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享受熱水浴的時候,她所在的房門被人敲響了,聲音很大很震耳,可見外面的人用力之大。
司徒顏聽到拍門聲,立刻驚醒,將毛巾從臉上拿下抓在手裡緊緊地盯着一晃一晃的房門。
“誰啊?”她拔高嗓音問道。
站在她房門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在樓下認出司徒顏的祁睿。
祁睿聽到屋內傳來的熟悉聲音,心激動的就像煮開的熱鍋熱血沸騰。他尋了一年多的人,兜兜轉轉間就出現在他眼前,他如何的平靜。
“是我,顏兒,是我!”祁睿回答的聲音都帶着抖音。
“……”就憑這一句簡單的話,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她去哪兒猜他身份去。
屋內的司徒顏聽到陌生男子的聲音臉先是冒黑線,而後,所有情緒停留在他說出的那一個名字上。顏兒,他剛剛說了顏兒這個名字。
上回在高潔拿來的那些信上看過這個名字,加上這一次,她是第二次聽到了。顏兒,外面男人叫她顏兒,難不成她失憶前的名字真叫顏兒…。
就在她腦袋胡思亂想時,隔壁開門聲響起,緊接着就傳來玉寒的聲音,“你一個大男人,在我女兒房門前瞎叫喚什麼呢?”
陌生男人似乎是很納悶,問玉寒的聲音很驚奇,“你女兒?”
玉寒的聲音又傳來,聲音拔高了許多,“對啊,我女兒。這房間住的是我的女兒盛兒,不是你嘴裡的顏兒。公子,你認錯人了吧!”
男人沒有說話,玉寒的聲音噼裡啪啦的就像倒豆子似的又傳來,“我女兒冰清玉潔的,你一個年輕公子矗在人家門口又是拍門又是一陣亂喊的,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女兒,以後她要如何的見人!”
司徒顏緊緊地抓着手裡白色的浴巾。其實她想讓玉寒問問這男人一些關於顏兒的事情!他嘴裡的顏兒和高潔拿給她看的書信上的顏兒是不是一個人!那個人是不是她!可是她脫得個精光,這麼和男人對話,她有點磨不開。思來想去後,她覺得沉默是最好的辦法。罷了罷了,回頭再說吧。
門外的祁睿在玉寒語速極快地朝他轟炸時,一言不發地盯着緊掩的房門。
他的心裡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確定。屋內的女子她的聲音明明像他的妻子司徒顏、五官也像他的妻子,爲什麼老者說她是盛兒,不是顏兒?他也不明白爲什麼這個老者說屋內的女子是他的女兒?他們真的是父女嗎?
他有點懷疑自己剛纔的猜測是不是錯了。
“這位公子,老夫和你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啊!”玉寒見祁睿還傻愣愣地杵在司徒顏的房門口,當即有點不悅,“女兒家的房門口不宜站男人,你這樣會毀了我女兒清譽的。”
“我想見她!”祁睿沉默良久後終於開口。
他開口後的話,讓玉寒驚得下巴頦都要掉了。玉寒瞪着祁睿,眼珠子恨不得要瞪出來了,“老夫……老夫看你……一表人才,家世……教養也應該不錯,這種話你怎麼能說出口的!”
“我女兒……”
玉寒還沒說完,就被祁睿打斷了祁睿回頭,清冷的雙眸炯炯地盯着玉寒的眼睛,他快速接口道,“她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
這下玉寒又瞠目結舌了,他雙脣蠕動着,想說什麼話,但是看祁睿那張發沉發冷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半天后,他才吐出一句話來,“我女兒現在不方便。”
“不方便我可以等她。”一年多的日夜他都等過來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個半天,一天兩天這對於他來說很是短暫,他等的過來。
“多久我都願意等!”他又一次強調自己的決心。
屋內的司徒顏聽着男人沉穩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水桶裡坐立不安,她的心就像被懸在半空中吊着似的,找不到一個停靠點。那是一種緊張中又透着激動的感覺,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
玉寒似乎也很無奈,他不知道該拿祁睿該怎麼辦,只囁喏着嘴脣說,“你愛等多久就等多久吧,我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我女兒現在不方便,你不可在她房門口等。你若還站在這裡不走,老夫我只能叫小二過來處理了!”
祁睿深瞪了一眼房門後,目光轉向略有些不悅的玉寒,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裡透着一份的鄭重,“麻煩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玉寒聽他這麼說,不悅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的錯愕。
這男人該不會真是認識盛兒吧?
而這個時候,祁睿已經走下了樓梯。玉寒看着他的偉岸挺得直的背脊,覺得這男人身上自有一股貴重的氣質,讓人不能小覷。
這男人的來頭怕是不小,他要小心了。
玉寒直盯着祁睿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而後轉身看向司徒顏的房間,“盛兒,你安心梳洗,老夫給你守着門。”
“恩。”司徒顏直直地看着房門,應了一聲。
玉寒得到她的迴應後,抿着脣角目光掃向地面,他邊點着頭邊彎腰坐向地面,而後盤腿坐好,在司徒顏的門口坐起了看門童子……
下了樓的祁睿回了自己暫時居住的霆院,而後他站在霆院的院子裡擡頭仰望着司徒顏房間的窗子,雙眸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