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 詔使上島

“大人,海邊的這些人,俱是南安侯府的官戶和麾下的將士,官吏,百姓。”在兩艘船打過旗語後,護送的戰艦駛離,折返回澎湖港口。

另一艘船最後傳迅後,護送李瀚的官船船長這才放下心來,東藩岸邊離的老遠就是大片的黑壓壓的人羣,令人有些心驚膽寒,到通過旗語,確認東藩無語後,這個官船的船長才到李瀚身前,低聲向這位翰林學士解釋。

李瀚年過五旬,年歲不小,在海上連日奔波,也有些勞頓的模樣,當下卻只能強行提起精神,說道:“既然如此,靠岸吧。”

“是,大人的。”

船長去安排靠岸,隨着大船駛近,在港口處很快駛出了幾艘小型的槳船,水手們划動船槳,長長的船槳在海邊上劃開海浪,翻濺出白色的浪花,他們如飛魚船的靠近,臉上滿是快活的笑容,他們將飛索套在大船船身上,然後拉動大船,往港口區駛去。

看着岸邊的情形,李瀚面色蒼白,對從人道:“我要略作準備。”

李瀚也沒有想到岸邊有這麼多人,在此前記述中東藩一直就是一個荒蕪的大島,人口才一萬多人,可想而知有多麼荒僻。而眼前,光是在岸邊彷彿就不止萬人之數了,而那綿延不斷的碼頭港口和各種建築,也是將李瀚此前的印象都完全的粉碎了。

在抵近岸邊時,從海岸碼頭上傳來如雷鳴般的歡呼聲。

所有人都是幾乎用盡全部力氣在狂吼呼喊,叫喊聲形成了山崩海嘯般的聲勢,很多官船上的水手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幾乎都是面色駭然。

就算李瀚,亦是面色一變,神情有些緊張。

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南安侯徐子先在東藩島上居然如此得人心?

小船向前飛掠,並且很快散開,官船靠近岸邊,水手們拿着長撐杆抵在碼頭上,防止船速過快,船身撞到碼頭後受損。

船隻輕輕震動之後,這隻三百多噸的福船終於停泊在了岸邊。

似乎有人命令了一聲,接着鼓號響起來,在吹吹打打的鼓號聲響中,四周的呼嘯聲才漸漸停止了。

接着是一片肅靜,海岸邊有成千上萬的人,幾乎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羣,密密麻麻,給人強烈的心理衝擊。

但人羣相當安靜,幾乎沒有人出聲,偶爾會有一些咳聲,但多半時間寂寂無聲,只有海風吹拂,海浪拍擊岸邊的聲響。

李瀚的後背幾乎溼透了,這個海島的氣候還真的跟地獄沒區別,太陽光異常熾熱,天地間的亮度象是被人調高了一樣,陽光亮的刺眼,天空和大海是一樣的蔚藍,藍的有些過份,象是畫畫時的顏料也加多了一樣。山川秀麗,海灘綿延不斷,色調明亮,原本是好地方,但是天氣實在太熱,此時是八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人們站着不動,海風吹在身上還是汗流不止,輕薄的衣袍也很快濡溼了,李瀚相當的不適應,甚至感覺有失體統。

東藩的人們也是頭一次看到從京師出來的紫袍大員。

在嗡嗡聲中,李瀚神態威嚴的沿着踏板走下官袍,他的幾個僕役小心翼翼的跟隨,還有從政事堂派出來的隨員,也是一併跟隨下船。

至岸邊,李儀等人已經迎了上來,兩側是一些吹吹打打的吹鼓手,更遠地方則是一些負責安保的警備士。

“我等拜見李大人。”

李儀南下之前就已經有滾單至東藩了,然後這位大員一路停泊靠岸多次,似乎是成心要多拖一些時間,但無所謂,反正現在人已經到東藩,南安侯府,很快就要易名爲中山王府了。

東藩的文官,對中山王這個封號相當不滿,不過武將們則無所謂。

只要大魏朝堂承認是親王,還有諸多實惠,封什麼王號,根本是無所謂的事。

方少羣也是文官員的異類,聽到封號之後,不過冷冷一笑,說了一句:“頑劣小兒故伎。”

“諸君免禮。”

李瀚皺着眉頭打量着眼前的文官們,不合身,過於貼身的官袍,明顯是裁剪上改動過,不象官,反而象那些急匆匆在皇城各衙門跑差事的小吏,那些小吏,嫌下襬礙事常常把下襬袍角掖在腰帶上,李瀚見一次就訓斥一次,簡直不成體統。

卻是料想不到,在東藩這裡,官袍樣式都是堂而皇之的改動過了。

李瀚喉嚨涌動幾下,想要說上幾句,最終卻是頹然放棄了。

在來此之前,李瀚好歹下過一些功夫,他看看爲首的官員,中年人,燕趙人的長相,便道:“你是侯府長史李儀?”

