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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秀在書房的門上輕敲了幾下,直到裡面傳來林青雲的聲音後,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縣尊。”李福秀將手上的信封雙手交到林青雲手上,一臉鄭重道:“這是譚大人委託手下侍衛送來的私信。”
“譚縱?”林青雲卻是忍不住一皺眉。
早上與展暮雲相談許久,林青雲對於展暮雲提出的方案還是很有些意動的。畢竟他林青雲當初之所以南下爲官,爲的便是能有個更好的晉升之梯。這時候展暮雲把知府的位置往他眼前一拋,自然容不得他拒絕。
只是展暮雲畢竟還只是箇中間人,至於這事情最後能不能成,怕是還得着落在京城裡。只是既然展暮雲已經走出了第一步,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林青雲自然就得跟着示意一下,也好給自己這位未來的盟友一點信號。
而幸運的是,就在他決定用什麼方式方法來表現自己的誠意的時候,幾個本地的地痞卻是拿着張借條過來告狀。而經過李福秀的師爺的提醒,林青雲自然而然就把這件事情扯到了譚縱的手上。
林青雲很清楚,這幾個青皮絕對不能拿譚縱怎麼樣,放在往常更是會直接命人將這些青皮轟出去。但林青雲這個時候正需要一個表達誠意的方式,因此林青雲也就順手推舟的把這樁案子接了下來。
只是林青雲卻也沒想將譚縱完全得罪死,因此還故意把事情壓後了一天,也好讓譚縱能緩一緩。至於展暮雲主動提出把送文案的差事接過去,林青雲雖然明知不好,但這個時候卻也不好拒絕,只得讓展暮雲去做了。
“只是,這個時候譚縱又遞上一封書信來幹什麼?莫非是當真有什麼把柄被人捏在了手裡,這是遞條子來要通融的?”林青雲心裡揣着疑惑,臉上的表情自然就變得有些鬱結。
邊上李福秀跟着林青雲時間不短,看見林青雲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林青雲心裡存着疑惑。只是他也不過是個師爺,也就是幫着跑跑腿,有事的時候順便一起參詳參詳,偶爾還要給林青雲提個醒。
早上展暮雲與林青雲密談一番後,林青雲對展暮雲表現出來的親暱與熟絡就讓李福秀感覺有些不對,但李福秀卻也不好說些什麼。這個時候見着林青雲又跟早上接到展暮雲帖子時一個表情,李福秀心裡不知道怎麼就生出一股荒誕的想法:自己這位縣尊會不會因爲這一封信又改變了立場,轉而去幫譚縱了?
李福秀整理了一番心情,臉上卻還是那副鄭重模樣:“送信來的是一位大內侍衛。”見林青雲並沒有什麼表現,李福秀立即又接着道:“這位侍衛穿着公服,叫門時還把銘牌拿了出來,說話時也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
“恩?”林青雲這個時候卻是終於被李福秀的一番話說動了心思,連忙從李福秀手上接過信封,三下兩下拆開後將信打了開來。
信上的八個字卻是讓林青雲心裡一驚,就連手上的牛皮信封掉在了地上也未發現,只是連忙將信摺好塞進袖籠,然後催問道:“那位侍衛可還在衙裡?快引我去。”
李福秀見着林青雲這副模樣,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想怕是要不信言中,因此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一股不可置信的感覺來。只是李福秀嘴上卻是還順着話回答道:“嚴侍衛行事匆匆模樣,只是將信交到我手上便立即走了。”
林青雲聽了,卻是哎呀一聲叫出聲來,竟是一下不慎跌倒下去。好在林青雲的背後正是書桌,因此他這一跌,也不過是靠在了書桌上。只是雙手順勢去撐的時候,卻是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花瓶。
這花瓶本來是林青雲極喜歡的一件珍品,若是平時下人擦拭時留下兩個指印在上面都得一陣好罵。只是這個時候林青雲卻是壓根忘卻了這件事情,只是在那不斷的捶胸頓足。
見林青雲這副癲狂懊惱的模樣,李福秀卻是不好過去,只得站在原地勸解道:“縣尊何必如此,即便是有天大的問題想必也能有機會補救,又何須如此。”
林青雲聽了,卻是一怔,隨即便清醒過來。這時候也顧不得喊人來收拾地上的殘片了,只是連忙吩咐李福秀道:“師爺快去幫我傳轎,我這會兒便要去面見譚大人。”
林青雲這副風風火火的模樣可是真正出乎了李福秀的意料。
李福秀平日裡想來最重威儀,便是下人略有些失儀都會招來一頓訓斥。可早上接到展暮雲那封信的時候,就有些舉止失當。而現在更是誇張,竟是一副癲狂模樣。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這都快宵禁了,竟然還要去找譚縱。
要知道現在可是快晚上十點了,過去還能幹什麼?難不成去聽別人的牆腳不成?譚大人那位小妾倒的確是長的花容月貌、顛倒衆生,只是你堂堂一個無錫縣的縣尊,卻跑去打攪別人的好事,也不怕被人說三道四指責麼!
