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賽宇面露尷尬,尤其是此刻王心妍擡起頭,也坐直了身子,胸前的一對玉.乳便這樣俏生生的挺了起來,感覺到他的目光後,王心妍羞惱的拉過薄被,裹住了自己,秦賽宇就更尷尬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賽宇說着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你放心好了,以後,以後我定然不會委屈你的。”
秦賽宇心中嘆氣,爲了封口,不讓這件事鬧大,也只能這樣了。
王心妍聽了他的話,也不哭了,擡起頭看着他,一臉的不解,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繼續哭訴着說:“不委屈?大人要如何的不委屈我?是做妾還是外室?你強佔了我,如今就是我王家敗了,也斷斷容不得旁人這樣欺辱!”
說着就往牀頭撞去。
秦賽宇哪裡能讓她死在這裡,一把便攔住了她。
被攔下的王心妍哭的更是淒厲,秦賽宇額角的青筋直跳,懷裡的這個人就像一個燙手的山芋,要不得,丟不開。
“你說怎樣吧,只要不過分,我都應你。”
爲今之計,只能穩住她,秦賽宇所說的不過分主要是指王大人的事情,就怕王心妍趁機提出王家的事情,秦賽宇心裡還是懷疑今日的事情,太過巧合。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娶我進門。”王心妍寒着臉,簡單的說了。
怎麼可能!
秦賽宇腦中當下就蹦出這句話,且不說他的結髮妻子大度賢惠,爲他教養兒女這麼些年,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她休棄。
就說王心妍本身,犯官之女,且她父親如今還壓在府尹衙門的大牢裡,明媒正娶王心妍,還不是一樣的被御史臺的人彈劾!
王心妍見到秦賽宇面露爲難之色,正中下懷,眼前的情況,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拼的一身剮,也要將皇帝拉下馬。
“這個我府上情況你也知道明媒正娶,也着實是不可能。你看能不能”
秦賽宇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王心妍打斷:“不能。”
王心妍說的斬釘截鐵,擡頭看着秦賽宇的時候,目光森森,咬牙切齒的說:“姨娘,外室都不行!如若不然,我便要尋個公道!”
秦賽宇聽着王心妍威脅的話,不由得心頭有些惱火,可是卻又不能怎樣,王心妍不是一般的犯官家眷。
她的外租韓家還好好的。就算這個時候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給滅了口,只要韓家藉此做文章,自己也難逃罪責。
想來想去。秦賽宇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王心妍見他左右爲難的樣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秦賽宇聽着王心妍開口,幽幽的說了這句話後。當下就亟不可待的問:“還有什麼辦法,你說。”
王心妍擡起頭看着秦賽宇,早已沒有了赤裸相對的羞澀和剛開始的悽切,而是一副冷靜的樣子,輕啓王脣說道:“我父親。”
王心妍所說的三個字在秦賽宇耳邊炸開,再看向王心妍的時候,就不是
剛剛爲難的神色了,而是十分的吃驚。
儘管剛剛自己也懷疑過王心妍的目的,可是想到她一個閨閣女子用毀了自己清白的方式來設局,怎麼樣都有點不敢相信。
如今王心妍開口提了出來,意圖明瞭,秦賽宇便可以確定了,這就是個局!
可是想通了又怎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王心妍攤牌,自己知道了她的目的,也爲時已晚。
“你陷害我!”這回換秦賽宇咬牙切齒了!
“怎麼能說陷害呢。”
王心妍說的平靜,“到現在爲止,大人可曾受到迫害?反而是我,受的傷害最大,如今不過是請大人擡擡手,怎麼就成了陷害呢?”
還說不是陷害!如今王大人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擡擡手,她說得倒是輕巧。
“你父親的案子如今已經定了,只等着封了案宗,送交刑部,本官愛莫能助。”
王心妍聽着秦賽宇冷硬的聲音,不以爲意,反倒是請輕巧的說着:“不是還沒封案宗嘛。”說着就往秦賽宇懷裡歪了歪,她也想做出一些撩撥人的舉動,只是心中排斥着,十五六年的女規女戒教養着,想要做出那些舉動,也是不易。
若不是前些時候,王家剛落難的時候,被李家報復,壞了自己的清白之身,這次又怎麼可能對自己這般狠,將自己犧牲給秦賽宇!
秦賽宇對於王心妍的投懷送抱,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旖旎,忙不迭的扶着她的肩頭,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扶起來,說道:“就是沒封案宗,你父親的事情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整個府尹府裡的上下官員,下至百姓,人人皆知。我如何敢輕舉妄動!”
