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主意甚好!”衆人皆面露興奮,“就依王爺的主意辦吧!”
“是呢,我們不做一點犧牲,還能將那羣匪人一舉殲滅,這可是頂好的主意。”
“恩,是不錯!”
衆將不斷地點着頭,皆表示同意。
祁睿垂眸,動作優雅地撫了一下自己衣襟的下襬,又開始玩弄自己手中的扳指,緩緩開腔,“既然衆位將軍沒有任何的異議,那本王就做主了。”
“王爺儘管吩咐!”李將軍拱手道,“我等一定聽命!”
祁睿擡起眼眸看了一眼李將軍,收回目光掃向衆位,落在面色嚴肅的於將軍面上,說,“於將軍心細,做事沉穩,由於將軍和明安部落的尹索王子一起去收購各部落的糧草,本王很是放心。”
於將軍拱手道,“末將遵旨!”
“陳將軍,你在通往赫南和他那幾個盟友回他們老窩的道兒上設關卡攔着,只要他們手裡有糧草,全部搶了!人不要,放他們回去。”祁睿雲淡風輕地說,“咱們多搶幾回,他們赫南和那幾個盟友國所有的將士就知道他們沒了糧草,這人心想不散都難!”
衆人認真地聽着,不斷地點頭。
“另外,李將軍!”祁睿看向脾氣一向火爆的李將軍,脣邊溢開一抹淺淡的笑容,“李將軍驍勇善戰,那搖旗吶喊,追討敵軍就全權交給李將軍負責了!”
“本王希望,李將軍能將敵軍打的潰不成軍,翻不過身來。讓明安一舉統一這赫南幾個部落。”明安統一漠南的幾個部落,將來他們嘉元朝就多了一位實力強大的盟友。這對於他們來說,好處多着呢。
“末將一定不負殿下囑託!”李將軍凜然起身,粗聲粗氣地應道。
祁睿擺了下手,李將軍便坐回了椅子上。他看向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一位將軍,道,“王將軍,你就和本王一起鎮守營地吧!”
“是,末將領命!”王將軍擡眸看了祁睿一眼,沉聲應道。
祁睿轉眸看着衆人的神情,眉目鬆緩,“衆位對本王的安排可有異議?”
衆人連忙搖手,直呼不敢,於將軍轉眸看了衆將軍一眼,朝祁睿恭敬道,“殿下知人善任,安排的極好,我等心悅誠服!”
祁睿微微點頭,率先從椅子上起身,理了下自己的衣袖,有趕人的意思,“衆位趕緊去準備吧,早點安排妥當,這場戰事也好早點了結。”
衆人起身,齊齊朝他拱手告辭。
祁睿在衆人走後,慢慢地走入屏風後,在大班椅上坐了下來,清風連忙放下茶水,伸手準備給祁睿捏肩,但被他止住了。
祁睿端着茶水,茶蓋在杯口拂了下,看向身旁的清風,說,“凌霄真的是親耳聽到父皇和周太醫這麼說的?”
清風點頭,“凌霄確實是說他親耳聽到皇上和周太醫這麼說的。他取摺子時,正巧碰到周太醫替皇上把平安脈,皇上身子好像有點不妙,周太醫囑咐皇上將諸事儘早安排妥當,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做不成打算!皇上就說起了姚貴妃,說姚貴妃和姦夫生下孽種祁宇罪不可恕。原來皇上寵愛文惠皇后,一定要這長子嫡子的尊貴身份落在和文惠皇后的孩兒也就主子您的身上,在文惠皇后沒有生下您之前,皇上每回寵幸完宮裡的衆位娘娘都暗中給她們吃了避孕的藥物,不能讓她們搶了先。周太醫的藥是不可能出差錯的,吃了避孕藥的姚貴妃先文惠皇后一步生出來十三爺,這裡面情況就不言而喻了。”
“主子,若凌霄沒有聽錯,那我們就掌握了一個大秘密,這個秘密能讓我們將姚氏一舉扳倒。”說到此處,清風的雙眸暗暗地發着光,很是興奮。
祁睿回想着自己父皇待祁宇的重重,心裡恍然大悟。原先他是看不懂,爲什麼父皇對其他孩子還好,獨獨打心眼裡嫌棄祁宇,現下是終於明白了。
原來祁宇不是父皇的兒子!姚貴妃還真是膽大,給父皇帶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
祁睿眼眸微動,又看向清風,“父皇的身子一向康健,怎麼會無端病倒,還請了周太醫,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可打探清楚了?”
清風回道,“凌霄在周太醫那裡沒問出來什麼,太醫院的人更不知道。向御前的人旁交側擊了許久,只聽說是咳血了。至於什麼具體什麼毛病,這個真不知道!”
