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一片寂靜,這話說得可真是……有點不留情。
蔣青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危險的味道。嘖嘖,原來董二姑娘不僅有囂張跋扈的性子,外加氣死人不常用的屬性啊,這附加值也太威猛了點。
徽瑜第一次覺得穿越成炮灰女配不委屈,畢竟基本上能成爲文中女配這個級別比較高的BOSS,作者給與的配備還是級別比較高的。不然的話,女主三兩下就把她給打倒了,豈不是顯得女主也特麼的沒用?只有屬性特別威猛的炮灰BOSS打起來才能爽歪歪。
董徽瑜再原文中的屬性就特麼的牛、逼,只可惜被作者設爲了炮灰。但是現在徽瑜穿越到她的身上,不得不說這牛、逼的背景還是給了她很多的便利的。
誰家姑娘能花錢不手軟?她能!
誰家姑娘能狂霸酷炫拽?她能!
“果然命好!”姬亓玉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着董徽瑜,“二姑娘隨意,本殿下還有事情先告辭一步。”
這是被氣走了?
徽瑜立刻笑盈盈的把人送走,“徽瑜不敢耽擱殿下的正事,恭送殿下。”
這態度恭敬,言行合體的人真的跟方纔的董徽瑜是一個人?姬亓玉抿脣拂袖而去。
送走了姬亓玉這個屬性不明,攻擊性不明,未來潛力不明,所有特徵全都是待定狀態的對手,徽瑜這才鬆了口氣。再度看向窗外,大街上的人羣不知何時已經被驅散,來了不走門前已經恢復安靜,只是店中客人了了可見還是受了影響。鍾大年肯定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所以速度極快的解決了這次的事情,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他,野心大的人能力一般都比較卓絕。
徽瑜坐上馬車回了董府,那兩人擡着的大座鐘一路擡進內院,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不停的有人好奇的打聽,一路瞧着這座鐘是往雙福院而去,衆人又都收了聲。
“聽說這是海外的東西,孫女瞧着這座鐘有些意思,祖母以後再看時辰的時候就不用費眼了。”徽瑜笑盈盈的給太夫人介紹這座鐘怎麼使用,把上面的時間跟古代的時辰講述一遍。
太夫人聽的頭暈,一時間也沒弄明白,不過看着這麼個大物件既漂亮上面的字也大,瞧起來的確不費眼睛,以後也不用總盯着沙漏看了。心裡很是滿意,笑着看着徽瑜說道:“這東西怕是不少銀子吧?”
“這是二姑娘孝敬太夫人的一番孝心,就算是這座鐘值千金,也比不上姑娘對您的一番孝心呢。”崔媽媽在一旁湊趣,這話說得既讓太夫人高興又給徽瑜臉面,真不愧是太夫人跟前伺候多年的老人,奏事會說話。
“正是這個道理,只要祖母高興了,些許銀子又算什麼。更何況祖母放心,這座鐘是孫女自己的體己銀子買的。”徽瑜笑道,輕飄飄的就把董二夫人給她那鋪子的事情說了說,“母親是想着讓孫女拿來練練手的,孫女想着就做了些皮毛生意跟南貨北賣的小行當,倒是賺了些,這第一筆銀子孫女自然是要來孝敬祖母的。”
太夫人被徽瑜哄得高高興興?,這座鐘實在是合心意,就覺得董二夫人把一個鋪子給了徽瑜才十一歲的小姑娘練手也不是什麼大事了,更何況徽瑜還掙了銀子孝敬她,於是拍着徽瑜的手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你孝敬祖母了,祖母可不能白白受了你你的東西。”說到這裡看着崔媽媽說道:“既然二丫頭的鋪子是賣皮毛的,我記得庫裡還有幾箱子用不到的皮毛都給二姑娘送去,回頭你們姑娘掙了大錢你們也能跟着得幾個賞錢花花。”
徽瑜一愣,她是覺得這個座鐘是個燙手山芋才扔到太夫人這裡的,既讓她有了孝順的美名,又能讓外面的人不會說出她奢侈的話來。她一擲千金那是孝順長輩,誰敢多說一句話?是爲了堵那些人的嘴。可是沒想到太夫人居然會這樣大手筆的給她回禮,要知道能送到太夫人這裡的皮毛那都是好的,而且一給就是幾箱子,這價值可比這座鐘值錢了。確切的說是徽瑜賺了,所以素來太夫人對徽瑜比較冷淡的行徑,能做出這事兒來,還是讓徽瑜很是吃驚了一番。
