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景?姐這輩子看過的西洋景多了去了,說出來嚇死你!
紫鴛越是這般着急的催着徽瑜過去,徽瑜反而更不能去了。原文中董徽瑜瞧見了佟家嫡長子佟溫調戲女主的一幕,從而夏冰玉這纔將董徽瑜列入了敵對的行列,不死不休。
現在徽瑜躲開沒有去遊園子,沒想到撞到這一幕的居然會變成了董婉。不管怎麼樣,董徽瑜都不想着發揮高大上的情操拯救董婉出來,畢竟要是徽瑜真的跟着紫鴛去了,說不定背黑鍋的就變成她了,不然的話董婉這個時候爲什麼一定要讓紫鴛把她找過去?
分明沒安好心!
“大姐姐有心了,不過西洋景有什麼好看的,也不是沒見過,你回去告訴大姐姐不用記掛妹妹,我跟兩位姐姐正談的開心,還想多聽些國安寺的趣事,你去吧。”
徽瑜回絕的乾淨利落,紫鴛沒有辦法,只得咬咬牙走了。
董緋菱這個時候也瞧出了紫鴛的不對勁,但是她不曉得董徽瑜哪裡看出來的居然都不肯上當,心裡想起姨娘說的話,這回才真的服氣董徽瑜真的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莽撞的二姐姐了。
樑彤跟章玉瓊似是什麼都沒察覺一般,果然順着徽瑜的話又說起了國安寺的趣事,誰也不是沒有眼色的,別人的家務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而且她們覺得董徽瑜跟傳言中還是很有些不一樣的,爽快利落的性子,說話風趣幽默,與人談話間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樣子,難道說以前的傳言竟是假的不成?
畢竟勳貴圈子跟官員圈子女眷交往是有些不同的,所以縱然徽瑜名滿京都,但是真的見過她真容的還真是不多。
中午並未在集芳園用飯,而是挪到了錦榮伯府,徽瑜覺得麻煩,吃個飯還要倒騰地方,而且董婉逛園子回來後明顯的精神不好,就藉口身體不舒服告辭回家。
佟姝親自將她們送到門外,只是面容有些僵硬,那臉上的笑容也帶着幾分牽強,眼睛更是不停地看向董婉。徽瑜自然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現,董緋菱從頭到尾垂着頭扮淑女狀。
一路無言,到了定國公府董婉甚至於都沒有跟董徽瑜跟董緋菱打招呼,就急急忙忙的回了她的院子。
董緋菱下了馬車,笑意盈盈的朝着徽瑜笑道:“今兒個多謝二姐姐照看,這份情緋菱記住了。”董緋菱是個聰明的,當時紫鴛雖然是以請徽瑜爲主,但是如果董徽瑜當時但凡有着不想跟董婉結仇的意思,順手就能把自己推出去,讓她跟着紫鴛回去,現在董婉的下場就是她的。雖然她不知道到底在集芳園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看着董婉的樣子可不是小事。
又想起董徽瑜從頭到尾都沒有在集芳園亂走一步,董緋菱的心口就砰砰直跳起來,難道說董徽瑜知道了些什麼這才避了開去?
越想越心驚,董緋菱不敢想下去了,白着一張臉回了。
徽瑜邁着悠閒的步子先去了董二夫人的院子,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小丫頭正跪在軟榻前仔仔細細的給她娘染指甲。瞧着徽瑜進來了,二夫人笑着朝她用染好的那隻手朝着她揮了揮,笑眯眯地問道:“去哪裡玩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們午飯後纔回呢。”
徽瑜坐在董二夫人身邊櫸木圓凳上,就笑着回道:“出門沒多久就碰上了信國公府的大姑娘一行人,她們去集芳園賞景,我們也就跟着走了一趟。”
董二夫人瞧着女兒的面色似有心事,眉峰挑了挑,問道:“午飯怕是沒用吧?”用了午飯不會這麼早回來。
“嗯,大姐姐瞧着有些不舒服,我們就回來了。正好在母親這裡討碗麪吃,填填肚子。”徽瑜託着腮看着二夫人笑。
“雲葫。”
“奴婢在。”雲葫立刻打起簾子走了進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去,告訴廚房下一碗熱騰騰的面來,面拉的細細的,熬好的骨頭湯滾上,切幾片牛肉,散上些芫荽,湯要濃濃的,面要筋道點。”
徽瑜笑眯眯的聽着二夫人吩咐,二夫人果然是個會吃得主,聽着就令人口水都出來了。徽瑜看着雲葫就要退下,連忙加了一句,“用大碗。”
雲葫一愣,笑着應了。
董二夫人橫了女兒一眼,“還大碗,也不怕吃成肥婆,將來嫁不出去。”
“娘,廚房送來的碗只比杯子口大不了多少,我壓根吃不飽。”徽瑜淚奔,想當年姐可是一頓能吃三碗的主兒,現在這麼點量,那是喂貓的。
董二夫人眉毛一豎,怒,“怎麼,廚房剋扣你的飯菜?”
