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側廳內一片寂靜房潰直心頭暗暗叫苦本以爲捌七廣皇弟身份相當安排坐在一起是合適的事即便之間有矛盾也會礙於面子。在暗地裡爭鋒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爭吵卻沒想到有李元昌這樣個另類在其中挑撥是非。
其實這裡最無辜的要數長孫家的兄弟二人房遺直好歹還算是主人脫身不得他們兩個完全是遭了池魚之災。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雨開始大了一起電光閃過劈開昏暗的天空。炸雷響起彷彿房間也跟着這巨大的轟咯聲跳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響起一聲幽幽的嘆息“唉”
李泰嘆息過後對着身邊的長孫渙沉聲說到:“渙表哥你不是要去方便嗎?快去快回
長孫渙遞給李泰一個感激的眼神。招呼着長孫衝起身離開走到側廳門口回頭看了如坐鍼氈的房遺直一眼心生憐憫招呼道:“房兄。能否帶我們兄弟去方便一下。”
房遺直一聽如蒙大赦連聲稱好急匆匆的跟上長孫渙的腳步。
三人走很遠長孫渙嘆息聲:“終於出來了。不用受這份煎熬了。”
長孫衝看着傾盆的大雨卻是長嘆無言。
半響長孫渙忍不住問道:“大哥你說王侍中和漢王的離京真的和越王有關係嗎?看越王的樣子不太像啊。小。
長孫衝看了弟弟一眼:“你管這些幹什麼?少操這份閒心。”
長孫渙呵呵一笑:“我就是好奇。不過今天能從中解脫出來還真的謝謝咱們的表弟要不是他說話我還真不敢動。”
“什麼表弟?那是越王殿下。別胡亂說話……長孫衝低聲呵斥了一句。
長孫渙被呵斥了以後喃喃的不再說話。半響才憋出來一句:“滿屋子的人沒一個簡單的。”
房府側廳的閒雜人等都被李泰打了出來就留下了同樣姓李的叔侄四人。李元昌在低頭喝酒李恪對他冷眼相待。李承乾氣鼓鼓的掃視着他們李泰將手放在案几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面。
手指和桌面接觸的咚咚敲擊聲混合着窗外雨滴敲打屋檐的聲音一起傳到大家的耳朵裡進而敲進大家心中。
李泰忽然停止了敲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臉上。
李泰卻自顧自的爲自己斟滿一樽酒舉起酒樽目光落在這金樽上。幽幽的嘆息道:“是非黑白真的那麼重要嗎?你們不就是想逼我說出來不該說的嗎?”
李泰將金樽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那好你們想問我就說。不過。在我回答之前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
視線落在漢王李元昌臉上:“漢王叔我問你你從何處知曉王佳王侍中離京是我的主意?你又是從何處知曉讓你離開長安是我暗中所爲?你刺探禁語的目的是什麼?。
視線又轉向李恪:“三哥我也問你你爲什麼對王窪的離京如此不甘?王侍中的離京與否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窮追不捨的目的是什麼?”
李泰問完兩人卻不去看他們。低頭自顧自的斟酒飲酒。等了片玄見二人都不說到李泰淡淡一笑:“凡是問問題也好做事也好。都要有一個目的那麼你們二人的目的是什麼?”
李泰灑然一笑走到李元昌面前。彎腰問道:“漢王叔你心裡是不是很恨我?你認爲是因爲我才使你要遠離長安。遠離着大唐最富饒繁華的地方對不對?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自己的所作所爲又是如何。你諂媚你陰損你貪戀權勢。倘若你真的才華過人也就罷了可你偏偏是眼高手低凡事都以陰私圖之以你的作爲你認爲有何人會欣賞與你?小。
李泰看着有些惱羞成怒的李元昌再次說道:“怎麼?不服氣?我沒準備讓你服氣不過我還是要明確的告訴你你離開長安是我一力主張的。目的不是將你如何而是要救你一命或許你現在聽不懂或許你將來也不會了解但我明確的告訴你若不是同爲李氏子孫我絕對不會費心費力的將你逐出長安我會讓你自生自滅其後果”。呵呵。”
李泰站起身來長嘆一聲一個轉身將背影留給李元昌思忖過後說道:“既然今天已經撕破了麪皮那麼也不必留什麼情面餘地了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不僅是現在離開了長安我還會讓你一輩子都不能再次踏上長安的土地。同樣姓李這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或者是最珍貴的
“妥子爾敢!”
