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實我早就在你姐夫面前,提過你東東哥了。只是一直沒時間介紹他們認識。”
顧寶蓮一聽,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感覺自己像在看偶像劇了。但眼前的可是她崇拜的姐,她怎麼也不敢把姐往那白蓮婊的方向想。
“姐,你,你真不怕……我看東東哥他好像對你很,很在意啊!”
顧寶荷神秘一笑,“其實,你姐夫醋勁兒挺大的。可最近,他就忙着他的實驗,還有那個任蓮盈的故意爲難,對我有些冷淡。我想……”
正在這時,顧寶荷的電話響了,打來的正是周衝。
她故意開了免提,在顧寶蓮面前接通。
“阿衝,你纔給我打電話啊?”
“寶荷,對不起,我……已經回津城了,我……挺想你的。你和寶寶,都好吧?”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愈說愈是濃情蜜意,還玩了下親親。
這親暱勁兒,哪裡有顧寶荷剛纔說的那種閨中怨氣,讓顧寶蓮聽得大開眼界,又羨慕不矣。
“你要來接我見你父母?真的嗎?”
“寶荷,之前是我太自私了,沒考慮到你的心情。等我回家安頓好了,跟父母說明白,就來接你,好不好?”
約定好了接機時間,連機票都體貼地訂好了,通話才結束。
顧寶蓮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這個表姐雖然出身不名譽,可是後天卻這麼幸福。有親生父親那麼寵愛,一來就送上百萬的豪車。即能獲得自己喜愛的男人,還有那麼棒的愛慕者,這簡直就是一個女人最終級的夢想啊!
猶豫了一下,顧寶蓮說,“姐,那個……你能不能給我傳授幾招,你到底是怎麼把姐夫從那個討厭的任連盈手裡,搶過來的啊?幫幫我,我真的討厭死那個自以爲是的女人了。”
顧寶荷一笑,“我還以爲,你要回家後想通了纔會問我呢!”
“討厭啦,姐,你別取笑我了,你快告訴我吧!要是事成了,我一定幫你在奶奶面前說話,讓奶奶無論如何都要認你這個外孫女。”
“得了,都是姐妹,家裡現在就你看得起我,做姐的哪能不幫着妹妹啊!這女人的幸福,當然要自己爭取。管別人說什麼?官家太太,新貴夫人,永遠都不可能是那些碎嘴的人,爭當道德婊的女人其實最渴望的還是當幸福的真婊子。”
顧寶蓮認真聽着,一邊點頭,一邊幻想着自己成功搶回心愛的崢哥哥,徹底將任蓮盈踩在腳下的畫面了。
……
津城,任家老宅。
比起大任奶奶在帝都的華麗大四合,任家的老宅只能用小巫見大巫來形容了。而且由於是前朝開阜時的建築,融合了歐洲門庭風格,內裡卻是江南樓閣,假山橋水,一步一景,美不盛收。且總面積,更是大了好幾倍。
故而,有一小部分由一牆之隔,劃給了隔壁的老城街旅遊局做一景點,每年任家還能收些景點分成費。
任蓮盈帶着弟弟陸連城是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說說笑笑,打老城街這邊到的。兩個調皮鬼還故意敲了下“私宅勿擾”的銜環獸,被外公外婆笑罵了幾句。
恰巧,街上就有一家賣藥的任家老鋪子,老掌櫃的一看這一行人來,立馬認出了是主家人,連忙地打電話通知了大院裡的掌事。
等到兩老兩少到了任家大門時,已經有一大羣人等在門口相迎了。
這一番老人見面的激動場面,就不提了。
任蓮盈帶着陸連城一一問候過一衆長輩,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刻意打量,神色各自不一。任蓮盈也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回來,必招閒言碎語,也權當未見。不過有人還是對陸連城的身份,提出置疑,就讓她有些不爽了。
“既然我爸算是入贅到我們任家的,那就是我們任家的人了。小城是我爸的孩子,我的弟弟,當然也是我們任家的人。當然我們要住一個院兒,他的房間,就安在我旁邊吧!”
