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泰離開皇城大門。又去了附近的千牛衛衙門轉了鯽心…心找人借點人手,卻不料說了算的人都不在,所以悻悻的回到了坐落在延康坊的越王府。
在守門侍衛的招呼下走進府門,早有準備的門房急切的送上一碗參茶。任由門房象徵性的掃去身上浮塵之後,李泰隨意的問道:“老李。今夭府裡有什麼事嗎?”
“回殿下,府裡一切如常,就是太子殿下來了有一眸子了,正在大殿等候。”門房接過李泰手裡的茶碗,恭敬的說道。
這個門房老李嚴格講並不算是越王府的人,李泰剛剛出宮開府,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府中下人的來歷甚是雜亂。有宮裡帶出來的,有內宮選送的,也有四處借來的,眼前的老李就是在長孫無忌府裡借來的。
老李一切都好,就走過於死板。太講究地個尊卑,這讓李泰十分不喜。只不過無奈於門房這個個置的人需要有眼力,會做事,李泰又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只能先將就着用。
“知道了。”
李秦看着沾染一身浮塵的衣服。吩咐道:“文宣,你去稟告太子,說我去換衣衫,很快就來,讓他稍等。墨蘭,跟我回梧桐苑換身衣服。跑了一天了,身上全是灰。”
李泰在越王府裡的住處還是叫梧桐苑,匾額都沒換,李泰離宮之時特意將宮裡那幅李世民親手題字的匾額帶了出來。
李泰沒有住到寬敞的大殿中。是因爲過於寬大的地方讓他有種冷清孤寂的感覺。所以在越王府的一側依照內宮梧桐苑的樣子改建個小院。如今李泰帶着從內宮梧桐苑領出來的衆人住到了這個新院子裡。
網剛走進院子,一身翠綠色湖綢小衫的憨蘭迎了上來,滿臉笑意的帶着衆人行禮:“恭迎殿下回府。”
“好了,好了,又是這些繁文縟節,天天如此,你們不煩我都煩了。起來了,都起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李泰吆喝着走進屋內。
墨蘭對姐姐做個鬼臉,跟着李泰進屋,慧蘭莞爾一笑跟上了李泰的腳步。
“殿下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了。是又看到了什麼新鮮物,還是在嫣兒姐姐那裡耽誤了。”慧蘭一邊幫李泰換衣裳,一邊問道。
李泰將月白色閒服穿在身上。一邊繫着腰帶一邊說道:“兩者都有吧,我先去看看太子來做什麼,一會和你細說。”
慧蘭仔細的將玉佩、綬帶等飾物爲李泰繫好,倒退兩步,仔細的觀察李泰,直到認爲沒有什麼不妥的的方。方纔說道:“好了殿下,快去見太子吧,他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別讓他等的太久,回來在和我說今天見到的新鮮事。”
“早就和你說了,讓你和我一起出去見識一下,你偏偏不去。”李泰一邊嘟囔着一邊離開。
“姐姐要打理偌大的王府,怎麼可能有時間跟你一樣瞎逛。”墨蘭一邊爲姐姐打抱不平,一邊小跑的跟上李泰的腳步。
來到大殿,太子李承乾正在端坐喝茶,別的看不出來,太子現在的養氣功夫到是較從前深了許多。在大殿中幹坐了半個多時辰,竟然讓李泰看不出他有絲毫煩亂。
見到太子,李泰裝模作樣的要俯身施禮被李承乾一把拉起來。笑道:“四弟,你不是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嗎?怎麼今天開始裝作懂規矩了?太假了啊?”
李泰順勢起身,附和着:“這不是感覺讓大哥久等了嗎?禮重點表示下歉意,哈哈。”
“不容易啊,能讓老四你感覺歉意的事可不多。”李承乾看向李泰。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寒暄過後,李泰問道:“大哥,你不在東宮忙你永遠忙不完的事,跑我這裡做什麼來了?”
