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再次踏入中門時,身上五元靈力流轉不息。以花家宅邸整個中門爲軸心。一陣狂風吹舞捲動。這狂風夾雜着陣陣冰冷的氣息,瞬間就捲進了前方的木樓。
花老太和花卿語正站在樓下,感受到這磅礴的靈力,都是大驚失色。即便是以花老太的蠻橫,那握着柺杖的手也是微微顫抖。
李道玄大步走來,越走越快,他將五元靈力吞吐不休,就像激浪來回奔騰,花家木樓之前的空地之上都遍佈了這股奇異的力量。
花家老太手中柺杖緩緩橫到了身前,那老君眉一抖,厲聲道:“大人是在花家賣弄修爲麼,我們花家……”
李道玄聽她又說什麼花家,心中已是厭惡到極點,當下手中風元靈力凝聚成束,集中的衝向了那花老太。總算他還念着對方畢竟是個老人家,手中留了手!
但花老太的感覺裡,卻是一束凝聚的靈力就如狂龍一般撲來,在自己身前捲動之時,甚至將大地都震動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之下,花老太身前的空氣被擠壓出去,形成了一個近似無氣的空間。
花老太臉憋的通紅,花白的髮髻之下顯襯的更是明顯。這老太婆卻也夠狠,雖然被李道玄逼得連連後退,卻是一言不發。
李道玄有心要她出醜,便放緩了腳步,以這道風元靈力來回拉扯,便扯得那老太太來回晃動,就如不倒翁一般。
花老太身旁的花卿語此時卻急了,大袖一翻,兩道靈力交錯而出,一前一後擊向了母親前方的空間。
李道玄心中冷笑,自然已試探出花卿語這兩道靈力便是風火之力相剋而來,當真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李道玄順勢將這兩道靈力吸收,然後以更爲雄渾的風火之靈反吐而出。
朗朗白日,一道耀眼的電光閃過,驚雷一聲鼓動那木樓都嗡嗡作響!花卿語被這驚雷擦身而過,一隻袖子便燒了起來,半邊肩膀更是痠麻起來,連舉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他愛護孃親心切,身子竟然不要命的向前一突,竟然以肉身去抗衡李道玄的風元靈力。
李道玄手指一挑,便將花卿語挑了個跟頭,翻身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此時那左側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你這賊子,敢傷我奶奶……”
被兩個花家奴僕壓着的花滿袖使出暗風之力掙脫開來,那隻小金錘無風自動落入她手中,一道嬌小的影子也學着父親版衝了過去!
這小女子倒也孝順,李道玄微微一愣,手中靈力便全部收了回來。那花老太本自強行向前抵抗風元威壓,被李道玄這麼一收,整個身子便再也無法控制,向前狠狠地摔了過去。
李道玄悠閒而立,那花老太身前的花卿語眼看老母摔倒,嚇得魂飛魄散,勉力將身子向前歪倒,墊在了地上,接住了老母的身子。但此時花滿袖不要命的衝來救助,一時沒有收住步子,小腳啪的一聲踢到了父親歪倒的身子上。
砰然聲中,那花卿語大叫一聲,便生生暈了過去。花滿袖嚇得一哆嗦,兩眼的淚水就嘩嘩的流了下來,一時手足無措。
地上勉強爬起來的花老太臉上已有些發黑,眼見這番混亂場景,一股怒氣再也憋不住,但她沒有衝着李道玄,反而對着花滿袖就是一柺杖,柺杖上帶上了三道靈力,這一下看來是狠絕無情,毫不留手!
李道玄暗中嘆息一聲,身影一閃,衝到了花滿袖身前,手指一彈,將那三道靈力轉爲己用,繼而抓住花滿袖,倒飛而回。
李道玄將花滿袖拋到地上,這小女子卻仰着脖子大怒道:“奶奶要打死我就打死了,你管什麼閒事!”
李道玄卻沒有生氣,更是憐惜起這個猶帶着童真的小女子,便沉下臉說道:“打死你太便宜了,別忘了你曾說過,若是輸給了我,便要做我的奴隸呢!”
他不願讓花滿袖看出自己的心思,故意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一種難言的笑意:“想姑娘這等奴隸可不好找,真讓那老太婆打死,嘖嘖,真可惜了!”
花滿袖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驚恐道:“我不要做你的奴隸,你這個壞人,快放過回去。”她當真害怕起來,竟然滾成一團,試圖滾着逃走。口中還哭叫着:“奶奶,救救袖兒!”
李道玄心中好笑,伸手一拉,一道木荊棘便將花滿袖困在了地上。卻轉頭對着那花老太說道:“老太婆,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們花家宗主,但剛纔輸給了我,又有爲奴的諾言,如今便是我的人了。”
花老太雖然蠻橫暴躁,但人老成精,怎麼看不出來李道玄維護花滿袖的心意,口中呸的吐了一口:“這小賤人,就和她娘一個樣兒,早晚還是會做出這等丟人的事!”
