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兒殺出大梁王兵營之後,便沒有再折返回去,當倉雲紅的第二路襲營兵馬闖入,王佛兒皺了皺眉,就沒有按照計劃逃逸,而是在大梁軍營地不遠,等了下來。
他身邊只有樂獅駝跟淚傾城兩人,其餘的無論是七頭黑甲玄騎,還是三大護法神將,又或者兵符裡的屍兵,都是可以隨時收起的東西,沒有任何累贅。
要打要走,隨心所欲,就算大梁王從惡鬼道殺出來,他也不怕。
等到了天亮之後,倉雲紅率兵退去,王佛兒這有些疑惑的說道:“怎麼大梁王被我等送入惡鬼道之後,並無半點動靜?傾城,天屍之軀,是否沒法從惡鬼道出來?”
淚傾城搖頭說道:“天屍之軀介乎生死之間,並不會受惡鬼道的力量剋制,雖然比常人進出惡鬼道難些,但是以大梁王的實力,應該也可進出自如。”
王佛兒喃喃自語道:“尋常人只要有第三品的力量,就能自如進出,大梁王的功力卻直逼第一品的境界,脫身應該不是問題,他還未出來,難道是遇到了某些不可抗拒的意外?”
一個極爲大膽的假設,在他的心裡形成,至於是否要執行這個臨時的計劃,他卻有幾分猶豫不決。若是一旦除了紕漏?王佛兒左思右想。一咬牙喝道:“樂獅駝你給我留在原地,把兵符借給傾城小姐,我們要再入大梁王地營地一次。若是裡面出了什麼亂子,你立刻去跟公望他們會合,不可進來幫忙。”
樂獅駝臉色甚爲驚訝,但是卻一言不發的交出兵符。這個時候,已經天色大亮,就算有兩隊精銳屍兵,進入也是極端危險之事。樂獅駝雖然不知王佛兒的打算,卻已經暗自下了要尾隨主公闖營的決心。
一夜惡戰,嵩陽鐵騎折損了八十餘騎,樂獅駝手中的兵符,也只剩下了三百餘名屍兵。王佛兒並不象夜間那般,快速衝鋒,而且放緩了騎兵的速度。儘量散開了陣勢,慢慢接近。
稀稀落落幾支羽箭射出,王佛兒伸棍一撥,頓時多了幾分信心。大梁軍已經被殺地人心散亂,又缺乏有威信的將領統帶。見到這一支不足千人的騎兵,先是有數十人一聲發喊,四散奔逃,再然後,王佛兒見到的不能置信的一幕。
大梁軍再沒人肯奮勇殺敵。幾乎是不戰而潰,面對他這支闖入營中的敵軍,只懂避讓。就連淚傾城都不禁嘆息:“就算兵敗如山倒。這大梁軍也太不成氣候了。怎說他都是天下十八家反王之一啊!”
王佛兒看着沒頭沒腦亂竄的大梁軍士兵,冷哼了一聲,運起大喝道:“大梁王昨夜已經被我斬殺,荒木大將已經齊聚麾下十萬兵馬,圍困在外,投降者不殺,頑抗者碎屍萬段!”
他這一提氣呼喝出去,大梁軍似乎更加亂了,不過肯過來投降的倒也沒有。所有士兵都在忙着衝出了兵營,免得收到池魚之災。
王佛兒也不去管那些逃兵,仗着嵩陽鐵騎,清一色的黑焰龍獸,腳程極快,一個衝鋒,就攔住了幾十名兵士,在他的威壓之下,這些大梁軍地兵士,幾乎是立刻就棄械投降了。
有了這個開端,王佛兒撒開嵩陽鐵騎,倒也攔下了幾股逃竄的較慢的大梁軍兵,前後有了數百人之後,便叫他們按照自己的話,大聲喝喊,讓昔日同僚投降。
北周王臨陣脫逃,手下的兵馬也折損了三成,跟大梁軍混在了一起,雖然經過倉雲紅地一夜衝殺,依舊有接近四萬人馬。大梁王猜忌之心頗重,因此手下武將並無掌握重兵的之人,王佛兒臨時其意,收穫竟然意想不到的豐厚。
除了有一萬餘的人馬,已經逃出了兵營不知所蹤,混亂不堪的大梁軍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聽到有人大喊,自己地已經被人包圍,主公又已經戰死,王佛兒更叫幾隊人,挑了揀來的頭盔,四下裡宣揚,臨陣倒戈的大梁軍不計其數。
看到投降過來地大梁軍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王佛兒驚喜交加,等到完全接掌了大梁軍營盤之後,他生怕另有變故,連人數也來不及點齊,就下令放火燒營,立刻向東撤兵。
“趕緊追上了姜公望,李玄感他們,跟矢鋒營合兵之後,想必殺散圍困我大雷音寺的西歧軍不是問題。有了這些人口,日後大雷音寺發展前景不可限量!”
這般從天上掉落的巨大果實,讓王佛兒率領降軍行出四十里之後,還感覺猶如發夢一般。
樂獅駝本擬衝入敵營,跟主公浴血奮戰,沒有料到戰況竟會如此,王佛兒出了敵營,立刻把這批降軍分了一半給他,突然多了這麼多的手下,樂獅駝還真有些不夠習慣。
他出身的獅頭妖族雖然男子個個彪悍,武功強橫,但是畢竟乃是妖族中的弱勢族類,從無地位高崇的人物。作爲流浪的武將,他也不是沒有過佔山爲王的經驗,但那時最多也不過幾百名手下而已。在矢鋒營地時候,王佛兒讓他統領兩千人馬,已經讓樂獅駝揚眉吐氣,如今手下一下子翻了五六倍,樂獅駝飄飄然,似乎已經快飛上天去了。
看着兩人都似乎神不守舍,淚傾城不僅有些好笑,王佛兒這一戰,實在打的有些莫名其妙,本來只算蠻幹的戰略,竟然會出現這種意外的戰果,除了說明大梁王的帶兵方法出了問題,只能說王佛兒運道太好。
連夜撤走地青木城百姓跟兵馬。自然是一路急行,不過拖家帶口的,怎麼也比不上王佛兒手下的降軍,行進的速度。在終於擺脫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王佛兒終於下令,暫時休憩片刻。整頓軍容。
“若是這麼亂七八糟的走下去,只怕遇到些什麼變故,這些剛投降地大梁軍就自己跑路了。先編下隊伍,再趕路也是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