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蕊焦急的神色,聲音中的顫抖無法掩飾,
琅邪皺着眉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太過的表示這件事中,她心底自有計算。
良久,當春蕊搖搖欲墜的時候,南宮琅邪才道:“本太子餓了,先爲本宮布上膳食。”
“是,奴婢馬上弄。”春蕊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歡喜的光芒。
因爲長久跟太子身邊自然知道,這事情還是有轉彎的餘地。 春蕊欣勤地爲琅邪布上甜食,邊布邊解說:“太子,這些甜點可是御膳房最新出爐的創意,味道聽說很好。”
聞聲,琅邪淡淡地點頭,“你也一起試試吧,本宮記得你也喜歡甜食。”鼻頭輕輕嗅了。琅琊道:“你今天身上換了新的薰香?”
“沒有啊?”春蕊聞聞放袖,奇怪道:“這是什麼味道?”
琅琊雙眼一凜,道:“去把本宮那雙銀筷子哪來。”
在這個敞大的深宮中如果沒有這份小心是少不得的。
春蕊不知琅琊爲什麼突然要銀筷,但心裡莫名就有一種慌亂。
遞上銀筷子,春蕊道:“太子。”
看着眼前精緻的點心,琅邪凝住了目光,眸子裡的幽冷射向春蕊。“春蕊,如果你不盡早改掉你這樣的軟弱,早晚有一天會害死所有人,你知道嗎,而本宮也不能再把你放在身邊,本宮不允許危險放在身邊,你懂嗎!”
成大事者不惜小節,而春蕊就算跟了她多年但是成爲她的軟肋,她也是會親手除掉。
她不會再把自己推在如履薄冰的境地,春蕊的去向她早已經有考量,結果絕對是對她最好的。
春蕊臉上的血色早已經退去,呈現一片蒼白!
春蕊現在一點也不敢再造次求情,因爲她清楚太子這麼說必定是她又犯了大錯。
春蕊不解,明明一切她都小心翼翼了難道是哪裡又出錯了?“太子,難道這點心有問題?”
目光凝視着春蕊身上的衣服,眸光閃過清冷,說:“這個世上一山還有一山高,更何況在這個陰謀重重的皇宮深院中。皇家之中下毒暗算之事如同螻蟻般源源不斷,就算是天子也不能倖免被算計,本宮知道你這次好小心但也未必能夠逃開有心人的算計,始終是因爲你太善良了。”
春蕊聞言頓時冷汗直流,那張臉慘白了。“善良纔是最大的禍首……太子,奴婢……”
琅邪像個局外人般,冷然看着一切。“試試那些糕點是否有問題。如果沒有猜測錯,這必定是銀筷子變黑。”
“太子……這,這……怎麼會這樣?”看着瞬間變黑的銀筷子,春蕊忍不住開口驚呼,“奴婢明明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才送來給太子的,期間也並沒有出任何差錯。”
“真的沒有出任何差錯?你沒有遇到什麼人又或者碰到什麼人了?”
春蕊仔細回想事情,臉色更加的白了。“途中有個新來的宮女走錯路,莽撞到奴婢……”
自從春燕的事情後,她跟在琅邪身邊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犯這點小錯誤。如果不是有太子謹慎,只
怕太子早已性命不保,細想那個新進宮的宮女在撞像她的時候,擡頭看了她一眼更奇怪的是並沒有撞到食盒仿似有意避開一般。
琅邪淡淡地掃了春蕊一眼,不再言語,只是安靜地盯着那些帶毒的糕點,心裡卻是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同樣的伎倆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這種手法分明是左相慣用。
水若依可真有出息,走了王皇后,就攀上了左相!
左相暫時動不得……但水若依,你可曾想過,你如今的局面,卻是尷尬的緊。
“來人!去將水若依擒來!”
“屬下領命!”
夜色襲人,月黑風高殺人夜。
水若依與年慍斌協商派出宮女後,便開始惶惶不安。把琅琊從她的生命裡劃除,這件事她想了太久太久,久到以爲永遠不可能實現。終於……現在可以成真了……
水若依今晚沒有回宮。她呆在外面,期盼着不久後可以等到琅琊中毒身亡的消息。
畢竟謀害太子可是殺頭的死罪。一經發現,她若呆在皇宮裡沒處可逃,而這裡至少身邊有着年慍斌派下的門客可以抵擋一陣。
這處園子年慍斌早早買下,平時也沒人住。
房子極大,顯得非常空蕩。
水若依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忍不自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屋外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讓她心中緩緩升起煩躁,
隨着風聲越來越大從而煩躁轉爲深深的不安。
“鐺鐺……”不待水若依平靜心底,門外徒然升起的刀劍碰撞聲。
這個房子除去年慍斌外沒有人會再來。
如今傳來刀劍聲,只能說明琅琊沒有死。
計劃失敗!
