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夫人看着躺在*上的女兒重重的嘆口氣,“讓你裝病,現在真的病了吧?”
徽瑜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只得陪着笑臉說道:“我這不是不想去城外挨凍,誰會知道在家裡看看雪還能冷着了。娘,你別擔心,郎中不是說過了,過幾日就好了。”
“你啊,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我是孩子嘛,孩子哪裡有省心的。”徽瑜嘿嘿傻笑,看着董二夫人問道:“三弟那邊您真打算不管啊?”
上一回清姨娘鬧了一回,董二夫人根本就沒給二老爺好臉色看。二老爺自然是親自找了大老爺,想要讓董允宣跟着大少爺董允誠跟二少爺董允榮一起去書院讀書。既然大房的庶子都能去,二房的自然也能去,大老爺一口就應了下來,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不過這進學院要準備筆墨紙硯,四季衣裳,丫頭小廝,還有平常的生活用度支出都是主母的事情。不過董二夫人什麼都不管,清姨娘一個妾室這些事情又不能插手,自然是急得團團轉。
董二夫人彈彈指甲,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有什麼好在意的,那庶子自小養在她親孃身邊,心裡眼裡自然只有他的生母
。我自己有兒有女將來又不用他奉養,我也不圖那賢惠大度的名聲,做什麼爲難自己?難不成我現在打點他的起居,照顧他的生活,他會對我感恩戴德不成?別做夢了。”
董二夫人看得透徹,董允宣一隻養在清姨娘的身邊,滿心裡自然是對嫡母的不滿。原文中原主死了,原主的哥哥也沒得了好,最後董二夫人這一支全軍覆沒,靠的可不是剩下的這個庶子麼?
清姨娘頗有心計,養出來的兒子要是小白兔,她就敢拿命來賭。董二夫人瞧的清清楚楚的,纔會這般的明白。自己的孩子自己養,我不去害你,你也別來煩我,一條線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清姨娘還不知足,作爲一個妾室,作爲一個庶子,徽瑜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們的確是想要的太多了。
看着女兒的神色,董二夫人不悅的說道:“說他們真是敗興,咱們說點開心的事情。乖女兒啊,你外祖來信又跟你說了什麼,你給娘講講,順便跟你外祖說一聲,有好的皮子記得送些回來。上回送來的都有瑕疵,讓他們下手的時候,別往肚子上這種地方下狠手,那樣的皮子頂着個大洞還能用麼?”
徽瑜:……
陪着董二夫人說了些開心的事情,徽瑜就慢慢的把話題轉到了外面的產業上,“我知道母親有好多的鋪子,當初你的嫁妝可是兩位舅母都眼紅得很呢。”
這個原文中有提過,董二夫人天生命好,攤上了一雙好父母,給她預備的嫁妝又是極好的。只是京都最繁華的大街上的上好鋪子就有好幾處,現在拿着錢都買不到的好地段,就連長房大夫人都比不上。二夫人腰桿硬,底氣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又想幹什麼?”董二夫人十分戒備的看着女兒,她這個女兒最近鬼心眼越來越多了,先是從她手裡要走了身邊人的賣身契,她一時沒在意就給了,現在想想覺得自己太大意了,幸好會與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現在又問嫁妝鋪子,頓時打起了精神。
徽瑜看着董二夫人如炸毛的狐狸一般心中好笑,嘴上卻是說道:“也沒什麼,外祖父在邊關不是給了我好多東西麼,我用不到就想問問能不能放到母親鋪子裡寄賣。我想着我現在先練練手,將來自己嫁出去了掌家理事也不會被下面的刁奴給哄騙了不是?”
聽着也不是什麼大事,董二夫人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板起臉說道:“你說你一個大家姑娘,整天琢磨這個,怎麼不見你學學琴棋書畫給我長長臉。”
“我有靈性,一學就會了,你看你現在下棋都不是我的對手了,是不是娘?”
提起董二夫人的傷心事,她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有點小聰明就自以爲是,反正我覺得這事兒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要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好。哪裡有大家姑娘做生意的,可不是要丟死人了,不成!”
