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諶淡然收回自己的手,他討厭和女子接觸,只不過剛纔如果不伸手她就會從馬上摔下來,才禮貌的扶住。
此時見人已經站穩,頭也沒回的走到楚媚身邊站着。
“你!你們是什麼人?我不都說了讓開,怎麼還擋在我的路上!”那女子回過神,衝着楚媚惡語相加,“你們聽不見是不是?”
老頭連忙抱住自己孫女,老淚縱橫,“小燕兒,你嚇死爺爺了,你要是有個萬一,爺爺可怎麼辦纔好。這位貴人,是我孫女不懂事,您別生氣,老頭兒給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差點是一條人命的事情,但是老頭知道自己得罪不起這位明顯就來頭不小的女子,只好認錯。
“知道錯就好。”女子趾高氣揚的看着老頭,輕蔑道,“得虧我大度不跟你們計較,換個人你們爺倆都沒命了。”
楚媚黛眉微微蹙起,明明是她自己在路上疾行,這裡這麼多休息的人,很容易出事故,真的當誰都有他們那麼矯健的身手,可以避開?
明明自己錯了,還得逼着人家受害者道歉。如此跋扈。
那小丫頭受此驚嚇,又看見自己爺爺在賠禮道歉,嚇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楚媚望向拓跋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分明在說,怎麼,你們新晉王朝的貴族都是這麼一個素質?
卻見他面無表情搖頭,表示自己根本不認識。
“哭什麼哭,住嘴!好吵!煩死了!”白衣女子暴躁呵斥,就要對小丫頭出手,楚媚一個瞬移擋在她面前,抓住她沒有打下來的手。
“滾!”楚媚冷道。
見這爺倆道歉,打算息事寧人,楚媚一個外人也不打算多做計較。但是這女子實在是太蠻橫了,連她都看不過去。
白衣女子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叫我滾?我……”
“我管你是誰,你再不從我眼前消失,我就……”楚媚另外一隻手中銀光閃爍,脣邊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意,但卻冰冷的令人打個寒顫,“我就拿你試試我新練的暗器。放心,死不了,最多臉被紮成刺蝟。”
“你敢?”白衣女子不可置信。
拓跋諶走到楚媚身邊,冷淡道,“她敢。”
氣氛一時僵住。
“哎喲,我的白小姐,您怎麼在這兒?”一個領頭的人從前面走了過來,對着白衣女子抱拳道,“白小姐莫氣,是我們招待不週。”
楚媚見此鬆了手。這個來打圓場的人就是這次商隊的領頭,蕭立。
他雖然不知道楚媚和拓跋諶的身份,但是知道這兩人是蕭煜蕭六爺親自安排進來的,
而且他本人又是蕭六爺的心腹,那是一萬個都不敢得罪楚媚和拓跋諶。
偏偏另外一邊也是不能得罪的,只能腆着臉出來打圓場。
“蕭立,你來的正好。這是你們蕭家的什麼人?竟然敢對我動手,她知不知道我是誰!”白蘇兒怒氣衝衝。
蕭立苦笑,“這兩位也不是我們蕭家的人,是六爺的朋友,做點生意,順路進我們商隊而已。”
“那他們是什麼人?蕭六爺的朋友?哪家豪強?還是哪家大商?”白蘇兒不屑冷笑。
蕭立道,“這就不是小的能過問的了。惹了白小姐不痛快,是我們蕭氏商行招待不週。我們六爺向來和白小姐是朋友,還望白小姐消消氣,請,咱們前邊說話。”
蕭立說的委婉,白蘇兒多少也看出來了楚媚他們來歷不凡,不是蕭氏商隊下面的人。
一個照面就吃了虧,只好先氣呼呼的跟着蕭立離開。
“你們怎麼搞的,堵個路堵了一個多時辰,現在還沒好。我過來看看情況,還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了……”
“白小姐彆氣,前面的路就快好了,馬上就好了……”
等白蘇兒離開後,老頭拉着丫頭就給楚媚和拓跋諶跪下,“謝謝恩公,這次若不是恩公出手相救,我家小燕兒就沒命了。”
“老人家快起來,舉手之勞而已。”楚媚連忙拉着小丫頭起來,“看把小丫頭嚇的,莫哭莫哭。”
“姐姐,剛纔那個白衣服姐姐好可怕啊,好可怕。”小丫頭驚魂未定,委屈哭道。
楚媚給她擦了擦眼淚,“別哭,青蓮,去馬車裡把栗子糖拿來,吃糖,不哭。”
“是。”青蓮連忙從馬車裡拿了兩盒糖,硬塞給了老頭手中。
不一會兒,小老頭帶着小丫頭走了,那蕭立又過來,滿頭是汗的給楚媚賠罪:
“兩位大人消消氣,小人不知兩位大人的身份,但是我們六爺說了,不能聲張需要保密。這不,遇上事情,也只能堵住那邊,不然想必以兩位大人的身份,自己便能解決的。”
楚媚淺笑,“蕭掌櫃的不必介意。我們倒是沒生氣,只是不知剛纔這姑娘是誰?擺平她費了好一番功夫吧?”
