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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緣?”聽譚縱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這個詞來,所有人都忍不住大吃了一驚,就連林青雲也是張開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看着譚縱,顯然想不到譚縱怎麼敢在這裡說出這等詞來,這簡直就是公然索賄,實在是官場大忌!別說背後有曹喬木這位監察府大佬撐腰,就算是有官家在背後站着,只怕也得被那些御史臺的人給彈劾到死。
只是林青雲往譚縱看去時,卻看見譚縱一副風輕雲淡模樣,似乎絲毫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會引起多大的波瀾,一派悠閒自得模樣。反倒是那個名叫黃*瑤的女子,一副被震驚了的樣子,只是睜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地眼睛看着譚縱。
顯然,在事前這個被譚縱推出來的女子也不知道譚縱的這個打算。
而以林青雲對於譚縱的瞭解,譚縱絕對不會如此不智,更不是利令智昏的人物。如此這般的想來,林青雲便有些明白過來,譚縱既然不是這樣的人物,那譚縱的這一番話後面必然還有下文,他此時只需要靜心看戲便是。
這時候那鄭老闆忽地大笑出聲,邊笑邊道:“譚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行事與衆不同啊!”
在場之人除了黃*瑤外,哪個不是人精似的人物,只是一聽,就全全變色,顯然是被鄭老闆這一句話給嚇住了。如果譚縱說這句話是膽大妄爲的話,那鄭老闆這句話可就算是真正的得罪人了——譚縱的索賄畢竟還是停留在口頭階段,在沒有成爲事實之前還只是一種口頭表達;可這鄭老闆這話可以算是誅心之言了。
所謂形式與衆不同,無非是諷刺譚縱大庭廣衆之下不顧朝廷法度公然索賄,這事情萬一捅上去可是真真正正的要鬧的人頭落地的。
但是譚縱這個當事人聽了卻是臉上一笑,甚至還有閒暇環視一圈將所有人的神情收進眼底。在譚縱預料中的是,林青雲果然未失分寸,只是出乎譚縱預料的是那個曾給他善意笑容的姚記老闆姚玉卻是再度回了一個善意眼神過來,倒好似是對他譚縱極有信心一樣。
“這姚玉倒是有些意思。”譚縱心裡再度一笑,暗暗將這人記下。
旁人的臉色變化卻是給了鄭老闆極大的膽氣,再加上他家中那塊官家欽賜的匾額又給了他足夠的底氣,這時候看向譚縱的眼神不自覺就帶了些不屑,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不過譚大人既然開了口,我等商社同仁自然也不好就這麼掃了譚大人的面子。大夥湊湊,還是能湊個一兩萬兩出來給大人,想來大人拿去給新夫人買些衣服首飾的也應該足夠了。”
說到這,這鄭老闆眼睛忽地微微眯起,嘴角也帶起一抹生冷的笑意道:“只不過,如今七縣同時遭劫,周邊一帶的市價可是漲的厲害。特別是這首飾,當日可是被那些蠻子搶去許多,想必如今要再去買的話,這價格怕是就部低了。大人即便心疼新夫人,卻也需要注意着點,莫要花了冤枉錢。”
說到最後的時候,這鄭老闆臉上卻是得意的笑笑,顯然對於他的這次敲打十分滿意。便是連看也懶得再去看譚縱顏色,在他想法裡,這會兒這譚縱必然已經被他一番話說的沒臉見人。
自然,他鄭倫泰也不是太強勢的人,這官場上的打點他自然也懂,所以剛纔說的那一兩萬兩的銀子他也願意掏出來。只不過掏錢歸掏錢,敲打歸敲打,他們這些人雖然也算是家大業大,可要湊出這一兩萬來,每家也須出個兩三千兩的銀子。放在往日自然不算多,可被山越人這麼一劫,這兩三千兩銀子可就不少了,自然得花的實在點。
若是貿貿然地就這麼輕易送出去,只怕不僅撈不到半點實惠,恐怕連人情都得不到。
至於是什麼實惠,他適才已經說了,鄭倫泰覺得譚縱應該能聽懂。
譚縱聽完這鄭倫泰的一番說辭,臉色絲毫未變,反而一副笑意儼然模樣,倒好似鄭倫泰的這一番似諷似貶的話不是說的自己一樣。轉頭在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黃*瑤手上輕拍兩下,讓這還沒經歷過什麼大場面的女子放鬆下來,譚縱這才輕笑道:“若真是如此,譚縱卻是要謝過諸位的一番好意了。”
譚縱的這番話配上他此時的神情,讓他整個人顯得很實輕佻。對面那些商社的大佬們都是看的皺眉,不曉得譚縱爲何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譚縱卻是不理會他們心裡的想法,而是繼續道:“只不過,這一兩萬兩的銀子怕是滿足不了我的胃口啊,你說是不是,林大人?”譚縱對着聞言再度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林青雲笑了笑,也不管林青雲會不會爲此腹誹自己,衝着鄭倫泰乾脆道:“我這次的胃口大的很,想要讓我滿足,只怕這點錢真的還有點不夠。不過……”