“所以才借用孃的名義啊,您啊做生意那是正經買賣賺點零花錢不是麼?”徽瑜可不想放棄,以後想要鍾大年在外面傳遞消息,替她跑腿,這件事情的成敗就很關鍵了。“娘,你看看我整日閒的無事,家裡閉府又不能出門,悶都要悶死了。年關將至,咱們庫裡的那些皮毛你看不上眼,放到外面值好些錢了,你就當讓我玩玩嘛,我保證在外面絕對不會讓人知道是我的買賣,好不好麼?”
使出撒嬌大法,董二夫人招架不住了,“我上輩子欠你們兄妹的,一個個的讓我、操碎了心
。”
聽着董二夫人的口氣有所鬆動,徽瑜立刻趁熱打鐵,好不容易磨了下來,徽瑜又道:“既然給我練手,娘可不能小氣了,別給我個地段不好的,耽擱我賺大錢!”
特意說了賺大錢,董二夫人白了女兒一眼,只見她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我手裡的東西將來還不是你們兄妹的,你們不要我就是將來散給乞丐也絕不便宜了旁人。”
聽着這話,徽瑜其實挺難過的,董二夫人應該是對董二老爺失望透頂,寧可把自己的嫁妝散盡,也不便宜庶子,可見怨恨之深。
“我手裡當初出嫁的時候有幾間好地段的,後來這些鋪子賺了錢,時機合適的時候我也另買了幾間。如今我就把後來添置的一間給你練手好了,正好那間鋪子我租出去了,如今租期也到了正閒着呢。”
“這就叫瞌睡來了枕頭,可見上天也是成全的。”
“油嘴滑舌的丫頭片子。”董二夫人笑罵一句,嘆口氣說道:“娘不能跟你一輩子,你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要不要我給你找一個老成持重的掌櫃替你主事?”
徽瑜一愣,聽董二夫人的架勢好像是這件鋪子全都給自己了,不由得驚訝望着她。
看着女兒的模樣,董二夫人挑挑眉,十分霸氣的說道:“我的女兒想要要練練手,那可不能隨意的學個皮毛,你要學就給我好好的學起來。不就是一間鋪子,就算你最後連鋪子都給我玩進去了,連你孃的一根汗毛都損不了。”
什麼叫做霸氣?你問問大夫人能不能這麼大出血的給董婉一間好地段的鋪子讓她練手,還做好準備血本無歸的?
徽瑜笑了,拉着董二夫人說了好一番鋪子裡要賣什麼東西,董二夫人聽着聽着就皺起了眉頭,“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鬼主意?都是聽誰說起的?”
徽瑜知道瞞住別人有可能,想要瞞住董二夫人卻有些不太靠譜,就故作理直氣壯地說道:“最近外祖父給我搜羅了好多的民間故事,好些裡面都講到了南貨北賣,北貨南賣,這種很賺錢的。我就想我能把邊關的皮毛擺着賣,自然也能把南方的好東西選些來賣,不是挺好的麼?”
聽着她老爹惹的禍,董二夫人瞪大眼好一會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說道:“你啊就是看的太淺了,我來問你,你要南貨北賣,你怎麼知道京都人喜歡南方的什麼?你保證你選的東西人家都會買回去?二來,南方的地界大着呢,沒有熟悉的人跑碼頭,沒有暢通的碼頭運貨,沿途不打點,你就能順順利利的做生意了?我告訴你別小看那些小吏,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滅門的府尹,破家的縣令,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一個小小的通判說不定都能讓你頭破血流血本無歸。”
徽瑜:……
董二夫人不是大家閨秀麼?她怎麼懂的這些?
