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兒仰天大笑,並不作答,帶了這支隊伍便即離開。
南天門關本來是要塞關城,沒有大雷音寺那些主殿,院子,但是卻不缺乏可供居住的城樓。屍兵雖然可以指揮來打仗,但是卻沒什麼智慧,不能做複雜之事,就連修築關城之類的苦力也沒法勝任。
上了南天門關,原本武僧在關城上,擔任警戒,報訊,已經收拾出來一處保存完好的城樓。王佛兒就老實不客氣的佔據了下來,安排好六頭小龍鷲的巢穴,他立刻叫手下,去畫神院把火猿大將送他的二十名女子中,年紀最長的兩人押解過來。
端坐在獸皮鋪好的簡陋木牀之上,王佛兒真有點撥開烏雲見晴空的感覺。他熟悉的那個俏麗少女,原來是靈州牧府的婢女,她會服侍的自然是原本的主人,而照這個推斷,那兩名年長女子中,定然有靈州牧東方朔明的夫人在內,這麼有價值的禮物,他連八大長老都要瞞過。
“管轄靈州,袞州,乾州的總鎮節度使木元直被殺,靈州被攻破,這三地現在正是各方勢力空虛之時,如果我能善加利用,說不定也能分點好處!不過有些勾當,是不能讓八大長老知道了。”
王佛兒心中不斷謀算,怎麼敲開這兩個年長女子的口風,看時間慢慢過去,卻怎麼也不見手下押解人過來,不由得有些奇怪。又等了一會,聽到外面有嘈雜,喊叫之聲,就動身出外去看。遠遠的二十多名武僧,跟自己的十來名手下,正圍着七八名女子在苦戰。
王佛兒又好氣又是好笑,沒想到這些女子真有勇氣。這就開始要逃跑了。
以那兩名年長女子爲首,這些娘子軍全都是在拼命,出手剛烈,毫不吝嗇同歸於盡的招數,因此大雷音寺一方,雖然佔據了人數優勢,武功也都強的多,卻沒有佔據多少優勢。
“兩位夫人,你們就算衝出了南天門關,也絕對沒法活着回到大乾王朝國土。衆位僧人,暫且罷手!”王佛兒也不作勢提氣,滾滾聲浪便從關上傳開,那些武僧聽到了住持發話,立刻躍開一邊。而那些流民組成的隊伍,戰鬥意志更加薄弱,給這幾名女子趁勢衝出了包圍,直奔關城上而來。
“小和尚快些讓開,不然我們便不客氣了!”
一名年長女子,雙掌飛舞,所用招式王佛兒頗爲熟悉。正是當初在靈州牧府看到彩虹雙飛兩姐妹,東方纓、凌青絲使用過的掌法。
“我挺希望你們不客氣的!”王佛兒袖中一抖,抽出了一根木棒,迎風化成九尺巨棒,嘻嘻一笑,兜頭向這幾名女子砸下。
這七八名女子瞬息之間,只覺得身體周圍全是棒影。不得不拿出了全身的解數抗衡。她們地武功雖然有高有低,使用的卻都是廣寒宮一脈的武學。除了那兩名年長女子,都有第八品的修爲之外,其餘的都不堪一提,被王佛兒輕輕鬆鬆就全部籠罩在了棒法威力之中。
看到住持出手,那些武僧,流民兵,都在外圍成了一個圈子掠陣。讓這些想要逃走的女子,更加焦躁,出手越來越狠。
“原來如此,真是料想不到……”
無論這些女子出什麼樣地狠辣招式,王佛兒都能在事先推算出來,然後料敵先機,隨後一招就封死了她們的一切後招變化,但是卻每每在關鍵時刻,將她們放過。
斗的越久,這些女子就越是心驚,她們亦認得出王佛兒就是方纔給她們食水的頑童,那俏麗少女亦在逃亡者中間,早就說過他的來歷。
這些女子本來以爲王佛兒根本不會攔阻她們,就算攔阻也能情意打發,沒有料到這個六歲地孩子武功如斯高強,跟那俏麗少女所說判若兩人,差別天壤,而且出手之間輕描淡寫,似乎還未出盡全力。
眼看一線生機就在眼前,這些女子明知不敵,依舊不肯住手。而王佛兒也不出手製止她們,就是把這些女子困在當地,竟然在戰場上若有所思起來。
王佛兒學懂劍訣之後,雖然還沒至什麼高深境界,但是一千二三百招之內,可以推算所有敵人的招式變化,敵人敵人每多一個,推算能力減半。但是對付這些女子,他不動用真氣,也有把握在十招之內盡數收拾下來。
他之所以遲遲不出手製服這些女子,開始只是想鍛鍊一下劍訣在實戰中的運用,他學了這門功夫之後,還一直沒什麼機會動手。
但是跟這些女子的打鬥之中,王佛兒漸漸領悟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對他來說,這些女子從對手,淪落爲一種解答問題地工具。
“我明白了,雖然還是有不懂的地方,但是……”
王佛兒突然臉露喜色,一聲長笑,收起了金鱗木。那些女子見到有生路可過,立刻狂涌了過去。那些武僧,流民兵正要趕去阻攔,王佛兒嘻嘻一笑,制止了他們。
“倒罷!”
隨着王佛兒一聲斷喝,這些已經衝出去十七八丈的女子,突然全部摔倒在地。王佛兒淡淡說道:“把那兩名年長的女子,送入我的房間,剩下的押回畫神院。”然後揚長而去。
他住手之時,已經分別在這幾名女子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種入了一份真氣,在片刻之後發作,阻塞氣穴。
回到城樓,王佛兒歡喜的連續翻了十七八個跟頭,大聲狂叫,喜悅之情難以描述。
“我終於可以有法子長大了,我可以長大了,我可以長大了!”
以他目前的修爲,這狂叫之聲雖然極力壓抑,但是卻也讓周圍的流民兵聽的清清楚楚,不知這位大雷音寺住持,在發什麼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