任蓮盈向來不是個軟柿子,拉了弟弟就走。陸連城還有些傻沒回過神兒是怎麼回事兒呢,就被姐拉進了一個漂亮的跨院兒,裡面鳥語花香,儼然像是另一個世界。
長輩們少不得嘀咕兩句。
顧爺爺還是背後而立,只是聽着,不做表態。
小任奶奶忙着打圓場,靈機一動,就把一個密封得好好的透明盒子拿了出來,裡面霍然正是任蓮盈種出來的彩菁草。
在場認識的人開始只是好奇,直到老管事過來,說老爺子要見兩人,目光還特意朝那盒子看了兩眼,其中意謂已經不言而喻。
在長輩們談話時,任蓮盈帶着弟弟將這家族老宅子逛了個遍,胡諂了一堆典故,把小少年給聽得一愣愣的,崇拜的目光一直沒斷,讓任蓮盈第一次享受了一把當姐姐的優越感。
“哎,好餓。走,我帶你去吃桔花奶奶的糕點,可好吃了。她在旅遊街上也有個鋪子,那訂購的單子都排到明年去了。哦,好多老外都喜歡吃。明天帶你去她店裡,有好多名人的合影照呢!”
兄妹兩剛享受了幾塊糕點,管家就來尋人了,要帶任蓮盈去見老爺子。
任蓮盈有些奇怪,只得將弟弟交給了相熟的人照看,跟着管家去了。
只是她想不到,這一走,就有人問顧連城,“小城啊,聽說你母親回帝都了,還帶了你另一個姐姐,你們見面了嗎?”
陸連城愣了下,“哦,這是我媽的私事兒,不好意思啊,阿姨。我們家教說,小孩子不能跟外人討論個人**的。”
對方碰了這個軟釘子,只能訕訕地摸着鼻子走了。
陸連城看着姐姐離開的方向,默默地握起了小拳頭。他不能讓姐姐擔心,他能保護好自己,他要趕緊變強大好好保護姐姐。
……
太師圈椅裡的老者,面沉如水,雙眼如古井一般,被這麼盯着,尋常人莫不心生敬畏。
任蓮盈規規矩矩地向老者行了叩拜大禮,這也是老任家萬惡的臭規矩啊!她在心裡默了一下,由小任奶奶扶起身,端坐在了下首位。
“這花兒,你外婆說是你種出來的?才下種兩日不到,就成子結花,長勢還非常好。可是真的?”
“回太爺爺話,這花是我種的。不過,花籽是外婆給我的。”
“哦,你講講,你是怎麼種的。”
除去了那滴稀釋的蓮液,任蓮盈俱細糜遺的地,將屠崢幫着下種施肥的過程,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話畢,整個廳堂陷入一片幽沉。
小任奶奶面對這個太爺時,也是不敢擅言的。顧爺爺端着茶,一直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多言。
任蓮盈等着,其實是想問問那個《淨世藥典》的事兒。但家裡規矩不能亂來,否則怕問不得什麼,就被這食古不化的老傢伙趕出門了。剛纔進門時,她可沒漏掉那道輕蔑的眼神。
“你……”半晌,太爺爺開了口,看來的目光莫名地讓人一驚,“沒有漏掉什麼?”
任蓮盈沒來由地心頭一個咯噔,面上仍力圖鎮定,“漏掉什麼?我想想……”她故做沉思後,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
“要是真的有,也許是我忘了,待我回去好好想想,再來告訴太爺爺,好不好?”
太爺爺冷肅的面容沒有什麼變化,就像尊千年不化的石雕,看不出任何表情喜怒,半晌,才點了點頭,“行。你們住下吧,三日。”
這也是規矩,只准他們留三日,日子一到就必須離開。
說完,就揮揮手要打發人離開了。
任蓮盈忙問,“太爺爺,我聽媽媽外婆都說過,這彩菁草只有在咱們家的《淨世藥典》裡有記載,別處都沒有。我想看看《藥典》,可以嗎?”
“不行。”老人直接起身,走人。
任蓮盈又求了幾聲兒,老管家直打眼色,也沒用。
事後,任蓮盈很是鬱悶,“憑什麼我們只能在這裡待三天啊!這回,我偏要待五天!”