水若依來到窗外,透過紗窗望向庭院中兩方廝殺的人馬。
水若依從沒練過武,眼見着那刀峰劍影下鮮血四溢,不由雙眸圓瞪。門客的不斷倒下,令她心中的慌亂更加如滔天巨浪,與此同時,她身邊也已經身處在幾個死士的保護當中逃離。
黑衣人與守護她的門客顯然武力相差極遠。
勢如破竹的追殺中,水若依慌張地看了那些黑衣人一眼,試圖透過黑衣人看到什麼一樣,卻只看見那些黑衣人眼神都如出一轍地冰冷。
夜涼如水,卻被一方的殺孽染紅了黑夜。
商欽來到商天裔跟前,恭謹地迎上前,“主子,歡迎您回來。”
商天裔微微一笑,笑容是那樣的肆意飛揚中又透着常人無法看清的情緒,
“宮中一起都好嗎?”
商欽知道他的主子並不是問他,而是想知道那個人的一切,他的主子對太子的愛就是這麼含蓄內斂,仿似永遠都漠不關心卻只有在暗處的時候纔會流露出對太子那絲絲的關切。
“回,主子,太子現在安好。”商欽恭謹地應着,“主子,要去見見太子嗎?主子不在的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商天裔雙眸微微一閃,“琅琊讓你來的?”
“太子體恤屬下就讓屬下來了,說畢竟屬下是主
子的貼身護衛,怕主子不習慣其他人侍候。”
商天裔的眼神一喜,最後強自鎮定點頭輕應:“嗯,本將知道了。”
“那個……太子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本將?”商天裔神色平靜地問,話語裡有自己也發覺不到的帶點些緊張。
商欽不禁微微一嘆氣,自家的主子就是每次遇上太子殿下的事情就變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道:“太子,讓你好好休息隨後再面聖。”
“就這樣,沒有其他話嗎?”擡眸看了立在身後的商欽一眼,商天裔不禁有些失望了。
商欽自然是知道主子失望什麼,注意着措辭道:“太子也是擔心主子太過勞累,這也是太子對主子的情感好的表達。”
商天裔眉眼一揚,咀喪的表情猛然而止,臉上浮現些許泛紅之色。“你說的是真的?”琅邪心底還是有我的,這樣的認知讓商天裔心底樂開了花。
“不行,我現在要去看看琅邪。”商天裔心中暗暗地想,而他也實際行動了。
“主子,這是要去哪裡?”商欽的眉微蹙,看着往門口急去的主子。
“皇宮!”
水若依果然是機關算盡。
白色曼陀羅無效就換一種方式?
未免太天真了!春蕊檢查糕點的時候是正常無毒,但是隻要這些糕點和那個宮女灑在春蕊身上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卻是劇毒!
“那名宮女抓到了沒有?”琅邪神色越發的冰冷,望着跪在地上的死士冷然地問。
“已經抓到,那個宮女想自殺,屬下發下及時纔沒有讓其得逞。”
“審,無論用什麼方法,本太子要知道謀害的幕後指使者!”
面對來勢洶洶的黑衣人,水若依在門客的保護下愈發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東躲西藏的疾馳在黑夜了無人煙的道上。
水若依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但是,這已經足夠讓她覺得跑了幾輩子。
當被截殺到大道上的時候,水若依身邊跟隨着出來的幾十個門客只剩下十來個在苦苦支撐着。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追殺我?”水若依忍不住出聲。
黑衣人手裡的劍光在夜色下閃爍出滲人的光亮。
眼見着他們一步步走來。水若依驚呼一聲便往身後黑暗處逃,仿似這樣就能逃離被殺的命運。
身後再次傳來門客與黑衣人間的打鬥聲。
那些黑衣人想來被門客纏住了?水若依這般想着,忍不住停了下來,變腰急喘。
只是還不休息一會,一道高大的身影就籠罩在了她的身體上。
水若依心裡一顫,整個身子像僵硬無比的擡起。
只見一名黑衣人手執利劍向她刺來。
“啊!!”水若依尖叫聲起,轉身就衝向就近的小道。只是那路卻是個死衚衕。
她惶恐回頭,看着身後的黑衣人,只覺得自己如今就像只等待被宰割的羔羊。
“救,救命。”水若依看着黑衣人一步步靠近,聲音整個都在發顫。“救命!救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