“那是白家的二小姐白蘇兒,新晉皇商十多家,很多都沒落了,比如之前的朱家,那可是聲勢最熱鬧的幾家之一,因爲得罪了人,險些家破人亡,最後半數充了朝廷,又完全服帖了纔算是勉強保下來。這白家,就比沒落之前的朱家聲勢還要高出一籌,就是我們蕭家也是近幾年六爺打理之下,才趕上他們的勢頭,底蘊還是遠不及。皇商之中,他們家稱第一,誰敢稱二?”蕭立說道。
原來是新晉王朝最大的皇商,難怪這麼跋扈。
就連蕭家,都是這幾年才追上他們的勢頭,比起底蘊都還差了一些。
“既然白家這麼厲害,怎麼還要跟着蕭家的商隊走?”楚媚問道。
蕭立苦笑,“和兩位大人一樣,這位白小姐也是偷偷去的。聽聞是在南陽郡城約了朋友,又不想家裡人知道,剛好跟我們六爺有點交情,就上了我的商隊。”
南陽郡城,好巧,他們也是要去南陽郡城。
“她去哪?見蕭煜?”楚媚黛眉輕挑。
蕭立搖頭,“不是。反正到了南陽郡城,她就去百花堂,那是他們白家的產業,其他的,小人便真的不知道了。”
楚媚嗯了聲,沒再多說。
倒是那蕭立欲言又止道,“這……白姑娘倒是幾次打探公子的消息。”
“她懷疑我們的身份?”楚媚警惕了起來。
蕭立爲難道,“這也不是,她主要是打探公子的性格來歷,還問是否娶親。”
楚媚瞬間就明白了。
看了看旁邊那個面癱的香餑餑,點頭道,“嗯,我知道了。麻煩蕭掌櫃的,儘管可以回她,我夫君已娶親,而且沒有納妾的打算,讓她不用癡心妄想。”
蕭立豈敢用這樣的話直接回復,作揖告辭後暗想着怎麼組織語言給那位白大小姐回話。
楚媚故意鼓着腮幫子盯着拓跋諶,“家裡的小姑娘還少嗎?你竟然又勾搭。”
“綰綰,我什麼都沒做。”拓跋諶面癱的一臉無辜。
楚媚哼了聲,“沒做就勾上了,你還打算做什麼?”
“我只跟你做。”拓跋諶一臉誠懇。
楚媚這剛繃起到的臉瞬間繃不住了,秋水般的眼眸中染上醉人的紅暈,“閉嘴。”
“真的。”拓跋諶脣邊揚起一抹魅惑的笑意,牽着楚媚的手就直接往馬車上走去。
楚媚被他拉上馬車,坐在榻上水靈靈的眼眸瞪着他,“誒?你幹嘛?”
“自證清白。”拓跋諶笑的意味深長。
楚媚瞬間明白過來,拿起被子捂在自己身上,“我告訴你,你要注意身體,知道不?我是大夫,你要聽大夫的話!不然你……不然你很容易腎虧!”
“不怕,家有賢妻,藥到病除。”拓跋諶解開自己的披風,一件件脫下衣衫。
大冬日的他卻彷彿不怕冷,赤裸着上身坐在她旁邊,白皙而健碩的身體散發着誘人的光澤,看的人眼睛一陣發熱。
楚媚穿的嚴嚴實實還裹在被子裡,見拓跋諶就這麼光着身子坐着,也是拿他沒辦法,只得攥起被子的兩角,將他也一起裹在被子裡。
“染上風寒怎麼辦?”楚媚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封住脣。
薄脣溫柔,纏綿悱惻,楚媚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最後閉上眼睛,伸出手抱住的腰。
“綰綰!”暗啞的聲音低沉而磁性。
楚媚俏臉通紅,他每次在牀笫之間這麼喊她,真的有種蠱惑人心的溫柔,“嗯。”
“給我。”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凡是他碰過的地方,就像是點燃烈火一樣,瞬間燃了起來。
楚媚看着他肩胛處的龍紋血印,栩栩如生,每當動情之時纔會浮現。
“嗯。”
現在應該感謝這馬車是特別定製的,隔音效果很好。
……
那日之後又過了幾天,商隊進入豫州。平常楚媚和拓跋諶都待在馬車裡不出來,偶爾出來小丫頭會過來玩。
她叫蕭燕兒,她爺爺人稱蕭老漢。小丫頭特意送了那老母雞下的雞蛋過來,楚媚做了碗蛋羹,兩人分着吃了,津津有味。小丫頭知恩圖報,楚媚也不能不全她的心意。
有這小丫頭一路上也多了不少樂趣,楚媚常讓青蓮備着糕點,小丫頭每次吃的眉開眼笑。
倒是那白蘇兒還約過拓跋諶,在已經明確回覆後還找上門,拓跋諶看都不看她一眼,楚媚嘴上不說,心裡挺高興拓跋諶這樣的態度也,所以在馬車裡,也就更由着拓跋諶索取無度,更讓自己難得下牀。
一路平安將近南陽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