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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譚縱這等說法,別說是這四家的管事了,便是譚縱自己也不當真的。說白了,這不過是找個理由,讓雙方進行一個等價的交換,否則幹嘛誰不叫,偏偏就把犯了事的這四家叫過來了,而且還一副擺明了死要錢模樣。
只是,正如譚縱說的那般,這回這四家的公子爺闖的禍實在太大,不僅打傷了戶部右侍郎韋德來韋大人,更是當着趙雲安這位堂堂的皇子王爺的面砸的人。
雖說這事到現在爲止並沒有半點真憑實據,甚至下午頭韓世坤都在譚縱面前自首了——以四家的人脈這等子大事又如何會不第一時間知曉——可事情具體如何,真相如何,這些都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唯有一點,那便是安王趙雲安是怎麼個想法。
故此,只當譚縱擡出了安王這尊大神的時候,這四家的管事便已然沒了反抗的可能。而且,不僅沒法抗的機會,甚至連拒絕的機會都沒了。
不過,這等子事情,換個說法也就是花錢消災,雖說錢多了些——你少了也不好看啊——但好歹能把人弄回來。
錢這東西,對這四家來說,都已然算不得什麼了。
“譚大人,既然如此,且容我們四家商討一番,也好定個議程,免得亂了套。”王家的那位卻是終於在這時候開口了,而且一開口就直接定了調子。以王家的權勢而言,說這話自然是極有底氣的。只是他竟是直接開了口,倒讓譚縱明白了王家的急迫,想來是受了些壓力。
譚縱自然不會蠢到去湊這一腳,說不得就拱手道:“那好,幾位管事不妨在此處喝上幾杯清茶,且容譚某去府衙稟告過王爺,也讓王爺知曉這等子好消息。”
四位管事都是人老成精的,自然知道譚縱話裡深意,因此也不說什麼慢走的話,只是看着譚縱走遠了,這次依次下樓回各家覆命。似這等事情,自然需要回主家與家主商量——即便家主最後還是甩你一句“你自行商酌”,也不代表你就能自行做主了。
這就與後世體制內的那些個小科員跑領導跑的勤的原因——寫個文件改個把字都得領導看過了才行,不跑勤點能行麼!你說自己改好了再給領導看?這純粹就是自己找不自在,等着穿小鞋去吧!此處閒話,不提。
譚縱從客再來出來,只覺得心裡暢快的很——能這般狠狠地砍這四家人一刀,對他來說已然是意外之喜了,又怎會不暢快。雖然沒想過中飽私囊,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又出了口惡氣,足以讓心情暢快許多。
只是不等他走上幾步,一顆黃豆大的雨點忽地從天而降直直砸在他臉上,讓他冷不禁就是一抖,頓時朝天看去。
就這會兒,這天空已然開始稀稀落落地開始掉下雨來,一顆顆都有黃豆大小,換後世說法也有叫五分錢一顆的,都一顆顆地直往下掉。這時代空氣質量大好,譚縱便瞧的清楚,這些雨點還不算太密,這倒也是個好消息。
若是就這麼淅淅瀝瀝地下下來,即便下個三天三夜也不須擔心了。怕就怕疾風驟雨的,那纔是洪災的罪魁禍首。
但譚縱現在就擔心,這鬼天氣的原因希望不要是強熱帶風暴過境,否則怕是真正的天災**了——便是後世鋼筋水泥遇上這天氣損失也是大的嚇人,這會兒又如何能倖免。
“希望吧。”譚縱喃喃自語幾句,這才冒雨衝進了等候許久的馬車裡。
“去府衙。”隨口吩咐了車伕一句,譚縱在馬車裡緊閉雙眼,心神卻是一分爲二,一會兒擔憂蘇杭二州得形勢,一會兒思慮如何打開缺口——若是府衙的帳薄燒了個乾淨,說不得只能趁早派人去將那些個石礦的存檔帳薄調來了。
亦或者,是將那半本曾與趙雲安、曹喬木看過的帳薄拿出來?只是這般一來,卻是圖窮匕見,是徹徹底底地將自己放在了王家的對立面上,以後說不得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這會若是不能將王家徹底打死的話,怕是不免留些後患。而即便將王家打死了,可王家本出自山東王家,與王閣老乃是一族,那也是一個強敵,便是官家也不會去輕動,趙雲安一個王爺又如何能護的住他。
說不得,這就是此時譚縱最大的顧慮。
南京府府衙趙雲安與王仁對席而坐,兩杯清香嫋嫋地紅茶放在兩人身前。適才王仁卻是與韓一紳正在偏廳商議事情,聽及趙雲安過來了,這才讓韓一紳靜待後過來接待。
只是,不管王仁如何仁厚,可這會兒因爲種種緣故,對趙雲安還是有了些看法。這會兒自然就表現的不是太友好——他在朝中有王閣老招撫,自身又是地方上的四品大員,自然不需與其他人那樣在趙雲安面前顧慮太多。
故此,王仁只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卻是一言不發。
趙雲安喝下第一口茶,見王仁似乎無意說些什麼,心裡不免就有了些不喜。
在趙雲安看來,旁的都可以不去論,只說如今這天氣,眼見就是暴雨傾盆,身爲堂堂一地主官知府,竟是未有絲毫措施,竟是對治下百姓不管不顧,當真是昏聵!