“我來宣旨來了。”李承乾故作莊重:“母后懿旨,宣越王李泰覲見。”
李泰先是一愣,看着窗外日漸西斜,隨即笑道:“你再胡說,小心我參你假傳懿旨。”
李承乾哈哈一笑:“我還真不怕你參我,是母后的懿旨不假,我也沒說是現在就去,母后讓你明天去。可算不得假傳,你參不了我的。”
“母后找我有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李承乾斜了一眼李泰,嘆道:“想你了唄。
要知道父皇母后最疼的就是你。自你出宮以來,父皇還好,母后卻不知道暗自掉了多少眼淚。你也是,出宮兩個月了,也沒見你回去幾次。”
李泰愕悵的道:“我也想回去。可畢竟是成年皇子了,總往回跑會被御史參的。”
“你還怕參?在父皇面前誰參得了你?”李承乾指着富麗堂皇的大殿說道:“哪個封府的王爺會有這樣的王府?我就不說了,在東宮呆着。就說這麼多的宗室王爺,戰功顯赫的也好,是親情深厚的也罷,誰的王府有你的富貴繁華?你想想老三李恪的蜀王府,再想想你的越王府。你就知道是何等的受父皇寵愛了。”
老三李恪同樣在貞觀二年由漢王進封爲蜀王,論封號還在越王之上。不過他在長安的王府着實一般。
李泰思悚一下,搖搖
“ 嘆竹道!,“二哥的脾與恐怕不在乎紋此。給書。再找所??心女伺候他,恐怕就是讓他住茅草房,他都會甘之如怡。”
聽着李泰對蜀王李恪的評價。太子李承乾神秘的一笑:“四弟,你就是這麼看待老三李恪的?”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李承乾搖搖頭,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不說了,免得有人說我破壞兄弟感情。”
李泰對李承乾的說法並不意外,不知道爲什麼李承乾和李恪從小就合不來,讓李泰夾在中間很是爲難,見李承乾不說下去,也懶得理會,想必在李承乾嘴裡說不出來李恪什麼好來。在他心中,李承乾和李恪的糾紛就像兩個小孩子互相反感一樣,沒什麼好談的。
李泰不以爲意的擺擺手:“好了,不說他了。大哥,今天來不會就是爲了替母后傳句話吧?。
李承乾見李泰不願再李恪事情上糾纏,笑道:“你還真說對了,替母后傳話只是順帶,主要是想和四弟聊聊。自從四隻前你跟隨父皇母后搬到太極宮,我留在東宮,我們兄弟就沒好好聊過。以往在內宮雖說一個月總能見幾次面,但人多嘴雜,也不好多說。現在好了,你也開府了,咱們兄弟好好聊聊。”
李泰從東宮搬到太極宮也有四隻了。
在玄武門事變之後,李世民登上皇位,李泰就跟隨長孫皇后住在東宮麗正殿旁的梧桐苑,太極宮則留給太上皇李淵住着。直到四隻前的貞觀三年四月,李淵主動提出搬到宏義宮去李世民有算回到太極宮,李泰也就跟隨長孫皇后搬到太極宮的立政殿,當然也是在麗正殿旁邊找個小院落掛上他那塊梧桐苑的匾額。
李泰跟隨長孫皇后搬到太極宮。李承乾身爲太子,按照規矩,必須獨自居住在東宮,這樣,兩兄弟算是分開了,雖然每個月總能見上幾面。但交流的減少,使得兄弟間的感情也漸漸疏遠了。
今天,李承乾提起舊時,意圖修復這份兄弟之情。而李泰剛剛開府。對宮門外的世事瞭解的不多,也樂於藉助李承乾在宮門外站穩腳步。所以李泰對於李承乾的提議也十分感興趣,說道:“那好啊,咱們兄弟也好久沒在一起閒聊了,今日大哥就在我府裡吃過晚飯再走,咱們好好聊聊。”
太子李承乾笑道:“我來了就沒打算走,目的就是來蹭飯的。你在東宮時,我就經常蹭飯去,那個時候總感覺你的小廚房做出來的飯菜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今天我再嚐嚐,看那種味道還在不在。”
李泰哈哈大笑,衝着墨蘭喊道:“去讓廚房多做點好菜,特別是昨天帶回來的野菜,一定要做好,太子愛吃這斤
看着墨蘭應聲而去,李承乾摸着下巴說道:“四弟,你還別說,我還真想那個野菜了,以前也在東宮做過,但就吃不出來梧桐苑的味道。”
李承乾說完和李泰對視,兄弟二人彷彿回到了在東宮梧桐苑爲了一盤野菜你爭我奪的時候,不由的相視大笑。
在兄弟二人相視大笑的時候,“文記”的蔡掌櫃獨身一人來到了個於長安東市的一座名叫“食爲天”的酒樓。進樓之後,不等小二招呼。噔噔噔,帶着木製樓梯的響動聲。徑直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房。
輕叩門扉,蔡掌櫃小心的喊着:“東家在嗎?我是老蔡。”
“進來”
蔡掌櫃慌張的樣子讓房內那位身穿寶藍色蘇綢閒服的中年人眉頭一皺。不滿的說道:“何事讓你如此慌張?”
蔡掌櫃從衣袖中拽出帕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氣喘吁吁的說道:“東家,今天有人來到店裡找事,然後”
蔡掌櫃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特別是店夥計被毒打讓他說的十分誇張。
這位店東家眉頭皺的更緊了,問道:“那麼說,你沒查出來他的根底。反倒讓他借禁軍將夥計暴揍了一頓?。
“是的。”蔡掌櫃神色惶恐忐忑,點頭稱是。
看到蔡掌櫃的神色,店東家也不忍過於責怪,嘆道:“能請動禁軍的都不會是一般人物,你今天失策了。”
“是,東家說的是,是我處理失策。蔡掌櫃急忙承認錯誤。又試探的問道:“我擔心的是他還會不會再來找麻煩,看樣子他好像有些不依不饒的。”
“算了,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們既然薦從洛陽來長安,自然也是有些依仗的”店東家寬慰着蔡掌櫃。又吩咐道:“你回去吧,回去後拿些錢爲受傷的活計診治下,讓他在家多休息,再多給他開三斤。月工錢,算是店裡給他的賞錢
“是,我回去就照東家吩咐的辦。”蔡掌櫃一邊連聲答應,一邊退出的房間。
店東家在蔡掌櫃離開後,眉頭沒有得到舒展,反到更加緊皺起來,思考了半響,提筆寫平一封信,喊過隨從,在耳邊交代半天,將信交給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