“咳血?”這麼嚴重!祁睿的心底突然生出一抹很不好的預感。他的父皇身體一直很健康,就是小病都不常有,怎麼會突然咳血呢。
他轉着手指上的扳指,過了一會兒,緩緩道,“清風,讓清寒回去,在父皇身邊暗護着,順便查一下他的飲食,看看是否有人做手腳!”
“是!”清風瞭解自家主子的擔憂,反覆地思忖了一下,低聲問道,“主子,您看我們是不是將事情捅出去,將姚貴妃和祁宇扳倒,免得後患無窮?”
“捅出去,父皇的顏面何存!此事,你們爛在肚子裡,沒本王的吩咐不準多事!”收拾姚貴妃完全不用靠這一點,就憑她暗中操作賣官,貪污受賄,和裕親王暗中和赫南勾結,這些足夠她死好幾回了。他之所以不動她,就是讓她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祁宇一點點地爛掉。讓她看着自己的希望一點點地頹廢,被世人唾罵,變成無望,這豈不更快哉!
祁睿收拾好心情,拾起桌面上的茶杯,吹着水面浮着的茶葉,淺淺地喝了一口,問道,“父皇知道祁宇的生父是誰嗎?”
清風搖頭,“凌霄沒說,想必皇上也沒有說。”
“你讓凌霄暗中留意着,本王一定要知道祁宇生父是誰!”也許也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姚貴妃的背後靠山了。“另外,讓韓生加快動作,可以開始和朱庸接觸了,一定要將朱雍和祁宇的矛盾加大化,讓他們的事情變得衆所周知!然後,按照本王交代的事情做!”
汝陽侯朱傲嫡子朱庸人如其名,庸碌的很,不,不知庸碌,還是一個紈絝的花花公子,每天就是吃花酒逛窯子,賭博。他的手下打聽到,他不止玩女人,連有**和斷袖之癖。這樣的人,留着只會浪費他們嘉元朝的資源。
“是,屬下遵旨!”清風應道。
“替本王想想,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儘快處理的。”祁睿瞥了清風一眼,手指在茶杯壁上輕點着,也努力地去抓腦海裡的訊息。
清風思忖了片刻說,“主子,您明知道王將軍是裕親王的人,會暗中對您不利,爲何還要留他在軍營,和您一起鎮守營地?”
這件事情他十分的疑惑,總覺得主子這樣安排有些危險,“主子,您還不如將他派到戰場,和李將軍換一下。屬下暗中佈置,將他偷偷做掉!”
王將軍是裕親王身邊的人,好幾次在戰場上對自家主子放黑箭,險些傷着主子。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真是覺得後背脊發涼。
“本王將他留在身邊,就是要好好地看着他,看他能做出什麼幺蛾子來。”祁睿眼眸微微地眯着,透着幾分的冷意,“況且留着活口,將來對峙的時候,我們人證物證齊全,讓他抵賴不得!”
過了一會兒,清風應道,“屬下聽主子安排!”
祁睿說完後,將杯中的茶水喝完,放下茶杯,起身,說,“走,回去吧!”
“是!”清風應下,便跟在他的後面一起往外走。可是還沒出營帳,清風就記起了一件事情,忙將信封從袖口中拿了出來,“主子,凌霄過來的時候帶來了王妃的信件,他路途中遇到……”
只是清風的話還沒說完,他手裡的信就被祁睿搶走了,再擡頭看他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下屬!”清風心裡埋怨自家主子見色忘義。難得的空隙時間,原以爲能陪主子去校場溜溜馬,現下好了,只能自個玩去了。
清風撓了下腦門,最後想起一人了,一拍腦門,想起了打發時間的辦法。
他邁着大步往李元的住所走去。
祁睿手裡捏着司徒顏寫的信件,挎着比往常大很多的步子,急匆匆地奔向自己的營帳,俊臉難得的略顯慌張地撕開了手裡的信件。
分隔萬里,能夠一解相思之苦的只有這些信件,但即使是這些普通的信件,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奢侈的,一封小小的信要幾經波折才能到他們的手上。
祁睿很珍惜她寫的每一封信,他一字一字地看着熟悉的筆跡,過了一會兒,一封三頁紙看完後,他雙眸閃爍着幽幽的光。
看來,自己的小媳婦是被姚靈茜算計怕了,這纔對她有着很強烈的防備感,讓自己小心姚靈茜,別中了她的圈套,髒了身子。
她這吃醋的小性子,他還蠻喜歡的。不過,憑着姚靈茜的道行,他還真看不起她。
祁睿握着信往營帳裡走着,在思忖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