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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猜女人的心思,譚縱絕對不是什麼高手,否則當初在後世時也不會發生那等子差點就造成終生遺憾的誤會。
只是女孩子又與女人不同,特別是如明心這等心思單純到極點,心靈便如白紙一般的女孩子,幾乎是將滿腔心思都寫在了臉上,那些個小心思又如何瞞得過他。
不過明心終究是個如露珠、花蕊一般的貼身丫鬟,賣身契都是握在主子手裡的,便是心裡有什麼想法那也無用,終究還是要看主子的臉色。故此,對於明心,譚縱這會兒卻是沒有太多的念想,一切還要隨緣。
終究兩人接觸的時間尚不足半天。
那邊謝飛卻是沒去管譚縱與明心兩個人的齷齪事的,只是擡眼看了看四周,先是吩咐手下一塊去幫着尋找活口、救治傷員,這纔回過頭來與譚縱道:“好在大人燃放了狼煙,又派人來通知與我……”
謝飛的這番話還未說話,譚縱卻是突地打斷道:“等等,等等!”
“你說我燃放了狼煙,還派了人通知你?”譚縱心裡忽地閃過一絲不妙。雖然急切間一時半會的有些不明白這不妙緣於何處,但譚縱還是急問道:“我們從頭至尾便被這些山越蠻子圍着,哪有時間做這些事情。”
謝飛聽完,卻是猶疑道:“怎的,狼煙不是大人放的?那那位閔姓的公人難道不是從大人這兒跑出去尋我們的?”
譚縱斷然搖頭道:“決計不是我們。”
略想一想,譚縱忽地道:“謝巡守適才提及有人前去尋你們,不知道這人在何處,可否領來讓我見見。”
此時便是謝飛也感覺到了某些蹊蹺,自是應允道:“正該如此。”只是轉過身去時,卻發覺那原本跟在身後的人竟然不見了。
謝飛正要派人去尋人,忽地斜刺裡飛奔過一匹馬來,那馬眨眼即至,只聽籲地一聲,那馬便在謝飛身前人立而起,兩隻馬蹄在謝飛眼前就是一陣踢踏,差點便要踩着謝飛了。謝飛是何等傲氣的人物,怎能容得下有畜生(人)在自己面前耍這等威風,頓時便要拔槍挺刺,只是還不待他出手,譚縱的一句話卻是打消了他的主意。
“林縣令,此次怎的如此莽撞,竟是差點衝撞到了這位謝巡守。還不快與謝巡守賠禮,莫讓人笑話咱們讀書人不知禮數。”譚縱這話看似在怪罪林青雲,可實質上卻是在爲林青雲說情,而且譚縱又點名了林青雲身份,謝飛即便再如何不滿卻也只得收回心裡。
“謝巡守,適才林某得罪了。”林青雲卻是僅僅抱拳敷衍了下,隨即卻是急匆匆道:“譚遊擊,我適才在那處接人急報,道是無錫縣正遭賊人劫掠,已經燃放狼煙,急需人前往救援!那人出來時,那些賊人正在攻打縣衙,若再去晚些,怕是縣衙都要教人攻破了!”
謝飛見林青雲一副敷衍態度,正待發火,可一聽完林青雲所說,頓時也急了,立即搶話道:“什麼,難不成燃放狼煙的是你無錫縣!該死!”
謝飛再不多說,立即拔槍在空中猛力一晃,尖銳的破空聲立即吸引附近所有人注意:“速字營速與我集合!”
“這位譚大人,還有這位林縣令,戰事要緊,恕謝某先走。”謝飛說罷,卻是直接翻身上馬,將長槍在身前一挺,高聲道:“急行軍,目標無錫縣!”
林青雲見狀,卻是立即與譚縱道:“譚遊擊,此處便交於你了,我這些下屬也一併由你管轄,我且隨謝巡守趕回無錫去!”隨即連忙拍馬趕上謝飛道:“謝巡守,等等我,我來與各位引路。”
那些公人眼見林青雲騎了陳揚的馬急匆匆地追那些駐軍去了,卻是不由地擡眼看去。而那些知道消息的,卻也同樣是望了過去,只是他們眼中看的卻不是林青雲,而是遠方的無錫縣。
只是,他們也知道自己情況如何,莫說是縣城遭了劫,便是此時再來一隊山越蠻子只怕他們也沒多少力氣抵擋了。故此,與其回去拖累人,還不如在此處救治受傷的兄弟來的緊要。
“大人,發生何事了?怎的這些駐軍這般急匆匆地去無錫縣?”陳揚因爲右臂受傷,什麼忙也幫不上,因此這會兒卻正是無所事事的很。適才見謝飛過來才避了開去,這會兒見林青雲與謝飛等一衆駐軍走的匆忙,這才又走回來詢問。
譚縱苦笑一聲,嘆氣道:“林縣令接到消息,道是無錫縣被人劫了。”
陳揚吃驚下陡然將聲音拔高道:“劫了?!無錫縣?!”
