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又有人喊道:“安嬤嬤,我找不到老夫人那件橘色的常服了,你快過來幫我找找”
舒雅眼神不由得露出一絲興味,訴後對着安嬤嬤道:“既然安嬤嬤有事,我也就不繼續叨擾了,你先去幫忙吧,我也該去處理事情了。”
“多謝大小姐體諒,老奴去去就回,小姐您先喝茶。”說着安嬤嬤便小跑着出了門外。
舒雅冷笑着,動作一番後,起身離開。
這安嬤嬤昨日在安姨娘身邊一臉盛氣凌人的樣子她可沒有忘記,更何況她又親自動手踢了這個安嬤嬤一腳。
舒雅纔不相信安嬤嬤的投誠呢。
快要到正午的時候,一直沒有消息的成王妃終於傳來了馬上到臨的消息,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個多時辰。
馬上,候府衆人在老夫人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正院的大堂裡,一起迎接成王妃的到來。
舒雅站在人羣的前面,和祖母輕聲交談着。
“大事不好了,爲王妃洗塵的金步搖不見了!”安嬤嬤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衆人的面前,整個人一片慌亂,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舒啓明一看安嬤嬤這慌亂的樣子,神情一下子都陰沉了起來,他正要找人將安嬤嬤壓下去,卻被一聲“成王妃駕到!”所打斷了。
瞬間所有人都跪下,一起迎接這個嫁入皇家的成王妃,舒雅的姑姑。
“給成王妃請安。”衆人的聲音十分整齊,帶着絲恭敬和好奇。
舒雅和成王妃的接觸並不多,畢竟成王有自己的封地,成王妃住一陣子後就和成王回到了封地,舒雅和這個姑姑的接觸確實少,此刻她不由得悄悄擡眸觀察起了自己這個姑姑。
“都起來吧。”不溫不火的聲音,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舒雅再次打量起成王妃,成王妃看起來很和善,整個人始終散發着雍容華貴的氣息。
成王妃的身後站着一隊護衛,身旁還有幾個侍女嬤嬤,陣勢卻是不小的。
還沒有等到老夫人帶領着女眷繼續向前一步見禮,馬上成王妃已經快步走到祖母面前,兩眼含淚地望着祖母:“母親,女兒想你了。”
老夫人很激動,緊緊握着成王妃的手,幾乎說不出話來。
成王妃又朝着舒啓明微笑了一下,並沒有開口,而是身後的一名嬤嬤站了出來:“衣物首飾等東西不知是否準備好了。”
按照大梁王朝的傳統,嫁出去的閨女歸家,是要好好淨身沐浴,然後重新着華服,梳妝,配帶合適的首飾,這代表着孃家對閨女的重視,是以人們十分重視。
相反,若是不細心準備,只是粗粗帶過,便代表着對來人的不重視,或者孃家對其不喜。
所以,在大梁王朝不僅僅是皇族和達官貴人,就連普通百姓也是如此,成王妃更是如此,成王妃是臨時決定歸家的,所以準備得有些倉促,但該有得規矩儀式一點都不能落下。
吳氏悄悄使了一個眼色,安嬤嬤便慌忙跪在
地上:“王妃息怒,老夫人今早本將十支特地打造的金步搖交給老奴保管,可……可剛剛那金步搖卻不見了,老奴自知自己罪該萬死,請王妃息怒。”
成王妃皺了皺眉頭,身旁嬤嬤臉色率先沉了下來,這女子回孃家除塵歸家可是一項重要的儀式,如今儀式出了紕漏豈不是對王妃大大的不敬。
“如此重要的東西你這老奴竟然弄不見了?你是怎麼保管的,候府的規矩就如此鬆散了,我看莫不是你貪心佔爲己有了吧。”
吳氏在一旁趕忙打起了圓場:“王妃息怒,這安嬤嬤是府裡的老人了,辦事一直穩妥,怎麼可能會做出偷主人東西的事情出來,我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您就是給老奴一萬個膽子,老奴也是不敢這麼做的,況且這金步搖丟失也着實蹊蹺,明明今天早上檢查的時候還在,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了,轉眼那金步搖就不見了。”安嬤嬤不斷磕着頭辯解道。
“啊!老奴想起來了,今早大……”安嬤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是似乎又畏懼什麼,嘴巴打着顫,似乎不敢開口。
“再不說就拖下去杖斃。”成王妃終於開口,卻是讓人周身一顫。
“王妃饒命!老奴立即交待,今日清晨的時候大小姐曾在老奴端王屋子裡待過,那時候正好有人問老奴金步搖放在哪裡,所以大小姐是知道那金步搖在哪裡的,但是老奴不敢懷疑大小姐,所以……”
安嬤嬤終於在成王妃的威嚴下開口道。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舒雅的身上,有的帶着探究有的則是幸災樂禍,似乎都認爲舒雅馬上紀要大禍臨頭了。