花卿語此時已醒了過來,也是隱隱看出了李道玄保護女兒的意思,暗中鬆了一口氣,但又聽到孃親的話,不禁諾諾道:“娘,雲兒不是那樣的女子……”
花老太氣得一跺腳,手中柺杖舉起來就要打:“還叫那賤人這麼親熱,你的雲兒,哼,如今還不是在秦家當大少奶奶?”
但花老太看到兒子一臉悽容,這一柺杖便收住了,重重一點地,轉身便對李道玄說道:“大人,花滿袖怎麼說也是花家的人,便是打死餓死,也容不得她去做外人的奴隸。”
李道玄一擺手:“老太太,您也別叫我大人了,今日把話說個清楚。某以修士的身份來踢館,你若是乖乖放了李藥師,我便饒了你們花家。”
李道玄說着聲音沉了下來:“也便饒了你這個是非不分,驕傲蠻橫,無理取鬧的老太太!”
花老太赫赫笑了起來,她如今怒氣反而沒那麼大了,但殺氣卻暗暗凝聚。
李道玄挺身而立,望向了花老太身後的木樓,那樓上之人正一個個走了下來,站在花老太身後,人人露出鄙視憤怒之意。更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尖臉漢子大聲道:“娘,跟他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咱們花家人多勢衆,一起上,將這賊子打死就是了。”
漢子剛剛說完,一個柔弱的聲音低聲道:“三哥,你怎麼這樣說,滿袖還在他手上呢,怎麼說也是大哥的女兒……”
那尖臉漢子不耐煩的回頭道:“屁話,那孽種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家的,我還說是秦家的種呢。”
那女人便不再說話。
李道玄此時真的驚異起來,連連搖頭,忍不住道:“這世間竟然有你們這等無恥之人,洛陽正劍宗如何我不知道,但想來也比你們花家好的多!”
那尖臉漢子剛纔看到李道玄出手,心中其實惴惴不安,但此時站在孃親與大哥身後,自覺安全,忍不住便大聲道:“娘,大哥,這人明顯就是秦家派來的賊人。要不爲何這樣說,我看啊,定然是早就和那滿袖兒勾結好的,滿袖兒往日那般的本事,爲何打到這小白臉身上就沒了力氣,一對狗男女……”
這尖臉漢子說的正興起,就看到身前一道明亮的水元鏡像貼到了身前。前方站立的李道玄嘴角帶着冷笑,隔空凝聚靈元放出了一個鏡像到了那漢子身前。
這隔空凝聚靈力的法子也是他在路上就曾想過的,但這次卻是第一次施展出來。
那尖臉漢子口中的狗男女一詞剛剛出口,李道玄隔空凝聚的水元鏡像就發動起來。那水元鏡像突然出手,周圍之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尖臉漢子本來就修爲一般,又被李道玄偷襲出手,只勉強擋住了水元鏡像的一掌,就被那鏡像捉在手裡。
此時花老太以及周邊花家人才反應過來,三隻帶着靈力的金鏢,兩隻菩提子,六隻羽箭齊齊出手,同時擊向了那捉住尖臉漢子的水元鏡像。
李道玄隔空一伸手,控制着純由水元靈力組成的鏡像,那鏡像一身水元靈力頓時化爲了漫天霧氣。趁着這個機會,李道玄以風元靈力遙指漢子,將花家人出手的暗器全部引到了那漢子嘴邊。
只聽哎喲哎喲慘叫聲不絕,金鏢,菩提子,羽箭齊齊插入了漢子嘴中。那尖臉漢子嘴角爆裂,舌頭之上一道血流噴出,嘴中含着數種暗器,腫脹之中像個活靶子一般。
李道玄輕輕拍手,淡淡道:“不知道禍從口出麼,花家的人都是這種笨蛋麼?”
花老太臉色不變,只沉聲道:“帶小三到後院療傷,布暴雨梨花大陣!”
那圍在身旁的花家奴僕便擡着一嘴暗器的三老爺匆忙退去,其餘花家高手便腳踏方位,布成了一個花朵般的陣法。
李道玄看着那花家人分佈成五個方位,站定之後,就如五瓣花開一般,其中陣眼處便站着那花老太!
此時朝陽升入了半空,整個花家大院殺氣騰騰,但李道玄只看了幾眼就明白了這花家陣法的秘密。說起來也不是他懂得什麼陣法,只因這暴雨梨花陣佔據的五個方位,代表的便是那五元靈力,所謂東木南火,西風北水,中央卻是土元!
這是要藉着五元靈力的相生相剋之道擺下的陣法,李道玄身具五元靈力,又領悟靈力之道,自思對上這等陣法,便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此時那花老太卻在陣眼處沉聲道:“你這賊子,果然是秦家派來的麼?”
李道玄冷哼一聲:“秦家還請不動我!”
花老太臉色深沉,懷疑的看了一眼李道玄,還要說話。
李道玄大笑一聲:“花家不是挺厲害的麼,就靠着陣法?老太婆,少廢話,某三招之內若破不了這陣法,便算輸了!”
李道玄說着腳下踏住了南火方位,火元靈力激盪而出,一道真火擊向了西方風元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