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眼前老者的家?
“將軍,你醒來了。”見着商天裔醒來,老者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商天裔的身子比起前幾日來稍好了一些,只是要做大些的動作,還是會讓人痛不欲生。
身體不可以有所動作,商天裔只能讓腦子快速轉動起來。
“將軍。”老者見商天裔沒有回答,不由又問了一聲。“你感覺怎麼樣?”
這位老者爲什麼喚他“將軍”,聽他的話,似乎和他很熟悉?
莫不是這毒太厲害了?不然將軍怎會沒有反應?老者看着商天裔眉頭緊皺,他身上中的毒着實霸道。連縛了數日的藥卻沒有太大的起色。
如今看來,若要救他性命,他需前往西岐取一味藥做藥引方可。
往在商天裔的口中餵食了一顆藥丸,老者解釋道:“這是續命保命的固本培元的丹藥,可以讓你身體好點快點,但是卻不能解除你身上的毒,爲解你身上的毒,我要即將離開這裡,去尋找一味非常重要的藥引。”
商天裔輕輕動了動身體,藥到口中便化隨後他也感覺到了疼痛減輕了不少。
看着灰白頭髮的老者,不禁多了幾分敬重。“多謝!”
“將軍不必客氣。”老者點點頭:“這裡是京城外五十里的一個懸崖底,這裡很隱秘,你大可以放心在這裡修養直到康復。”
京城外五十里?他不是在北戰和南商的交界之地?北戰與南商皇城可是快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十天的時間,他怎麼好像睡了一覺就來到這裡了?
“我可是睡了好幾日?”商天裔震驚開口。
擡頭望了望四周,看到門外那些假山流水,更遠處茂密的樹木心裡異樣的很。
這裡的草木確實只有南商纔有,難道他真的在南商了?
如果在南商的話……他是否可以去尋琅琊了?
“將軍現在的身體不宜起動,還是安心的修養等着我回來,爲你解毒助你恢復武功。”老者看着商天裔開口。
他知道商天裔還是想着要找那個女人。可是,他並不想商天裔這樣做。而商天裔現在這樣的傷勢在這個環境,是絕對沒有可能離開的……
轉過身,老者對着身後道:“小鳩,你出來,將軍以後就是你的主子,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的照顧好將軍知道嗎?”老者那炯炯有神的雙眸看着商天裔中滿含擔憂。
要是商天裔有什麼事,他真的是愧對主子啊!
老者恨從中來,不由咬着牙低吼。“當年若不是狗賊……又怎麼會這樣,如今還……”的話裡帶着憤怒和恨意之濃烈,商天裔卻聽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鳩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見老者突的換了一副猙獰的模樣,不由後怕的往後一縮。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態度過於嚇人,老者收斂一身恨意。拍着他的手道:“嚇着你了嗎?不要怕,你只管好好照顧主子便好。”
“是,是。”小鳩雙眼咕嚕轉一眼,見老
者的脾氣緩和不少,這才往前一站,跟保證似的朗聲道:“小鳩知道小鳩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主人。”
“我……”商天裔再次開口,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不禁搖搖頭,說:“老人家要去哪裡,去多久回來?”
這老者究竟是什麼人?於他究竟是敵是友?若此處真是南商,他豈不是可以去尋琅琊?
老者也不隱瞞道:“我要西岐,哪裡有一味藥材對於你解毒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西歧?”商天裔心中算盤打響,眼下只有老者與那位叫小鳩的侍從倆人,如果老者離開,自己是否可以離開這處,去尋琅琊?
心裡這麼想着,嘴上只道:“西歧離南商極遠,老人家若要什麼藥材不妨告知於我,此處已是南商,若是晉見南商皇上,定能尋到。並非唯去西歧纔可以。老人家對在下有救命之恩,還不知老者姓何?若有機會,天裔定攜草以報!”
