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風細細刮過,隱隱還能傳來院子裡丫頭婆子低低的說話聲,屋子裡卻是一片靜謐。
徽瑜看着董婉往昔煥然的容顏此刻一片灰暗,也能想象的到夏冰玉有孕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這幾年來夏冰玉一直不能懷孕,許是因爲時間太長,以至於會讓人以爲她一生都不會有孕,在這樣的情況下董婉跟兒子在寧王府必然是過得十分的風光。可忽然之間夏冰玉懷孕了,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
徽瑜不知道能安慰什麼,當事人的體會她是不能理解的。不過她也不希望兩側妃能有孩子,所以換位想一下還是能有共鳴的。
董婉聽到徽瑜的話擡頭看着她,苦笑一聲,“我能做什麼?讓我下手去害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這我做不到。我現在能盼着的就是她生個女兒,也就這樣了。”
“孩子無辜,大姐姐能這般想也是給嘉哥兒積福了。”徽瑜想了想看着董婉說道:“既然正妃有孕,我倒覺得姐姐帶着嘉哥兒去莊子上住段時間比較好。”近親結婚孩子出生後患病或者畸形的可能性相當大,就算是董婉不動手腳,夏冰玉生出正常孩子的可能性都不大,除非這裡作者開了金手指,生出個逆天的天才,可作者棄坑了,所以後面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徽瑜覺得與其到時候被夏冰玉無線董婉害了她的孩子,倒不如一開始就讓董婉躲出去,免得將來會成爲人家真愛的炮灰。
董婉驚愕的看着徽瑜,“你是讓我躲出去?”
難怪董婉會驚訝,正妃有孕,這個時候是不能伺候男主人的,這個時候董婉跟另一位側妃都是侍寢的好時機。這個時候躲出去,不等於把這個機會白白的給了蔣側妃,董婉肯定會捨不得。在董婉的心裡,一個孩子是不夠的,最好能再生一兩個,纔是最穩妥的。
徽瑜神色鄭重的點點頭,當然不能說孩子生出來致殘性比較高,說出來董婉也不相信,就只能用別的說法打動她,想了想徽瑜就說道:“大姐姐你想想,這個時候正妃有孕,嘉哥兒可是最危險的時候,與其在府裡整日的提心吊膽,不如帶着孩子躲出去,等到王妃生了再回來,到時候還在纔剛剛落地她也沒心思對付你們,等到她的孩子長起來嘉哥兒就更大一些了,這纔是更穩妥的。”
董婉細細一想,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徽瑜,“你的想法總是跟別人不同,這一點我想都沒想過。”
“那是因爲我覺得與其去想還沒有的,還不如把身邊的這個先照顧好。而且,大姐姐你想想,你躲了出去府裡就只剩下一位正妃一位側妃,寧王肯定去另一位側妃那裡更多一些,夏冰玉的心思也會跟着轉移一些,這樣你們母子更安全。”
董婉垂頭不語,放棄再生一個的機會,保住自己身邊已經有的這一個,不管哪一個都有些難以選擇。
看着董婉的樣子徽瑜也不強勸,她只能提個建議,至於董婉怎麼選擇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插手過多萬一要是有什麼意外倒是好心辦壞事,所以徽瑜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深說,反而轉開話題問道:“大姐姐之前想要我替你做什麼?”