這話問的太沒禮貌,李儀眉頭微皺,還是笑道:“學士說的是,下官李儀。”

“下官南安團練錄事參軍孔和。”

“在下參軍傅謙……”

一羣文官上來見禮,李瀚知道他們都是掛名在侯府,或是曾經的南安團練之下的文官,多半隻是七品和八品,甚至是九品官職。

而他們實際做的事,卻是將一個荒島開闢出來,治民十萬,還擁有自己的水師,軍隊,說是一方諸侯也是沒錯。

李瀚面色不愉,此來是個不愉快的差事,在此之前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但眼前的一切,還是叫他極度不適。

“諸君免禮。”李瀚對李儀道:“李長史,南安侯何在?”

“在侯府別院恭候學士駕臨。”

這倒也不能說是南安侯失禮,畢竟國侯貴重,南安侯不太可能在碼頭處迎候,就算是天子詔使,在沒有開讀之前,李瀚的身份就是學士,相比國侯最多敵體,不能算凌駕其上。

況且南安侯即將受封親王,坐鎮東南,手握實權,地位比李瀚這個翰林學士可是高的多了。

這時李瀚才注意到諸多的百姓,當然還有幾百個維持秩序的警備士們。

短黑袍,牛皮革帶上懸掛着橫刀或環首刀,也有佩劍的,圓帽,紅纓,銅釦,短袖,有人揹着短弩,也有不少揹負長弓,腰懸插袋,或是手握長矟。

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看起來勇武,幹練,精明,警覺。

雖然沒有披甲,但這些士兵全部打着行纏,足穿皮靴,他們的身軀看起來壯實,精幹,充滿勁力。

李瀚雖然一肚皮的不合時宜和帶着怒氣,但還是忍不住暗暗點頭,怪不得是誅除了兩萬多海盜的軍隊,看起來似不在北方的禁軍精銳之下。

“這些就是島上的南安團練?”李瀚讚道:“果然是強軍模樣,國之勇士。”

“這是島上的警備士。”李儀忍着笑,解釋道:“他們只是負責對外防禦土著,對內彈壓盜賊,靖安地方,算是大魏的廂軍捕盜營。”

這個解釋算是大致完整的介紹了警備士的作用,其實還有偵輯盜案,搶案,或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治安巡邏,調解糾紛,甚至指揮交通。

島上的馬車越來越多,外來的商人開設酒樓飯莊和各種店鋪,甚至島上在這個月新開了兩家妓院,外來人多了,在別的地方治安案件會升高,但在東藩不存在這種問題,警備士數量充足,按軍隊的標準訓練,強壯有力,反應快捷,彪悍勇武,並且人數衆多,可以定點駐守,不定點巡邏,晝夜不停,島上不誇張的說,就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相當的安全。

聽着李儀的介紹,李瀚面無表情的道:“不如就叫捕盜營好了?”

“東藩還是要組建廂軍的。”李儀笑道:“所以廂軍名義,不好叫他們用。”

李瀚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了,轉頭問京觀所在地方。

“那便是。”李儀指着西南方向,那裡明顯有一處高聳之所,他道:“時間久了,腐敗風化,看起來象是個大土堆,其實就是首級。還好在近岸無人處,不然會傳疫,那就麻煩大了。另外,臭味也會叫人受不了。”

來自京師的翰林學士沒有急着上車,而是停步觀看,半響過後,李瀚才道:“這樣是不是有些不仁?”

“仁不能用在這些人身上,學士不知道海盜是如何行事的嗎?”

“總有能感化的吧?”

“哪天抓一些海盜,叫學士試一試……”李儀已經很不耐煩,在此之前,他在北方爲秀才時,這些翰林學士就是他敬慕的榜樣,李瀚也是北方名儒世家出身,在他來東藩前,李儀還對此人充滿期待,現在看來,真是腐儒氣息十足。

這樣的人,也是天子準備的宰執人選之一?

