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與安嬪被琅琊突然的一誇羞紅了臉,嬌滴滴的一拜,便齊聲道:“太子謬讚了。”
“本宮就喜歡你們這般溫順的女子。又怎會是謬讚呢?”琅琊這話說得笑眯眯得,她上朝時本就一派利落公子哥的打扮,如今說着這話時,微撩着眼更是說不出的魅惑來。
那倆名美人自幼入了宮,平時見的除了可以當自己父親的皇上就是那些去了男人根的太監,哪裡瞧過琅琊這般生得漂亮出塵的人,忍不住就低了羞澀起來。
美人都喜歡被誇讚,特別眼下琅琊誇的人還不如自己美貌,婉貴人心頭立即有幾分不痛快。出聲打斷,道:“如此說來,那名白琴公子定然也是位溫順的可人兒?太子不如將那白公子喚出來,給臣妾們長長眼?”
“呀,光顧着看美人了,差點忘了這事。”琅琊拍拍腦袋。調戲了那倆名美人後,琅琊的臉色好了不少。只是轉頭間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道:‘婉貴人之前可是說了白琴公子出生低微?只配當個伎人?”
婉貴人拿眼白掃過身後倆位美人羞澀的模樣,只覺得如骨在梗。
無論出身與美貌自己都要比倆人出衆,她在後宮中這麼多年,唯我獨尊慣了,再見那倆位美人臉上不加掩示的小嬌羞與自豪。當即輕哼一聲,帶着幾分指桑罵槐道:“那等出生卑賤的人,也只配作爲調劑賞賞。畢竟不是正統的身份,便是換上了金裝也只是一堆爛泥,太子,您說可對?”
“……這?”琅琊似乎被婉貴人的話吃了一驚。“婉貴人怎會如此想,若是按着婉貴人的說法,你身後的安嬪與李美人出身便是宮女,便只有當下人的份了?”
安嬪與李美人宮女出身,本來就忌諱着有人拿這事來議論。
方纔婉貴人說話時,她倆人就已有所不滿,這會聽着琅琊明面上點出來,看着婉貴人的神色染上了幾分敵意。
她剛纔太過激動了,此時聽着琅琊這話腦子一下子轉過神來,太子分明想要在挑撥她們三人間的關係。“不,不是,臣妾的話……”
不等婉貴人爲自己洗白,琅琊打斷道:“出生並不能代表此人一輩子,婉貴人這番話未免太過於淺短。像安婉與李美人如此溫順柔美的女子,本宮就是歡喜的很,而那白琴公子更是知識淵博,便是年副將都相談甚歡,聊爲知己。”
琅琊三言二語間就挑徹底挑破了三人關係,順勢把白琴挑上了‘朋友’的陳列。
都統領看在眼裡不由嘆上一聲這位太子的好手段。只是……這份好手段放在後宮女子間的鬥法,未免太過於浪費?
琅琊自然不會將後宮女子間的爭鬥當成了全部。
婉貴人灰頭土臉回去後,琅琊便交待了春蕊候在院子裡,她有事外出,這段期間無論是誰,只要以想一睹白琴公子風采的,通通不見。
春蕊點頭稱是。琅琊出了院子後馬不停蹄趕到刑部。都統領作爲貼身侍衛,雖然
身形過於魁梧不能進行暗訪,但明面上的事自然要全程跟着。
琅琊一到刑部直奔關押着呂瑞傅與翠丫的牢房。因爲是太子派來關押,呂瑞傅與翠丫也得到了格外的招待。別人都是髒亂的牢房,他們則被關押到極爲清靜的審訊室。
琅琊來到牢房時,正巧趕上了飯點呂瑞傅嫌牢裡的飯菜不入味彆扭着不願意吃。
翠丫還指着兒子出去後從振呂府的家業,哪裡忍心兒子餓肚子,就在一旁好生好氣哄着。
那名衙役領着琅琊來到牢房前,打開門,回頭殷勤道:“太子,還需要小的做什麼麼?”
“不用了,你下去罷。”琅琊罷罷手,打發了這名衙役。
呂瑞傅倒沒有像以往似的,看見琅琊就瞎咋呼,他的眼睛從那名衙役過來時就緊緊盯着,似乎怕極了他,直到他走遠了,才輕輕鬆了一口氣,轉頭對着琅琊狠狠一瞪眼,擺出一臉‘我是大老爺’的架子。
“你過來幹什麼?怎麼?終於明白我呂瑞傅身爲呂晉清三代單傳的兒子身份尊貴了?想求我出去了?想求我回府鎮宅作主了?”
