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聯結(上)

不比歷史上海澄大捷後在陸上僅存一海澄縣,如今的鄭氏集團,鄭成功和陳凱分別節制閩南和粵東的兩線戰場,幾乎是四個府的地盤。閩南的事情,劉清泰這個浙閩總督是可以說得算的,但是廣東那邊則是平南、靖南兩藩的地盤,連廣東巡撫李棲鳳說話都是放屁一樣,更別說是他這等本就不負責那裡的官員了。

但是,藩王再大也大不過朝廷。劉清泰這邊與金礪商定了,杭州駐防八旗立刻拔營,回返杭州。同時以着八百里加急向清廷急報,不光是議和的條件,更是希望朝廷立刻下令終止廣東的軍事行動,以免造成連鎖反應,導致福建的招撫大局敗壞。

金礪踏上了返程,清廷那邊在收到奏報後也立刻就做出了反應。首先的,自然便是終止廣東的軍事行動,而且是立刻、馬上、當即就得終止。因爲,上一次大戰的事情上,清廷就已經用過了進兵的聖旨在招撫的聖旨之前的理由,這一次確實是在之前,但是理由卻不能再用了,否則本就低下的信譽度就更剩不下什麼了,招撫的事情也就別想了。

清廷做出反應,很快的,到了八月中旬,尚可喜、耿繼茂與喀喀木好容易的從廣東西部和南贛集結了大軍,準備以三河壩作爲切口,給陳凱好好的來上一刀,哪知道軍隊還沒有在廣州集結完畢,清廷的聖旨就下來了。

“朝廷到底是哪家開的?”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尚可喜和喀喀木自然是不敢質問出口的。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這般千古聞名,爲無數兵家引用過的道理,憑着他們這些奴才也是不敢以此回覆清廷的主子們的。

當然,這些自然也不會妨礙他們在心裡面默唸幾遍,無非是暗爽一下罷了。但是放在實際上,他們依舊不敢有所異動。

郭虎、高進庫、孔國治三部綠營回防,緊接着尚可喜又送走了對廣東依依不捨的喀喀木。四部清軍,滿懷着對於不能到潮州屠城的怨念踏上了歸途,他們自然是不能心滿意足的。相較之下,尚可喜對此自然是更加不滿,因爲就他而言,這已經不僅僅是屠城的財貨的事情了,更重要的在於不把潮州連根拔起,陳凱就會一直堵在珠江口,這是要活活膈應死他的局面!

“當年在東江時被文官坑,現在竟然又被文官給坑了,真他媽的混蛋!”

東江舊事不提,這一遭勒令息兵罷戰,背後自然是地方的劉清泰、佟國器以及朝中的主撫派在從中作梗。旁人不提,劉清泰就是以遼陽諸生的身份降清的,歷來做的也都是文官職務。當然,這裡面也並非沒有罵陳凱的,誰讓陳凱也是個文官,還是個花樣百出的傢伙,處處不讓他順心得意。

此時此刻,室內僅有尚可喜、尚之信和尚之孝這父子三人,尚可喜方敢大聲抱怨,全然不怕傳到清廷的耳朵裡,落下個怨憤的罪名。但是,抱怨過後,看着兩個不及弱冠的兒子,看着那兩張一臉激憤但卻沒有任何辦法的面龐,乾脆還是一揮手,讓尚之孝去將金光請來。

金光是尚可喜的心腹謀士,此刻匆匆趕來,自然是明白所爲何事。見了尚可喜一副怒容,金光眼珠子一轉,旋即對尚可喜言道:“王爺,東南之議和,關鍵在西南之戰事膠着。咱們現在既然沒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麼就做些能做的事情。”

此言既出,尚可喜先是一愣,緊緊地盯着金光好幾秒,隨後才試探性的向其人問道:“先生所言,可是郝尚久那廝?”

“王爺才智過人,一點就透,學生拜服。”拱手一禮,隨即金光又補充了一句:“此爲其一,另外,靖南藩的左翼總兵徐帥現在還在鄭逆的大牢裡呢,既然朝廷與鄭逆議和,不如先聲奪人,要鄭逆把徐帥送回來,以作誠意!”

徐得功乃是靖南藩下重將,地位尤在連得成之上,與平南藩的許爾顯、定南藩的線國安在本藩內的地位相彷彿。徐得功去年被陳凱俘獲,隨後就送交給了鄭成功,而鄭成功起初有意勸降,奈何徐得功頑固不化,乾脆就扔進大牢,只待日後情勢更加有利於明軍時再說。

此時此刻,金光提及此人,尚可喜當即便是靈光一現,隨即拊掌而贊:“先生真乃張子房在世也!”

………………

與福州的劉清泰一般,尚可喜的計較也同樣只能通過清廷的認可方有成事之可能。究其原因,還是在於清廷對地方的控制力遠勝於崇禎朝中後期以來的明廷,另外主子和奴才有別,更不似明廷君臣之間關係那麼簡單,這無不使得他們不敢在大事上與朝廷令諭背道而馳。

但是,誠如金光所言的那般,東南的議和其根本在於西南的戰事膠着,否則若只是鄭成功和陳凱作亂於東南,清廷以重兵進剿即可,又用得着如此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大費周章?

