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貴人在宮裡多年都是小透明,要不是依附着德妃日子肯定更難熬。但是這一年多來敏貴人跟德妃之間到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裡面的因由也是衆說紛紜,但是大家都知道跟當初醇王妃難產很是有些關係。別人孃家的事情,外觀人再看也是摸不清楚的,只要看個結果就是了。是非對錯,恩恩怨怨,角度不同,看待事情的因果也不同。
如今傳聞陳貴嬪是靠着德妃纔有今日,現在陳貴嬪話裡話外擠兌敏貴人跟醇王妃細細想起來也就沒什麼奇怪的。
笑安這話一落地,昭姐兒立刻就追了出去,一把拖住就要發飆的誠哥兒,“你做什麼去?”五歲多的昭姐兒如今也很是知道一些事情了,她母親教導孩子並不是只一味講好的,不足的地方,人心險惡的地方也會提一些,就是怕女兒進了宮莽莽撞撞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闖了大禍。
現在昭姐兒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除了這事兒,但是也知道貿然出去與那個陳貴嬪鬥嘴肯定不好。
誠哥兒被昭姐兒拽住,他步子大力氣大,昭姐兒都被他帶的往前踉蹌兩步,他抿着脣卻不說話,顯然是氣狠了。
“我娘說,好鞋不踏爛泥巴,你這樣莽撞貴人是要傷心的,三皇伯知道了又要揍你了。”
“你又知道了?”誠哥兒的口氣雖然不好,好歹沒往前繼續跑,追出來的笑安跟珍姐兒就鬆了口氣。
“我自然知道,你我一道長大,你什麼脾氣哪個比我更清楚的。”
誠哥兒:……
“這口氣我可咽不下,總要想個法子。”誠哥兒心裡憤憤,要是就這樣揭過去,他也就不是爲人兒子的了。
“事有輕重緩急,是非對錯,你這樣悶頭撞過去,別人巴不得呢。”昭姐兒白了誠哥兒一眼,這個陳貴嬪具體怎麼着她不是很瞭解,但是也知道是宮裡現在不能碰的人,不過並不妨礙出口小氣。
昭姐兒跟誠哥兒一拍即合就要整人,笑安公主在一旁出主意猛摻和,只有珍姐兒一時間捂着胸口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她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誠哥兒膽子大,昭姐兒主意多,笑安公主要湊熱鬧搭戲臺子敲起鑼,只有她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勸一勸,事情真的鬧大了可怎麼好?
珍姐兒覺得自己是最大的,碰上這事兒不能真的不管,雖然她不愛管閒事兒,但是這麼一羣弟妹還有一個小長輩起亂子,不曾見也就算了,如今遇上了不管也是良心難安。正要開口勸上兩句,卻被昭姐兒一把拉住手,就聽她先開口講道:“珍姐姐,我跟你講啊,這個陳貴嬪不是個好東西,你切莫心軟爲她講話。你看看她這囂張目中無人的模樣,三皇伯母跟貴人可沒爲難她,上趕着害別人的人,都不是好人。我們也不做別的,就讓她出點醜得了,要是皇祖父責怪,我擔着。更何況,這事兒成了這麼丟人,她也好意思去告狀。”
珍姐兒聽着昭姐兒嘰嘰喳喳講個不停,腦子裡都要纏成一根線了。明明做的是錯事兒,怎麼到她口中成了理所當然了,“你這樣做不好,可以有別的法子討個公道,若是傳出去於你名聲有礙,你是女孩子,自是要萬分珍重自己的名聲。”
昭姐兒撇撇嘴,“這裡咱們幾個,大家都不說誰還能傳出去?安心。”
安心纔怪了!珍姐兒勸不住,又不能離開,竟是生平第一次做起了這種暗中害人的勾當,心口砰砰直跳,手心裡沁出汗來。
徽瑜正帶着譽哥兒在鳳棲宮裡陪着皇后娘娘喝茶,一羣皇家兒媳婦說說笑笑,至少看着很是和睦的樣子,這次寧王妃格外的出挑,不僅面色紅潤,便是說笑起來也比以前多了幾分生氣,大不相同。譽哥兒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家母親膝上,文文靜靜的喝茶靜坐,一上午也不曾鬧着要出去玩,倒是晗哥兒有些不耐煩,在寧王妃的身上蹭來蹭去的,最後還是被久姐兒牽着手去殿外的小花園看景。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陳貴嬪在小花園摔了一跤的事情,要緊的是見了紅,小產了。當皇后娘娘細問情況,得知還有幾個孩子在場,徽瑜跟楚珂還有章玉瓊再加上一個晗妃面色都變了。
徽瑜將譽哥兒交給奶孃照看,楚珂也把奕哥兒給人照看,站起身來看着皇后,徽瑜心裡是很緊張的。就算是陳貴嬪羅在別人眼睛裡一千個一萬個不好,但是皇帝喜歡就足夠了。偏偏皇帝喜歡的這個女人摔了一跤小產了,小產的時候周遭還有幾個孩子,遇上這樣的事情,後宮裡面彎彎心思多,再加上晗妃之女笑安公主也在,就容不得人不多想了。
晗妃卻也不着急,看着皇后蹲身行禮,“嬪妾也隨娘娘去看看,笑安算來膽小,幾個孩子年歲都不大,好好的玩耍遇上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嚇到沒有。”
這話說的真是漂亮,輕輕鬆鬆的先把孩子摘出來,能不能摘出來先不說,但是這話說得很及時。
皇后點頭應了,徽瑜等人自然也要跟去,小花園距離鳳棲宮有點遠,一路步行過去才知道陳貴嬪已經被送回了自己的偏殿,這裡只留下了誠哥兒跟珍姐兒,笑安公主跟昭姐兒卻是一路跟着陳貴嬪去了。聽到這裡皇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徽瑜面色也不好看,緊抿着脣不語。那邊皇后已經把誠哥兒跟珍姐兒叫到身邊邊走邊問具體情況,身後呼啦啦的跟着一圈的人,徽瑜身邊立着的正是夏冰玉。
“四弟妹這會兒怕是心裡很着急吧?”
