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
老王爺被刺客刺傷,簡惜竟然不見人影?
樓氏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想要把事情推到簡惜的身上。
但以往的經歷讓她猶豫了,比起盲目的出頭,不如先看看事態的走向。
老王妃慢一步到達尋鶴居,衆人起身給她問安。
她抓着汲倉的手問。
“你祖父怎麼樣了?”
汲倉嘴上說。
“府醫正在救治。”
但他的手卻是在老王妃的手背上輕輕勾了勾。
老王妃眼神一閃。
這小動作,是汲倉小時候的習慣。
老王爺對汲倉的教導苛刻,其他人不敢多言,只有老王妃心疼孫子,會替汲倉說話。
但汲倉並不怕老王爺的板子,只要見到祖父母二人要爭吵,便會用勾手指的方法示意老王妃安心...
安心啊...
老王妃被汲倉攙扶着落座。
好像要重點提示老王妃一般,汲倉再次在老王妃的手背上輕輕勾了勾。
老王妃低頭,無奈的笑了笑。
既然孫子暗示她安心,那她便安心的當看客好了。
樓氏雖然不想冒然出頭,但不代表她不想搞事情。
她對老王妃說。
“母親來的正好。父親受了傷,情況緊急,簡惜卻不見了人影...”
老王妃十分配合的問。
“簡丫頭怎麼會不見了?”
樓氏嘆氣,擔憂的說。
“往日裡都是她給父親醫治,媳婦就想,還是把她叫來才更穩妥...”
樓氏的態度就是表明自己不是在找茬,完全是爲了老王爺的身體着想。
老王妃自然而然的點頭問汲倉。
“倉兒可知簡丫頭的去向?”
汲倉搖頭。
老王妃繼續說。
“那便派人去尋她吧。”
肖氏已經觀察了好一會兒老王妃的臉色。
總感覺哪裡不對。
這可不是老王妃真正憂心的模樣。
肖氏隨着老王妃的節奏,漸漸放鬆了自己的身體。
樓氏壓根不關心老王妃,自然看不出老王妃細微的變化。
她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把事情退到簡惜的身上。
只要簡惜與刺殺老王爺的事情有關,那她還自證什麼清白?
突然,她又想起了樓佳慧詭異的平靜態度。
十有八九,這事兒與樓佳慧有關了...
樓氏再次堅定了要把事情推到簡惜身上的決心。
汲倉聽從老王妃的安排,叫人四處尋找簡惜。
同一時間,好不容從王府脫身的刺客們,正在集結在他們的據點。
一人劫後餘生的長舒一口氣說。
“幸虧咱們事先預感到了不對,果然是個圈套!”
他們紛紛扯下了面具,其中的頭頭是名面相妖嬈的女子。
就在他們放下全身戒備的時候,空中傳來了讓他們驚魂的聲音。
“鬼門玉面原來是名女子。”
刺客再次戒備,緊張的用眼神四處查看。
玉面冷笑說。
“呵呵,是我的疏忽,竟是讓人跟了來...沒想到大周竟然出了功夫在我之上的女人...”
簡惜一身白衣,輕飄飄的落在了玉面的身後。
其他刺客都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着玉面。
玉面後知後覺的回頭,與簡惜四目相對。
混跡江湖多年的殺手,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發覺簡惜的存在。
玉面內心震驚,眼神裡卻沒有恐懼。
最多不過是一條命,但這人卻沒有第一時間要了自己的命不是嗎?
簡惜旁若無人的看了看鬼門的這處據點。
她評價道。
“看來鬼門是真的缺銀子,不然也沒膽子派人去聖宣王府。”
玉面嘴角一抽,問道。
“您想要我們做什麼?”
簡惜想,這是個聰明的姑娘啊。
什麼你是什麼人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都給省略了,直奔主題。
她問。
“不打算掙扎一下了?你們人手可是不少。”
玉面冷哼。
當他們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嘍囉?
就簡惜身上的氣息,她知道再來多少人也不是這人的對手。
“只要您出得起銀子,儘管吩咐便是。”
簡惜挑眉一笑。
有銀子也不給你們啊。
她可是小氣的很!
“這就難辦了,出門太急,沒帶銀兩。”
玉面忍着脾氣說。
“您後補上也成。”
簡惜玩味的笑了笑,找了座位坐下,然後慵懶的用手支起自己的頭說。
“我還以爲你挺有眼色。你是真看不出我沒有給銀子的想法嗎?”
玉面抿脣,心想她還真就看出來了。
她說。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
簡惜突然沉下了臉,淡漠的說。
“我只講我的規矩!”
玉面是真心不想同這個人打的。
但現在她是不得不出手了...
她咬牙說。
“請!”
簡惜揮揮手,蓄勢待發的玉面頓住...
眨眼間,玉面身邊所有的刺客都被從地下冒出的黑色霧氣包圍。
而陷在霧氣中的人,不一會便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再是處變不驚的冷麪殺手,見到這一幕也亂了心。
玉面給座上的簡惜跪下,恭敬的說。
“請您高擡貴手。”
簡惜問她。
“你們會對要下手的目標高擡貴手嗎?”
玉面沉默不語,答案顯而易見。
簡惜又說。
“鬼門行事無底線,不自畏者恆招禍。”
玉面想到自己手上無數婦女孩童的性命,並沒有愧色。
斬草不除根,也是招禍。
而她們說話的片刻功夫,鬼門在場的其他刺客已經被黑霧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玉面瞬間便知道再找不回自己的同伴了,雙目血紅。
簡惜說。
“幸好,你也是知道痛的。”
玉面低頭,握拳冷聲對簡惜說。
“我玉面,我鬼門會與你不死不休!”
簡惜無所謂的說。
“你想送人頭我不反對。不過,我有能力讓你死後見到自己的同伴。”
玉面握緊的拳頭一鬆,擡頭看向簡惜。
如果必有一死,她還真不希望自己是孤單單的一個人。
她顫聲說。
“您有何要求,儘管吩咐。”
簡惜邊往外走邊對她說。
“隨我去聖宣王府,把實情交代清楚,你便可以上路了。”
玉面懇切的望向簡惜。
“您要說話算話!”
回頭,簡惜認真的看向玉面。
“我向來說話算話。”
簡惜那不議善惡,不悲生死的眼裡有種奇怪的力量。
玉面被那眼神安撫,乖順的跟在簡惜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