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無法有孩子。沒遇見我之前是這樣,不過解你冰蠱時,我探你脈象,本想看冰蠱解完否。不過發現你體內有另一種毒在。一時手癢便順便解了。不過因爲你中毒太久,傷了本源。所以即便我解了你的毒,然你能有孕的機會也不過六成的機會而已。當是你運氣好。”顧梓菡語氣平緩地評述道。
張夫人頓時紅了眼,看着顧梓菡有些口齒不清道:“你——你——”這六成的機會哪還算是她運氣好,普通女子有孕也不過七八成的機會而已。
“你不用太感激,我不過順手而已。”顧梓菡冷冷道。
張夫人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一股子風塵女子嬌嗔聲道:“死相,你不這麼冷酷要死啊!明明就是關心奴家的嘛!”
顧梓菡扯了扯嘴,拿起茶杯給自個倒了杯茶,打算喝口茶,但想起以呂榮的謹慎,不會只在點心裡下藥。於是放到嘴邊的茶杯又放回了桌面。
半月,一場大火擾亂了原本的寧靜。
熊熊的火光將整個東城照得宛若白日。
衆人提着水桶不斷地往火裡倒水,但卻絲毫阻止不了火勢。
一騎快馬在被火舌吞噬了的金玉樓前停下。
呂馳翻身而下,一頭便要往火裡衝。
士兵統領拉住呂馳道:“呂參領,不可進去。”
呂馳大吼道:“放開我。”而後一把甩開統領的手,往火裡跑。
然剛跑到金玉樓大門前,門柱突然倒塌了下來。還好跟來的統領及時地拉了呂馳一把,否則呂馳定然被砸在了下面。
統領大聲道:“呂參領,進不得啊,房子已經燒得快要坍塌了。”
統領話剛落,面前的金玉樓的外層“砰——”地一聲在火光中倒下。
統領強拉着着呂馳躲到了一旁。
呂馳滿眼是紅地看着房屋慢慢地倒下,身體如同置身在冰窖之中一般。
呂馳緩緩地滑跪在地上,一臉呆愕地看着眼前的火。
偏腳處,兩個身影立在讓人看見的黑暗處。
張夫人看着前方跪在地上的呂馳道:“你死對他而言的打擊似乎有些過大了。”
顧梓菡凝視着呂馳緩緩道:“莫小悠本就不該存在。”
說完,顧梓菡轉身離去。
張夫人看着顧梓菡的背影聳了聳肩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個冷血的女人,便不知如何的男子能入她的眼。”
金玉樓的大火整整救了夜,倒第二日清晨才滅。周圍的民居被連累燒燬了整整一個街。
大火滅口,士兵統領讓人進去搜尋呂家新夫人的屍體。
半響後,官兵擡出了一具燒成一堆焦的屍身。
呂馳緩緩起身走到屍身前,擡屍體處理的官兵勸道:“呂參領,你還是別看的好。”
呂馳瞳孔微緊,伸手解開屍體上的白布。
一堆發黑的骨頭,除了能大致地分別頭骨和腳骨外,其它的隨意地攤放着。
官兵道:“我們發現她時只剩下這一推燒成如此的骨頭。”
呂馳眼眸微低,一抹淡淡的翡翠色在黑色的骨頭中露了出來。
呂馳伸手,費了些力道,從手骨中掰出一個東西,呂馳用衣袖擦乾淨,原本的翡翠色全顯露了出來。
呂馳瞳孔一緊,這是他給她的玉佩。
呂馳看着面前的一堆黑骨,她死前便是將這個緊緊地握在手裡的。
呂馳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昏了過去。
金玉樓的大火,燒掉了原本呂府準備的親事。這紅事變成了白事,衆人唏噓。然讓衆人議論不已的卻是呂府將婚事變成了冥婚。
衆人感慨,如今世上能如此深情的男子卻難見,卻也可惜了這恐原本該成就的一段佳話。
呂府——
呂馳坐在榻上,摸着手中的玉佩,道:“都查清楚呢?”
士兵統領道:“回呂參領,查清楚了。”士兵統領一個眼神,一名官兵押着一名丫鬟進屋,丫鬟竟然是孔碧凡屋裡的小桃。
官兵一把將丫鬟小桃甩到地上,士兵統領道:“火便是她放的。”
呂馳微微側頭,看着士兵統領道:“你們都回兵營去。”
“是,呂參領。”
統領和官兵退了下去,整個屋裡便只剩呂馳和丫鬟小桃二人。
呂馳細細地收起手中的玉佩,而後拿起放在矮桌上的劍,起身,走近小桃,小桃嚇得向後縮,直到後背抵到門欄。
呂馳居高臨下地看着小桃,低冷的聲音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丫鬟小桃臉頓時慘白,立馬趴到地上磕頭道:“二少爺饒命啊,奴婢不過是聽命於孔姨娘而已。”
呂馳眼裡劃過一抹冷光,“你當真以爲你在呂府的所作所爲我不知道。蕭亦瑤的事,我可以不與你算。但你不該,不該碰她。”
說着呂馳拔出劍,一劍刺入小桃的心窩。
小桃來不及張口,只瞪大了雙眼,便嚥了氣。
“啊——”一陣尖叫聲從響起。
呂馳擡頭看着站在門欄爲的孔碧凡,握劍的手一收,劍從小桃胸口拔出,帶着血噴倒了孔碧凡的羅裙上。
孔碧凡嚇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呂馳看着孔碧凡寒着臉道:“我本以爲你不過是單純被人利用而已,卻未想你既然會變成如此模樣。”
驚嚇過後,孔碧凡看着呂馳一臉無辜道:“二少爺,你說什麼,我不懂。”
呂馳冷哼,“小桃背後所做的事你當真不知道嗎?”
一句反問,讓孔碧凡白了臉。不錯,小桃所爲之事她都知道,不過是裝傻,順水推舟而已。
呂馳冷冷道:“我曾答應過平遠照顧你,但你卻不該傷我所愛之人。”
孔碧凡面無血色看着呂馳道:“所以你要殺我,你別忘了,你的命是平遠救的,你答應過他——”
“噌”劍刃猛地刺向孔碧凡,孔碧凡嚇得忘了尖叫,劍刃從孔碧凡臉龐而過,劃過肌膚,刺入其身後的柱子裡。
呂馳握着劍,低腰看着孔碧凡冷聲道:“我不殺你,因爲我欠平遠一條命。不過至此以後,你與呂府無一絲關係。”
說完,呂馳一把甩開劍柄,轉身而走。
孔碧凡全身止不住地打着哆嗦,接着兩眼一番嚇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