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二回 歸來

“……太子妃娘娘也真是好性兒,您方纔就該狠狠打她幾巴掌,讓她知道您不只嘴巴厲害,巴掌也厲害,以後看見你便遠遠繞道走的。白蘭的第一要務便是在保護顧蘊的同時,儘可能讓她一絲一毫委屈都不受,方纔莊敏縣主那般可惡,她言語間自然沒有好氣。

顧蘊卻笑道:“痛打落水狗雖痛快,卻也要防着狗急跳牆,給自己添無謂的麻煩。”橫豎照如今的情勢來看,莊敏縣主也蹦躂不出什麼花兒來了,話說她能將未來的皇后給擠兌成那樣,可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不過,都到了這個地步,莊敏縣主還敢放言將來將她‘千刀萬剮’,她這是氣急之下爲稍稍挽回顏面找回場子,虛張聲勢放的狠話,還是她其實有所倚仗,或者說四皇子府與益陽長公主府還有不爲人知的底牌,她確信他們一定有翻身之日,所以纔敢這樣有恃無恐,吃定了將來只有她收拾自己的份兒,沒有自己收拾她的份兒?

說來四皇子前世能在強敵環伺之中,笑到最後,除了大半時間都依附皇后母子,之後自然而然順勢接掌了皇后母子的大部分勢力以外,的確該有旁的不爲人知的底牌纔是,不然他憑什麼笑到最後,皇后母子與貴妃母子誰是省油的燈了?

顧蘊想起莊敏縣主前世的大氣沉穩和早前的謹言慎行,總覺得她不會急躁至此,怎麼也該爲自家留一條後路纔是,畢竟宇文承川離皇位就只一步之遙,且她和四皇子也已知道宇文承川不若旁人看到的那般勢單力薄了,以莊敏縣主的性子,不該這般只顧前不顧後纔是。

那麼,四皇子真有旁的不爲人知的底牌了?唔,回去後可得讓冬至遞話給韓大人,讓其更深入的查探一番纔是。

親蠶禮後,宮裡風平浪靜了幾日,便被鍾粹宮的甄婕妤下藥謀害妙嬪,以致妙嬪大出血,以後十有八九不能生育了之事給打破了。

甄婕妤進宮五年,也算是近年來較爲得寵的妃嬪之一,不然也不會距主位只得一步之遙了,她所缺的,只是一個皇嗣而已,所以對妙嬪如今的專寵有多忌恨,可想而知,皇上都年過半百了,說句不好聽的,再過幾年,指不定根本沒有生兒育女的能力了,她不趁早懷上皇嗣,難道真等皇上百年以後,被送去皇陵守一輩子的陵不成?

所以她指使自己的心腹宮女,在御膳房日日送去綠霓居給妙嬪的補藥里加了一味麝香,那補藥是皇上特意吩咐太醫院的院正給妙嬪開的,妙嬪說什麼也不肯給皇上生孩子,皇上舍不得勉強她,只得每次侍寢後都賞她避子湯,可又怕長期服食避子湯會損傷妙嬪的身子,等以後她想通了願意給他生孩子時,卻因損了身子再不能生了,是以親自吩咐了太醫院的院正給妙嬪調養身子。

只妙嬪聞不得那個味道,這纔沒在綠霓居的小廚房給她熬那補藥,改在了御膳房由專人負責。

旁人自不知道這其中的端倪,只當這是皇上巴不得妙嬪能早些爲他懷上皇嗣,所以親自下旨爲妙嬪調養身子,也足見妙嬪得寵到什麼地步,叫人怎麼能不恨得滴血?

可在綠霓居負責日日去御膳房給妙嬪取補藥的宮女,還有御膳房的熬藥太監,都說了先前他們曾見過甄婕妤宮裡的人後,何福海奉旨去到鍾粹宮拿人時,甄婕妤卻寧死也不肯認事情是她做的,只說自己是被陷害的,爲此鬧到了皇上跟前兒。

到了皇上跟前兒,甄婕妤的心腹宮女卻吃不住重刑,奄奄一息的反了口:“奴婢招,奴婢招……的確是我們小主指使奴婢在妙嬪小主的補藥里加了麝香,我們小主也是一時糊塗,求皇上看在她服侍皇上多年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然後看向甄婕妤,哀哀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小主,奴婢實在受不住,只能先走一步了,只盼小主經此一事後,能幡然悔悟,好好活着,畢竟活着纔能有希望不是嗎?”便一頭碰死在了皇上和衆人面前。

這下甄婕妤越發百口莫辯了,只得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沒有,真的不是臣妾啊,求皇上務必查明真相,還臣妾一個清白,不然臣妾寧死也不會認自己沒做過的事……”

皇上如今對妙嬪是真上了心,瞧得她慘白着臉躺在榻上,心疼得心都要揪成一團了,老房子着火,火勢自然非同尋常,哪裡聽得進甄婕妤的話,恨恨的扔下一句:“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來人,給朕拉下去,褫奪封號貶爲庶人,再賞綾子!”