帶着幾箱子皮毛回了琉璃館,坐在榻上想了半響,徽瑜漸漸地回過味來,肯定不全是因爲自己這一番孝心才讓太夫人這般。想來也有自己這段日子對薛茹孃的好,讓太夫人看到了眼睛裡,所以太夫人藉着這個藉口給她東西想來也是對徽瑜表達一下她的認可的。
薛茹娘在董家說起來是表小姐,身份高貴。可是太夫人的孃家已經沒落,所以薛茹娘在董家難免被這些下人小瞧。自古就有宰相家人七品官的老話,這些世家的幾輩子跟下來奴僕更是眼眶子高的很。但是薛茹娘一來太夫人給薛茹娘做臉體貼這體貼那,可都及不上董家的姑娘真的吧薛茹娘當姐妹看,畢竟說句不好聽的以後還是這些孩子們處的時間長。本來國公府裡的下人們對徽瑜都是又敬又怕,徽瑜高擡薛茹娘,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就不敢小看薛茹娘。
她們能得罪薛茹娘,能欺上瞞下的瞞着太夫人暗中使手段,可是誰敢對着脾氣不太好,性子又刁蠻的二姑娘耍心眼,萬一被二姑娘察覺了,這位主兒可不會念着她們幾輩子的臉面,說踩就給踩了,說攆就給攆了。所以這些下人不願意跟二姑娘頂上,自然也就不會對薛茹娘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這些事情太夫人未必不懂,畢竟高門大宅裡面的水清則無魚,所以她才處處擡舉薛茹娘,就是做給大家看的。但是很顯然在體察上意這一方面,董家大房母女沒有跟上太夫人的腳步,徽瑜卻是雖然不受太夫人待見,卻難得給薛茹娘臉面,太夫人就要領二房的情。
徽瑜想通這一點,心裡也頗有點複雜,雖然她不知道太夫人跟董二夫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但是看着太夫人此時退了一步,她也樂意做出一副閤家歡樂的樣子,皆大歡喜。
徽瑜這裡皆大歡喜了,但是有人卻不開心了。
董緋菱手裡捏着極細的絲線垂着頭繡花,對面坐着的是樑姨娘。一水鮮亮的襖裙穿在她的身上憑空像是小了幾歲,此時她正鎖着眉頭,說道:“瞧瞧人家一出手大手筆不說,不僅哄得二夫人給了間鋪子練手,還能一擲千金哄得太夫人高興。回過頭還帶着太夫人給的東西風風光光的回去了,就這份本事跟手腕,以前也就只有大姑娘纔能有,呵呵,現在二姑娘真是不一樣了。”說着面色一暗,“姨娘沒本事,不能讓你過你想過的日子,不僅要看着大姑娘母女的臉色過日子,二姑娘更是比都不能比的。都是我這個做姨娘的拖累了你,你要是生在夫人的肚子裡……”
“姨娘說什麼呢!”董緋菱放下手裡的針線,擡頭看着樑姨娘,“各人有各命,誰都羨慕不來的。姨娘我從未怨過你,我只想着咱們好好的過日子就是。”
“誰不想好好過日子?”樑姨娘譏諷一笑,又看着董緋菱說道:“你放心,雖然現在你居於人下,可是將來不好說。姨娘一定爲你尋一門好婚事,將來必定不讓你受委屈,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居於人下。”
今年她也十一歲了,大晉的姑娘十二歲就要開始相看人家。董婉那邊聽說大夫人早就開始準備了,可是自己是庶出的,身份上及不上董婉,她姨娘又是大夫人最恨的人,她就是不用想也知道將來她的婚事怕是順暢不了。
她若嫁的好了,大夫人才會睡不安寢呢。
這一點董緋菱知道,樑姨娘更知道,否則的話樑姨娘也不會貼上二房,還不是希望將來能有個人幫着說說話。
“我聽姨娘的,所以姨娘也別跟比人攀比。二姐姐好了,對咱們總歸是有好處的。”
樑姨娘笑了笑,看着女兒說道:“正是這個道理,這個時候坐不住的只怕是大夫人。這些年大夫人能穩穩當當的做她的當家夫人,一來是因爲二夫人夫妻不睦,二來是因爲二夫人不招太夫人喜歡,所以她才能這般的威風。如今眼瞧着二姑娘跟太夫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好,我就不信她能坐得住,咱們且看着吧!”
樑姨娘想的不錯,此時大夫人的心情真的不美膩,一股子窩心火,臉都氣青了,正在發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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