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離開以後,祁景書就開始招呼白岸汀他們吃飯了。同時他的眼睛裡還帶有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讓人看不分明。白岸汀不時的往玉殷碗中夾菜,目光柔和,儼然是一副把玉殷當作自己親弟弟的樣子。
“白姐姐,剛纔那位他沒有騙人。”玉殷吃着飯,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白岸汀蹙眉,隨即又笑了起來,說道:“玉殷,你不過頭一回見那位小哥,怎麼就看出來他是個好人啊?再說了,剛纔王爺那麼做也不過是因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這些人在這裡其樂融融的吃飯多好啊!”
玉殷搖了搖頭,說道:“我感覺他不是在騙人。”
祁景書見玉殷的神色很是認真,這孩子很少會表現出這樣的一副神態,恐怕再說下去他就會生氣了。這時候酒樓裡的客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剛纔那一場鬧劇倒也沒有幾個人真正的放在心上。畢竟,在酒樓這種地方每天都會上演着各種各樣的鬧劇。真真假假,孰是孰非,似乎也沒有人去真的計較。
“玉殷說得對,那位小哥不像是裝出來的。倒是像……”祁景書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同時也被淹沒在了一陣噪雜的聲音之中。
“客官,您慢走!”
“客官,下次再來啊!”
酒樓裡的小二迎來送往,看起來就好似是不知疲倦一般。說起來話來也是帶着十足的精神勁兒,這一吆喝,所有的人都忽略了祁景書未及說出口的話。
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白岸汀和翠兒陪着祁景書喝了一點小酒,幾杯酒下肚,人的心情更是大好。玉殷也沒有再去糾結於年輕人的是非對錯,很是乖巧的吃着飯菜。
經過這一折騰,他們吃飯的時間倒是耽擱了不少。原本這一次出來就是玩的,他們倒是誰也沒有在意。
此時,王府中長風已經在着急的等待着他們了。
剛一回到了王府,就看到長風急匆匆的找到了祁景書。他這一次倒是沒有把重點放在翠兒的身上,很是着急的就把祁景書帶到了別處說話。
“王妃,你看長風,這該不會又出了什麼意外吧!”翠兒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許是被這些時日以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故給嚇着了,這不,剛剛緩和了一點,她是真的不想再出什麼亂子了。
白岸汀見翠兒着急,她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但是她知道即便是有再大的事,祁景書也能夠解決。
這時候,長風和祁景書已經到了書房。
“長風,有什麼事不能當着他們的面說?”祁景書在處理很多事情的時候都不會揹着白岸汀,見到長風如此,他也不禁有些疑惑。
長風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王爺,倒不是我想要揹着王妃,只是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也想讓王妃他們消停一下。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我就是怕在生出什麼事來。”
祁景書一聽不是大事倒也放了心,說道:“你說吧!反正這些日子註定是不會太平的,多這一樣,又能怎麼樣?”
“是這樣的,王爺,近日一直都有傳聞說是太子帶着一隊人馬來拜訪我國皇上,但太子自小紈絝,不按常理出牌,可能他已獨自脫離大部隊先行到達城中了。其實我是怕這大王爺又會在其中做梗,惹出什麼事端來。”長風說完,輕嘆了一口氣。
大王爺?祁景書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上一次賀蘭斛光明確的告訴祁景書讓他日後小心那個大王爺,他便知道很多事情都與大王爺脫離不了干係。好在賀蘭斛光不是那些無恥之輩,至於這個太子,祁景書倒是有些疑惑了。難不成,這個人又能同大王爺扯上點什麼關係?
突然之間,祁景書眸光閃動,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問道:“長風你是說那位太子脫離了隊伍?”