譚縱再度環視了衆人一眼,見大部分人的胃口都被自己吊起來了,這纔開口道:“若是在座的諸位每家都願意出個兩萬,再加上未到場的,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譚大人當真是好大的胃口!”鄭倫泰還來不及說話,邊上的馬伯來卻是先開口了。
這馬伯來人如其姓,家裡乾的就是車馬行的生意。這一回山越人劫掠縣城,算起來倒是他的虧損最爲嚴重,放在城裡的馬匹不論好壞全數被那些山越人搶走了。要知道這可是在南方,一匹駑馬即便賣不上幾千兩的天價,可幾百兩還是要的。算下來,他光是馬的損失,只怕就有幾萬兩之巨。若非城外還存了些馬匹,只怕這車馬行都要開不下去了。
此時這馬伯來仍然在喋喋不休着道:“咱們無錫商社且不去提,光只是這艙裡的,每家兩萬,那豈不是就有十二萬?你還想要咱們整個無錫商社一起來,譚大人你就不怕吃壞了肚子?可要小心今兒個有命吃明兒個沒命花啊。”
這馬伯來就是個粗人,平素不管跟誰在一起說話都是這模樣的。只是在今兒個這場合,這麼沒顧忌的亂說話就有些不該了。因爲這些話說出來卻也太過於直接,便是連一點的轉圜餘地也沒有留下。別說黃文達這老狐狸,就連鄭倫泰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蠢貨,暗歎這整天跟畜生睡在一起的人,果然腦子跟畜生一樣蠢笨。
只是這會兒整個無錫商社乃是一體,即使馬伯來說錯了話,可鄭倫泰卻也不得不站出來挺他。只是鄭倫泰卻也不會傻到直接上去力這馬伯來,而是來了個先貶後仰的策略,開口就把馬伯來批評道:“馬兄弟這話可是說錯了。”
說完鄭倫泰又打了個哈哈,緊接着又裝模作樣、不痛不癢的批評了馬伯來幾句,鄭倫泰這才轉過頭來,露出一副三分真摯七分誠懇的笑容道:“不過,譚大人還請恕小民說幾句不當的:您若是當真執意如此的話,只怕即便咱們在座的能想通,但是咱們這幾個可不能代表整個無錫商社,只怕日後還是要起些波瀾的。須知如今無錫城人心浮動,這可是大忌啊。”
譚縱見這鄭倫泰的這一番表演,心裡再度想笑。這鄭倫泰一番話說的其實比剛纔的馬伯來好不到哪去。只是這鄭倫泰顯然是習慣走陰謀路線的,一番話愣是在說的深情並茂的同時還把威脅**裸的表示了出來,也算是一位奇人了——不要臉的奇人。
不過不得不說,這鄭倫泰這副話說出來,卻也是讓這些個無錫的老爺們在那暗自得意。鄭倫泰這一番話說出來,那可是真真正正地是在打譚縱的臉。而且,譚縱除非是撕破了臉,否則怕是必須把這陣氣生受了才行。
但是譚縱很快就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可不是能用常理來推測的。
從座位上下來,譚縱也不理別人,先是將黃*瑤牽起來,然後才沉聲到:“要論起來,我這房小妾也不過是剛過門的,便是連縣衙那邊的備註都還沒去辦過。過些日子,等閒下來,卻還要勞煩林大人關照一下才是。”
那邊林青雲見譚縱提到自己,不由地就是點點頭。林青雲這會兒卻是看出來了,適才鄭倫泰那些個人的那些話,看起來好似威風凜凜,把譚縱擠兌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可譚縱從頭到尾,又哪有一點被人擠兌的樣子,分明是成竹在胸。所以這會兒譚縱站出來說話,必然是有了腹稿,準備在鄭倫泰這些人最得意的當口進行反擊。
譚縱這時候又換出一副沉重表情,毫不避諱地將手放在黃*瑤頭上,這才徐徐開口道:“我這房小妾進我譚家的事情,即使不說出來,或許大家也都知道,我就不細說了。”說到這裡,譚縱的聲音更顯低沉,但隨即卻是漸漸拔高:“這事要說也不是什麼光彩事,但我卻忍不住想問一下林大人,咱們無錫縣四百餘位公人當日爲無錫縣百姓奮戰沙場,可咱們無錫縣又爲這些勇士做了什麼?咱們無錫縣的百姓又爲這些勇士做了什麼?”
譚縱說話的時候,隨着語序的漸進,聲音是越來越高昂,到最後已經是擲地有聲,特別是譚縱怒目直視林青雲,更讓譚縱顯得一派威武氣相!
而到了這個時候,包括林青雲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今天譚縱就是過來指責林青雲的!
ps:最後這裡原本應該再寫的細一點的,特別是這個情緒漸高的過程,如果能詳細寫出來估計會很出彩……可惜,沒時間,沒精力了。
哎,這該死的工作,有時候真想辭職算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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