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也看到紫煙,連忙吩咐:“都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找太醫啊!”珠清一愣,忙答聲是,飛快的跑出了容秀宮。
珠塵則和容妃一起攙扶着紫煙坐在圓凳上,等着太醫,容妃問了句:“疼嗎?”
紫煙咧嘴勉強笑一笑:“還好。”容妃輕嘆一聲,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紫煙,嘆一句:“你啊。”
不一會兒珠清就帶着太醫來給紫煙看傷把脈。好在已經到了秋天,身上穿的衣裳沒有那麼薄,燙傷的地方不是很嚴重,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膚,像手腕那裡,就得需要上藥包紮起來了。
太醫兢兢業業的醫治之後又留下了藥方才告辭離開。容妃把紫煙送回到採容殿,珠清和珠塵有眼色的找了藉口離開殿內,把空間留給這對主僕。
容妃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紫煙:“你現在又這樣捨命對本宮,可讓本宮如何是好?”紫煙知道,容妃雖然咋咋呼呼的嘴上不饒人,但心裡卻柔軟的跟什麼似的。
紫煙便道:“嬪妾生是容秀宮的人,死了也是容秀宮的魂,嬪妾從沒想過背叛娘娘。”
“那你爲何還要去勾引皇上?”容妃反問。
紫煙嘆口氣解釋道:“唉,嬪妾此前就說過了,根本就不是嬪妾主動去勾引皇上,這都是鄭貴妃的詭計,只是當時娘娘在氣頭上,聽不得嬪妾說這些罷了。”
容妃略有些“那你倒是說清楚,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紫煙在這幾日已經想清楚了這些事情,於是當下就給容妃解釋了那天的來龍去脈和鄭貴妃在其中使得手段。
不得不說紫煙聰明,從送給容妃塞外的面霜開始,到司空親自上門尋簪子,再加上房內的薰香,以及之前司空藉口送自己的那個與御國公主所用的一模一樣的香膏,紫煙全都猜了出來。
現在將這些詳詳細細的擺在容妃面前,容妃跟着紫煙的思路一起去思考,就明白了過來,紫煙說的有理有據,讓容妃不得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你是說鄭貴妃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紫煙肯定的點點頭,這點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那天在永寧宮鄭貴妃也沒打算隱瞞,她對紫煙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容妃蹙眉,細細思量下來只覺得是十分的恐怖:“那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恢復的?”
紫煙想了想答道:“此事嬪妾也是想了很久,想來大概是那次皇后大鬧永寧宮,撞到了鄭貴妃的頭,自那次之後鄭貴妃就開始有了變化。”
容妃仔細回想一下,認同的點點頭:“鄭貴妃這個人太可怕了,能一邊在皇上面前裝瘋賣傻博得寵愛,還能一邊陷害你我。”這個時候容妃可完全忘了正是自己利用了鄭貴妃的優勢才把她推到了皇上面前。
“唉,事已至此,嬪妾只覺得十分對不起娘娘您……”紫煙略有愧疚的看着容妃。
容妃搖搖頭:“是本宮誤會你了,現在咱們應該團結起來好好的對付鄭貴妃,本宮能讓她得寵,也能讓她再失寵!”容妃眼中目露憎恨之色,紫煙觀之,也知道容妃是再也容不下曾經感情很好的鄭貴妃了,只是現在紫煙也沒有什麼信心能將鄭貴妃拉下來。
的確,讓紫煙上位只是鄭貴妃的第一步計劃,畢竟鄭貴妃心裡要對付的是容妃。
別的辦法也不用怎麼想,鄭貴妃就利用皇上對自己的寵愛演了一場戲。
那一日,赫連鴻軒聖駕來到永寧宮,卻吃了個閉門羹,司空爲難的站在赫連鴻軒面前解釋:“貴妃娘娘今日身子不舒服…儀態不佳,無法侍寢。”
赫連鴻軒略有不悅:“怎麼回事?”
司空爲難的支支吾吾:“這…這…奴婢也不好說。”
“你這奴才怎麼伺候主子的,有什麼不好說的!”赫連鴻軒跨步向前:“朕自己去見她。”
司空也不怕驚擾聖駕,執着的上前攔道:“皇上,貴妃娘娘真的不方便,女爲悅己者容,貴妃娘娘是不想皇上見到娘娘的病容啊。還望皇上體諒。”
赫連鴻軒眯着眼睛看着司空,許久未語。司空被這眼神看的心底有些發憷,但還是一,步不移的擋在赫連鴻軒面前。
最終,赫連鴻軒說了句:“倒是個忠心的奴才。罷了朕明日再來。”說完,赫連鴻軒就離開了永寧宮那處。
但第二天赫連鴻軒依舊沒有見到鄭貴妃,赫連鴻軒還專程派人去問了太醫院,太醫院答覆說沒有醫治記錄。
赫連鴻軒這一聽就有些不開心了,第三天依舊去了永寧宮。這次,無論司空再怎麼攔,赫連鴻軒不去理會,直接一把推開,然後就闖入鄭貴妃寢宮。
“鄭貴妃,來讓朕看看你這身子到底哪裡不適了!”赫連鴻軒話語間帶着慍怒,他不知道鄭貴妃這是不是恃寵而驕。
鄭貴妃顯然被嚇了一跳,原本坐在軟塌上的她連忙站起身來,迎着赫連鴻軒的目光看過去,怯怯的喚道:“皇上……”
赫連鴻軒走近,好好打量了一下鄭貴妃,問道:“你這不是好好的嗎!爲什麼避朕而不見?”