看着徽瑜目瞠口呆,董二夫人還以爲自己女兒被嚇到了,忙又緩和了口氣說道:“你想學就學吧,反正這些事情不用你管,到時候拿着董家的帖子就能辦成了
。”只是大夫人那邊怕是又要不高興了,不過跟她女兒比起來,大夫人不高興算什麼。
徽瑜知道董二夫人誤會了,不過也沒講明,這樣也挺好,於是就點點頭,“我就先學學,實在是不行,將來母親多找幾個能幹的陪房送我就行了。”
“你羞不羞,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這不是跟您說嘛……”
董二夫人這邊做好了安排,徽瑜就安心的開始養病,等着鍾大年的信了。
傍晚的時候董緋菱過來看她了,自從樑姨娘回來後,董緋菱往徽瑜這邊來的就少了。如今她跟着董婉出去施粥,回來後不好好的歇息,來這裡做什麼?徽瑜心裡存了疑惑,不過還是讓人把她請了進來。說是出去施粥,其實她們這些姑娘是不會拋頭露面的,不過就是呆在後面的帳篷裡而已。
“二姐姐可好些了?”董緋菱笑着慰問,一襲藕荷色衫羣,在冬日裡倒是令人覺得溫暖了幾分。
“好多了,郎中說就是不能受風。”徽瑜笑着應了,“妹妹出去一日也辛苦了,還特意來看我,你也要保重身子。”
“多謝姐姐關心,其實我們就是坐在後面的帳篷裡,裡面點着炭火也冷不到。前面的時候自有管家照應着,也不算是多累。”董緋菱道,“今兒個外面的雪下得真大,明兒個咱們不用出去了,只怕是官道上都要被雪埋了。二姐姐沒見,今兒個夏家的粥棚前可熱鬧了,排隊的一眼都看不到頭。”
同樣是施粥,可是有的人家熬得粥稠一些,有的人家熬得就稀一些。稠的自然要費些米糧,可是領粥的喝過之後,自然是喜歡去施粥厚道的那邊的粥棚。夏家施粥湯濃米多,別人家比不上夏家根基後的,自然是拼不過,夏冰玉做得太過名聲是好了,可是也罷京都其他的勳貴給得罪了。
而且,徽瑜還知道夏家的粥鋪米糧也要供不上了,後來還是姬夫晏從京外的糧鋪偷偷調糧進京才維持住的。雪又大了,路就更不好走了如果斷了糧,城外災民只怕是又要穩不住了。
現在還只是民間舍粥,朝廷並未開倉放糧。糧倉不能輕易開,一旦開了就怕引來流民搶奪,到時候官倉一旦被圍困,可就成大事了。所以不管是發生什麼天災,大晉的官倉從不會輕易打開,不是朝廷絕情,而是一旦開了口子,怕會被那些對朝廷有反心的人利用,官倉被奪,這可不是什麼喜事。
徽瑜想到這裡又看着董緋菱說道:“妹妹連日辛苦,也的確該休息了。更何況這樣的大事原就是朝廷的事情,咱們人微力薄盡力就好了。”
“姐姐說的是,妹妹也是這般想的,不過好像大姐姐不這般想,明日還想着出去呢。不過妹妹這幾日實在是撐不住了,所以纔來叨擾姐姐。”
徽瑜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樑姨娘不願意女兒整日跟跟班一樣陪着董婉出城舍粥
。得了好名聲的是董婉,可是她女兒也跟着吃苦受罪了,人家可不記得董家庶出的姑娘是誰。董緋菱來自己這個病人這裡走一遭,若是回去後也得了個風寒什麼的也就說得通了。
樑姨娘果然好盤算,徽瑜倒也不介意她們母女從這裡借東風,想了想就說道:“既然這樣妹妹就再坐一會回去吧。”
董緋菱就笑了,知道徽瑜明白她的意思了。
第二日,果然就傳出了董緋菱姐妹情深探望二姑娘,不幸也染上風寒的消息。氣的董二夫人拍桌而起,就差點擼起袖子跟樑姨娘拼一場去了。
徽瑜又好好的勸了董二夫人一回,壓下她的火氣,把她勸回了院子這才鬆了口氣。還不成徽瑜緩過神來,茶都沒喝一口呢,雪琪就急匆匆的跑回來,看着徽瑜蹲身行禮,然後說道:“姑娘,聽說大姑娘的馬車到了城門口就壞了,正遇上出城的二皇子,是二皇子親自送回來的呢。現在二皇子正在前院國公爺陪着喝茶,大姑娘回了流芳塢了。”
徽瑜一愣,不記得原文中有這麼一件事情啊?那這也太巧了些,就是不知道夏冰玉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個什麼心態了。不過只要不是自己招惹的男主,徽瑜就不想過度的擔心,就點點頭,“吩咐下去,咱們院子裡的都不許嚼舌頭。”
“是,奴婢這就去。”
流芳塢裡大夫人正在跟董婉說話,大夫人的神色可有些不好看,“怎麼就好好的遇上了二皇子,又是被二皇子給送回來的。你以後離二皇子遠一些,聽到沒有?”