董婉心裡有些煩亂,但是聽着徽瑜問,就只得打起精神說道:“我只跟你說一點,彭家不能小看,彭側妃的父親跟我們王爺很有些往來。”
徽瑜心裡暗暗點頭,這件事情就是處在福建那邊,肯定跟彭亮有關係。只是要怎麼跟彭亮交手,徽瑜還要好好的想一想,想到這裡問了一句,“彭家在京都可有什麼暗中的買賣?”大多做官的都有些不爲人知的產業賺些銀錢,這樣的事情不奇怪。
“你問這個要做什麼?”董婉不解。
“大姐姐你別問,總之這件事情對你好對我好唯獨對彭側妃不好就行了。”徽瑜笑了笑,就算是親姐妹,但是畢竟是兩個陣營,有些話不能說。
董婉也明白這一點,隨即就笑了笑也沒繼續深問,想了想說道:“我就只知道彭側妃手面挺大的,打賞也挺豐厚,手中流動的銀錢肯定不少。這樣想一想的話,那就是在京都的買賣肯定很賺錢。”說到這裡頓了頓,看着徽瑜又說道:“有個胭脂齋好像是她家的產業,是賣胭脂水粉的。”
董婉特意點明瞭胭脂水粉,那就是給徽瑜說胭脂水粉肯定掙不了那麼多的銀錢。那麼這鋪子肯定有問題,她也只是猜測,所以不能明說。
徽瑜點點頭,“多謝大姐姐指點了,這份情我記住了。”
“你我姐妹說這個就生分了,你去給祖母問個安,我這就要回去了。我是打着出來買東西的幌子偷偷來的,不能耽擱時間太長。”董婉說着就站起身來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徽瑜,“千萬別莽撞,先爲自己想想。”
徽瑜對着董婉笑了笑,“我知道了。”
董婉這才轉身走了,徽瑜也沒停留先去給太夫人問了安,正好碰上大夫人聊了幾句,然後就去看了董二夫人,沒想到董二夫人正在跟董二老爺吵架,徽瑜真是覺得有些尷尬,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董二夫人在聽了丫頭的通報後,抿抿頭髮就直接出來了,拉着徽瑜的手說道:“咱們娘倆去旁邊屋子裡說。”
徽瑜還沒答應,董二老爺就一溜快步的出來了,半掩着臉也不跟徽瑜打招呼就往外走。徽瑜看到董二老爺左邊臉上紅紅的一道,不由得被董二夫人這彪悍的戰鬥力給嚇了一跳。
董二老爺老臉被老婆給抓破了,那裡好意思給女兒見,就朝着徽瑜半掩着臉點點頭快速地走了,那腳步匆忙的簡直算得上是狼狽至極。
“娘,你怎麼又動手了?”徽瑜很不贊同的看着董二夫人。
董二夫人聽到女兒的話就眉眼一瞪,道:“他敢爲那狐狸精說話,我就敢打他,說一回打一回,看看長不長記性。”
原來又是爲了清姨娘的事情,徽瑜神色也有些不太好。拉着董二夫人進了內室扶着她坐下,隨口問了一句,“又是爲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值得您氣成這樣,犯不着。”
“還能爲了什麼,不過是看着那庶子不是讀書的料子,想要去軍中練練。我呸,讓我跟孃家人爲了一個庶子開口,還要不要臉?”董二夫人真是要氣瘋了,抹一把臉壓下心頭的怒火,不願意女兒跟着一起傷神,就轉開話題,“不念不節的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我就是路過來看看您。”徽瑜看着董二夫人都被董二老爺氣成這樣,自家的煩心事就沒說,免得董二夫人真的氣出個好歹來。
董二夫人可不信徽瑜的話,冷笑兩聲,“這才嫁人幾天啊,連親孃都能糊弄了,快說爲了什麼事情來的,不說實話連你也打出去!”
徽瑜:……
徽瑜沒辦法就只能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勸道:“您別急,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頂多就是挨一頓訓,過幾天就好了。”
“是沒什麼大事兒。”董二夫人看着女兒說道,“也沒辦法,當初這門親事我就不同意,靖王沒有母族護着吃虧是免不了的。”
能不能勸兩句啊!徽瑜摔!這也太打擊人了。
“別給我看臉子,我說的都是實話。”
“是實話,也太噎人了。”
“實話都沒好聽的,想要聽好聽的以後別來了。”
真是一句話能噎死人,徽瑜真是頭疼,“行,您就說實話,我聽着。”
“說完了。”
能不能愉快的交談了?
