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們發現你姐姐出事之後左手有一把手槍,傷口也是在左邊,可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習慣用右手的人的話,也就是說她不是自己開槍的。”
陸小小露出驚訝地表情,她捂住了嘴巴:“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呢?太可怕了,那麼會是誰殺了她。”
李君則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也慢慢地說:“是啊,會是誰殺了她呢?我也很好奇……好了,想必陸小姐這一次一定很傷心,請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他們從醫院裡出來,袁來有些不滿地問:“就爲了問她那個問題,你還特地跑了一趟醫院,答案我們其實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李君則看了她一眼:“大法醫開始瞧不起人了?我想你肯定是覺得我剛纔的做法純屬浪費時間吧。”
“雖然你可能會生氣,但我真的那麼想。”
“沒關係。不過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之前的推測可能要全部推翻了。”
袁來瞪大了眼睛:“全部推翻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突然聽不懂你的話了。”
李君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回到了陸翩然的住處,他一進門之後就開始四處環視,先是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然後又跑到了廚房裡,打開了盛放碗筷的櫃子,忽然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果然如此。”
“我都被你搞暈了,你在找什麼呀?”
“就是這個。”李君則用手指了指一個放在櫃子裡的帶把手的杯子:“你看,後面一排的幾個杯子的把手都是朝着左邊的。”
“那怎麼了?”
“一個右撇子怎麼會把杯子這樣放進櫃子裡呢?你試試看這個動作,很彆扭不是嗎?所以,陸翩然是左撇子。”
袁來還是不信:“那也有可能是陸小小是左撇子啊,誰說杯子一定是陸翩然放進去的。”
“陸小小的手錶戴在左手上,跟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是右手在動,她絕對是右撇子。”
“單從杯子的擺放還不能證明什麼吧。”
李君則又轉身進了陸翩然的房間,他打開裡間廁所的門,在洗漱臺上看到了刷牙的牙缸還有一瓶雪花膏,都是放在右手邊的。而左邊幾乎沒有放任何東西。
“你看,她的日用品都是放在右手邊的,不會有錯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哪有那麼複雜?”袁來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爲李君則想太多了。
他盯着洗漱臺上的東西看:“不,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臺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放在右邊的,倒顯得有些刻意了。一定還有什麼我沒有注意到的隱蔽的地方。”
就在這裡,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一個石榴珠牌的胭脂盒上。這是一個形狀方正,端正擺在鏡子邊的盒子,李君則把它拿起來打開之後仔細看了看,終於露出瞭如釋重負地表情:“袁來,我想真相就在這裡了。”
袁來湊過去:“這有什麼問題?”
“你是右撇子對吧,你試試抹一點胭脂到手上。”
袁來狐疑地照着他的話伸出食指,在盒子裡的胭脂塊上滑了一下,留下了一道從左往右的痕跡。
“你看,你剛纔留下的痕跡和這個盒子裡的胭脂上面本來的痕跡是相反的。很明顯,這塊胭脂的右邊比左邊的厚度少了很多,這是因爲一個左撇子習慣用左手抹胭脂,而她的手指在胭脂塊上應該是從右往左抹的,所以右邊受力更多,纔會變得相對薄一些。”(如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