董婉一愣,不曉得爲什麼母親的態度變了。分明之前母親也是有心想要搏一搏這門婚事的,雖然現在她的年歲還小一些,可是要是先把婚約定下來,等到及笄成婚也是常事。他們這樣的世家女兒的婚事都是早早的就開始相看的,誰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看着女兒的樣子,大夫人只得說道:“前些日子我去信國公府家做客,信國公夫人已經故意漏了口風給我,宮裡的娘娘想要親上加親。”
董婉一呆,親上加親?二皇子跟夏冰玉本就是表兄妹……
面色一白,看着大夫人,“娘……”
“把你的心思都收起來吧,雖然這門婚事不錯,但是昭儀娘娘既然跟信國公府漏了口風,可見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信國公夫人又故意約我喝茶,把這件事情透給我,可見是定是因爲前些日子的流言告知我們家,免得兩家因爲這個生了嫌隙。宮裡的娘娘瞧上的是自己孃家的侄女,咱們能有什麼好說的。從今以後,不管人前還是人後,你都給我注意些,要是再出現這種事情,以後你就少出門或者不要出門了。”大夫人是狠了心,也是沒有辦法。自己的女兒哪裡不心疼的,但是想起信國公夫人那帶着譏諷眼神,她就覺得老臉紅辣辣的沒處擱了。
大夫人走了,董婉靠着軟枕半倚着,良久沒說一個字。
夏家糧倉告急,這樣的隱秘事情姬亓玉還是知道了。就在他知道的這一天,鍾大年回京了。
徽瑜知道鍾大年回京了,立刻見了他,因爲按照徽瑜之前的盤算,這個年前他都回不來的,可見是出了大事
。
鍾大年這次回來的確是有事,隔着屏風就跪在地上,說道:“奴才一路到榆州都很順利,進了榆州成也的確找到了姑娘說的店鋪。奴才進去打聽,誰想到不巧,他們掌櫃的不在,說是去外地提貨了,說是三兩天就回來,奴才想着就等上幾天,誰知道還沒等到人回來,就聽說她們掌櫃的被人襲擊受了重傷。奴才當下也不敢耽擱立刻就打聽了地方趕去了,不過也沒見到人,聽說是傷得挺重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奴才進不去門,只好讓鄧兄弟翻了回牆把姑娘的那封信給闞志義瞧了,然後闞志義就讓鄧兄弟送了這封信出來給您。奴才怕咱們走了那闞志義出什麼事情,就讓鄧兄弟留下守着我自己連夜趕回來了。”
雪瑩從鍾大年手裡接過來那封信,繞過屏風給了徽瑜。
徽瑜看着鍾大年,“你做的很好,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情我自會叫你。”
“是,奴才告退。”鍾大年垂着頭倒退出去,一直到出房門也不敢擡頭看一眼。
事情跟她記憶中又有些不一樣,沒想到自己這回提前去收服闞志義,還是讓鍾大年碰上了他被人襲擊一事,這是不是代表着其實她的做法也是被認同的?其實她一樣能將闞志義收爲己用?
徽瑜一直害怕一件事情,她就怕自己的所作所爲會引起原文中的逆向發展。會被原文作者強大的主線給反噬,畢竟原著的力量是強大的,他不能肯定自己能真的改變書中的事情。
但是,闞志義受傷了,被伏擊了,原文年後夏冰玉會遇上的事情,居然讓她遇上了!
