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帶她飛檐走壁,很快就到了丞相府。然後熟門熟路地將她送到了墨玉軒,放在了臥室的牀上。
“你來過我臥房啊?”司徒顏坐在牀邊,揉着腳踝!
祁睿俊朗的五官稍染上些不自然的神情,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拉過旁邊的圓凳,坐在她身側,將她的腿放在了他的腿上。
這樣的動作真的很讓人害羞。
司徒顏去拂祁睿的手,眼睛閃爍,“我自己來就好。”
祁睿用力地抓着她的腳踝,根本不退讓,“要想還要你的腳脖子,就乖一點!”
司徒顏擡起眼皮瞄了一眼他,對上他黑湛湛的眼眸時,立刻就垂下了,同時,她阻擋祁睿的手也移開了。
柔和的燈光映襯下,她的五官更顯精緻和嬌豔。
祁睿的眼眸凝視在她熠熠發光的雙眸上,心跳速度加快了許多。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司徒顏如坐鍼氈,她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擡起眼眸看向他,長睫顫動了幾下,說道,“等我的婢女回來,我讓她找大夫好了,就不麻煩王爺了。天色不早了,王爺您要不……”
只是她這話剛一說完,腳上的繡鞋就被脫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司徒顏詫異地從被脫掉的繡鞋上移開視線,還沒來的急做出適當的反應時,腳上傳來微涼的感覺,還有微扎的刺撓感。
等她看清男人的動作時,臉瞬間滾燙起來。她白皙纖細的腳被他整個攥在手心裡,褲腿挽了一些,露出纖細光潔的小腿。
“王爺……。”司徒顏焦急了起來,同時也在抽回自己的腳丫子。
她雖然不是迂腐的古人,但是卻知道一個好女孩是不能讓男人隨便觸碰腳的。
祁睿面上神色淡然,手指暗捏着她的腳踝,查看骨骼的狀況,“你的身體被本王觸碰了,就是沒有父皇的聖旨,看來也是非要嫁給本王不可了!”
司徒顏,“……”
她咬着脣瓣,臉上又羞又惱,過了一會兒後,又掙扎了起來,“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摸都摸過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祁睿說,“別再亂動了,否則,你可是讓本王白摸了!”
司徒顏羞惱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說話的功夫,他手上一用力,司徒顏就尖叫了一聲,不過,瞬間,她立刻就用手堵上了自己的嘴巴。
“小姐,是您在屋裡嗎?”屋外響起了丫頭的聲音。
“啊,對,是我在屋裡!”司徒顏慌忙應了一聲。
“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奴婢這就進屋……”
“不用不用,你別進來!”司徒顏看着男人噙笑的眉眼,截住婢女的話,拒絕了她的服侍。
“那奴婢就在屋外,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奴婢!”
“恩!”司徒顏應了一聲。
祁睿笑看着她,“動一動,看好了沒有!”
司徒顏白了他一眼,輕輕地轉動起了腳脖子,瞬間她眉眼就揚了起來,“好了,真的不疼了。”
祁睿看着她神色飛揚的五官,脣角不禁揚了起來。
司徒顏高興之餘,還見他的手覆蓋着她的腳,另一隻手握着她的小腿,她的腿搭在他的腿上,瞬間反應過來,蹭的下就收回了她的腿腳,只是稍稍用力過猛,腳跟又撞在牀榻的木質面上,疼的她瞬間就水霧氤氳了雙眸。
可儘管疼的要死,她也不敢在男人面前揉着腳丫子。她將衣襟放了下來,遮住了瑩瑩如玉的腳,強忍着疼痛。
“這麼莽撞,怪不得你不是這兒傷着,就是那兒傷着。”祁睿說話的時候瞟了眼她纏着紗布的手掌,脣線冷硬了一些。
司徒顏手指糾纏着衣襟,猶豫後,開腔,“多謝王爺送臣女回家,還幫臣女醫好了腳傷,臣女感激不盡。”
“只是,天色已經很晚,臣女實在不便再留王爺。王爺您還是請便吧!”
祁睿語氣幽幽道,“你這是在卸磨殺驢?”
司徒顏聞言擡起臉兒來,臉上表情呆萌,“王爺您是天潢貴胄,怎麼是驢呢。切莫妄自菲薄!”
祁睿深吸一口氣,脣角又揚了起來,“賜婚的聖旨還沒下來,我們確實是名不正言不順。”說着,他起身,順了下自己的衣襟,黑湛湛的眼睛落在司徒顏的臉上,“看來,本王是要催一催父皇了,早點將聖旨公佈於衆,最好擇日完婚,這樣就名正言順了許多!”
司徒顏一聽,連忙起身,“你別……”
只是,她又忘了,自己站在腳踏邊緣,身子就往前撲去,又紮在祁睿的懷裡。
祁睿抱着她的細腰,開口的聲音暗啞了許多,“看來,司徒小姐是等不及了。”
司徒顏嘴巴即可就嘟了起來,看着他長眉深邃的眼眸,語氣委屈,“我只是倒黴了一些。”
她想今日的黃曆上一定寫着諸事不宜,忌出行。
說着,她從祁睿懷裡掙扎了出來,退後一步,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後,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是個皇子,將來一定是有三宮六院的是嗎?”
“沒那麼多!”祁睿眼尾在她臉上掃視了一番,說,“問這個做什麼?”
他是皇子,是要有多方勢力來爲他保駕護航的。向來皇子拉攏人的方式,就是聯姻。想來,他的後院,一定是世家女子的聚集地。而她只是其中的一個。
司徒顏的心口莫名的一陣痙攣,她喉嚨滾動了一番,又擡起眼眸看着男人,“可不可以將來給我一份休書啊?”
留下來,就要每時每刻和那些女人周旋。好好的無憂無慮的生活,真真成了一步宮心計!她不要這樣的生活!
“等我想走的時候,我隨時可以走!”
祁睿眼眸瞬間就凌厲了幾分,“休書?”
司徒顏掃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眸,“你女人那麼多,多我一個也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沒什麼差!可是對於我就很不同了,我想要自由,不想被你養在後院裡。”
“賜婚我小小女子應該沒有反抗的餘地,那要是你不要我了,相信皇上也不會爲難你吧。到時候,你隨便擇個什麼藉口,將我休棄了,這不就成事了……”
祁睿的臉已經黑成了平底鍋,司徒顏看了眼他的臉色,脣角緊緊地抿着。
道不同不相爲謀!她和這個王爺,一看就不是一個道兒上的,不能留在一起。
現在得到他一個保證,將來受不了想走的時候可以隨時走,多好。
“本王可以寫休書,新婚夜寫給你好不好?”祁睿臉上掛笑,只是看上去十分的怪異,“你說的不錯,本王女人很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實在沒必要留一個心思不在本王身上的女人在身邊。”
“好啊好啊!”司徒顏故意忽視心頭的那抹難受,沒心沒肺地笑道。
心裡盤算着一會兒去父親那裡探下口風,如真是推脫不掉這婚事,那她留了這一手,將來也會順意很多。
一個休書,還真以爲能逃離本王。
祁睿的心裡一陣的發悶,目光冷冽地掃視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顏看着臥室門上亂顫的珠簾,心跟着那晃動的珠簾似的,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