老夫人的樣子看起來很吃驚,但她相信舒雅的爲人,所以笑着開口道:“王妃,這件事情肯定有誤會,舒雅這個丫頭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安嬤嬤你可得將這件事情說清楚。”
一旁得舒啓明也是不相信安嬤嬤的話語,他雖然不喜歡舒雅,但是舒雅的臉面也是他的臉面,他自然估計,於是對着王妃笑道:“舒雅可是我的嫡女,她難道還卻一支金步搖,安嬤嬤你可得將事情好好交代清楚。”
安嬤嬤趕緊開始回話:“知道金步搖存放地點的人只有我和彭嬤嬤,彭嬤嬤一直和我在一起,金步搖不可能是她偷的,而大小姐今早又恰巧在老奴屋子裡聽到我說金步搖存放的地點,老奴也不相信大小姐會偷東西,所以所以老奴斗膽請求搜一搜大小姐的房間,以證明大小姐的清白。”
成王妃將目光落在了一身碧色綢裙的舒雅身上,在這一羣人之中,唯有她始終保持着鎮定,彷彿剛剛發生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而那樣那一雙眼睛,晶亮的發光,彷彿藏着無線的心事。
成王妃靜靜的看着那雙眼睛,心中一痛,她的女兒也有着那樣一雙眼睛,一瞬間成王妃就對舒雅有了好感,她不相信今天的事情是舒雅做的,想着想着成王妃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了許多。
舒雅也始終和成王妃對視着,
嘴角始終掛着一絲淺笑,不見一絲慌亂。
“孩子,你可同意安嬤嬤的意思?”成王妃詢問道。
舒雅點點頭:“一切但憑王妃做主。”
就這樣,一羣人向舒雅的院子進發,成王妃親自指派了身邊的人進去搜查,其餘的人則是站在門外等着,順着門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景。
這院子實在是華麗,每一處都精緻萬分,住在這樣地方的人會貪圖一隻金釵?衆人懷疑漸生。
安嬤嬤的眼中暗含着期待,等待着從屋子裡搜出那一盒子的金釵,是以,當嬤嬤的手伸到桌子下的時候安嬤嬤的眼睛一亮。
可那伸手的嬤嬤卻是一愣,隨即目光探尋的看向成王妃。
成王妃的目光在舒雅的臉上掃了一圈,還未開口,便聽見吳氏開口道:“嬤嬤,怎麼樣?桌子下面可是有東西?”
那嬤嬤將拿到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郝然是一隻木盒,只可惜做工粗糙,邊角處甚至還有着木刺。
安嬤嬤原本興奮的那張臉此刻卻變得青紅一片,她放進去的明明是一隻檀木着金絲的精緻盒子,怎麼會變成這個粗糙的木盒。
“打開!”成王妃開了口,那嬤嬤便將盒子拿到了衆人面前,輕輕打開。
盒子上面還有不少的灰塵,衆人小小的後退一步,卻都好奇這盒子中到底裝的是什麼,一個個張着大眼睛看着。
當嬤嬤把盒子打開後,衆人皆是一愣,只見那盒子中裝的竟然是些零散的銅板和碎銀,最大的銀塊也不足一兩,熙熙攘攘的裝在盒子中,好不可憐。
舒啓明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這裡竟然裝着的是些銀錢,既然這孩子能把它藏到那地方,便說明這對這孩子來說一定是十分重要,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孩子珍藏的東西竟然是這些。
成王妃見此便發話了:“好孩子,來,到這來,告訴我這些是什麼。”
舒雅走到成王妃的身邊,很是乖巧:“這是我以前攢下來的銀錢,那時候我還住在候府的角落。”
“那你爲什麼將這些銀兩保存在那裡?”成王妃再次開口道。
“王妃,我覺得自己要記得以前的日子,這樣就會更加現在現在,活得更加知足。”舒雅笑着回道。
“安嬤嬤!你是怎麼說的?敢冤枉小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舒啓明一聲呵斥,他對舒雅倒真的有些愧疚了。
安嬤嬤慌忙跪下:“侯爺,大小姐確實進了老奴的屋子,老奴這樣說也只是想證明大小姐的清白而已,求侯爺明鑑!”
舒雅低下頭,沒有開口,這安嬤嬤還真是厲害,這眨眼的功夫就想到了一個這麼好的託詞。
但舒雅怎麼會輕易放過安嬤嬤,她低着王妃說道:“既然安嬤嬤一片苦心,想必搜查一下自己屋子證明自己清白也是願意的。”
“給我搜!”成王妃終於發怒了,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這府中簡直亂了套,竟然拿自己回門的事情做套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