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詩云將晚宴設在花廳裡。
正位上設了三張矮桌,正中爲軒轅痕的,兩側爲姑詩云和顧梓菡的。其不難看出對顧梓菡的重視。
下面兩側一邊四桌,一桌入席兩人。
衆人早早地入了席,侯了半天,軒轅痕拉着顧梓菡出現在花廳外。
衆人起身行禮,軒轅痕拉着顧梓菡朝正位而去。
衆人看着二人交纏的手,心裡又是嫉妒又是恨。
軒轅痕和顧梓菡入席後,衆人起身坐回位置上。
姑詩云看着身旁的軒轅痕露着高貴典雅的笑道:“今日四爺的生辰,衆姐妹藉此機會和四爺熱鬧一番,希望四爺能喜歡今夜的安排。”
軒轅痕清冷的臉無一絲表情,但就微微頷首。
姑詩云一個眼色,一旁婢女小玉退了下去,招呼婢女開始佈菜。
宴席開始,廳內兩排窗幔後的樂師緩緩敲響舒緩的樂曲。
古夫人起身舉杯道:“四爺,妾身在此敬四爺一杯,祝四爺仙福永享、福壽綿綿。”
而軒轅痕卻只是一臉無色地不急不緩地吃着東西,全然不當古夫人存在。
古夫人一臉的尷尬,卻不知該坐下,還是自個先飲了此杯。
衆人底下竊竊私語,大多是幸災樂禍。
姑詩云拿起酒杯出聲化解尷尬道:“四爺午膳與百姓同樂飲了過多的酒,這杯本宮便代四爺與古夫人喝了。”
說着舉杯一飲而盡。
古夫人尷尬地喝了酒,而後坐下。身邊投來許多笑話的眼神。
顧梓菡攪拌着面前的羹,微微側眼看了軒轅痕一臉生冷的表面,眉頭微蹙,這某人的起牀氣不會到現在還在發吧?
底下衆人心思亦然,看着軒轅痕一臉冰冷,原本打算藉此機會表現的衆人亦怯了步。衆人心裡暗忖,雖說四爺清冷是出了名的,但如此一張入千年寒冰的神情,卻也讓人心裡畏懼。
本該熱鬧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姑詩云見狀,輕聲咳了一聲,舉杯對着衆人道:“今日宴席衆人多有花心思,本宮在此代四爺勁大夥。”
說着率先一飲而盡。
衆人紛紛舉杯欲飲,顧梓菡見狀亦跟着拿起酒杯,但酒杯剛碰到嘴脣,突然一隻手橫了過來,冰冷的聲音闖入其耳中道:“你敢給本王碰酒試試看!”
衆人的眼神立馬聚集在二人身上。
顧梓菡那個進退兩難,在園子裡,她和姑詩云維和的關係衆人皆知,她怎可在衆人面前駁了姑詩云的顏面。
而四爺不讓她沾酒的緣由自然是因爲她有孕在身。但他人不知,只會多加猜疑。
她用眼神示意四爺,她並未打算真的喝,不過是給姑詩云顏面而已。但某人似乎看不明。直接奪了其手中的酒杯,而後轉身對着姑詩云道:“她的酒,本王代喝了。”
說着仰頭一飲而盡。
周圍的氣氛頓時靜得出奇,除了淡淡的樂曲聲,無一絲別的聲音。
衆人心裡暗忖,四爺寵溺菡妃衆人皆知,但如今王妃敬酒,而四爺代菡妃喝,雖他人說不得話,但這無疑是不給王妃顏面。而菡妃跟王妃表面維和,四爺如此做,王妃心裡恐生怨恨。
衆人暗自凝神,便想看姑詩云接下來會如何做,更是透着看好戲的心情,想看姑詩云和顧梓菡撕破臉的場景。
衆人的心思顧梓菡自然知道,四爺也該知道,但某人卻視而不見。
顧梓菡微微後仰,繞過軒轅痕背後,給姑詩云投以抱歉的眼神。
姑詩云對着顧梓菡回以淡笑,而後出聲道:“當是本宮失察,今日菡妃幫襯處理百姓鬧事之事,身心疲乏。下午時便說頭痛,本宮一時忘記。當是四爺想到菡妃身體不適之處。”
衆人心裡唏噓,姑詩云如此自貶維護菡妃,衆人不僅僅暗自猜測,姑詩云若是怯弱而如此爲之,讓衆人同情。還是心裡另有一番算計,讓衆人期待。
宴席繼續着,然衆人都自古吃東西,經過兩番的尷尬,卻無人再提議敬酒之事。然心思卻都放在前頭軒轅痕身上。
“不可挑食,青菜也要吃。”軒轅痕清冷的聲音響起。
衆人目光望去,卻見軒轅痕正將被顧梓菡拔到一邊的青菜重新放回顧梓菡碗裡。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顧梓菡眉頭糾結,四爺不是獨自吃自個的飯,還有眼力勁往她這邊看。
顧梓菡看着碗裡的青菜,十分的不喜歡,拿在手裡的筷子不動。
軒轅痕見狀,乾脆拿起筷子夾了青菜送到顧梓菡跟前,放輕了聲音哄道:“乖,青菜吃了對你身子好。”
顧梓菡看着眼根前的那抹青,她這口是該張還是不該張。
她瞪了四爺一眼,還能不能讓她安安靜靜地吃頓飯了。
然卻收到某人戲謔的目光,她頓時明白,這傢伙是故意的。
“乖,張口把青菜吃了。”帶着寵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下面許多人的下巴幾乎驚得掉在桌上。
不少人擡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軒轅痕,心裡暗忖,這真是她們所熟知的冰冷、無情的四爺嗎?
一旁離愁輕咳了一聲,用只有顧梓菡跟軒轅痕能聽到的聲音道:“菡妃,下面的女人都看着你的。”
顧梓菡眉頭糾結,張口嘴含下青菜,用力地把嘴裡的青菜當某人嚼着。
下面,呂梓冉拿着筷子的手死死握弄。
此時,婢女們進屋,將衆人跟前吃了的菜撤下,而後上了新的菜樣。
顧梓菡看着跟前清蒸的鱸魚,用筷子把它當成某人狠狠地戳着。
怪她自個,出來前忘了給四爺吃藥。
“怎麼?你不喜歡這菜?”一陣低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帶着炙熱的溫度。
顧梓菡大驚,身體微微向一旁揚,看着不知什麼時候斜身,一手趴在自個桌上,一手按在自個坐墊上的軒轅痕,咬着牙低聲道:“四爺,要不要我幫你請太醫?”
軒轅痕露着淺笑,伸手輕輕在顧梓菡嘴角抹了抹道:“本王身體強健得很,夜裡跟菡兒大戰三百回合都無妨,何需要太醫?”
顧梓菡臉一陣紅一陣白,這還要不要臉了。
底下衆人聽不得二人再說什麼,但看二人親密的姿勢,心裡頓時嫉妒恨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