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浪費了第一次

北境親王袁吉到京城行了君臣之禮,標誌着幻朝到興朝的過度全面完成。隨即,皇后的五妹與北境王世子的婚事確定下來,司徒家爲興朝的穩固又立一功。

一個月之後,婚期到了,袁景帶着大隊人馬到太師府迎親。短短几年間,這是太師府第五次嫁女。看熱鬧的人羣中,有人認出了志得意滿的新郎倌:“看哪!這個新郎倌好像是上次來過的!就是三小姐那個新郎倌的跟班的!”

“跟班的也能娶到太師府的小姐?”有人不相信地反駁。

盛裝騎在馬上的袁景很大度地笑着,一點也不在意。跟着他的王府管家不樂意了,大聲警告圍觀人羣:“各位街坊出言須謹慎!我家小主人乃是北境親王世子!由陛下和皇后娘娘御賜的婚姻!門當戶對,天賜良緣!”

這話唬得人們一驚一乍:“嘖嘖!原來是北境親王世子!那他就是個小王爺了!”

袁景無心聽外人括噪,盯着大門裡面看。這時候司徒家的管家正好出來,大聲唱喝道:“吉時已到!新娘上轎!”

鼓樂頓時響起,混着鞭炮聲,震耳欲聾。

袁景看着蒙着蓋頭的新娘子被攙扶出來,坐進了喜轎,一顆懸着的心纔算落地。

袁景兩年半以前做的功課都派上了用場,在哪裡吃飯,在哪裡投宿,全都僅僅有條。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沒有在路上與新娘子同房,因爲司徒蕙不肯倉促,堅持要到東洲完成全套儀式之後再進洞房。袁景自從上一次的風波之後,謹慎多了,剋制多了,反正只有幾天的行程,他願意等她。

終於到了東洲的王府,終於完成了一應儀式,終於等到了洞房花燭的時候。袁景顫抖着解開了司徒蕙的寢衣,那紅色的小兜肚下,是她因爲慌亂而急促起伏的玲瓏胸脯,露在兜肚之外的,是她潔白細膩的脖頸和臂膀。

“蕙蕙,我……”袁景想說自己受不了了,但是連這都說不出了,他直接把她按倒了。他已經知道她不喜歡他撬開她的嘴,但是現在可以親的地方好多啊,他都忙不過來了。

司徒蕙沒有被袁景上上下下的激吻嚇到,她看着袁景忙亂的樣子,怕他太心急,安慰地說:“景哥哥,不要急啊,我以後都是你的,你慢慢來……”

袁景停下來喘息着說:“我太不爭氣了,氣都喘不上了。蕙蕙,怎麼辦?”

司徒蕙坐起來,把袁景抱住了,雙手摩挲着他的後背,在他耳邊柔聲說:“景哥哥,我從十一歲起,就等着你來娶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我是你的!跑不掉了!你可以慢慢享用!”

袁景在這溫柔的安撫聲中,不那麼緊張了,呼吸平順了。

司徒蕙拉着袁景的手,指引他解開小兜肚的帶子,聲音醉人地說:“景哥哥,我整個都是你的!你好好享用我!好好珍惜我!”

“蕙蕙!”袁景又激動起來,順勢把兜肚拉開,再一次把司徒蕙按倒了。

兩人成功地合體的時候,司徒蕙流淚了。袁景很緊張:“蕙蕙,很疼嗎?”

“疼。”她其實心裡更疼。這一瞬間她想到,袁景跟那個丫頭,也是這樣吧。但是她當然知道,這樣的話一說出來就煞風景了,就傷感情了。她默默地在心裡疼,眼淚越流越多。

袁景不敢動了,關切地問她:“蕙蕙,太疼的話,我……算了吧?”

司徒蕙答非所問:“景哥哥,我心裡只有你,你以後,對我好一點!”

袁景溫柔地答應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司徒蕙閉上眼睛說:“我不疼了。”

袁景這纔敢動。

袁景溫柔也好,激烈也好,司徒蕙腦海裡一直是那個丫頭在琴房裡抱着袁景親吻的情形。直到袁景做完了,司徒蕙都沒能回到現實中來,她身上沒有什麼美好的感覺,心裡沒有快樂,只有悲哀。

司徒蕙現在明白了,她跟皇后二姐不一樣,她做不到不去計較袁景的上一次,至少做不到馬上就放下。

“蕙蕙,你覺得好嗎?”袁景柔聲問她。

司徒蕙沉默了一會兒,才決定說真話。她不想永遠委屈自己,她想讓袁景知道實情。

“我感覺不好。不是你不好,是我自己不好,我沒能好好享受你的愛!”司徒蕙傷感地說:“我剛纔……腦袋裡面想的,一直就是那天你們在琴房裡……”

她說着又流淚了。袁景這才恍然明白,爲什麼剛纔她流了那麼多眼淚,反應那麼木然。

“蕙蕙,現在怎麼辦?”袁景悽然問道:“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全部都給你!你爲什麼還要傷心?”