遠在大西南的貴陽府城,提及大西南,最知名的城市無非是成都,其次如昆明、桂林也是風景如畫的所在。這裡,自建省設治以來,其存在感就遠低於西南的其他省會城市。但是,此時此刻,這裡卻是整個西南抗清的中心,貴陽秦王府裡發佈的每一條政令、軍令都在無時無刻的影響着整個西南抗清的局面。

經過了近半年的跋涉,姚志卓和朱全古總算是來到了貴陽城下。出發時是三月,如今已經是七月了,一路上所遇艱辛良多,就連同來的眭本在路過湘潭時也病得難以成行,乾脆就將其放在了那裡養病。不過,到了今天卻也總算是趕到了這目的地。

“回去的時候,應該會快上一些。”

姚志卓說來,朱全古亦是做出了認可的迴應。他們如今至此,一路上還是多走水路,憑水路的速度更快還走了四個多月。不過回程之時,湘江、洞庭,再到長江水道,一路順流而下,速度自然是要快上許多的。

步入貴陽城的東門,武勝二字在頭頂掠過。這一路上,入了湖廣以來,無論明清哪一方的控制區,盤查上都頗爲嚴格。所幸他們的背後是江南抗清人士的團體,有能量的人物從來不少,清廷那邊的關卡不費太大力氣,反倒是進了明軍的控制區卻是更麻煩了許多。

“我等是來求見雷閣老的。”

所謂雷閣老,即是孫可望秦王府的行營大學士雷躍龍。守卒一聽這話,連忙向軍官報告,後者盤問了一二便直接派了人護送姚志卓和朱全古二人趕往雷躍龍的府邸。

他們來見雷躍龍,是承了賀王盛的關係。到了雷府,雷躍龍還在秦王府商議政事,未有來得及回來。不過等了一個多時辰,雷躍龍也下值回府了,看過了賀王盛的書信,依稀的想起了那個父親做過天津巡撫的弟子,這層關係就算是聯繫上了。

“這麼說,無黨正在聯絡南直隸的義士等待大軍順流而下?”

賀王盛號無黨,這個詞是出自《論語》中的“君子羣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羣”之語。這在明末東林、閹黨、以及齊、楚等黨爭不休的局面下很有些針對時弊的意思。故此,雷躍龍對於這個弟子的印象模糊了,但是一旦想起了這個名字,其人的號也就連帶着記了起來。

前來拜見,正是打算通過雷躍龍的關係來打通面見孫可望的道路。當然,其中也不乏有要雷躍龍看在師徒的情分上代爲說項的意思在,所以當雷躍龍看過了書信,出言問及之處,姚志卓和朱全古二人便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確如閣老所言,賀主事這些年奔走四方,與南直隸的很多義軍首領相交莫逆。”

姚志卓躬身回覆,雷躍龍聽來,再聯想到早前姚志卓提及的那些人等,尤其是那位前禮部尚書錢謙益,對於這份說辭中的水分預估大大的降低,胸中也有了基本的成算。

“此事,老夫需要先行與秦王殿下說過。你二人就在府中等候召見,莫要胡亂走動。”說到此處,雷躍龍想了想,隨即有連忙補充道:“不要與西寧王和撫南王有關的人產生交集,尤其是前者,召見時萬勿提及,只要一力吹捧秦王殿下即可。否則的話,必然會適得其反的!”

“多謝閣老指點,末將記住了,這幾日便不出府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聽到這樣的答覆,雷躍龍不由得鬆了口大氣,旋即又提醒了一遍召見時絕對不能提到李定國的事情,絲毫不嫌囉嗦。

相談良久,姚志卓和朱全古二人便在雷府住了下來。所幸,雷躍龍雖非孫可望身邊最親信的人物,但是說話的分量極大,孫可望對於此人的意見也很重視,沒過兩天便下達了召見這二人的命令。

貴陽秦王府富麗堂皇,珠光寶氣,宮殿宏偉,頗具王者威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衛更是極爲森嚴。二人步入其間,此生雖非見過真正的皇宮大內,但是親眼見過了這些佈局、陳設,卻無不是在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明廷在南北兩京的皇宮內院亦當是如此。

孫可望是親王的身份,二人不敢失禮,按着明廷的禮數將面見的流程走過,隨後待孫可望出言問及之後,便按照早前想好的說辭向孫可望進言。

“……由此,大王率王師收復湖廣,自武昌順流而下。南直隸有牧翁、賀主事、李督師等所聯絡和招募之義軍,隨時發動,背刺江南虜師;福建漳國公水師稱雄於閩粵沿海,已應了牧翁之招,願以舟師封鎖長江。只待大王一至,西南、東南之王師連爲一體,呈鎖江之勢。屆時,可觀虜廷自敗矣!”