聽着李泰好似鋼刀一般的話語李元昌暴喝而起拿起案几上的酒樽向李泰砸去。
李泰的肩膀上一痛酒水打溼了深紫色的長衫酒潰順着上好的蘇綢滑落滴落在地面。李泰輕輕拂拭肩頭微微一笑:“有什麼敢不敢的我都已經做了。”
李元昌的暴怒讓李承乾和李恪大驚失色特別是李承乾因爲對兩人都心中有愧這份愧疚也化成了怒火怕案而起:“你們這是做什麼?漢王叔老四的話雖然過分。但你也用不着砸人吧。現在是用酒樽砸以後是不是想用刀砍啊?這就是你作爲叔叔的樣子?”
“還有你老四!”李承乾話音一轉:“老四不管怎麼樣漢王也是叔叔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們難道非得鬧到父皇面前將你們軟禁在宗正寺一段時間纔算心安?”
李承乾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置還算妥當但自認爲抓住李泰和李承乾的把柄的李元昌卻不服氣嚷嚷着:“我拿酒樽砸他怎麼了?他沒有把我當叔叔我爲什麼要把他當侄子?有這麼和叔叔說話的侄子嗎?有將自己叔叔攆出家門的侄子嗎?”
“嗯也沒有平白誣陷侄子的叔叔。”李恪看着無事在一邊說着風涼話。他心中還在疑惑現在對於王掛出京的事情他也搞不清楚該聽誰的怎麼判斷。
他的一句風涼話將李泰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李泰緩步走到他的案几前皺眉思索半天無奈的說道:“三哥爲什麼王蓮王侍中的離京讓你如此氣憤你我心裡都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在幹什麼?你在爭什麼?也不怕和你說實話我知道你要拜王掛爲師的事情還是在父皇貶黜王佳之後所以就談不上我針對你。
李恪聽出的李泰話中的意思將其中的警告放在一邊皺眉疑惑的說道:“那麼說王侍中出京真的是你是主意了?爲什麼?”
“爲什麼?”李泰冷哼一聲:“你還要追究爲什麼嗎?你若真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父皇看看父皇怎麼和你說。”
“父皇?”
李恪低聲的自問讓李泰忽然間明白他的顧慮嘆息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訴你王掛的離京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就不用胡思亂想了。但具體原因我不能告訴你。能說的就這些信與不信都在你了。”
李恪擡起頭直視着李泰無奈的眼神半響才說道:“要是別人和我說我未必會信。但你說我信。只是”可惜了!”
李格的低嘆讓李泰眉頭緊皺李泰並不在意李恪是否相信他在意的是李恪的心態。一聲“可惜”的嘆息說明李恪心中仍有抱怨仍然存在着不該有的念頭。
站在李恪身前李泰思考了片刻決定在給李恪一個機會俯身趴在李恪身前低聲說道:“三哥看來房府這場壽宴我們是吃不好了不知道三哥晚上是否有時間我們兄弟好好喝上幾杯?”
李恪十分驚訝的擡頭對李泰忽然間轉變的態度十分的不解。低頭沉思了片玄還是想看看李泰到底做的什麼打算緩緩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李泰的邀請。
李元昌看着面前只剩下執壺卻沒有了酒樽的案几心裡越琢磨越不是滋味目光投向李承乾李承乾心理也對他惱怒不想搭理他。獨自一人越坐越難受偏偏李泰那段句句扎心的話總在他耳邊迴盪越是琢磨就越感覺揪心、憤怒。忽然間站起身來大袖一揮不管不顧的離席而去。
李承乾見狀想伸手向招呼他回來。嘴角蠕動幾句卻沒有出聲低頭嘆息一聲:“這叫什麼事啊?”
李泰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半是警告半是勸告的說道:“大哥您也看到漢王是什麼樣的心性他若是不改早晚要惹出大禍來您還是離他遠點吧小心他牽連到你。”
李承乾帶着幾分埋怨幾分懊惱的說道:“這還不是因爲你你若是不和父皇說讓他之官粱州他只能能惱怒成這樣。”
李泰搖搖頭:“大哥你還不明白嗎?是因爲他的心性纔會讓他之官梁州也是因爲這份心性纔會如此暴怒和我沒什麼關係的。”
李承乾揮揮手彷彿要趕走心中的煩躁:“算了不說了喝酒。”李承乾將樽中的殘酒一飲而盡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