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曦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還沒來得及調整好面部表情,裴箏箏就笑嘻嘻的接了句:“好啦,你別裝了,我早就曉得你不是真傻!”
孫妙曦實在是好奇裴箏箏的哥哥,到底是怎麼知道她不是傻子,以及會舞劍的……
“你哥哥是?”
“啊?原來你不認識我哥哥啊?哥哥還說你是她師妹,我還以爲你們認識,”裴箏箏十分吃驚,很快就一臉瞭然,笑得賊兮兮的:“原來我哥哥他……好了,我們不說他了,你送我香料,我帶你去逛園子,算是感謝,可好?”
孫妙曦被裴箏箏的直爽弄得哭笑不得,但又很喜歡這個爽快可愛的小姑娘,便也就不再裝傻,應了她的邀請,兩人一塊往梅海塢而去。
裴箏箏新結交了小姐妹,心情很是不錯,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不過她們二人逛園時遇到一個小插曲,那個小插曲讓裴箏箏臉色有些難看,覺得自己招待不週、有些失禮,小嘴嘟得都能往上掛盞燈籠了。
孫妙曦卻不以爲然,並未將那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不是說你娘種了幾株罕見的金絲梅?我們快去瞧瞧吧!”
裴箏箏這纔不再撅着嘴,按照原定路線帶着孫妙曦往園子深處走去。
二人才走了幾步,遠遠見到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梅樹前,裴箏箏心中一喜,指了那抹身影說道:“咦,那不是我哥哥嗎?他怎麼也來賞梅了?真巧啊!”
孫妙曦擡眼望去,見到一個身穿銀綠色繡百柳圖案細絲直綴的少年,他面容俊朗、氣質溫雅,靜靜的立在幾株金絲梅前;有風輕拂而過,卷得花瓣隨風起舞,偶有幾瓣落在他的肩頭,紅梅白衣,自成一幅唯美畫卷,讓人不忍走近打破這美好寧靜的一幕。
少年很快就主動迎了上來,目光飛快掃過孫妙曦,微微有些靦腆:“妹妹,你和孫師……姑娘一起來賞梅?”
裴箏箏衝自家哥哥擠眉弄眼:“哥哥不是不愛賞梅?”
“我……我是正巧路過。”裴家騏覺得臉燒得厲害,越加不敢看孫妙曦。
裴箏箏見平日裡訓起她來無比利索的哥哥,一見孫妙曦連話都說不清楚,俊臉上還多了兩抹紅雲,不由掩了袖子偷笑了幾聲,一雙大眼揹着孫妙曦衝哥哥擠眉弄眼。
裴家騏可是求了妹妹許久,又送了她不少好東西,才求得妹妹幫他引孫妙曦到梅海塢,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結識孫妙曦。
他一見妹妹一衝自己擠眉弄眼,猜到她這是在暗暗笑話他,窘得渾身不自在,將左手虛握成拳,放到嘴邊乾咳了一聲掩飾尷尬。
孫妙曦沒發現裴箏箏兄妹之間的小動作,只好奇的問裴家騏:“裴公子如何曉得我會舞劍。”
“你不記得我了啊?我是瞭然大師門下的弟子,算是你師兄。”裴家騏眼簾低斂,微微有些失望。
“原來是你啊……”
孫妙曦瞬間想起了眼前這位師兄,以及他們之間的小小過節———她曾經偷過他的褲子!
當年孫妙曦以傻子之名拜入了知師太門下,引得不少人對她不齒,認爲她是關係戶,這些人包括了知師太的同門師兄,瞭然大師門下的一些男弟子。
有些年紀小的男弟子心性未定,竟特意前來欺負孫妙曦這個小傻子,其中一個名爲白凌的小子最愛欺負、捉弄孫妙曦。
孫妙曦可是重生女啊,怎麼能讓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給欺負了?
她雷厲風行的進行了打擊報復,趁着白凌到小溪游水的機會,把他的褲子給偷走,打算讓他光着屁股跑回去……
孫妙曦計劃是頂好的,但行動起來卻出了一丁點差錯———她偷錯人了!把裴家騏的褲子當成白凌的偷走,最終光着屁股跑回去的人是裴家騏。
孫妙曦一想起自己做的窘事,再一見裴家騏一臉希望,似乎十分期待她記起他們之間過節,不由想挖個洞鑽進去躲起來。
偷錯褲子什麼的真是丟死人了!
裴家騏對於此事,卻有另外一番感想……
他自從褲子被偷了後,日日寢食難安,也曾經深深的恨過偷了他褲子的小賊。
但貼身衣物被偷了,他心裡始終覺得怪怪的,便尋了個機會,偷偷去看了看那個據說是傻子的小賊。
誰曾想卻發現那個小賊生得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似的,長得比自家妹妹還要好看,而且看起來也不是很傻的樣子。
裴家騏爲了證實內心猜測,開始隔三差五的去偷看孫妙曦,證實孫妙曦的確不是傻子後,對她的真實性情又產生了興趣,慢慢的,偷看得多了,他竟就這樣暗戀上偷他褲子的小賊,且還一戀十年。
裴家騏生性靦腆,雖一直暗暗喜歡孫妙曦,但卻一直到今日才鼓起勇氣,在妹妹的幫助下,光明正大的結識孫妙曦。
他覺得能夠正式認識孫妙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孫妙曦卻覺得,突然和被她偷過褲子的男人做朋友,那種感覺很微妙。
她不好意思和裴家騏過多的追憶當年,“呵呵”了幾聲便尋了個藉口,拉着裴箏箏去她的閨房小憩。
孫妙曦從某種程度上說,其實也是個直來直去的爽直人,這點從她喜歡暴力的用拳頭解決事情就能看出來。
因而她十分喜歡生性直爽坦率的裴箏箏。
兩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在裴箏箏閨閣裡膩歪了許久,直到古氏打發四筒來尋了幾次了,孫妙曦才依依不捨的起身,打算回古氏跟前露個臉兒。
元宵上前替她整理釵環、梳理儀容,動作從容有序、由上到下。
她整理到孫妙曦腰間飾物時,突然面色一凝,蹲下身仔仔細細的再查看一遍後,大驚失色:“姑娘,您掛在身上的玉佩不見了!”說完不等孫妙曦發話,自己便先到軟榻上細細的尋了一遍,遍尋不到後臉色頓時一片慘白:“沒有落在軟榻上!”
孫妙曦第一反應是玉佩被展灝那登徒子給偷去了,誰叫他有霸佔人家玉佩的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