翠丫在一邊得意點頭,似乎很滿意兒子這麼給自己長臉。
琅琊冷冷一笑。她真不知道翠丫教了呂瑞傅什麼亂七八糟的,竟然把他給養成了這副狂妄無知的德性。
都統領第一次知道太子竟然還有一名胞弟。
這消息着實驚悚,他楞了好一會才壓下心底的那點異樣,當然,心裡不免對眼前的倆位無知山野小民極度鄙夷。
南宮楚楚與呂晉清的婚事當初也是一樁良緣,整個南商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楚楚郡主死後,呂狀元的所有殊榮也隨之消散了。而那所謂的‘呂府’?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與琅琊被封爲太子之事的覆蓋,消失在衆人腦海。
所有人在意的只有當下,就在這份當下裡,琅琊爲太子,她成爲天子不過轉眼之間。一介帝王,想讓誰人頭點地,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偏偏眼前這人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在那裝傻。
呂瑞傅見琅琊不說話,心裡更加得意。母親說得果然是對的。這世上哪有不需要男子的地方,就算琅琊是太子又怎麼樣?他是呂府的老爺,她身主呂家的女子就應該聽自己的!
不過區區一個女人,竟然對自己無禮,真是大膽!
琅琊知道這對母子的腦子裡想的不能以平常人來衡量。索性坐到椅子上開門見山道:“你倆人可知罪?”
知,知罪?呂瑞傅聽着琅琊那高高在上的口氣,一下跳起來了。“我要知什麼罪?你小小女人,見到我這個未來呂府當家不知道行禮,竟然還問我知不知罪?!”
都統領在心底爲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默哀。
琅琊低頭輕笑。她來見這倆人,不過是面子上的事。畢竟按着身份來說,一位是自己兄弟,而另一位是父親續琴的妻子。如果不問黑
白是非就將人問斬,傳出去未免殘暴。而今有了行刺自己的罪名,而他概不認罪,琅琊自然順水推舟,不打算再留着他。
眉眼一冷就道:“來人,將這倆人押入水牢!”
呂瑞傅不知道水牢是什麼東西,但他明白,琅琊這是不打算放自己出去!
她個女人,竟然還打算押着自己?還真是反了!呂瑞傅眼睛一瞪,操起放在一邊的飯菜就對着琅琊砸去!
都統領反應很快,一把抽出身邊的大刀揮開飯菜,輕身一躍跳到呂瑞傅身後,有力的雙方反向一壓,只聽一聲脆響,輕鬆將人鉗制在了地上。
“啊——!!”翠丫見着這高大的男人突然把寶貝兒子壓在了下面,當即在一邊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不知情的人聽到這聲音還以爲是把她怎麼了。
遠處的衙役正準備過來,轉眼聽到翠丫的尖叫不由跑得更急。
剛一趕到就見見着滿滿的飯菜與被押下的呂瑞傅,當即嚇得跪了一地。哆嗦道:“太,太子沒事吧?”
琅琊微眯着眼,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滿都是王者的威嚴,冷喝道:“呂瑞傅、翠丫意欲謀害本宮,來人,將這倆名大膽賊人押入水牢!永世不得出來!”琅琊這話說得婉轉,都押到了水牢裡了,就算沒有餓死也被水泡爛了。無論如何,他們今天是死定了。
呂瑞傅仍然在一邊大吼大叫。“你敢押我?!你竟然敢捉我?!你真是反了天了!我可是呂府的男丁,一根獨苗的男丁,你竟敢押我,放開,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我!”
翠丫也想破口大吧,但見琅琊身邊多了這麼一位孔武有力的男人,猶豫放久事,還是把這些話默默咽回了肚子裡。
都統領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接連看了兩場好戲,連味都還沒完全回過來,回到琅琊宛後又見到了皇后。
這太子可真是夠忙了。都統領在心底暗暗說着,面上卻是絲毫不動,保持着一雙銳利的雙眼站在一邊,充當着門神。
皇后這次還帶了水若依一併過來。
琅琊對皇后行了禮,便命春蕊奉上了茶。
“皇后娘娘大駕光臨,想來定是渴了,不如先喝杯茶水潤潤喉?”琅琊支字不提皇后過來所爲何事,只說了品品茶。
皇后笑着接過茶水,抿上一口,道:“琅琊苑裡的茶水清洌潤喉,真是上品。”緊接着輕咳一聲,將過來琅琊苑的事所爲的事提了起來:“本宮許久未見着皇上了,想去見見每每被攔在了門外,今各兒倒聽說柔妃託着太子的福進去瞧了皇上?”
琅琊餘光掃一眼站在皇后身後的水若依,臉染笑道,:“皇爺爺的想法琅琊也猜不透,畢竟想見誰也得皇爺爺首肯才行,琅琊引着柔妃進去,若是皇爺爺不想見,還不將人趕出來了?”輕輕呷了一口茶水,琅琊似真似假的猜測道:“或許是今日邊線傳來捷報,皇爺爺心裡高興,碰巧了柔妃貼心晉見,便招了人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