八蛋朱老辣、辣椒麪,這真是個好東西。
今天李柷在宮外試驗這玩意兒,改名李保國的清虛子陪同在側。
李柷沒學過土木設計,無法給予太多的建議,這拋石車基本還是按照古人原理製作的。
古代拋石機通身用木料製成,炮架上方橫置一個可以轉動的軸,固定在軸上的長杆稱爲“梢”,起槓桿作用。
只有一根木杆的稱爲“單梢”,設多根木杆的叫“多梢”,梢越多,可以拋射的石彈就越重、越遠。拋石機在中國最早出現的確切時間囿於史料所限暫時無法獲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至遲在戰國時期,拋石機就已經在戰爭中被廣泛使用了。
這這一點上,我們一直認爲西方相對要先進一些。西方在古希臘、羅馬時代就發展出了複雜的扭力投石機和弩炮,並將其大規模地應用到了各類軍事行動中。此後在中世紀,西方國家又製造出了威力強大的配重投石機,並迅即被大大小小的封建主投放到了奪地爭霸的戰場上。
然而李柷經過實驗才發現,扭力投石機和弩炮,跟大唐造出來的拋石機竟然還相差一段距離。
扭力投石機,它是利用扭絞筋束(或髮束)所產生的動力來拋射石彈,其機架頂部安有橫樑,底部橫裝一股扭絞得很緊的筋束(或髮束),拋射杆的末端即豎插於筋束中間,前端做成勺形或系一皮囊以盛放彈丸。
平時,筋束扭絞所產生的彈性力使拋射杆緊緊抵住橫樑;施放時,將拋射杆往下扳平,用一扣發裝置鎖住,裝上彈丸後脫扣,拋射杆猛然回彈打在橫樑上,彈丸便在慣性力的作用下飛射出去。
聽起來很厲害,夠複雜夠精巧,比中國那個簡單的木頭杆子和繩子強多了。實際上,這種扭力拋石機威力遠遠不如我們自己造的威力大。
扭力拋石機的效率遠低於槓桿拋石機,前者拋射的石彈可重23~79公斤,射程不超過150米;後者彈重可達120公斤,射程73~170米。
也就是說,扭力拋石機在我們大唐自制的拋石機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我們華夏五千年曆史文明絕不是蓋的,扭力拋石機雖然結構複雜,殊不知在古代越是複雜的東西可靠性越差。並非我們古人不善於發明,而是我們更傾向於實用性。
一般拋石機彈藥都是用的石頭,或者浸了面油的火油罐。後者威力要大得多,一旦發射出去,射到對方陣地上就是一片火海。
但李柷更損,他把拋石機彈藥直接換成了“火藥”。
火藥彈藥乃是銅製,這玩意兒一旦爆開,破片殺傷力堪比現代手榴彈了。
火藥裡面,李柷還夾雜了辣椒麪,他要試試這種生化武器的威力。
李保國他們也不負衆望,拋石機已經有了瞄具,雖然可靠性差了點。距離越遠準確性越差,但在七十米以內,拋石機的準確度還是有保障的。
前面五十米處有個土坡,那裡是彈着點。土坡周圍五米外用盾牌護住,盾牌外是二十多名死士。
這些人是實驗小白鼠,彈藥被換了,換成陶瓷的。但高速爆破飛行下,陶瓷和銅片的殺傷力沒有什麼區別。
這二十多人唯一的防護措施是身邊的盾牌,他們要承受一下這拋石機扔出來的火藥的威力。
拋石機的研製是李保國做出來的,所以就由他來調整角度瞄準前面那個土坡。
土坡外圍的‘小白鼠們’緊張的等待着,他們倒是不怎麼怕火藥的爆開。這顆火藥是特製的,理論上他們在這火藥爆炸安全範圍之外。就算是爆炸,他們有盾牌護住身體,也不至於被炸死炸傷。
他們害怕的是李保國,這傢伙怎麼看怎麼都不靠譜。萬一他瞄準的不對,一發火藥落下來。沒落到彈着點,而是落到自己頭上,別說是頭盔,盾牌也擋不住。
李保國調整了半天,李柷都有些不耐煩:“李保國,你他孃的行不行?”
“陛下切莫着急,臣再看看。”李保國又鼓搗了一會兒自己研製的拋石機,然後站起來拍了拍手:“好了,現在只要一搬這個機括,彈藥就能射到對面那個土坑上。”
一個拋石車少則幾十人,大的多則二百人才能確保發射,早有侍衛拿着火把在一旁等待。
李柷怎麼看怎麼不靠譜:“李保國,你不會射偏了吧。告訴你,你要是射偏了,射不中那個土坑,落在那些侍衛身邊會死人的。”
“陛下放心,臣以腦袋擔保,這麼近的距離絕對射不騙。”李保國信誓旦旦。
李柷看了看他:“是嘛,既然你這麼自信,朕就成全你。你現在戴上頭盔,拿着個盾牌去彈坑那邊站着去。”
李保國臉色立刻變了:“陛下,這這……”
“怎麼,你不是說絕對射不偏麼。朕不過是想試試這辣椒彈的威力,快去!你敢不去就是抗旨不尊。”
李保國整個人都涼了,有爲從侍衛身上摘下一顆頭盔,還有接過來一柄盾牌:“李大人,快去吧。”
李保國立刻又沒有那麼信誓旦旦了:“陛下,我再看看這投石器,重新校準一下。”
李柷:“來人,軍棍伺候!”