拿背蹭蹭身後正因爲這個消息而瑟瑟發抖的小丫頭以作安慰,譚縱卻是與陳揚分析道:“難怪這些山越蠻子人數不多,而且絲毫不戀戰,原來卻是這個緣故。想來這些山越人的目的只是爲了封鎖附近官道,防止有附近的駐軍前去救援的。只可惜卻是讓我們遇上了,讓我們這些無辜的過路人平白遭了這麼一次劫。”說罷,譚縱卻是又重重嘆息一聲。
陳揚聽過後也是默然無語,還是明心強忍着心中恐懼,期盼道:“希望無錫縣無事纔好。”
譚縱聽了卻也是一陣無語,只是皺眉看向了似乎毫無變故的無錫縣方向。
這些山越人已然在歷史的長河中消失了近千年,誰想卻在這麼個當兒冒了出來。而且一出來便是劫掠縣城這等大手筆,更有小股軍隊四處封鎖道路,端的是計劃周詳的很,便是要譚縱這後世人來謀劃,也不過如此了。
故此,以譚縱觀之,這等謀劃決計不是偶然爲之,更不會是臨時起意,必然是有詳細的佈置與安排。如此一來,無錫縣內究竟如何,便要看那主事之人的手段與眼光了。
若是眼光長遠些的,無錫縣便能保全,百姓也頂多是被劫掠些錢財,倒大黴的估計還是城裡那些捨不得錢財的富戶;若是這主事之人眼觀短淺,只怕此番無錫縣內已然是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留給林青雲這位縣令的,也只剩下一片廢墟。
不過此處雖然林蔭擋道,但距離無錫縣卻是不遠。若是無錫當真發生如此大變故,這兒必然會有所覺。故此,譚縱推斷還是前者多些。
只是,從譚縱的角度考慮,他倒寧願是後者多一些。這代表對手有斷無謀,而且眼中只有一城一地的得失,卻無全盤的考慮。可現在來看,卻是後者的可能性極大,如此一來怕是對手圖謀甚多。
譚縱隱有所覺,這次遭劫的甚至不止是無錫一地,怕是附近的縣城也在那主事人的計劃之內。否則這些山越蠻子用這樣一場異樣華麗、壯觀、驚悚到極致的出場秀,還順帶惹出了天大的麻煩,卻僅僅只是換得一縣之財,那就忒不划算了。
出神之際,譚縱耳畔卻是隱隱傳來一串“佛語”,雖然聽不大清楚那聲音唱的究竟是什麼,但的確是佛經無錯。再仔細一聽,譚縱這才發覺,這“佛語”原是身後那一直藏着不肯示人的韓三小姐所唱。
“丫頭,想不到你家小姐卻是信佛的。”譚縱卻是隨口道了一句。
明心聽了,卻是強忍着羞怯趴在譚縱耳邊輕語道:“我家小姐說過,求佛便是求來生。”
不成想自己一句無心之言,卻從明心這丫頭嘴巴里聽得這等話語,譚縱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這句話,譚縱卻是依稀有些記憶,好似後世也曾聽人說過。而且還有人從心理學分析過,那些信佛的,大體上是對今生無望,渴望來生能有所轉變的。
而以堂堂南京韓家三小姐之尊,一生錦衣玉食、無憂無慮,還有何所求的?以譚縱後世人的觀點來看,無非是自由、愛情等物。再結合這韓家三小姐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根本不用多想了。
“這韓家三小姐看來只是個被囚在籠子裡養大的金絲雀了。”譚縱暗暗嘆了口氣,只是這話卻不能明說,只得記在了心裡。
一時間,譚縱也是失了說話的興趣,再加上身體疲憊,若非雙臂還脹痛的厲害,譚縱幾乎就要在明心身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嚴謹過來稟報:“大人。”
譚縱心知嚴謹這次過來必然是來說這一次戰場總結的,因此強打起精神,更讓明心幫自己直起了腰:“傷亡如何?”
嚴謹帶着不忍的表情道:“死了五十三人,其中韓府的下人十一人,無錫縣的公人四十一人,另外還有一人是……”
“不用說了……”譚縱卻是止住嚴謹的話道:“將他的屍首收斂好,待會找處地方將他火化了。日後我們回南京時,再將骨灰帶給他的家人吧。”說罷,譚縱卻是頹然地倒回明心懷裡,髮髻卻正好頂在了小丫頭**中間,卻是讓明心再度羞怯難當,便是整張臉都紅透了。
“是。”嚴謹先應下了,只是隨後又帶着不解問道:“大人,將那閔欣的骨灰帶回南京爲何?其父蘇州知府閔志富不就在前面無錫縣內麼?”
“恩?”譚縱卻是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倏地一下立起了身子,急問道:“你說最後一人是那個叫閔欣的衙內?”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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