這一會兒,趙雲安卻是想起了譚縱說的,似是明瞭譚縱爲何會說這王仁不是好官了。
只是無論如何,趙雲安身爲皇子,既然恰逢其會,自然不能眼見着百姓遭此大難,因此只能先開口道:“王大人,不知府衙可拿出了些辦法應對這場暴雨?”
王仁聽及趙雲安開口相詢,面上自然是半點反應也沒有的,可心裡卻是暗暗加緊了盤算,思索這趙雲安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毫無疑問,若是這場大雨下來,若是隻持續個半夜什麼的倒還好說。若是下個三天兩夜沒完沒了的,只怕這秦淮河的河堤怕是就得出問題——王仁記得清楚,這河堤此時卻還未全數加固完畢,根本擋不住洪水來襲。
只是,王仁卻不敢肯定這趙雲安問這話是否還有背地裡的意思,畢竟這會兒誰都清楚,這趙雲安可是爲了查這河堤來的。若是趙雲安要藉此機會盤問河堤事宜,只怕這會兒一回答卻是要自找倒黴了。
有了這些顧慮,王仁不得不違心道:“王爺且放心,南京府往年來已有應對慣例。若是當真有洪災,南京府必然會有應對措施,斷然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見王仁說的如此肯定,趙雲安便算是安了幾分心。與王仁又說得幾句,便告辭離去。
將趙雲安送出府衙,王仁卻是立即返回偏廳,此時韓一紳仍在等候。
“大人,安王走了?”韓一紳自然清楚趙雲安這會兒必然是走了,否則王仁又如何能分的開身過來,這一問不過是爲兩人的談話尋個開頭而已。
王仁點點頭,坐回先前位置,不及說話,門外立即便有伺候的下人送了新茶水過來。
待下人退出門外將門關好,王仁這纔開口道:“既然銀兩已然湊好,我看此時宜早不宜遲,我立即便讓奉先領着人一路護送着將銀票送進京裡去。這銀子能早一些送到,閣老那也好在京裡頭好生運作一番,晚了怕是要誤事。”
韓一紳點頭應是,只是隨後思緒過後卻又開口道:“大人,如今城內形勢頗爲緊張,安王只怕在府外安插了不少眼線。如今府衙內內外外都有人盯着,若是大人派奉先領着大隊人馬出門只怕會惹起猜忌,要真引得安王下手去攔怕是反而不美。”
王仁閉眼思緒過後,便覺得韓一紳說的在理。只是若只派王奉先一人的話,王仁卻又不放心——王奉先雖說武藝驚人,但卻也只是在這江南稱雄,若是放在北地怕是就要差上許多了。而南京與京城距離極遠,怕是有半個大順朝,即便是沿途有驛站換馬,只怕也得在路上耽擱好些時日。
王仁心憂面色自然被韓一紳看在眼裡,這韓家家主人老成精,微微一想便清楚王仁顧慮,頓時開口道:“大人可是擔憂奉先一人上路顧不得周全?”
“正是如此。”王仁頗爲焦慮道:“只是正如韓老你所說,如今我等已然是受人矚目,若是大張旗鼓的去京城,定會打草驚蛇,反而不美。”
王仁說着,舉杯抿茶時卻是見韓一紳一副胸有成竹樣子,不由奇怪道:“韓老如此模樣,莫非已有萬全之策?”
韓一紳卻是笑道:“不敢欺瞞大人,老朽確是有些許愚見。”說罷,韓一紳卻是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明”“暗”兩字道:“大人不妨命人分明暗兩路,一路大張旗鼓吸引旁人注意,另一路卻是先行一步、快馬加鞭,爭取早日到達京城。”
王仁卻是聽的心中一動,笑道:“好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韓老果然老辣。”說罷,王仁卻是興奮地站起身來,在偏廳中來回走動,待有半盞茶時間後才停下道:“如此便讓春二領着人走,這一路遇山則停,遇水則歇,總之能拖就拖。另一路則讓奉先帶着銀票領兩個家裡人小心看護,一路夜行晝伏,萬事以小心爲主。”
韓一紳卻是忍不住迎合道:“大人此言極是,倒是比老朽想的更爲透徹。”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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