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的時候,白菲還是沿着自己最喜歡的那條林蔭小道緩緩地走着,夏天的C師大樹木已經是遮天蔽日的蔭涼感了,偶爾從樹縫裡面透露下來的光線在地上投下出一點點絢爛的光斑,白菲本想着踩着它們悄悄地前行,但是隨即又打消了念頭,因爲那些光斑在地上那樣的斑駁陸離其實是很可愛的投影,不想壞了這份和諧,因此小心翼翼地靠邊前行着。
記憶裡關於陳映宏的片段也並不是那麼的刻薄情緒,反而是溫厚的存在感縈繞在白菲的心頭,舉手投足間,都能回味到陳映宏帶給自己的歡樂片段,雖然大腦裡面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別忘記了,別忘記了一些東西。但是這種熟悉的溫存感是消失了很久之後,失而復得的片段,這樣的感覺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那麼的遙遠。
以前的金胥彥給過,現在的陳映宏給過,有些木訥的胥揚沒給過,雖然喻醞川把自己當做水墨時給過,但是那也是幻像罷了,並且白菲自己也沒把喻醞川這事當真。
女生也很容易就把第一次愛的人的標準作爲心中的條框定義了以後的男友,可能沒找到那麼合適的,但是總是能保留了那些影子。
白菲不幸從陳映宏身上找到了金胥彥的影子,雖然金胥彥還在,但是當年的金胥彥已經不在了,白菲不清楚爲什麼自己一直不願意給金胥彥第二次機會,以前一直處心積慮地想把他給忘記了,努力地刪減努力地刪減,還是辦不到,突然某天不明就裡地回憶起來了,竟然想不起來了,原來自己最終的結果還真就這麼地給忘記了,不免地有些失落,但是初戀時遇到的人就像是胸口的硃砂被洗刺青的水給洗掉留下的痕跡,是永遠的記號,不想再擁有一枚,但是卻保留了那枚不怎麼好看,人家也看不見,但是自己看得清楚無比的記號。
生活照常地進行着,回到班上的時候,恰逢了學***胡華丹在上面滔滔不絕地講解着這次活動的重要性,然後再慣用的抒情方式闡述偉大的奉獻精神,最後總結性的首尾還是沿襲了以前的作風,利益得失進行分析。
其實她不用這樣,大家也知道這次的實踐活動是非常重要的,去的是“崇華”。只是她官腔久了,難免慣用了調動大家積極性的手段。
崇華是成都市最大的教育培訓機構,因爲是師範專業的學生,一般是當老師的。
每年通過公招考試的準老師們都要先在崇華實習實踐一段時間之後才能正式地走上“崗位”,這時崗位還只是面試的一份平臺。當然很多的學校會在面試的這一關卡上設置難題。
比如說,一本學校的學生和二本學校的學生都通過了公招考試,那麼某高中就會在面試時打出“只收一本及其以上資歷學校老師”的條款,這樣篩選下來的話,二本的自然就沒機會了,即便是二本生通過了公招也沒用。
雖說只要參加公招考試過關,面試合格之後就成爲了受編制的國家正式教師。但是如果面試都沒有資格的話,其他的都是扯淡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唯一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獲得“崇華”的推薦,但是這是非常高難度的一件事情,但也是一類本科與二類本科在競爭時能佔到的小便宜,唯一性。
出奇的安靜讓大家對“現實主義”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雖然表面是波瀾不驚,但是浮躁的氛圍早就波濤洶涌地呈現了出來,所有人暗藏鬼胎的小算盤在心裡面謀算得妥帖無比,實際上遇到爭名額的時候,各種人情冷暖全都一覽無遺了。
白菲承認自己也不能做到冷眼旁觀,坐以待斃。而現在眼下就有一個問題擺了出來。現在纔是大一的下學期,一般實習名額是分給大三學長學姐的,但是也會給幾個名額給大二,大一的,以示“公平性”原則。
“崇華”教育的主要負責人是陳字舜,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之前知道陳字舜是因爲陳映宏的名氣很大,因此牽出了他老爸,現在知道是因爲“崇華”。
不過談到陳映宏的名氣,現在白菲對這個層面上的東西有了更深層次的自己的理解。因爲自己在不認識陳映宏之前,也是通過網上那些資料片段對他有了一定的認識度,覺得跟明星是一個概念,有些神秘色彩。
但是見到本人後,交談了,慢慢的有些熟知時才發現,其實跟普通人一樣,是普通人,只是稍微出色的普通人罷了,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
文字在一定程度上誇大了這一事實,也許是文字本身的形容就不能盡善吧。一顆草莓的色澤度,一篇洋洋灑灑的文字是完全不能形容出來的,紅?鮮紅?那麼到底那又是怎麼的一個概念?不得而知,當然也好比現在白菲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能夠迅速地站在陳映宏身邊聊“家常”,因爲並不是偶像劇情,陳映宏爲什麼願意把“他是私生子”這類的問題坦然地告訴自己,白菲想不明白,也沒有問思雅。
生活往往不會平淡無奇地在你身上發生,每個人都是上帝造出來,那麼上帝肯定是想看到每個人的不同經歷,必定多種元素貫穿在生活之中,因此絕對是波濤洶涌,只是有的人從容面對,有的人承受不起。
電話那頭一陣的哭聲,不斷地告訴自己一件事情,重複一句話,“白茹瘋了。”
白菲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無助的情況下胡亂地提起電話就撥了號,打過去後接通的是胥揚。
胥揚的吃驚溢於言表,他曾不斷地聯繫白菲,但是總是撥不通,想來是因爲自己的號碼已經被加入黑名單了,只有這種情況纔會致使自己每次的電話都打不通。其間,胥揚也換了不同人的電話在撥,但是白菲從未接聽。
有沒有那麼一種時刻,預想一個前提,或者是世界末日,或者是毀滅盡頭,突然想要聯繫到一個人,只有那個人,而沒有候選人出現。
冷靜的時刻,白菲可能會理性地區考量突然想到可以幫自己墊付醫療費用,也總是幫着自己墊付費用的喻醞川。也可能是感性思維和他的夢想一樣非常強盛的金胥彥。當然也可以想到有些莫名奇妙帶着學術怪癖混雜富二代式浪漫的陳映宏。但是一定不會選擇,甚至是排斥開胥揚這個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