看着女兒一張苦瓜臉,董二夫人伸手按按她的額頭,“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了你這個磨人精,這輩子就是來討債的。”
徽瑜傻笑,她跟董二夫人還真是有些緣分,隔了千年還能做母女。董二夫人是個好母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徽瑜扯她的袖子撒嬌,“下輩子還給你當女兒,繼續磨。”
董二夫人瞪着眼看着女兒,“你可饒了我吧。”
徽瑜翻眼,這是被嫌棄了啊。
董二夫人拍着女兒的手,她知道女兒素來是有主意的人,就問道:“你打算怎麼出這口氣?”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氣?”
“你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能不知道你那性子,半點虧都不能吃,吃了虧一定連本帶利討回來的人。別裝了,趕緊說說,你要做什麼。”董二夫人白了一眼女兒,還跟她裝。
徽瑜淚奔。
整理下思路,徽瑜靠着董二夫人低聲說道:“我是覺得我們既然做了夫妻,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就有,一榮俱榮未必。”董二夫人截斷女兒的話,這世上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多了去了。
徽瑜深吸一口氣,緩解一下情緒,然後接着說道:“我是想着這件事情根源上在寧王,可是動不了寧王,也只能拿着狗腿子出口氣了。”
看着女兒這口氣像是有主意了,董二夫人就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您看好爹就行了。”
董二夫人:…這個熊孩子!
徽瑜不是矯情,而是真的害怕有人會從董二老爺這裡下手,畢竟董二老爺的智商有點令人捉急。徽瑜想着不指着親爹能幫上忙,至少別拖後腿啊。
董二夫人看了一女兒一眼,忽然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你跟你外公舅舅說了沒有?”
“表哥知道了舅舅肯定知道了,外公那裡這點小事還不需要他老人家出馬,等到我實在是解決不了的時候再請外祖吧。”徽瑜覺得就算是外祖家也不能毫無節制的麻煩人家,人情都是來往點,要適可有度纔不會惹人厭煩,畢竟除了外公舅舅,還有舅母表嫂呢。
董二夫人聽到女兒這麼說臉色暗了一下,“你現在長大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我多說,兒女成長的快都是做爹孃的不好……”
徽瑜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就算是前世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少,真沒當成天塌下來的大事兒。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停着董二夫人這句話,就讓她勾起了算出的感覺,眼眶就紅了下,“瞧您說的,我都嫁人了要是還長不大,婆家就要嫌棄我了。您放心王爺對我很好,我在王府裡的日子過得舒舒服服,哪個敢給我氣受啊。”
“他敢?我不管他是皇子還是王爺,敢給你臉色看,我就敢掀了他家的屋頂。”
徽瑜:……
想起落荒而逃的董二老爺,徽瑜覺得董二夫人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午飯沒留在董家吃,畢竟徽瑜是轉了個彎來的,跟董二夫人告別後,就一路去了來了不走,闞志義早就在等着了。看到徽瑜下了馬車,一路迎了進去,“王妃讓人傳個話就成,怎麼還親自來了。”
“當時散散心,好久沒來了,順便來看看。”徽瑜笑着說道,巡視自家的家裝鋪子,別人誰也不能說閒話。
“等過兩個月海船回來就會帶來新的東西,到時候我給你送過單子去,只管挑。”闞志義笑着說道,打起簾子請徽瑜進了內堂。
徽瑜坐下後,就對着兩個丫頭說道:“一個外邊守着,一個留下。”
雪瑩留在屋內,雪琪就在外面守着。本來徽瑜讓她多歇兩天,可這丫頭不聲不響的就來當差了,徽瑜也沒勉強,畢竟古代的奴才也有自己的傲氣,她要是長時間不當差,那就有小人心作祟,自己院子裡先按不住了也不是好事。
闞志義坐在下首,看着徽瑜問道:“王妃有話直說就是,王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些許。”
徽瑜點點頭,看着他說道:“兩件事情,第一寧王府的彭側妃你去查一查她有幾間嫁妝鋪子,還要查清楚她爹在京都有幾樁買賣,明的暗的都要查清楚。第二件事情,給我查清楚最近信國公府有沒有開新的買賣,以前信國公府的生意也查明白到底做什麼的。這兩件事情都不好辦,我把鄧陽羽給你,讓他幫着你。”
闞志義看了徽瑜一眼,心裡很是驚訝,沒想到新上任的王妃居然說話做事這般的果決利落。難怪鍾大年兄弟說起王妃的時候一臉的敬重,他還以爲只是因爲家生奴才的緣故,如今看來未必如此。做生意的人都有一個好腦子,闞志義聽着徽瑜這麼說,就問道:“難道這次王爺的事情跟彭家有關係?”