鄭貴妃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皇上…口渴嗎?嵐兒給皇上倒杯茶水吧。”說着鄭貴妃就逃脫赫連鴻軒的眼神,赫連鴻軒一把抓住鄭貴妃,道:“是不是朕對你太好,讓你都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妃子?”
鄭貴妃聞言滿目驚恐的看着赫連鴻軒,道:“不是這樣的,皇上哥哥!”
赫連鴻軒挑眉問道:“那你倒是告訴朕,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貴妃咬着嘴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赫連鴻軒直接坐下道:“你若不說,朕今日走了以後就再不會來。”
“不要!”鄭貴妃驚叫一聲,然後好似下了很大決心,才緩緩的跪在赫連鴻軒面前,說道:“皇上,我與容兒情同姐妹,在那些宮人都欺負我的時候,是容兒站出來幫我的,容兒最近也是心情不好纔會這樣…希望皇上不要責罰。”
赫連鴻軒耐着性子問:“到底什麼事。”
鄭貴妃最後看了眼司空,纔開始小心翼翼的解開衣裳,赫連鴻軒就看着鄭貴妃一件件脫下衣裳,最後只留下了一個白綢緞肚兜。赫連鴻軒這時才明白鄭貴妃爲什麼不想侍寢。
鄭貴妃的身上遍佈着小小的黑青,有的深一些,有的淺一些,有鄭貴妃那白皙的皮膚襯托起來更顯得觸目驚心。
赫連鴻軒怒意飆升,問道:“這是容妃打的?”
鄭貴妃艱難的點點頭,哽咽着解釋道:“皇上,容兒覺得是我讓紫煙成了念嬪,我也不懂得容兒爲什麼這麼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紫煙成了念嬪這代表着什麼呢?容兒…容兒也不說…只是對着我就又打又罵,我只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才惹得她生氣…”鄭貴妃說的斷斷續續,也說不明白。
赫連鴻軒轉頭問向司空:“這到底怎麼回事?”
司空聽到問話,連忙跪在地上答道:“皇上息怒。那日容妃娘娘來了二話不說指着貴妃娘娘就罵起來,奴婢攔也攔不住,然後容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就把奴婢拉出了內殿,之後就只能聽到貴妃娘娘的求饒和慘叫聲。”司空告罪:“是奴婢沒有照顧好主子,請皇上責罰。不過那容妃娘娘也真的是欺人太甚,之前就總是仗着各種名義欺壓貴妃娘娘。”
“她還做了什麼?”赫連鴻軒冷聲問道。
司空看了眼鄭貴妃,這個時候鄭貴妃還暗自對司空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但司空咬咬牙,還是全都告訴了赫連鴻軒:“容妃娘娘總覺得貴妃娘娘癡傻,就連皇上賞賜的很多東西都會以貴妃娘娘用不上的荒唐理由給拿到自己宮裡去。還有……”
“司空!你不要再說了,容兒不是那樣的人!”鄭貴妃出聲打斷司空,然後又含淚看着赫連鴻軒:“皇上,你一定不要誤會了容兒啊。”
赫連鴻軒心疼的看着那含着眼淚的雙目,每次看到這雙眼睛他都能想到牧秋語,牧秋語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嗎?
“她已經這樣對你,你還要爲她說話嗎?”赫連鴻軒冷聲問道。
鄭貴妃怔怔的看着赫連鴻軒,答不上話來。
赫連鴻軒沉聲道:“好了,你快起來吧,地上涼,把衣裳穿好。”
鄭貴妃還有些猶豫,膽怯問道:“那皇上會寬恕容兒嗎……”
“此事朕自由計較,你不用再記掛心上。”赫連鴻軒上前,親手扶起鄭貴妃,又撿起一旁的衣服替她披上,柔聲安慰道:“你放心,朕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
當晚,赫連鴻軒還是留在了永寧宮。
第二日等容妃想要出門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禁足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皇上怎麼會對本宮下禁足令。本宮要見皇上!”
守在容秀宮外的侍衛們很有禮貌的拒絕了容妃:“娘娘還是留步吧,聖旨就在這裡,若娘娘不信儘可拿去看。”
容妃接過聖旨,打開來看,上面確實寫着要對容秀宮上下禁足,但原因卻是沒有的。
容妃雖然生氣但也只能無奈的轉身返回了內殿,紫煙聞訊趕來:“娘娘,聽說容秀宮上下都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