聽到這話,徽瑜只是一笑,“有什麼好着急的,孩子們便是做事不周全,但是卻沒有那見不得人的心思。這人做事但求個心正,那些歪門邪道的總歸是走不長遠的,舉頭三尺有神明,睜眼看着呢。”
夏冰玉沒想到徽瑜居然這樣的不客氣,很有可能是刑玉郎的事情憋了一口氣。兩人陣營不同,各自手段都有施展,誰勝誰負且要看最後的結果。靖王一系這兩年手段頻出,寧王吃了多少暗虧,雖然是因爲自己親爹拖了後腿被人抓住把柄,但是這次能扳回一城還是鬆口氣。
董徽瑜不喜歡她她知道,她也不喜歡董徽瑜,她們二人之間這些年的恩怨下來,也早已勢不兩立。
“四弟妹這話說的沒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大家路數不同而已。靖王若是真的毫無心思,也就不會做出那些事情來,大家心裡都明白,遮着掩着又有什麼意思。”
聽着這話徽瑜差點笑起來,忍了忍只是揚着眉梢淡淡的說道:“的確是道不同不相爲謀,至少我們不牽連無辜的人,總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做出卑鄙無恥手段的人好得多了。”
“看佛成佛,看花成花,無辜的人?又有哪個是無辜的,但凡進了這渾水的,就沒一個是無辜的。”
徽瑜嘆口氣,她跟夏冰玉的確是無話可說。夏冰玉認爲她虛僞,她也認爲她無藥可救,理念不同,人走的道路也就不同。
朝堂上的較量,肯定會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手段,就如同姬亓玉徽瑜也不敢說他的雙手一定是乾乾淨淨的。但是相較之下,他還是能持身正就足夠了。她自己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就如同利用商業手段碾壓信國公府,徽瑜不認爲自己做的錯的,她不做信國公府就要動她。如同這回寧王不動手,那麼邢玉郎跟姬亓玉就會聯起手來擺弄他,這都是一個道理。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所以連帶着孩子們都要算計?”徽瑜嗤笑一聲,“誰要敢動我的孩子,我會讓她後悔出了孃胎走這一遭。”
許是徽瑜的語氣帶着暴虐的氣息,夏冰玉渾身一僵,手心裡都沁出幾分冷汗來。
“你是懷疑我?”她不傻,自然聽得出董徽瑜這話說給誰聽的,她憑什麼就認定這事兒跟她有關係?
徽瑜卻沒回答她,快走幾步根上皇后娘娘的腳步一路往陳貴嬪的寢殿而去。
小產這樣的事情,又是皇帝最近比較*愛的女人,自然是要第一時間送去消息的。皇后纔剛剛到,後腳皇帝也到了,這樣的速度真是令人吃了一驚,徽瑜眼角還瞅到了抱着譽哥兒的姬亓玉以及滿面急色的醇王。
這倆人怎麼也來了?譽哥兒怎麼會在姬亓玉那裡?徽瑜心裡一時間不明白,但是還是隨着皇后恭迎聖駕,跪了下去。
講一下,本文這個月正文完結,會寫昭姐兒跟與譽哥兒的番外,目前暫定這兩人,某香不愛寫番外大家知道的哈,要是大家有很喜歡看的番外,可以在留言區留言,羣麼麼噠(*^__^*)?嘻嘻……新坑會在下星期開坑,屆時大家可以轉移陣地提前報到,(*^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