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裔看到小鳩這樣,不禁輕輕嘆氣,知道這個玩笑開大了。“起來吧,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這藥看着我真的不想喝,一定很苦吧!”沒錯,他不太喜歡喝苦藥。
小鳩聽到商天裔這樣說,不禁表情輕鬆多了,說:“主人放心,這藥是十全大補湯,裡面的藥材都是珍貴的補血藥,雖然看着顏色黑黑的和普通的藥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喝的時候就像喝湯一樣,並不會感覺苦。”這是老者離去的時候,特意交代他的,所以,他是非常清楚的複述了一次。
“真的?”商天裔怎麼感覺,給他開藥的人好像就是知道他並不喜歡喝苦藥,所以藥不是不苦的就是藥丸?
小鳩連忙遞上藥湯,“請主人試試就知道。”
商天裔帶着懷疑喝了一口,之後,眸光一閃望向小鳩,裡面有了更多的探視,“真的不苦,這是藥是那個大夫開的?”商天裔疑惑道,他只覺得他身邊就是迷霧重重,剛剛撥開一些又籠罩着新出現的霧簾,讓他無從入手。
小鳩恭謹地回道:“小鳩不知道,這藥是老者給的,話也是老者讓小鳩傳達的,其他的事情,小鳩一概不知。”
“那我們且不談老人家的事,我們來談談你知道的事情。”商天裔那如星辰般的眼睛看着小鳩,並不給小鳩反駁的機會,說:“來說說,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小鳩繃緊了身子,他害怕商天裔這樣的眼神,很有威脅力好像有種無形的權威讓他害怕。
“小鳩,小鳩不知道,小鳩在這裡生活已經很久了,一直都是一個人。”小鳩再次跪在地上,惶恐地回答。
商天裔看着害怕到輕顫如同癲癇病人一樣的小鳩,淡淡嘆了口氣,這個小鳩也太過沒膽子了吧,他不就是問問話而已至於嗎!
“不用怕,我又不是老虎,我只是覺得無聊,這裡又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就讓你說說話而已!”商天裔滿臉無奈地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小鳩。
輕輕動了動躺累了的身體,渾身的潰爛還是讓商天裔吃足了苦頭,骨頭上更是傳來一陣陣疼痛,折磨得不服輸的商天裔緊咬牙關強忍着沒有發出聲音。然而,商天裔近似於被人從懸崖推下摔倒粉碎的疼痛告訴他,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他要知道該知道的事情,這樣的痛楚是打不倒他的。
就在商天裔疼痛萬分時,小鳩輕聲道:“小鳩是從小便被老者帶回來,這裡,來的時候,老者都是蒙着我的眼睛,所以,我並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裡的。”
待痛楚慢慢緩和下來後,商天裔在小鳩的話裡迅速分析。
他不清楚老者的背景但是老者能救活他的性命的爲人看來並不可能是壞人,就算是壞人也定不是對他壞,如果排除謀財害命的因素,他商天裔今日如此地步,還真是沒有什麼讓人好謀害的,除非老者是敵國的人,可,敵國的人絕對不會救他。
那,老者的目的又是什麼
?
商天裔忍着全身的痛,對着再次跪下的小鳩,問:“那老者貴姓,是什麼人家,你總知道了吧,怎麼說,你也是他家的奴才不是,你告訴我了,我日後好報答他對我的救命之恩。”
這個理由夠堂而皇之了吧。
“小,小鳩也不清楚老者姓甚名誰,小鳩從在這裡開始,老者就很少來,每個月都是有人給這裡送食物來,但是,小鳩並不知道老者的身份,或者是小鳩身份卑微不配知道。”小鳩還是誠惶誠恐地回答。
見小鳩面上的表情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商天裔手輕輕一揮,道:“行了,看你動不動就跪下,要是別人見到還以爲我要怎麼了你呢,起來吧!”一副無奈的樣子。
小鳩輕舒一口氣,唯唯諾諾的站了起來,他在這裡還是第一次照顧主子所以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商天裔低着頭暗自思索了起來。“你先出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商天裔看了小鳩一眼,淡淡地說道。
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要多久才能去找琅琊。
小鳩對着商天裔恭敬地行禮然後關上了門。
沉思了好久,商天裔自言自語地開口,說:“琅邪等我,我很快就來找你了……”
臨時換將,軍心略有不穩。但那死士不知有什麼手段,竟讓所有人都服了。伴着琅琊飛鷹傳來的計謀。這一戰,南商告捷!燒了北戰的糧草,俘虜千餘人,面南商損失不足百人。這樣的戰績令琅琊派出的死士在軍隊裡的名聲大震!