徽瑜現在激動地恨不能跳起來大吼一嗓子,這就說明是不是隻要她能安排合理,就能跟女主合理搶奪書中資源?
徽瑜太激動了,激動地一晚上都睡不好。一直到心情平復下來,纔打開闞志義的信來看,果然跟原文中一樣,闞志義的確是被仇家追殺,他看了徽瑜給他的信,講明只要徽瑜能替他報了大仇,他就一輩子效忠於徽瑜。當然,闞志義並不知道自己效忠的是個女人,也不知道徽瑜的身份,更不知道爲什麼徽瑜對他的事情那麼瞭解,心中也提出了一二疑問,但是闞志義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復仇。不要說徽瑜是個好人,就算是徽瑜是個壞人,只要能替他報仇,他都能誓死效忠。
徽瑜寫了一封回信,答應了闞志義的要求。不過徽瑜現在是沒有辦法讓定國公出面替闞志義報仇,也不能跟外祖父把事情攤開來講,她能利用的資源給闞志義報了仇,其實基本上算是沒有。
徽瑜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又想起了夏家缺糧以及二皇子在朝中人氣大增風頭無雙的盛況。姬夫晏缺糧,想要調糧只能從外地的糧倉弄來。但是現在大雪阻路,比原文中雪災更厲害些,所以出城調糧很顯然行不通。
徽瑜思來想去,用左手寫了一封信匿名給姬夫晏。
姬夫晏看着手中的封的嚴嚴實實的信封,皺眉看着拿信進來的侍衛,“沒看到什麼人?”
“沒有,送信的估計是藉着天黑扔到了信國公府門前
。信封上寫的是您親啓,信國公也不敢私自拆開,就轉交給了屬下。”馬元躬身回道。
姬夫晏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古怪的事情,看着那信封猶豫不定。
馬元立刻上前說道:“不知道這信封裡有沒有古怪,還請殿下讓屬下拆開請您一觀。”
姬夫晏點點頭,把信遞給了馬元。他居住在宮中,外面的人自然沒有本事能跑到宮裡把這封信給他,知道送到信國公府也能交到他的手裡,這才擾了信國公府。
正想着,那馬元已經打開了信封,仔細觀察過並沒有什麼妨害,這才恭恭敬敬的把信遞給姬夫晏。
姬夫晏伸手接過信,緩緩的打開,一行行的看了下去。越看臉色越白,越青,隱隱帶着怒火,捏着信紙的手背青筋暴起,馬元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姬夫晏是有些心驚的,這信的主人居然知道夏家糧倉告急的事情,這件事情被瞞得滴水不漏,就是怕因此引起風波。不過,此人只想剷除仇人,願意以一座糧倉相酬,這座糧倉就在京都,倒是解了夏家的燃眉之急。信中說了,爲了表示誠意三日後可以先拿出三分之一的米作爲誠意。
姬夫晏壓下怒火,這種被窺視掌握行蹤的事情的確糟糕透頂,但是眼前的燃眉之急也的確令人着急,三日之後夏家的糧倉告罄,這寫信的人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姬夫晏也不是一個能輕易被糊弄的人,記住了信中的人,立刻讓馬元去打探。只是想要打探一個不是京都的人的底細,肯定不是三兩日的功夫,在這之前姬夫晏還是要做出一個決定的。
被人逼着拿主意做選擇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上,尤其是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若是換做平常,他都不會理會,但是現在……
“二皇兄身邊的馬元連夜出京了?”姬亓玉落下一子,頭也未擡。
蔣青立在一邊,點頭應道:“是,屬下特意查過了。先是信國公府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封信,然後信國公拿着那封信就進了宮,很快的馬元就出京了。”
姬亓玉一時間也猜不透這裡面究竟出了什麼事情,面帶沉思問道:“讓人跟上沒有?”
“跟上了,只是……”蔣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想了想還是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馬元去的方向正是前些日子董二姑娘身邊奶孃的大兒子鍾大年去的方向,那鍾大年前天剛回京。”
說完後,蔣青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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