李保國嚇得一個激靈:“好了好了,臣這就去。”接過頭盔扣在頭上,又戰戰兢兢的叮囑那扳機括的侍衛:“看準吶,別射偏啦!”
說完,李保國拿着盾牌一步三挨的捱了過去。
點火手將火藥引線點燃,投石手扳動機括。
‘嗖!’的一聲,火藥罐子在拋石機的推動下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剛纔瞄準好的土堆上。
火藥伴隨着濃煙爆開,熱浪將周圍的‘小白鼠們’掀倒。李保國也被這巨大的熱浪給掀翻在地,手中盾牌飛了出去。
濃煙滾滾,這些‘實驗小白鼠’不住地咳嗽不止。煙塵中夾雜着的辣椒麪堪比生化武器,這些炒的半熟的辣椒麪經火藥一爆,‘殺傷力’巨大無比。
眼淚鼻涕讓李保國感覺置身於烈火之中,這王八蛋朱老辣簡直要人命。辣雞嗆得你不停咳嗽,眼淚不住地流,要命的是你的眼睛、脖子、耳朵這些皮膚薄弱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辣!辣,辣!辣死了,水,我要水!”
“咳咳,受不了了,我喘不過氣了,辣死我了。”
‘實驗小白鼠’們扔掉了頭盔和盾牌,往遠處的幾個水缸奔去,然後一頭扎進水缸裡,頃刻間舒服了。
微風吹來,李柷這邊都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這品種的辣椒當真火辣辣的夠勁,這玩意要是在地陣中爆開,敵人還不嚇破了膽子啊。
雖然說辣椒麪不具有殺傷力,可在這個誰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時代,若是在陣前大喊一聲:“此乃王八蛋朱老辣,劇毒無比,聞者性命不保!”估計敵軍登時就會大亂。
李保國跑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紅了:“陛下,咳咳,這東西太厲害了!”
含元殿的大臣們有些倒黴,今日早朝又被押到了糧食基地。這次沒見到李柷,福全在看着他們。
大公無私的福全六親不認:“陛下有旨,諸位大人們必須將這二畝花生刨完才能下朝。若是誰敢偷懶,休怪我不客氣!”
有人略施賄賂,獨孤損跑了過來:“那個,福全內侍。我這個最近拉肚子,實在有些不便,要不容我告假一天?”
福全擺了擺手:“來人,馬桶伺候。獨孤大人,你就算是拉肚子,也得刨完花生才能退朝。陛下說了,誰想溜也可以,去那邊自領二十大板。”
衆人尋找福全手指的方向,只見兩名侍衛拿着兩根木棍,還有一條長凳。侍衛手裡的木棍又長又粗,羣臣不禁打了個寒顫。
崔遠是個明白人,他拉了拉獨孤損:“獨孤大人,刨吧,陛下這是報復咱們呢,上次咱們不同意陛下用戶部的錢開櫃坊。”
獨孤損看了看他:“都怪你,是你反對的。”
崔遠氣的把鋤頭扔在地上:“嗨,我說獨孤大人,當時數你嗓門最大。說什麼陛下開櫃坊會讓國庫空虛,會人動了國本。”
“我、我什麼時候說了,還不都是你,你先反對的。”
“明明就是你。”
“是你!”
羣臣一邊刨着花生,一邊互相埋怨對方。都是你們惹了天子,現在被報復了,這麼多花生,什麼時候才能刨完。
花生不同於玉米,需要刨出來甩掉泥土,然後擺在地頭上等着曬乾。二畝地的花生衆人足足忙了大半天,個個累成了狗。
福全,萬惡的福全竟然學會了做生意。他拿這個高筒茶壺:“諸位大人,誰口渴?”
羣臣一看,紛紛扔掉鋤頭:“給我,我來一碗。”
“給我,給我,渴死我了。”
福全:“一碗茶二十文。”
“你,你這是搶錢!”有人指着他大罵。
福全一把奪過茶壺:“現在漲價了,三十文一碗,愛喝不喝。”
“我,我來一碗!”獨孤損實在渴的受不了了,搶過一個茶碗,掏出三十文給了福全。
旁邊崔遠嚥了口唾沫:“那個,獨孤大人。我出門走得急,沒帶錢,先借你六十文如何?”
獨孤損立刻警惕地:“不借,老夫也帶的不多。”
崔遠只好回頭求福全,一臉掐媚:“福內侍,能否賒賬?”
“本小利薄,概不賒賬。現錢交易,童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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