徽瑜也沒意外闞志義能想到這一點,只想着原書中此人能爲姬夫晏在全國建起一個龐大的信息網絡,可見此人不只只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子,還是一個做間諜的好料子。所以這個時候徽瑜就把鄧陽羽給他,也是想着在最初的時候兩個人能和互相幫襯,等到實力足夠大了兩人也能互相監督,如此才能長治久安。
“只是懷疑,不過我有七分把握。”徽瑜頷首。
闞志義看着靖王妃明明不過十五六歲的年齡,可是坐在那裡那股子裡面散出的氣質就令人覺得犀利無雙,眉眼之間精緻如美人畫上的美人般雅緻,可是偏偏做出來的事情卻這般的老道。至今爲止,闞志義都還不知道,當初救了他一命的是徽瑜而不是邢玉郎。
徽瑜想着以後很多地方要用到闞志義,笑着說了一句,“當初我不過順手救了闞掌櫃一命,沒想到今日闞掌櫃能做我的左膀右臂,可見人與人之間也要有個緣分。”
闞志義面色一僵,呆呆的看着徽瑜,一時間竟無法思量。
徽瑜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闞志義呆愣的樣子,笑了笑,“希望以後闞掌櫃還能如以往般,你我好好合作。”
徽瑜走了,闞志義卻緊跟着出去直接去找了鍾大年,他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鍾大年的鋪子裡也有幾個夥計,作爲掌櫃的他也並不是十分的忙碌,闞志義一來就請他進了內室喝茶。聽完闞志義的話,鍾大年神色僵了僵,然後才說道:“這件事情本就是我們家姑娘做的,當初姑娘年齡小,也不想太招搖,這才讓我引導你以爲是侯爺的意思。如今姑娘點明瞭,也是你的福氣。姑娘是個聰明絕頂的個人,做的任何事情都沒出過錯,你是不知道,以後就知道了。”
闞志義良久不語,鍾大年也不多說,只是輕輕的嘆口氣,說道:“姑娘遇到難處了,需要能信得過的人幫忙,能主動點明這一點可見姑娘是信得過闞掌櫃的,至於闞掌櫃怎麼做我鍾大年不好多說。不過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想來闞掌櫃也不會忘了。”
“我怎麼會忘了,你當我是什麼人。”闞志義氣的臉都紅了,騰地一聲站起來,看着鍾大年說道:“我一條爛命都是姑娘救下來的,我這輩子位姑娘赴湯蹈火也絕沒有半個不字,我只是沒想到真相是這樣,姑娘救我的時候纔多大……”
“所以我們姑娘不是一般人,跟着她是你的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鍾大年嘿嘿直笑,他十分慶幸自己早早的就位姑娘辦差,現在看着姑娘沒把他重用起來,可越是這樣鍾大年越能明白將來姑娘肯定給自己留了最重要的差事。
“的確是有福氣。”闞志義看着鍾大年笑了,“我走了,姑娘交代了差事,我得趕緊的去辦差,我可不想你這麼悠閒。”
鍾大年瞬間臉都綠了,這混蛋得瑟個什麼勁兒!