小任奶奶撫着孫女的頭笑,“要是我們盈盈能通過三宮九格,成爲真正的任氏族長,那這大宅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任蓮盈愣了一下,癟嘴,“外婆,太爺爺也不是族長,憑什麼他們可以住在這裡啊?”
小任奶奶笑,嘆息,“不是他們可以住在這裡,而是他們那一支,只能待在這裡,否則離開後,都過世得早。你大太爺爺就不信,離開後不到五十,就走了。”
任蓮盈睜大眼,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不是吧?這宅子還有長生不老的功能?難怪小太爺爺現在都有近九十了吧?”
顧爺爺突然開口,“不是九十,是一百零二。”
老妖怪啊!
任蓮盈在心裡喃喃了一句,又想到,“外婆,那我可以看看博物館那本拓印的概要吧?”
“當然可以。我早就讓你外公聯繫了館長,下午啊,咱們就去。”
任蓮盈高興地握了握拳,回頭瞥一眼主屋,心想,現在不讓我看,回頭晚上我就出竅溜進去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現在她可有個隱形人功能呢!而且第二塊蓮瓣後,她偷偷練習可以鼓風吹動木屬性的東西。反正,這回絕不能白來。
……
博物館距離任宅,也相當進,穿過整個古街盡頭,進入現代城市區,就到了。
任蓮盈也當散心,帶着弟弟順道去吃了桔花奶奶的糕點,一人兜了一盒子。
就在他們一行四人說笑着穿過走過古巷時,有兩個人迅速躲進了花枝後。
顧寶荷攥着周衝,目光追着任蓮盈走,目光冷毒。
周衝揪着眉頭,極力平撫着自己的情緒。想着,這纔多久沒見着她,竟似好了不少,都能蹦蹦跳跳地出門遊街了?不是他眼花了吧?他又轉身朝那方看去,再一次確定。
“我想看看,那女人又跑到津城幹什麼?”顧寶荷心裡是明知故意而爲的。
“寶荷,看樣子她就是和家人來這裡旅遊,我們就別管了。”周衝還是很忌諱。
“怕什麼?難不成,你心裡還有想法呀!”
“怎麼可能!我只是……”
“行啦!阿衝,我相信你,你就當爲我,我就是好奇嘛!看看嘛!”
“可萬一被他們看到……”
“看到就看到唄!咱們就光明正大給他們秀恩愛,再說這津城是你的老家,你在家裡玩,難道還不讓了嘛!”
周衝拗不過顧寶荷的軟聲相求,被攥着悄悄跟了上去,便看到一行四人出了古街,就直接進了省博物館。
就看到四人被一個管理人員帶進了一間房,很快就有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員搬着一個水晶盒子進了那房間。
顧寶荷好奇極了,跟着靠近那房間想要偷看。周衝就怕被發現,緊張得東張西望,屢次想拉人走。顧寶荷有些不耐煩,索性甩開了周衝的人,跑到了窗下偷聽。
屋內
館長十分熱情地跟顧爺爺攀談,聊起了養身的問題。
任蓮盈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打開那個真空的收藏盒,也戴上了手套,用專門的塑料夾子,輕輕地翻閱那本?《淨世藥典》。
工作人員也是考古系畢業的,一邊很盡職地爲其介紹,“這本《藥典》十分奇特呢!我在各種文獻資料裡都沒有查到過。裡面的內容,也非常神奇,類似於《山海經》吧!全是前人想像出來的各種藥草,據說有各種神奇的效果,有的甚至可以吃了飛起來。呵呵,是不是很有趣呢?”
任蓮盈沒空答,陸連城很有眼色地跟着工作人員搭話聊天。
這本概要裡,第一頁繪製了一幅特殊的地圖,看起來十分古老,很難看出是現在帝國的哪些地方。然後又用幾頁,羅列了很多藥物品名,繁體字非常多,可不好辯認。但就一些名稱來看,還真有動植物一體的名字。
“外婆,你看這個,海牛螺,蛇鞭藤,鳳凰花,到底是植物呢?還是象形藥名呢?”