只是這話李福秀打死也不能說出口,也就只能在心理面叨咕兩聲,嘴上卻又不得不勸慰道:“縣尊,這時候怕是有些不適當吧,怕是譚大人都睡下了。”
林青雲聽了,卻是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此事如此重大,他又怎麼可能睡的着,這會兒怕是正等着我去商議呢。”說罷,卻是自己就要出門去。
李福秀見林青雲說的言之鑿鑿的,對於信裡的內容更是好奇。特別是下午林青雲接了那件案子後,李福秀相信,只要譚縱不是太笨,必然能品味出來林青雲的轉變。這個時候,譚縱一封信卻是讓林青雲進退失據,必然是早已經想妥當了的,又怎麼可能會等着林青雲去商議什麼大事!
“縣尊,縣尊。”李福秀卻是將林青雲拉住道:“縣尊,我看不如先派人去客棧瞧瞧。若是譚大人睡下了,那便明日一早再登門。若是沒睡着,便說是去打個前站的,咱們稍後就到,你看此法可還妥當?若是譚大人當真睡着了,咱們這般興匆匆地過去,可不就是冒犯了麼,那可是大大的不妥當啊!”
林青雲卻是完全不做如此想,只是急道:“我現在去,不是更顯誠意?即便譚大人當真睡着了,我們不去叫門就是了。又有什麼妥當不妥當的。來人,傳轎,快傳轎!”卻是自己叫起人來了。
林青雲這一喊,整個縣衙的後院頓時都忙亂起來。這都三更半夜了,縣尊竟然要出門,那些個在縣衙裡當班的差役、林府的僕人又有哪個敢怠慢!便是那些在縣衙值班的巡捕也被叫了過來——雖然已經在城裡拉網搜索了兩三遍,可誰也不清楚山越蠻子是不是還藏在城裡的什麼地方。這個時候縣尊要出門,自然必須要有巡捕來隨行保護。
李福秀見整個縣衙都被林青雲一句話攪的跟沸水一樣的人聲鼎沸,腦門上頓時急的汗都出來了。這個時候李福秀卻是沒辦法再去管這麼多了,只得趁林青雲還沒出門,在後面大聲道:“縣尊,譚大人這個時候怕是未必想見你啊!”
林青雲被李福秀這一句話說的一愣,一時半會竟是反應不過來,只是怔在那道:“福秀,你說什麼?譚大人不願意見我?”林青雲恍惚中,便是連師爺也不叫了,竟是喊了李福秀的名字,顯然是被李福秀這一句戶說的失了神。
一腦門子冷汗的李福秀卻是急急忙忙地關了門,又將林青雲拉扯到書桌後的高背椅後坐好,這才提醒道:“縣尊,下午頭你可是還讓展先生遞了文案過去的。”
林青雲這個時候被李福秀這麼一提醒卻是驚出一身汗來。下午的時候,他爲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即便明知道展暮雲與譚縱不合,可還是故意讓展暮雲代替他去給譚縱遞案子的文書。當時他還不以爲意,畢竟相比來說,展暮雲可能帶來的誘惑明顯要大的多。
可現在看來,他卻是被展暮雲忽悠的失了腦子,竟然在八字僅僅只有一撇的情況下就把譚縱得罪了。而這還不是最讓林青雲抑鬱的,關鍵的是,顯然這件事情把譚縱觸怒了,所以纔會派手下的侍衛穿着一身公服帶上銘牌來遞消息。
而這消息在這個時候遞上來,顯然比展暮雲的空口之談要重要許多。
這可是譚縱明晃晃的在敲打他林青雲啊,又如何能不讓他林青雲頹喪!他下午那一件事情,可真正算得上是枉做小人了,竟是生生給自己豎了一個天大的敵人!
林青雲想清楚其中關節,卻是連連哀嘆道:“展暮雲誤我,展暮雲誤我!”一時間,竟是整個人都失了神采。
李福秀這個時候卻是又勸慰林青雲道:“縣尊不必如此,以福秀看來,譚大人未必如大人所想的一般。”
這句話一出來,林青雲卻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急問道:“師爺教我,師爺教我!”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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