真是天大的笑話!

“夫子不是說過?”李儀臉色一正,肅然道:“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抱怨,以德報德。”

“我明白了。”李瀚喟然一嘆,知道不必再說,當下便是登車而行。

車馬沿着官道向前,帶李瀚到原本的防禦使衙門附近先行安頓,時辰不早,李瀚是不可能趁夜趕路去頒詔。

警備士們策馬在兩側護衛,李瀚坐在車中,感受着與京師甚至明州,泉州都截然不同的風景。

這裡的建築更高大,更開闊,更恢弘,官道修的極好,幾乎沒有感覺到顛簸。百姓都很有自信,面對官員已經沒有了畏懼……

在道路兩側,很多人在製做皮棉,李瀚見過類似的製作辦法。也有無數量大車,拉着制好的皮棉,順道寬窄不一的道路,逆流而上,將皮棉往河流的上方拉過去。

李瀚注意到上方有很多建築在河邊的建築物,他想打聽一下,卻被告之這是軍事設施,南安侯下令保密,不得泄露用途,李瀚只能訕然放棄。

道路兩邊,是一眼看不到邊的田畝,已經收割完畢,有很多婦人和男子在已經燒過的田畝上用耕牛或挽馬深耕,燒黑的草木灰和泥土混在一起,被精鐵製的鐵犁翻開,混雜在一處。

李瀚也看的出來,除了大片的棉田外,更多的地方是豆田,豆田,芝麻田,都是開荒的好作物,他看到豆田已經收穫完成,只殘餘着枝蔓,有的地方徹底曬乾了,已經在點火燒田,有的地方的枝蔓還殘留着綠意,被太陽繼續暴曬着。

燒過的草木灰也是極好的肥料,加上豆類原本就有趕草,肥田的作用,沿着田畝兩側,有很多農人和穿灰袍的漢子們正在開挖溝渠,看到他們在毒辣的烈日下揮汗如土,挖着引水的溝渠,清水在田畝兩側被引流進來,李瀚知道應該是很快就會插秧,待插秧完畢之後,還要有一陣子忙碌,要到入冬時節,整個農事纔會消停下來。

沿着道路,種植着密密麻麻的桑林,很多田畝的邊緣,山丘一側,都是種着桑樹,應該是才種植不到半年,很多桑樹就只有拇指粗細,和兒童的身量差不多高。

到明年這時,桑樹就有腕口粗細,長到比成人還高,到後年,差不多就是小腿粗細,有兩人來高了。

李瀚的估算是按江南和北方來算,其實東藩應該會長生的更快。

大量的桑樹意味着東藩可以大規模的養蠶,這意味着東藩將成爲生絲生產基地,從桑樹密植的情形來看,李瀚毫不懷疑,東藩在幾年之後的生絲產量會相當搶眼。

同時翰林學士還注意到了丘陵地開墾出來的茶山,大片的甘蔗田,李瀚知道福建原本就是產糖區,看來南安侯府對此也不曾放棄。

走的越遠,李瀚心中的驚懼就越厲害。

翰林學士相信東藩還有很多隱秘處未叫他去看,比如傳說中的曬鹽場,還有他下船時看到的那龐大的造船廠,上游河流那些神秘的建築羣落。

還有一個個村落,規劃極佳,李瀚對此也是頗感興趣。

但馬車四周就有大量的警備士跟隨,或是策馬前後追行,或是駕車跟隨,根本沒有機會。

……

到了晚間時,遠方田地裡有亮光閃爍,心事重重的翰林學士反正睡不着,年紀大的人怕冷怕風,晚上時氣溫下降了不少,不是白天那般炎熱,李瀚披了夾袍走出來,幾個隨行南下的元隨提着燈籠跟着學士大人,一併往熱鬧處去。