“哎,這個外婆就不知道咯!不過,看這個目錄,還是按什麼類型劃分的。你瞧瞧?”
兩婆孫看得很有興趣,最後任蓮盈果斷拿出了照象機要拍照。工作人員一看,就要阻止。倒是館長笑說,這古董本來就是任家的,他們要拿回去都沒啥,何況是拍幾張照。
任蓮盈笑道,“館長叔叔,謝謝你啦!我這個照相機的閃光燈是特殊加工過的,對古物不會產生任何光污染,您放心好啦!”
老人們都笑了。
“姐,我幫你啊!”陸連城忙着翻頁。
“好咧!姐今天讓你瞧瞧,姐可是攝影高手哦!”任蓮盈很高興,咔咔咔,直按快門兒。
屋外的顧寶荷聽來聽去,終於知道任蓮盈的目標,悄悄記下便發給了母親,詢問其中有何玄妙。
突然一聲少年的斥喝響起,“誰在哪兒?!”
嚇得她急忙跑掉了。
人作人員走出來,只看到一個小孩子在牆邊玩球。
周衝看到顧寶荷跑過來,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扶住,“寶荷,你忘了你的身子,這麼跑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沒,沒事兒啦!我就是……就是發現有趣的東西,想跟你說說。那個任蓮盈果然是病糊塗了,竟然跑來這裡拍他們家的書,哈哈,而且還是一本童話書。”
“他們家的書?他們家在博物館裡放了書?什麼書?”周衝很奇怪。這博物館裡放的可都是古董,就算是仿品,那也是價值不菲。他們津城這邊,在整個帝國的古物收藏界也都是數一數二,不乏知名收藏家,還上帝國電視臺做過很多節目呢!
要是任家有什麼書放在這裡,那……
“哦,不是,我說的意思是,那本古書是個姓任的人寫的。哈哈,我開個玩笑啦!以前我也看過,就跟《山海經》一樣胡說八道的東西,平常都沒人看的。我看她就是圖個樂子,帶着那個小野種……呃,她弟弟來玩的。行了,我們回去吧!”
周衝也覺得,不可能。在他認識任蓮盈的那幾年裡,任蓮盈跟孤兒差不多。他其實也見過任蓮盈的那個父親,不過兩次都只是遠遠地看過,從來沒有親身接觸過。現在想來,不是任蓮盈太自卑,就是那個什麼檢察長根本不重視他女兒,自然也不重視女兒的男朋友了。
被人忽視的感覺並不好,周衝很快將此事拋之腦後。
……
回祖宅後,任蓮盈就抱着電腦,將圖片整理成電子檔。陸連城也在旁幫忙,還折騰出了任蓮盈搞不來的在線掃描軟件,兄妹兩忙到很晚,才被老人叫上牀。
睡下後,任蓮盈吸了會蓮霧,便精力百倍地出了竅。
飄在月光瑩瑩的庭院中,任蓮盈很快發現,這老宅的環境與別處大爲不同,讓她覺得很舒服,似乎能聞到空氣中飄蕩的花香、水香。
難道這還真是塊風水寶地?有特異磁場嗎?
她按着自己記憶的路,直接飄向大主屋後方,一方四面被森濃樹木圍繞的大屋,正是任家的祖祠,裡面擺放着一層又一層的祖宗牌位,即有任家的,也有顧家的。大半夜的,焚香繚繚,古樸靜謐,也透出一股莫名的森冷寒意。
她繞到牌位後,就對着一個大大的金屬門,門上一個圓圓的轉輪,就和許多電視大片裡演的銀行保險櫃一樣一樣的,超現代化、帶自動報警、每十分鐘就會變幻一次密碼的超級保險箱。
她飄上前,伸手,手慢慢的如化入水中般穿過了金屬門,感覺和之前有了明顯的阻滯感,不過也沒啥,就是穿過的時候需要花點時間了。
與此同時
任蓮盈不知道,當她的靈體飄進宗祠時,一個鈴當就響了。
已經睡下的小太爺倏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揚聲呼叫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