便有幾個太監應聲進來,拉了甄婕妤往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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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妙嬪的貼身宮女出來了,行禮後恭聲與皇上道:“我們小主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真是甄婕妤做的,都死到臨頭了,她犯不着再咬死了不承認,可見真有可能不是她做的,所謂的人證物證也大有可疑之處,還請皇上再徹查一番後,再下定論也不遲,省得錯殺了好人,白白放過了壞人。”

皇上想了想,妙嬪的話也不無道理,又見甄婕妤滿臉的哀婉與絕望,到底還是鬆了口,讓將甄婕妤先關在自己宮裡,由何福海親自安排人看守,以免有心人得了機會讓甄婕妤“畏罪自殺”,也免得甄婕妤再接觸外人,想其他法子脫身。

隨即親自過問此事,從甄婕妤貼身宮女素日都與哪些人往來,到哪些宮裡都領取過麝香,如今分量可都還對得上,連同御膳房當日當值的人全部都下了慎刑司嚴刑拷問;又將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召到綠霓居,讓他們查看妙嬪的藥渣子裡除了麝香,可還有其他東西,看能不能據此找出線索來。

沒想到太醫們這一查,竟真查出妙嬪的藥渣裡除了麝香,還有一味紅蘿藤,只這紅蘿藤長在西域,珍稀無比,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太醫們都是商量再四後,纔敢確認的。

太醫院院正因抱拳向皇上道:“啓稟皇上,先前微臣們就覺得奇怪,麝香用得多了,雖對人體有害,可沒達到劑量之前,反而有開竅醒神,活血散瘀的功效纔是,而且妙嬪小主至今並無身孕,照理怎麼也不該大出血纔是……如今總算有了定論,真正讓妙嬪小主身體受損的不是麝香,而是這味紅蘿藤啊!”

這下皇上比先前還要生氣,那勞什子紅蘿藤,連他都聞所未聞,可在他的後宮裡,卻有人在用它來害人了,這還只是僥倖曝光了的,誰知道沒有曝光的還有多少起?

皇上盛怒之下,直接動用了騰驥衛,讓騰翼衛來查此事,查探出來的種種線索,都是指向的景仁宮與關雎宮,顯然這事兒不是宗皇后所爲,就是林貴妃所爲,甚至極有可能兩人都有份兒。

到了這個地步,皇上縱然再愛妙嬪,也不能再繼續追查下去了,不僅僅是因爲他得顧及二皇子三皇子兩個成年兒子的體面,更得顧及宗皇后與林貴妃背後的勢力,本來他專寵妙嬪就讓百官頗有微詞了,他若再因妙嬪大動干戈,將自己的皇后和後宮位份最高的妃嬪一併發落了,誰知道前朝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皇上做了幾十年的明君,不想臨到老來再晚節不保,讓自己前面幾十年的努力都功虧一簣,少不得只能委屈妙嬪了。

很快,六宮便收到旨意,皇上晉了榮妃爲賢妃,六公主與七皇子的生母韻貴嬪爲韻妃,陸昭儀爲寧妃,除了賢妃本就奉旨協理六宮以外,又賜了韻妃與寧妃協理六宮之權,淑妃這陣子都忙於六皇子大婚之事,顧不過來宮務,就暫時不必協理六宮之事了,只安心準備六皇子大婚的一應事宜即可;還晉了妙嬪爲妙貴嬪,可謂是本朝以來,晉位晉得最快的妃嬪了,沒有之一。

後宮其他妃嬪雖對妙貴嬪這麼快便從一介粗使宮女躍爲了一宮主位大是不平不甘,可想着太醫說的,她至此十有八九不能生了,又都釋然了,她此番吃了大虧麼,皇上本就寵愛她,如今又有愧於她,可不只能升她的位份了?橫豎她已不能生了,再得寵又如何,一樣跟沒跟的浮萍般,不知道將來在哪裡,且由她得意去罷!