白天時人蹤罕至,天黑了人反而多起來,李瀚也知道南安這裡原本就是東藩防禦使和軍寨所在的地方,也是東藩開發最早之處,所以應該也是最繁華的所在了。

這邊的建築羣相當密集,比碼頭港口區域要密集的多。

以李瀚心有成見的挑剔眼光來看,這裡的建築規劃也是相當出色。

居民區和商業區隔離開來,商業區的規模很大,沿着東西南北的方向縱橫的幾條大街上,大半的商行還沒有關門,店外掌着燈籠,店內也是燈火通明。

商業貿易區和遍佈酒樓,飯莊,妓院的娛樂區相離很近,相比略顯清冷的商業區,那邊要熱鬧的多了。

大量的人羣摩肩擦踵的在酒樓妓院一帶閒逛,這片區域設計的傍山臨海,就在南安溪一側,並且種植了大量的花木,還有各種出售海外貨物的店鋪,小攤小販也不少,賣小食的猶其多,閒逛的客人,不管是吃飽了的,或是剛至此處的,都是可以買上一份海蠣煎嚐嚐鮮,用水粉和雞蛋用豆油煎出來的海鮮,聞起來就是噴香撲鼻。

連李瀚也忍不住叫元隨去買了一份,各人就找了一處亭子,由李瀚坐着,元隨們站着享用福建當地的美食。

轉頭四顧,類似的長椅,亭子,種植花木的園林極多,李瀚不覺感慨道:“南安侯若爲京兆尹,怕是大魏三司的收入不夠他折騰的。”

李瀚此時的觀感,便是感覺徐子先做事恢弘大氣,但似乎過急過快,而且有浪費的嫌疑。

“學士有所不知。”一個元隨抹了抹自家油嘴,笑着道:“天黑前小人在四周閒逛,這才知道,眼前這些酒樓商行,多半是這兩個月商人自己摸上門來的。東藩這裡無盜賊,管的好,開發得力,人口激增,是以福建的商人願意到這裡試一試,侯府的官吏也很清廉,稅賦定的不高,所以一般來的就不走了。這幾個月,這邊的建築多了好多倍,原本這裡可是隻有一兩幢酒樓,現在多了好幾十座哩。”

原來這裡的開發是福建路商人的自發行爲,李瀚這才瞭解到一些細節,東藩這裡規劃用地,然後商人領憑照,在這裡購買土地和建築房舍酒樓的費用,由於其來東藩投資,則東藩免除其若干年的費用稅賦,這算是合則兩利,東藩地面得以繁榮,而商人們也可以獲得重利,自然是趨之若鶩,大量商人在此之前就願前來,而東藩的南安府軍戰勝海盜之後,可想而知會有更多的商人前來。

“海港的停船都是最近纔來的。”那個滿嘴是油的元隨,臉圓圓胖胖的,擅長和人打交道,一嘴河北路的官話,初來乍到,就能打聽到不少消息,也算是別有特長了。

“近來停靠的船隻?”

“是的,小人問清楚了。”元隨答說道:“此前一天不過幾艘船,還是南安侯府不停出售鹿皮,亞麻,沙金才引來的船。近來半個月,由於擊敗海盜,南安侯又說,水師的戰力是打出來的,不是養出來的,所以南洋水師的艦船,每天輪流出港下海,到處巡邏。聽說,南安侯有意在海上收海安團練捐,過往的商船船主都說,只要南洋水師能在海上捕盜巡防,這個捐稅他們是願意出的。而東藩這裡顯然是大魏沿海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來停靠的海船越來越多,半個月前每三五天不過兩三艘,已經較去年多的多了,他們說去年的東藩碼頭,狹窄破舊,十來天才會來一艘船,現在麼,每天都會有船來停靠,今天一天,就有過十艘船。學士,以小人之見,怕是再過幾個月,每天的停靠就有好幾十,上百艘了。”

李瀚聽的心中煩惡,南方的情形,真的非他所知,也不擅長這些工商經營之道。

而南安侯府,也就是南安侯,顯然是對這一類事,特別的精通,其經營之道,已經超過了李瀚的想象之外。

元隨們不太理解主人心中的隱憂,他們倒是對東藩明顯看的出來的活力和即將到來的繁榮嘖嘖讚歎,這明顯是一處好地方,北方人不太瞭解大海,但東藩處於貿易和航道的中心地帶,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良好的位置,規模龐大設施完備的港口碼頭,還有配套的商行和民生設施,這已經足夠吸引大多數海船了。

再加上強有力的南安侯爲主上,保障大夥兒的安全,還有精銳強悍的府軍和同樣強悍敢戰的水師,這一片海域將會迎來前所未有的發展期,過往商船,只要有需要,在東藩靠岸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靠岸的船隻越多,商行就越多,配套的設施就越完備,這樣就會吸引更多的人在這裡貿易,形成一種良性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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