秦賽宇說的是實話,王李兩家的事情,在京城幾乎是人人皆知的,想動並不容易。
王心妍也清楚這點,所以,她對秦賽宇提要求的時候,也並沒有過分,而是說道:“大人,小女並不求大人對我父親法外開恩,而是請大人在封案宗的時候,微微擡手一下,剩下的事情,到了刑部,自會有人處理。”
秦賽宇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王心妍的話,便問道:“怎麼個擡手法兒?”
王心妍將一早準備好的話,悉數的與秦賽宇說了。
“這件事在京城鬧得如此之大,想讓大人法外開恩是不可能的,小女也不想讓大人爲難,只要大人重新整理案宗,我父親的那幾件案子,小女是知道的,有些收受賄賂,這些雖說枉法了,但也無關緊要,還有幾件事關人命的案子,若是到了刑部,量刑的話,不是死刑,也是革職流放,徒刑三千里,雖生猶死。”
“小女所求,就是將那幾件至關重要的案子給抽了,送去刑部的案宗,便只是我父親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到時候就算被革職,好歹我父親無恙,加上我外祖家在刑部也說得上話,刑部那邊也能給通融一下,到時候,我們全家都感念大人的恩德。”
王心妍說的真誠,也清晰有力,秦賽宇仔細的聽着,心中也是感嘆她聰明,知道避重就輕,知道王大人這件案子難了了,但是避開那幾件致命的事
情,情況就不一樣了。
真像王心妍所說的,案子到了刑部,收受賄賂不至於殺頭,連徒刑都夠不上,最多是革職,查抄家產。
正像王心妍所說的,還有韓家在,王大人留一條命,還有別的出路。
只是。
“這是事情都是李家供出來的,罪證如山,不管是到了哪裡,王大人都是無法辯解的,我這兒改了卷宗也沒用,刑部那邊總要開堂過審,到時候李大人說出去,連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讓他說不出去。”王心妍淡淡的說了一句。
舒雅跟在林殊宇的身後,早在他們事了,王心妍哭訴的時候,林殊宇就趁着秦賽宇侍從離開的那片刻,帶着舒雅進了秦賽宇旁邊的廂房內。
木製的牆壁,隔音效果十分的不好,王心妍跟秦賽宇的話,兩個人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
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瞭然的神色。
舒雅跟王心妍接觸過,還真是出乎她所料,王心妍平日裡溫溫柔柔的,說個話雖然讓人生厭,卻也不見得有多陰狠。
這會卻開口閉口的毒辣,尤其是說道那句:“那就不要讓他說出去”的時候,聲音雖說平緩,但是語氣卻是陰冷。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算是林殊宇所說的將計就計了,只要他此刻出現,王心妍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因爲林殊宇可以作證,是王心妍設計陷害,秦賽宇的罪責可脫,王心妍就是用了美人計,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搞不好還要拉上胡忠和。
林殊宇將出門的時候。回身看到舒雅問道:“有事?”
舒雅搖了搖頭,林殊宇靜靜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你留在這裡吧,我過去。等事情了了,我帶你回去。”
舒雅腦中還在想着剛纔的事情。心情有些沉鬱,點了點頭,由着林殊宇關上了門。
林殊宇走後。舒雅纔想到,林殊宇讓自己留在這裡,而不是跟着他去,大概是因爲那邊屋子裡的場景有些那啥,想到這裡,便想起了剛剛在樓下的時候,漫長的那段等待。
就在舒雅想要問問什麼時候能上去的時候,林殊宇卻開口說:“那女子給秦賽宇敬的酒裡是下了藥的,再等等吧,藥效沒那麼快過去。”
就在舒雅想開口問起,下的什麼藥,隨後腦中靈光一閃,福至心靈的想到了是什麼藥了,還在慶幸自己的嘴慢,沒有說出去。
於是,再開口的話便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舒雅不記得林殊宇讓人去調查過,所以,舒雅好奇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記得那時候林殊宇一笑,猶如春風拂遠山般和煦,仍人失神。
“她敬酒的時候,那壺酒是在布政使經歷胡忠和桌子上拿來了的,離她最近的是按察使,她卻捨近求遠,必定是因爲提前準備好的,她敬過酒後,她用過的那壺酒,胡忠和並沒有動過,而是在衆人微醺的時候,悄悄的倒掉了。這個情況只能說明,那壺酒有問題,加上你之前聽到的那番話,想來是八九不離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