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趙匡亂笑着叫出一聲姐的,或許這個世界上剩下的,也只有花蛇一人。
今天花蛇仍然一身強勢的職業裝,頭髮也盤了起來,帶着黑框眼鏡,有些制服誘惑的味道,身後跟着寸步不離的張慶弓,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揹着棍子的猛人。
恭三兒罕有的沒有對着花蛇的打扮唏噓一番,看來是真是惱怒的不行,一根一根的抽着塔山,偶爾鄙夷的看一眼抽着萬寶路的龜三。
“我進那李鐵騎的利益圈子了。”花蛇直接開口道,雖然知道眼前的四人,有三人跟這所謂的利益圈子勢不兩立。
趙匡亂只是淡然的點了點頭。
“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看着完全木然的表現,花蛇似乎有點失望,笑道。
“這李鐵騎到底是何方神聖。”恭三兒問道,他可不相信這三個絕對的虎人是憑空蹦出來的,以他的見識,都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要知道,有這樣的本事,在中國,想出名都難。
“確定要知道?”花蛇一臉神秘道。
“確定以及肯定。”恭三兒不是一般的斬釘截鐵,趙匡亂也跟着點了點頭,他也是打心眼的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事做到這種程度。
“這些也是我花大價錢打探出來的,他們三人的名字分別叫李鐵騎,瓜子,豹子,其中瓜子跟豹子兩人都是殘疾人,一個腦子有問題,一個瘸了一條腿。”花蛇淡淡道。
趙匡亂幾人同時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陣容,還能輕輕鬆鬆拿下站在青島武力值巔峰的三人,到底是何等的強大。
“這三人屬於完全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傢伙,可以說,對他們來說,人命根本就不是人命,他們三人每人保守估計,手上至少有幾十條人命,特別是李鐵騎,他幹過的屠門事蹟,可不是一件兩件。”花蛇輕描淡寫的說着。
恭三兒的表情越來越鄭重,做這種事的人,的確罕爲人知,也難怪他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三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也是這個時代的畸形產物,你們確定要跟他們當對手?”花蛇看着趙匡亂,她希望有那個回答,但同樣又不希望有那個回答。
“如果說往前爬,就不得不拿下的他們,那麼一定。”趙匡亂輕聲說着。
“他們現在所處於的高度,可不是靠運氣,靠命硬,就能所觸摸到的。”花蛇認真的看着趙匡亂,似乎在叮囑趙匡亂,這一切都不是在過家家。
“我知道。”趙匡亂點了點頭,雖然算不上可靠,卻莫名的給了花蛇以及恭三兒一種安心的感覺,甚至龜三都有種莫名的暖意,好像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站在別人的身後,永遠會站在最前,毫無保留。
“真是個傻子。”花蛇笑了,面對這樣一個趙匡亂,她竟然憑空多出幾分心疼,她知道,他一定會有一個不得不前進的故事,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等他親口告訴她那個故事的那一天。
趙匡亂跟着憨笑了笑,他沒有否認這一點。
“既然上了這條大賊船,怎麼說也得在青島轟轟烈烈的走一遭,不然真不痛快,雖然說沒拉下馬什麼大人物,但是在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道上遇見了一回真佛,也得整出點像樣的東西。”恭三兒撐着腦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小爺說話就是實在,俺也想會會這種肉搏無敵的大神仙,長長見識。”大嶽一臉傻笑的應和道,在一個傻子冒頭之後,又憑空蹦出了兩個傻子。
龜三左看看右看看,雖然說他還沒進這個圈子,但總感覺一腔熱血,不吼兩句就憋的難受,紅着臉道:“雖然我跟你們是純屬外人,實話實說,我也就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甚至巴不得你們全都拼死了,我也自由了,我這人說話直,別怪我口直心快,但現在我龜三這話撂在這兒了,最後要是你們都栽了,誰都不給你們收屍,我來,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痛快。”恭三兒嚷嚷着。
“這小爺除外。”龜三一臉厭煩的瞥了眼恭三兒,不過卻是引來一陣大笑。
“小兔崽子,誰TM要你收屍,我小爺就算是死了被野狗吃了,誰也不敢不說小爺我這一輩子過的痛快,小爺我這一輩子,無愧任何人。”恭三兒罵罵咧咧着,不過卻是說的實話,這一行人中,最沒有驚人之處,卻最扎眼的一個傢伙,卻有着旁人最無法忍受的一生,只爲寥寥幾字而已,誰敢說不坦蕩?