“好!北愛卿的法子真是極好!有今日戰績還多虧北愛卿機智決斷!”琅琊飲着北奕爲他斟的茶水,嘴裡同樣毫不憐惜誇讚。
北奕面上帶笑,心裡卻心疼不已。
如今這死傷的可都是他國的兵馬!
琅琊盯着手裡的捷報,不忘回頭問北奕:“接下去如何,北愛卿可已經有了對策?”
琅琊的自然詢問,顯然已經把北奕當成了心腹。
北奕心裡心疼,面上還要回道:“依臣看,此時最適合乘勝追擊!”
“此計龍彥也已想到。”琅琊終於知道了那死士的名字,這麼說起來也底氣十足。“只是來信前,還沒有最新的捷報傳來。”
北奕:“……”
也就是說,他的將士死傷得更嚴重了?
和琅琊討論完最新的發兵問題後,北奕冷着臉回到房內後,眼神陰鬱盯着關在窗口的白鴿眯眼。北戰死傷嚴重已經讓他心頭不爽,而這些早就該死的臭蟲,竟然還想着力挽狂瀾找到商天裔?
回想着白鴿信上寫的內容,北奕冷着臉坐到椅子上。
不過一個謀士,竟還想着找到商天裔?
--將軍屍首未在戰場尋着,末將以爲將軍仍在人士,請皇上給臣時間,臣定會將將軍尋回!李躍景留。
呵!找不到,就說明這人或許還活在世上
?!
從袖口取出那張紙,北奕扔入火焰中,臉色陰暗不明。
當夜,皇城水榭堂的閣樓裡。
一個蒙面男子冷笑一聲,手上的玉石應聲而成爲粉末。
他斜睨着伏地上的黑衣人,語氣滿是冰冷:“聽說商天裔的屍體沒有找到?”
他的話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雖然,他相信那些毒的厲害,但,他不容許有絲毫的失誤。只要想到商天裔還沒有死掉,蒙面男子冰冷的語氣繼而轉爲暴怒,黝黑的眼睛裡閃過殺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個還要我教你?”
黑衣人聽見蒙面男子的怒氣,身體不由得發顫,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動了殺意,而自己的命剛剛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是,屬下,要怎麼做了。”黑衣人用沒有感情的聲音回答。
“就是變成屍體,你也需將商天裔的骨頭也要給我找回來,我不想聽到商天裔還活着的消息。”
“是!!”
接連幾日,琅琊下朝後,都到北奕處討論着軍事。
北奕發現在討論軍事時,琅琊看自己的眼神帶着迷戀與依賴。
這樣的眼神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他在明白不過。而他要的,就是琅琊近份迷戀!
右相在左相中間飯吃的頻率越來越產少,眉頭也在琅琊和北奕的感情升溫間越皺越攏。
終於這一日,左相忍不住在右相來自己這處吃飯時問道:“近幾日看右相似乎憂心忡忡?可是遇到了什麼事?若不嫌棄,不如與在下說說分分憂?”
右相夾起一筷雞肉,塞入嘴裡一頓猛嚼,嚥下後道:“你這書呆子能懂什麼?我擔心的可是皇上與那位北公子之間的事。”
“北公子?”年慍文爲右相倒滿杯水,疑惑道:“那位北公子專于軍事,比之商將軍可稱並駕。有這般的人才在,右相還擔憂什麼?”
右相脣角一抽。他就說這種事和這個木納的文人,壓根就沒有什麼好聊的!或許在他心裡,那北奕都與商天裔在一個地位了!讀書人啊讀書人,就是不懂官場上的事事非非!
南宮綠萍多多少少也能聽到一些關於琅琊和北奕的事,心裡想得自然也比年慍文聽。如今聽着夫君這傻氣十足的回話,不由輕推一下年慍文,柳眉微皺。
右相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看着年慍文嫌棄的搖頭,頗有些對牛彈琴的無耐感。
身邊有對事木納的年慍文作對比,南宮綠萍要機智敏感多了。她淺笑着爲右相倒上酒水,一臉溫和道:“右相怕是擔心皇上用情過度,而那北公子心中有異?”
“恩。”右相雙眼一亮,指着南宮綠萍笑出了聲。“還是咱們綠萍郡主有慧根啊,有慧根吶。”
綠萍淺笑,秀雅動人的臉上溫和無比:“右相也不必過於擔心,待明日,綠萍入宮問問皇上的心思,再探探那北公子心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