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君則不說話,袁來接着說:“我把體溫計插入了死者的直腸,測定了她的死亡時間。因爲室內溫度不到二十度,死者體型偏瘦,按照死去後十個小時以內屍體以每小時1℃的速度降溫計算,她是在凌晨零點左右開始出現屍體現象的。所以我們可以排查這個時間點來過這裡,或者和陸翩然有過接觸的人具體有誰。”
唐鑫點點頭:“好的,我這就讓他們去跟這一帶的鄰居問清楚昨晚有沒有人來過這裡。對了,陸翩然不是還有個妹妹嗎?她人在哪裡?”
“就是她報的案。現在她因爲傷心過度人在醫院裡休息。”
趁着袁來和唐鑫說話的時候,李君則單腿跪在地上,靠近了中槍的地方仔細地看了看,若有所思。
袁來從傅世欽口中聽說過李君則的本事,所以現在看到他這樣的神情有些疑惑地問:“我總覺得你有話要說,莫非我之前的推測有什麼不對?”
“你是驗屍方面的專家,我本來沒有什麼發言權,不過我總覺得事情也許比我們想象的更加複雜一些。你說她如果是被人開槍打死的,爲什麼表情會這麼安詳?絲毫看不出來有痛苦的情緒。”
“或許她是被人下了藥弄暈過去了之後再開槍的呢?”
“那書桌上那麼凌亂你又怎麼解釋?說明她生前應該是有意識的。”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往書桌邊上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桌上的擺設說:“陸翩然應該是個右撇子。”
袁來也走了過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看桌上硯臺的放置位置,是在右手邊的。還有喝了半杯茶的杯子,也是放在右手邊的,一個左撇子怎麼會這樣放東西呢?”
唐鑫露出輕鬆的表情來:“不錯,那就更加證實了袁來剛纔的猜想了,死者是左手開槍,可實際上她是一個右撇子,這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她是被人謀殺的。”
“袁來,你剛纔說陸翩然的妹妹在醫院裡?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她,跟她打聽一些事情。”
袁來指了指對面:“她就在廣慈醫院。不過我覺得她不會知道太多的,陸翩然出事的時候陸小小還在歌舞廳裡面唱歌,大嘉年的客人都可以作證的。”
李君則沒接她的話,只是道了謝,隨後和唐鑫打了個招呼就往對面去了。袁來看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喂,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問了護士找到了陸小小的病房,她正半倚在牀上,看起來神情很憂傷。袁來先開口說:“陸小姐你好,我們過來是想了解更多關於你姐姐的事情。”
陸小小別過臉去,又緩緩地嘆了一口氣才說:“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姐姐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李君則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袁來很奇怪:“你剛纔不是已經……”
“噓,你先別說話。”
陸小小伸手摸了摸鼻子:“她當然是習慣用右手的,正常的人不都是那樣的嗎?”
李君則繼續問:“會不會其實她是一個左撇子但是你不知道?”
“怎麼可能?她是我姐姐,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生活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左撇子。”她咬了咬嘴脣,有些不解地看着李君則:“您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是有什麼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