龜三雖然一臉的不服氣,但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一個在這個社會上摸翻滾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恭三兒,怎麼也得比他這個二世祖故事要多吧。
“你們可讓我們好找。”一個抱怨聲在樓梯口響起,就是這一瞬間,全部人都警惕起來,看着樓梯口慢慢上來的人。
今天這燃情頂樓,好像不會平靜。
“你是誰?”趙匡亂默默起身問道。
樓梯口站着兩個男人,領頭的是個圍着大紅圍巾,帶着黑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模樣的男人,身後是個長相粗糙身材魁梧的漢子。
“白客,身後這位是仁鷹。”男人扶了扶眼鏡道。
花蛇也是一臉的凝重,不過這副凝重跟趙匡亂他們的不相同。
“花蛇,還是麻煩你跟他們介紹介紹我們。”白客看着花蛇道。
“姐?”趙匡亂疑惑道,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花蛇。
“他們都是財神的人。”花蛇冷聲道,提起這兩個字,恭三兒也打了個激靈。
“財神?”趙匡亂跟摸不着頭腦了。
“一個在整個山東很有名的暴發戶,絕對的彪悍。”恭三兒解釋道。
“我家老闆可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爲暴發戶。”白客輕笑着,那張文質彬彬的臉上漸漸涌上一股特別的殺意。
白客剛剛說完,身後那身材恐怖的仁鷹毫無徵兆的衝了出去,僅僅是留下一聲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這巨大的塊頭,速度快到令人髮指。
“嘭”兩個肉體相撞的聲音,一股腦衝向恭三兒的仁鷹,直接被另一個巨大塊頭撞了出去,及時反映過來的大嶽。
被大嶽這麼一個突襲,仁鷹僅僅是連連後退幾步,甚至都沒有倒下的意思,抗擊打能力同樣也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吆喝,看來今天光憑一個仁鷹收拾你們還不夠失策失策,不過也不枉我們這一趟。”白客撇了撇嘴,搖着頭道,有失望,也有點特別的欣慰。
“你,不錯。”仁鷹看着大嶽,聲音比他的長相還有粗糙,甚至有些讓人聽不清。
大嶽卻沒有表示,只不過心中也有點忌諱這個仁鷹,至少仁鷹這副從容不是裝的。
“你們來找我們有什麼目的?爲了青島這個利益圈子?”花蛇走向大嶽與仁鷹中間,身後緊跟着張慶弓,趙匡亂也默默注意着這仁鷹的一舉一動,在這種冷兵器的情況下,這仁鷹就是一個恐怖的殺器。
白客打了個響指道:“對頭,我就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說話。”
“青島這自家鬧劇,驚動到財神爺了?”花蛇有些調侃道。
“不是驚動了,而是老闆對青島有些東西很有興趣,打算有意扶一位上位,但絕不是那李鐵騎。”白客彈出一根白將軍,這是山東一種挺出名的小煙。
“我可不相信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說吧,你們到底是想要什麼?”花蛇緊緊盯着白客,身上這股氣勢,一點也不輸給白客。
白客皺了皺眉,不過片刻後又舒展開,有些自言自語道:“女人太聰明瞭可不是好事,不過我說出來也無所謂,我們老闆跟這個李鐵騎有點過節,有些話要問清楚。”
白客也是點到即止,衝仁鷹擺了擺手,再次審視着這一行人,特別注意的是那站在最後,卻最給白客危險感的趙匡亂,最後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道:“別說你們不想搗毀這個利益圈子,你們都是聰明人,所以我不需要點破,你們心裡也比我明白,你們有你們的利益,我們有我們的目的,沒有衝突,也不希望有衝突。”
白客說完,感覺嗓子有些乾燥,深深吸了口煙,看着衆人的表情變化說着:“你們到了能參加我們這個陣容的資格了,明天,東城酒店656,希望你們來一趟,如果不來也沒關係,青島這一盤大蛋糕,你們可沒有吃大塊的份,我相信說這句話,財神爺會有這資格。”
白客不拖泥帶水的離開,也不管最後這一行人的表情是什麼模樣。
沒有硝煙的戰場,龜三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其中一般,這一刻,龜三感覺自己其實離這個無比實際的社會,還差很遠很遠。
“花蛇,你覺得剛剛那傢伙嘴裡的話,有幾分真假?”恭三兒如同一隻毛都豎起來的野貓。
“五五,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花蛇按着太陽穴,一臉疲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