本來皇上還曾想過讓顧蘊以太子妃的身份協理六宮的,尋常人家長子長媳進了門,本來就該跟着主母學習管家,以便將來慢慢接過管家大權,履行自己長子長媳的責任不是嗎?何況皇上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打算。

是妙貴嬪說:“太子妃娘娘是長子長媳不假,可皇上的後宮能與尋常人家一樣嗎?尋常人家至多隻有貴妾賤妾之分,似我這等的,主母一個不高興了,提腳賣了便是,皇上的妃嬪卻都是有品級的,太子妃娘娘一個做兒媳的,如何好管教她們?而且說難聽一點,也有做兒媳的,去管公公房裡事的,皇上是怕自己與太子妃的名聲都太好聽是不是?”

才讓皇上打消了念頭,然後下了晉封賢妃幾人旨意的,宮裡一直都是皇后與貴妃分庭抗爭,如今也是時候該加入第三方勢力,以達成另一種平衡了。

消息傳到東宮,顧蘊不由笑了起來,與冬至道:“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要不是妙貴嬪,如今我豈不是要被逼着去管皇上後宮那一攤破事兒,以後再別想過清淨鬆快的日子了?”

若沒有妙貴嬪,也整不出這麼多事兒來啊……冬至腹誹着,賠笑道:“要不說娘娘智計過人呢,後宮經此一次大洗牌,皇后與貴妃都沒得着好兒,可不是短時間內不得不消停,而是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得不走一步看三步了,殿下這回是真沒有後顧之憂了。”

顧蘊要的正是這種效果,宗皇后與林貴妃既然愛鬥,光在前朝鬥怎麼夠,得讓她們多點開花,到處都與人鬥纔是,業精於勤荒於嬉嘛,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萬一宗皇后與林貴妃都不會鬥了,可如何是好?

她沉默了片刻,才問冬至道:“前次我讓你遞話給韓大人,更深入的查探四皇子府和益陽長公主府,如今可有眉目了?”

冬至道:“暫時還沒有眉目,不過娘娘放心,韓大人打發去的人一天裡十二個時辰都隨時保持高度的警惕,他們沒有異樣便罷了,但有異樣,我們立刻就能知道。”

顧蘊點點頭,嘆道:“只盼是我多疑罷,東宮與殿下已經強敵環伺了,若四皇子再比我們預期的更強,可就棘手了。也不知道殿下那邊如今怎麼樣了?希望一切都順利。”

不提起宇文承川時還好,一提起他,心裡更是霎時被思念的狂潮席捲了,他離開已經整整三十八日了,這三十八日她已經覺得度日如年了,他就算最快四月底五月初回來,也還有六七十日,這六七十日她要怎麼熬?真恨不能立刻打馬趕往江蘇,與他同吃同住,同進同退了!

宗皇后哪想到紅蘿藤那麼隱秘的東西都能讓太醫瞧出來,她在出手之前,爲求穩妥,明明就讓人混了紅蘿藤在太醫院新到的一批珍貴藥材裡的,太醫們當時沒一個認識,怎麼事發後,就都認識了?可見其中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本來知悉了林貴妃欲利用甄婕妤陷害妙貴嬪之事時,她還曾暗暗歡喜,還以爲那賤人能忍多久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倒是爲她省事兒了。

甄婕妤的父親乃是林貴妃兄長的手下,甄婕妤初入宮時,也曾依附過林貴妃一段時間,是後來甄婕妤眼見自己得寵了,對林貴妃便不若早前那般言聽計從了,二人的關係才漸漸疏遠了的。

林貴妃選中甄婕妤來陷害妙貴嬪,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既可解決了對自己不敬的眼中釘肉中刺,又不至於讓人懷疑到她頭上,只要甄婕妤的父親在永嘉侯手下一日,他們便是一條繩上的人,林貴妃怎麼會傻到自毀長城,陷害甄婕妤,甄婕妤是曾對她不敬,到底也算是自己人不是嗎?

宗皇后知悉了林貴妃的打算後,便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念頭,誰曾想竟出了岔子,惹得皇上疑上了她,不但讓賢妃韻妃寧妃都白得好處,還讓妙貴嬪聖寵更甚從前了,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唯一的安慰,也就只是妙貴嬪自此不能生了,總算不是一無收穫。

可賢妃與韻妃的上位無疑將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這兩人也都是有皇子的,孃家也都不弱,萬一因着這次晉位,她們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來,他們豈非猛虎未退,又來惡狼?到底是誰在背後做手腳,等她查出來了,一定將其碎屍萬段!

林貴妃也懊惱得不行,彼時正屏退了滿殿服侍的人,在與心腹女官低語:“本宮明明就沒在綠霓居小賤人的補藥里加麝香,那裡面是怎麼會多出一味麝香來的?這事兒務必要儘快查清楚了,不能我們和皇后在前面鬥得你死我活的,到頭來好處卻讓別人白撿了去!”