“你幫我,你幫我!”司徒蕙哭着抱緊袁景說:“你幫我忘記那件事!我要高高興興地跟你在一起!”

“我……”袁景的話還沒說出口,司徒蕙突然上來親住了他的嘴脣。

司徒蕙的潛意識裡還記得,那天那個丫頭就是這樣熱烈地親袁景的。

司徒蕙親得有些瘋狂,嘴脣也張開了,舌頭也會動了,雙臂雙腿把袁景纏住了。袁景剛開始有點害怕,但是看她漸漸地力度小了,柔媚下來,他便抗拒不了了,揣摩着她身體的信號去取悅她。

這一次司徒蕙的反應很強烈。她的反應反過來又大大提升了袁景的戰力。袁景這才知道,年少相識,一直文靜溫馨含蓄的司徒蕙,原來可以這麼熱烈奔放!他此刻的歡愉中混合着愧疚,如果他能多耐受住幾個月的寂寞,就不會傷害到她了。那麼他們的新婚之夜該有多麼完美!

第二次做完的時候,司徒蕙就明白二姐說的“有個丈夫疼你愛你,你的一生纔會快樂,纔會完美”是什麼意思了。她的身體是誠實的,當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感到了愉悅。這愉悅是袁景盡心盡力帶給她的,這是袁景對她的愛。

她嬌媚地擠在袁景懷裡,萬分懊悔地說:“我好傻呀!浪費了第一次!”

袁景趁熱打鐵地問:“這一次好不好?你喜歡嗎?”

司徒蕙滿足地往袁景懷裡縮一縮:“我不說,免得你覺得自己了不起。”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都可以這樣,而且保證不驕傲不自滿。”袁景許諾說。

“一言爲定。我要你以後的所有!”司徒蕙這才直說:“我喜歡像剛纔那樣。”

袁景認真地看着司徒蕙,清晰地要求:“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要瞎想。我這麼全心全意地撲在你身上,你怎麼還有功夫想別的?”

“我已經說了是我自己不好,不是你不好。”司徒蕙撒嬌地說:“改一個毛病,也要一點時間吧。”

袁景順勢說:“那我再多撲你幾次,你就徹底改好!做得到嗎?”

司徒蕙提高了警惕:“可以試試,但不是今天!今天你這麼辛苦,快睡吧。”

但是袁景還很興奮:“你剛纔,親得好極了!你的功夫很高深!”

司徒蕙想說“不要以爲只有那個丫頭纔會親”,但是理智地打住了。她要是老拉着他去想那個丫頭,怎麼能夠擁有他以後的全部?

離開孃家之前,她母親跟她說過,既然答應嫁給袁景,就不能揪住他那次犯的錯不放。母親的教誨在她腦海裡迴響:“蕙兒,不是你長得美,出身好,聰慧有才,丈夫就一定疼你愛你;也不是他今天對你着迷,就一生都會無條件地愛你。你要付出!你要經營!選中那個人之後,一生都要一邊□□他,一邊包容他。”

於是司徒蕙目光溫暖地看着袁景,迴應道:“我知道你喜歡那樣的親親,我爲了讓你高興,豁出去了。”

袁景哪裡頂得住這樣的柔情?一陣亢奮中又一次翻身而上,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的小命都給她:“蕙蕙!我也豁出去了!我要讓你高興!”

“我已經很高興了。”司徒蕙溫柔地安撫袁景:“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我現在要你好好睡一覺,來日方長。”

“我不累!”袁景不想收兵。

司徒蕙疲乏地說:“你……不心疼我嗎?剛纔我把全部力氣都用上了。”

袁景這才忍住了。

入睡之前,袁景心疼地抱着司徒蕙說:“蕙蕙,你相信我。我以後所有的都是你一個人的!你不要折磨自己,你一難受,我就難受了。”

司徒蕙心裡還有些泛酸。她還沒能完全放下,但是已經舒服多了。再苛求,不就是自己折磨自己嗎?連帶着還折磨袁景。

“景哥哥,”司徒蕙下定了決心說:“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我一個人的。”

她鉤着袁景的脖子,有點含糊不清地說:“以後我就住在這裡了,一輩子都跟你一起。”

袁景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她這樣鉤着他的脖子,讓他感覺他就是她的依靠。

新婚之夜,她在他懷裡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早上袁景醒過來的時候,司徒蕙還在酣睡。袁景下意識地把她抱緊,輕輕說了一句:“我放心了,你在我身邊睡得這麼香。那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他想起父王說過,他母親在父王身邊不快樂,那應該就是因爲父王有好幾個側室侍妾吧。

“蕙蕙,我以後不要側室侍妾。我要讓你在我身邊感到快樂。”袁景現在多少可以想象母親當年的痛苦了,他捨不得讓司徒蕙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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