徽瑜一路回了靖王府,正好在門口看到了同樣會來的姬亓玉。
門前寬闊的青石路上,姬亓玉瞧着從馬車上下來的徽瑜,翻身下了馬緩步走了過來。清風微徐,衣袂飄飄,姬亓玉那淡淡的眉眼在這濃濃的日光下似是鍍了一層金,徽瑜看着眼睛都不由得眯了起來。
“回來了。”徽瑜上前一步,柔柔的聲音好似姬亓玉不是一夜未歸,而是早上出門午時歸家般尋常的問話。
姬亓玉看着徽瑜微彎的脣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一刻的徽瑜好像格外的溫柔,不由得自己也跟着微微一笑,“嗯,回來了。”
“回來的正好,我有話要跟你說呢,咱們回家說。”徽瑜又靠近姬亓玉一步,微仰着頭凝視着他,不過一夜未見,她卻能感覺到姬亓玉平靜的面容下隱藏的怒火,她應該想的不錯,這次進宮果然受了委屈。
回家?姬亓玉聽着這兩個字,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自己府邸的大門,又轉過頭來看着徽瑜,就見她依舊笑意盈盈的立在那裡。
“回家。”姬亓玉上前執起徽瑜的手,似是渾然看不到周圍衆人驚愕的目光一般。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衆人這纔回過神來,他們潔癖嚴重的爺居然也有與人牽手的時候?太驚梀了啊。
“苗公公,我的眼睛花了吧?”蔣青伸手捏了自己一把,他一直知道王爺待董二姑娘是不一樣的,但是……但是大庭廣衆之下牽手什麼的還是不要太驚梀啊。
苗榮廣呵呵笑了兩聲,“咱家還要伺候王爺,這就先走一步了,蔣大人留步。”
這老狐狸肯定早就知道王爺跟王妃之間的事情了,蔣青對着苗榮廣的背影跺了兩腳,這不講義氣的。
回了正院,徽瑜也不問姬亓玉宮裡的事情,而是張羅着讓人送了熱水過來讓他沐浴更衣。趁着他沐浴的時候又讓廚房送上飯菜來,也不知道在宮裡吃的怎麼樣,想來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是吃不好的。等到姬亓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滿滿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自己尋常多吃幾口的,旁邊徽瑜正對着幾個丫頭交代什麼,他側耳去聽只聽她說道:“……把冰磨碎了,磨得細細的,然後加上鮮奶水果撒點糖就成。這事兒交給冰蕊去做,她做的手藝好些。讓冰影把一早就讓她熬上的人蔘雞湯端上來,把上面的油撇乾淨,再送上兩盤新鮮的青菜。”
姬亓玉坐在一旁靜靜聽着,直到徽瑜吩咐完了,這才說道:“不用這麼麻煩,隨便吃點就成。”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吃飯乃是大事怎麼能湊活?”徽瑜白了他一眼,前後給姬亓玉盛了一碗湯老鴨湯放在他跟前,“在宮裡主子多人也多,吃的未必能在家這般的可心,先喝點湯墊一墊,別吃太快,不然就該不舒服了。”
“我很好。”
徽瑜一愣,手裡夾菜的動作就是一頓,很快的就緩過神來,笑着說道:“我有眼睛看得到,知道你好,先吃飯。”
姬亓玉揮揮手讓伺候的人下去,一把抓住徽瑜的手,“你在擔心我?”
“那當然,你是我夫君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徽瑜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微微的轉過頭去,覺得有些窘迫。她覺得自己有些失敗,這也表現得太明顯了,一下子被人給看穿了。其實她是真的怕這一趟姬亓玉受了委屈,要是發展成個bt怎麼辦?畢竟這廝的性子可不怎麼好,要是受了委屈不說出來,一直憋在心裡真的會把人給逼瘋的。徽瑜只是想讓他回家來知道家裡了有人等着他,先把神經鬆一鬆,然後再談正事,可是姬亓玉好像誤會了怎麼破?
爲什麼高考之前老師會讓學生放鬆,別太緊張?
現在徽瑜就好似那老師,她也怕姬亓玉在皇帝不公平的待遇下,心裡產生扭曲,所以見了面連問也不問,先把人穩住再說。
上午女兒有繪畫課,某香連夜碼字啊回來後繼續碼字飯都沒吃呢,好冷的說,嗚嗚嗚,再霸王我就真的不人道了啊,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