“將軍還是好好歇息吧,此藥唯有西歧才能得之。其餘的事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您的……”老者淡淡開口。
之後的事起碼要等到將軍身體復原了再說。
老者轉身離開。
商天裔確定老者走遠,這纔看着那名侍從道:“我有些困了,睡着時不喜有人在我身旁,你先離開吧。”
小鳩是個本分孩子,聽着商天裔這麼一說呆了一小會,就點頭道:“是。”
打發了小鳩,商天裔咬着牙從牀上坐起。
因爲中毒,他的皮膚已經潰爛一片,雖然上了藥好一些,但那紅紅紫紫伴着白色泡發的死皮,同樣嚇人非常。
商天裔移開眼,從一側取過外衣後,手撐着外牆一步一挪的往洞口走去。
老者腳程並不快,商天裔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但他要知道怎樣才能離開,只有這樣,他纔可以去找琅琊。
咬緊牙,商天裔一磕一絆的隨着老者的腳步走。懸崖底下是一個一望廣闊的山林林立的地方,老者萬萬沒想到,他特意挑夜深離開的時,傷的不輕的商天裔竟然憑着過人的意志力偷偷地跟蹤着他,找到了外出懸崖底的路。
商天裔的身體並不能讓他支撐着走多久。既然知道了下山的路,商天裔放心下來。緩緩撐着這具皮敗的身子重新回到山上。
這一上山一下山的代價是出了一身臭汗以及血水。
商天裔的身體真的非常糟糕,回到房間之後就發燒。
被小鳩發現的時候,商天裔已經燒的有點意識不清了。
看着商天裔全身冰冷傷口流血,如同死人一般模樣時,小鳩嚇得不由得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主人,主人你沒事吧?”小鳩輕輕搖搖着商天裔。
卻引商天裔痛苦的呻吟。
小鳩額頭汗急了出來,當下回頭拿來老者留下來的保命丹喂到商天裔的嘴裡,小心翼翼的爲商天裔換衣服擦汗。
因爲商天裔身上那些入骨的傷,小鳩又不敢太用力。
那些傷又多又重,直到忙完整個晚上,他才累得靠在牀這睡着。
天明。緩緩睜開眼睛的商天裔一睜眼就見到了累的趴在牀邊睡着了的小鳩。疲憊的動手推了推小鳩,商天裔道:“你叫小鳩,對嗎?我這是怎麼了?”
感覺頭有點重重的,還暈眩,喉嚨和嘴脣很乾,整個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
“主,主人。你終於醒來了,你昨晚發燒了,好不容易纔降下溫度來。”小鳩揉着眼開心地說。他是一個孤兒,如果不是老者買了他做奴才,他可能早就死了,那個時候,他連名字都沒有,身無分文,地位比奴才更低賤,老者對他有恩,他又怎麼能不好好的做老者交代的事情。
才清醒就聽到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商天裔有些頭疼。啞着聲音打斷小鳩的話:“給我那杯水來,我口渴。”
“是,是。”小鳩回身急急拿過水杯。
商天裔看着小屋的頂端,雙眼閃過計謀。老者已經離開了,而他也知道了下山的路。只要待身體再好一些,他就要離開!
這裡離京城那麼近,他一定要回去找他的琅琊!
“主人,請喝水。”小鳩快速端來一杯溫水喂到商天裔乾裂的嘴脣上,打斷他的想法。
喝過水之後,商天裔感覺好很多了。
他要好好活下去,他要給那些算計他,想他死的人給一筆賬一筆賬的算清楚……
然而,如今的狀況,他要做的是先去找琅邪,琅邪還不知道他沒有死吧,他要去告訴琅邪,他沒事沒有死,他不能讓琅邪爲了他傷心。
身體上的痛楚,他可以忽略,而,琅邪的傷心他卻是無法忘懷,所以,他必須去,一定要去。而,擺脫小鳩就是一個難題,老者一定吩咐過小鳩不能讓他出去。
思索間,聽到小鳩又向他,恭敬地說:“主人,小鳩去爲你煎藥,主人有什麼事情可以搖這個鈴鐺,小鳩就會出現了。”
商天裔點點頭,小鳩離開後房間裡又恢復了一片平靜。
商天裔環顧四周,正眼細心看才發覺這裡的東西看似平凡簡單普通卻是名家真跡,一間小小的房間就佈置的如此大氣優雅。
這樣的佈置真的是普通的富貴人家?
一個時辰後,小鳩捧着冒着氣的藥來到商天裔的面前:“主人,請喝藥。”
看着眼前那些黑乎乎的藥,商天裔睜大眼睛,臉上一副不是很想喝的模樣。“怎麼是湯藥,不是藥丸嗎?”想起老者離去的時候留下的明明是藥丸啊。
“這不會是你給我煎的吧?”商天裔還是嫌棄地那些看着就很苦的藥。
聽到商天裔這樣說,小鳩嚇的瞬間跪下。
如果不是捧着藥,估計都磕了好幾個響頭了,慌亂地道:“主子,小鳩怎麼敢亂煎藥給主子喝,這是老者離去的時候交代小鳩每天煎給主子喝的。”由於封建主僕的沉重思想,小鳩是認爲主子就是他的天他的命,所以,主子不滿他便是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