饒再恨妙貴嬪,林貴妃也不會傻到以身試險去陷害她,萬一將自己填限進去,豈非白白便宜了皇后?所以她利用甄婕妤謀害妙貴嬪,不過只是做給宗皇后看的,這后妃二人鬥了幾十年,又豈會一點不瞭解彼此的,林貴妃確信只要宗皇后知道自己出了手,一定會也跟着出手,屆時即便事發,也只會查到自己身上,而查不到她身上。

所以妙貴嬪的補藥裡,從頭至尾都沒有麝香,林貴妃這一出計中計,不止是要坑妙貴嬪和甄婕妤,更重要的還是要坑宗皇后。

萬萬沒想到,太醫竟然一開始便在妙貴嬪的補藥裡查出了麝香,那這麝香是誰加的?不把那個人儘快找出來,誰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會在背後又捅她一刀?

她的貼身女官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到:“娘娘,您說會不會是賢妃或是韻妃所爲?這次所得好處最大的,就是她們兩個了,她們又都有皇子,心裡會有非分之想,也是人之常情。”

林貴妃聞言,噝聲道:“本宮也想過這個可能性,尤其是賢妃,她這陣子奉旨協理六宮,要人不知神不覺的動手腳可不是易如反掌,韻妃也是,闔宮兒女雙全的妃嬪,可就她一個,明裡暗裡捧她臭腳的人也不少……這陣子多注意她們兩個,膽敢算計到本宮頭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主僕兩個都沒往陸寧妃身上想,一來後者雖長袖善舞,在宮裡人緣不錯,家世卻不顯,二來她已那麼大的年紀,讓她生兒子她也生不出來了,就算妙貴嬪再得寵於她也沒有影響,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陸寧妃沒有兒子,爭得頭破血流也是白爭,所以她有什麼理由謀害妙貴嬪?

連陸寧妃林貴妃都不懷疑,自然更不會懷疑妙貴嬪自己了,就算那小賤人表現得再冷情再清高,說到底也是在意皇上寵愛的,不然要留住男人的心不容易,要將一個男人往外推還不容易?端看她自己願不願意罷了,所以冷情也好清高也罷,都是裝的,都是在欲擒故縱,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對自己下手?

林貴妃待貼身的女官應了,才又沉聲道:“再傳話給乾兒,讓他加快物色絕世美人兒的進度,皇上表面看似不追究此番之事了,但正是因爲皇上心裡已惱了皇后與本宮,纔會不追究的,不然他就繼續徹查下去了,就是因爲他心裡已認定皇后與本宮都脫不了干係了!本宮要挽回皇上的心已是不能夠,只能寄希望於新人了,綠霓居的賤人說到底就仗着一張臉而已,等有了比她更漂亮的新人,本宮就不信,皇上還會繼續專寵她!”

但不管宗皇后與林貴妃心裡有多驚怒與不安,接下來一段時間裡,至少表面上她們都沉寂了下來,整個陽春三月裡,後宮依然以妙貴嬪所受到的近乎專寵最引人注目。

只是經過了前番之事,皇上也明白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偶爾也會翻別的妃嬪的綠頭牌,或是去別的妃嬪宮裡坐坐了,所以妙貴嬪才受的是‘近乎專寵’,而不再像二月那樣一枝獨秀了。

三月過完,進入四月,整個皇宮都爲六皇子的大婚而百般忙碌起來。

顧蘊身爲長嫂,與陳淑妃也算是頗有交情,自然少不得時常去承乾宮幫着陳淑妃料理一些瑣事,權當打發時間了。

到了四月十六婚禮當日,顧蘊更是一早便到了宗廟的正殿裡等候,普通皇子大婚自然及不上當初她與宇文承川大婚隆重,卻也要在宗廟裡行禮,然後在宮裡設的新房住滿三日,再回到六皇子的府邸裡去。

傍晚時分,新人被簇擁着進了宗廟,顧蘊見六皇子眉目舒展,一臉的笑,新娘子洪氏也是一臉掩飾不住的羞喜之意,知道二人都對這門親事極滿意,心裡也不由爲二人高興起來,想到了當日她與宇文承川大婚的情形,眼下已是四月中旬了,照宇文承川上封信說的大概歸期算來,至多半月,他就應當能回來了罷?

果然到了四月底,宇文承川一行終於風塵僕僕的回京了,雖然他回京之後便不得不先去乾清宮給皇上請安覆命,不能第一時間回東宮與顧蘊相見,但他的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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