姚志卓侃侃而談,他並非是第一次踏入西南了,當年魯監國朝潰於錢塘江,他在天目山打了幾年的遊擊,與其父便先後去過廣西的永曆朝廷,其父更是在後來病死於廣西,故此錢謙益纔會選擇以其人作爲“使團”的首領。

從頭到尾,姚志卓就未有提及過李定國這三個字,甚至早前他與朱全古也將既定說辭中會用到“定”、“國”的字樣以其他的字眼兒代替,唯恐觸到孫可望的心結。

“陳巡撫是何意見?”

姚志卓一番話說罷,孫可望思量一二,卻突然來了一句這個,點名要聽陳凱的意見。對此,姚志卓也是明白,陳凱才華橫溢,智計過人,這一點就連錢謙益也是多有讚頌,此刻孫可望問及,多半是其人才具傳到了這位秦王殿下的耳中。

“不瞞大王,陳巡撫在前歲曾特意去了一趟常熟與牧翁會面,對於楸枰三局頗爲看好。福建漳國公那邊,有牧翁的師生之誼,同樣也少不了陳巡撫的勸說。”

“原來如此。”

這樣的答覆,沒有出乎孫可望的意料。但是一番召見過後,他也未有立刻給出答覆,二人便回了雷躍龍的府邸。而秦王府這邊,雷躍龍細細觀察,見孫可望對此確感興趣,只是顯得還有些顧慮。

“閣老,我軍新敗,駕前軍損失不小,雖說殺傷虜師也不在少數,但是一時間怕是也很難再戰了。”

秦王府的東閣大學士吏部尚書範鑛,其人是四川人,有兩子死於張獻忠入川,但是這位曾經的雲貴總督卻已然是孫可望集團內部最得信重的文官之一。此刻孫可望不便出言,範鑛便提起了舊事。

四個月前,永曆七年的三月十七,由於去年臘月和今年的二月,李定國先後放棄了衡州府和永州府後,李定國進入了廣西,但是以定遠大將軍多羅貝勒屯齊爲首的八旗軍主力卻沒有尾隨而去,而是選擇在次月大舉西進。

衡州府的西面的就是寶慶府,寶慶府則更是辰州府的東面門戶,乃是明軍所必守之所在。於是明軍陳兵周家鋪,隨後孫可望更是帶了駕前軍連夜趕到助戰,當即便打了清軍一個措手不及。

清軍小挫,豈料卻並不肯善罷甘休。雙方於是在周家鋪展開血戰,激戰一日,明軍敗績,被清軍俘獲了七百餘匹戰馬以及一頭戰象後便退出了寶慶府,轉而扼守辰州防線。而清軍那邊,同樣是付出了兩個蒙古梅勒章京武京和韋徵,以及大量的滿蒙漢軍八旗的傷亡後,面對已經敗退的明軍則依舊不敢繼續發起進攻,僅僅是佔據了無人守禦的寶慶府後便忙不迭的向清廷報捷。

周家鋪之戰在後世也被稱之爲岔路口之戰,有因清軍自岔路口出兵,更是因爲這一戰後西南明軍的進攻勢頭被清軍打斷,從明攻清守變成了雙方對峙的格局。具體雙方傷亡幾何,皆是諱莫如深。但是,孫可望在戰後緩了很長時間纔再有動作,清軍那邊則更是忙不迭的把屯齊等參戰將帥拉回去治罪,由此可見一斑。

“駕前軍損傷不匪,尚在恢復之中。且有消息指出,虜廷委任了洪承疇爲西南經略,那廝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

範鑛言及,正是孫可望所憂慮的地方。但是此刻,他亦是不免被順流而下奪佔江南富庶之地,而後憑東南財貨養西南雄兵的厚利所誘惑,纔會顯得份外的猶豫不決。

“此確是老成謀國之言,冢宰所見,亦是當前現狀。”

雷躍龍對範鑛的觀點表示了認同,但他本就是這“楸枰三局”的參與者,旋即話鋒一轉,便與孫可望言道:“不過,老臣以爲,虜廷如今佔據天下大半,耗下去對朝廷、對秦王府都是沒有好處的。此間既然江南義士與福建水師皆有意爲之,國主何不借此良機,設法順流而下。屆時即便是與虜廷劃江而治,亦是進取之道。至於如何展布,先答應下來,再做思量不遲,總不好涼了江南義士的拳拳赤子之心。”

雷躍龍一番話說下來,孫可望環顧衆臣,見無人反駁,亦是頗爲動心。如其所言,這是對他有利無害的,無論成與不成,他的權柄皆在手中。

而且,這裡面還有鄭成功的存在,根據孫可望的情報顯示,李定國似乎有意與鄭成功聯手奪取廣東,幾個月前的肇慶之戰就是個契機,結果哪知道李定國自己壞了事情。現在有了這份楸枰三局,鄭成功勢必要出兵江南以爲策應。如此一來,分兵江南就勢必難以分兵廣東,而他早前問及陳凱的意見,其中就更不乏有唯恐陳凱對此議不滿,進而會策動李鄭聯手的心思在。

“此事就這麼定了,明日再召那姚志卓來見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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