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剛剛點頭,門卻被打開了。
不,門並非是被打開的,而是被踹開的。踹開之後,這左右護衛進門,便是將靖榕與卓雅兩人,圍的水泄不通……
長槍對準靖榕與卓雅,而靖榕便是毫不猶豫,將手中小刀一舉,靠近卓雅的脖子,毫不留情對這些人說道:“讓開!你們難道不顧卓雅郡主死活了嗎?”
前一秒還在痛苦地談論着同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下一秒便是其中一個,挾持着另一個,將那把鋒利的小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幾乎那把小刀將卓雅細嫩的脖子割出了血……
而那些士兵聽完靖榕的話後,便是面面相覷,一時間沒了頭腦。
而趁着這個時候,靖榕便是小聲在卓雅耳邊說道:“見機行事。”
卓雅點點頭,表示明白。
就在這時候,隊伍左右散開一條小道來,那中間走來一位穿着極爲富麗堂皇的人來——不錯,富麗堂皇,半點也無虛假。
此人穿着裘皮大衣,大衣之下,乃是金燦燦的外套,外套乃是繡着老虎,只是這老虎的身子黃黑相間,這黑的,乃是黑線,這黃的,卻是黃金,非但這衣服以沉甸甸的黃金繡着,連是那鞋子也是以金絲繡的,旁人的金絲只是點綴而已,可他那金絲卻是繡的滿滿當當,彷彿不是將這金絲當做裝飾,而是恨不得將黃金真的穿在身上一樣。
非但這金絲繡的誇張,他的脖子上帶着足有小拇指粗細的金鍊子,金鍊子上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翡翠,而他的十根手指上,更是有五根帶着戒指。
這樣一個人,倒不像是什麼族長,而更像是什麼突然有錢起來的富戶,恨不得將自己有錢這件事情,告訴給這世上每一個人知道。
而上一次靖榕看到有人有這樣的打扮,便還是在明凌身上——明凌乃是因爲自卑,她自卑自己的身份是一個馬伕女兒,故而可以享受到這宮中生活的時候,便是力所能及將一些貴重的事物放在自己身上,好顯得自己彷彿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女兒一樣。
只是掩不住骨子裡散發出的東西。
——而這個人,卻是比明凌來的更誇張一些……
“族長……”明凌臉上露出了極害怕的神情,便是對那穿金戴銀,極其富貴的男人伸出了手,乃是像其求救之意。
卻沒想到對方看到卓雅伸出手後,卻是露出了膽怯的神情,他原本想要躲在一個侍衛身後,可又礙於衆人皆在看着,便是隻是往後退了一步,卻也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原來此人就是藍解部族長——靖榕原本以爲是什麼驚才絕豔的人物,如今一看,竟是這樣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卻也沒想到便是這樣的男人執掌了藍解部。
——也怪不得藍解部沒有哈圖所執掌的南詹部來的繁榮。
端是因爲這男人的部落靠近南詹部,才得以分一杯羹,纔有了這三分之一的領土握在手裡的本錢。
只是他雖算不上是一個英雄樣的男人,卻也明白好歹,知道得失,而卓雅向他提出要和親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就是了……
左右侍衛都在身邊,那司圖瑕穩了穩心神,便是這樣開口說道:“你……你快將郡主放開……”
胡國男人皆是生的高大威猛,這司圖瑕雖是高大,卻是瘦弱,又總是佝僂着,彷彿一個小老頭一樣,只是他終歸是族長,多是錦衣玉食養着,所以他的臉並不算老,只是他的氣質,卻是像極了一個老頭子,一個畏畏縮縮,什麼都怕的老頭子。
“放我走,我便將郡主放了!”靖榕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將來有可能會做卓雅夫婿的男人,也是年紀足以做卓雅父親的男人,便是這樣厲聲說道。
“我……我若是不放呢……”靖榕拿着小刀,便是這樣毫不猶豫這樣說道。
而卓雅亦是戰戰巍巍,用一種極可憐,極悲傷的聲音說道:“夫君救我……”
他們兩人還未成親,只是幾日之後便要拜堂,雖然司圖瑕並非卓雅的夫君,可卓雅稱司圖瑕爲夫君卻也是沒錯的。
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便是臉上有點瑕疵,用這樣柔軟的聲音含着自己夫君,向自己求救,便是哪個男人,都會心軟的。
而這時候,靖榕恰當好處地將小刀在卓雅脖子上畫上了一個極小的口子——只是那口子雖小,卻流了血……看在司圖瑕眼裡,更是觸目驚心。
“好……好……我放!我放!來人啊!”說罷,便是就要將人放走。
而靖榕見司圖瑕這個樣子,卻也沒有放下心防,只是說了一句:“在府門口備上一匹加急快馬,我若是安安穩穩騎到那快馬之上,走出藍解部之後,我自然會將郡主放在城門之外,那時候,你們便來接郡主就是,保證郡主安安穩穩。”
“可我又如何保證你不傷害郡主呢?”這句話,司圖瑕倒是問的從善如流。這郡主若是沒死還好,要是死了,怕是這到手的三分之一南詹部土地都要被郝連城鈺藉口奪走——這司圖瑕會這樣關心郡主,自然是不願意這三分之一土地平白就這樣沒有了。
“我孤身一人前來,身後無什麼勢力,而若是我爲了要殺死郡主,剛剛便可以動手了……我只不過是郡主的仇家而已,可這仇,卻不是要殺人的仇……”靖榕這樣說道。
“那你與郡主有什麼仇?”司圖瑕問道。
靖榕想了一想,說道:“幾日之前,我那夫君被哈圖抓走,說是他像極了一個人——可抓走之後,我那夫君,卻沒有再回來……如今哈圖死了,我便是隻能來找郡主,希望她能告訴我夫君的下落。”
這自然是靖榕胡謅的,只是卻也是真話。
——那些長得如郝連城深的男子被抓到哈圖府後,卻無一人得到卓雅傾心,哈圖便是一生氣,將人全部殺死,無一活口!
“原來這樣……”這司圖瑕顯然接受了靖榕的說法,便是這樣說道,“你且等着,我馬上備馬,馬上備馬,你可不能傷害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