“那倒沒有,您別擔心。”徽瑜伸手點點桌子,看着那染指甲的小丫頭染完指甲倒退出去,這才接着說了一句,“我倒盼着她們敢剋扣呢。”
董二夫人:……
吃了一大碗人氣騰騰的細絲面,口感筋道,湯汁濃香,徽瑜是身心俱得到極大的滿足,長長的嘆了口氣,幸福啊。
“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董二夫人看着女兒吃飽喝足,開審了。
徽瑜驚訝的看了一眼二夫人,“咦?您怎麼知道出事了。”
“就你這小崽子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種,你動動眉毛我都知道你要幹什麼。”董二夫人極爲不屑的瞧了自己女兒一眼,那口氣那神態,活脫脫像是我不跟計較你還真當我白癡呢。
董徽瑜:……
這哪裡是豪門貴婦,根本就是鄉野潑婦好不好啦?
董徽瑜在上回就領教了她這便宜母親的厲害,這回被她看出來也不覺得奇怪,想了想就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加了一句,“樑姨娘求到我這裡來,我也不好把三妹妹推出去,等到將來我嫁出去了,娘在這家裡好歹還能有個幫手。”
二夫人一愣,神色複雜的看了女兒一眼,然後就罵道:“呸,現在就想着嫁人了?羞也不羞。”
“不羞!”
二夫人:……
女兒臉皮太厚,怎麼破?
求指教!!!
董二夫人嘆口氣,她知道女兒的性子養成這樣,跟他們夫妻不睦有很大的關係,看着徽瑜說道:“女人家不要太尖銳,剛強易折,不要學我,你要記住這個道理。”
徽瑜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笑着說道:“娘,你說樑姨娘這個人怎麼樣?我倒覺得三妹妹也是個茶壺裡煮餃子的,心裡明白的很。”
董二夫人聽着女兒的話嗤笑一聲,“樑姨娘心比天高,一心想要跟大夫人爭個高低。只可惜命比紙薄,再怎麼樣也還是個妾,難不成大老爺還能休了妻娶她不成?”
這話好犀利,果然是二夫人的畫風!
“不過樑姨娘雖然出身低賤,但是架不住有本事,這麼多年還能讓大老爺對她不離不棄這就是本事。”二夫人的口氣有些複雜,有些人命好可惜運不好,有些人命不好但是運氣好,不想在女兒面前說大房裡的腌臢事,就轉開話題,“你三妹妹既然是個明白的,你就跟她處着吧,你也有個能說話的人。”
徽瑜也是這麼想的,多個人多條路,結份仇多堵牆,她現在要努力的給自己添加分量,等到別人想要動她的時候,也得思量思量動了她會不會折了手。
“女兒也是這麼想的,大姐姐那邊,娘你說接下來她會做什麼?”集芳園的事情很複雜,若不能及早的處置,只怕後患無窮。
“不是還有大夫人,那可是個眼裡不留渣的,你等着瞧吧。”二夫人譏笑一聲,秦氏可不是小家小戶出來的,信國公府想要拿捏董家許是還能有一二分的把握,但是要加上秦家……呵呵,不是她太自信,他夏家還沒這個本事!
果然如同董二夫人所言,當天下午大夫人就回了孃家,天將傍晚的時候纔回來。第二日一大早大夫人又出門去了,徽瑜讓人去打聽,原來是跟昭國公夫人一起去了信國公府,信國公府出來後又接着去了錦榮伯府。當天中午並未回來用飯,而是後半晌的時候才進家門,回來的時候笑容滿滿,徽瑜就挑挑眉,看來大夫人是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了。
原文中董徽瑜遇上這件事情,回來後沒敢跟家裡提起,一來是怕長房那邊藉此發揮,二來當時二夫人夫妻關係緊張,原主怕是不願意因爲這件事情鬧得家裡不安寧。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捂着不說,反而成了大禍患。如今大夫人叫上昭國公夫人她的親大嫂,兩人齊去信國公府跟錦榮伯府把事情挑開了說,然後三家達成一致,將事情捂了下去,就此了結。
在這個拼爹拼娘拼家世的時空,原主能得到那樣的下場,根本上還是因爲二房沒有自己立起來,就算是依附着定國公府,可是定國公是長房大老爺的,他們二房站出去,在京裡誰能真的放在心上?
董徽瑜的悲劇,原書作者寫得其實很合理,她就是家族附屬產物的犧牲品。現在二房的境地依舊沒有改變,徽瑜知道將來想要不成爲炮灰,她必須要爲他們二房加重砝碼,至少不能成爲別人前進路上的炮灰,而是要成爲他們不得不爭取的助力。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徽瑜凝眉看着董二夫人,“娘,有大哥的消息麼?”
董二夫人聽到女兒這麼一說,立刻說道:“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有有有,剛接到你外祖父的信。”二夫人說着就在旁邊的花格中拿出兩封信地給徽瑜,“一封是你外祖父寫來報平安的,還有一封是給你的,還不讓我看,快打開,瞧瞧寫的什麼,神神秘秘的親女兒都不能看。”
聽着董二夫人滿口的抱怨,董徽瑜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便宜娘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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