長風不知他的意思,忙答道:“是,傳聞是這麼說的,據我說知,這個消息千真萬確。”
既然長風這麼說,祁景書自然也是放心的。不知怎麼的,他的眼前就浮現出了剛纔酒樓裡那個年輕人的樣子,自小紈絝,不按常理出牌,無端的就和那個人重合了。從第一眼見到那個男子的時候,祁景書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個人的錢袋明明藏在袖口,他與掌櫃拉扯的時候,祁景書看得分明。
後來,祁景書打算幫他解圍也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想要如何。誰知道,那人只是在桌子旁坐了一小會兒,說話的時候一點不顯得拘束不說,單是他周身的那種氣度都讓祁景書覺得他不是一般人。所以,祁景書剛纔沒有說出的那些話便是那個年輕人他不是被人偷了錢袋,而是有意爲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吃那一頓霸王餐,所以怎麼看都不是裝出來的樣子。
“長風,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另外,你放心,這個太子本王已經見過了。”祁景書不自覺的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放在手中把玩着,眼睛裡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
長風很是不解,可是主子的事他也不敢過問。經過祁景書這麼一說,他也稍稍放下了心,說道:“王爺,萬事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祁景書點頭,心中已經是瞭然。這個太子,看起來着實是有趣的很,就是不知道他意欲何爲了?
白岸汀和翠兒坐於花園處等待着長風,她們見長風自書房出來以後臉色似是好了許多,也就沒有再多問。
“長風,你也有些日子沒有能夠陪着翠兒了,今天我就把她交給你了。”白岸汀拉起翠兒的手,將她送到長風的身邊。
翠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不住的白岸汀那裡挪動腳步。
“多謝王妃,今天翠兒喜歡去哪裡,我便帶她去哪裡。”長風的話語間盡是感激之意,他與翠兒也都知道白岸汀的一番好意。
一下午閒來無事,白岸汀就同玉殷在一起說笑戲耍用來打發時間。
回到房間以後,白岸汀才發現自己似乎是丟了什麼東西。她往腰間一摸,這才發現自己隨身所帶的那塊玉佩不見了蹤影。
“玉殷,你見到我的玉佩了嗎?”白岸汀這一整天幾乎都是同玉殷在一起,自然也是想着去問問他。
玉殷見她着急,也是跟着着急,畢竟他真的沒有見到。
“王妃,你說的那塊玉佩是你時常掛在腰間的那塊嗎?咱們今天去酒樓的時候我還見到,不過我還真是沒注意。”玉殷說完,又往白岸汀的腰間掃了一眼,果然是已經沒有了玉佩的蹤影。
“酒樓?玉殷,你是說我們吃飯的時候還在嗎?”那塊玉佩雖說算不得什麼極爲貴重之物,卻是白岸汀的母親送給她的,他們姐弟三人人手一塊。對於她來說,意義也是非常的重大,當然是捨不得遺失。
見玉殷點頭,白岸汀就讓人去酒樓裡找了個遍,同時他們回來的那條路上,他們也看過了。無奈的是,始終都沒有見到那塊玉佩。白岸汀不禁有些戚然,卻也無可奈何。
晚上,祁景書剛從外頭一回來就看到白岸汀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其中的緣由他自是不曉,便問道:“岸汀,你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
白岸汀點了點頭,就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了一通,“王爺,那塊玉佩可是我孃親送給我的,對於我來說,意義非同小可。”
祁景書蹙眉,得知是在酒樓里弄丟的那塊玉佩,他就釋然了。隨後,祁景書便對白岸汀說道:“岸汀,我知道那塊之於你玉佩的意義。你放心吧!明日那塊玉佩自然會回來的,你就別再因爲這件事煩心了,早些歇息吧!”
“王爺,你此言當真?”白岸汀看不出祁景書在想什麼,只是一看到祁景書脣角的笑意,白岸汀真的也就不覺得擔心了。
“本王什麼時候騙過你,好了,你放心吧!既然弄丟了,就會有人送回來的。”祁景書的一雙眼睛亮如星辰,同時也讓白岸汀覺得安心。
這一夜,白岸汀都在想着關於玉佩的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在想着究竟誰會過來給她送這塊玉佩。同時,她也有些忐忑,不敢確定撿到玉佩的人是否真的拾金不昧。
果然,就在白岸汀忐忑不安的時候,一個人已經來到了王府大門前。
看門的守衛不認得此人,便問道:“請問,你來三王府是來找誰的?”
那人朗聲一笑,目光灼灼,並未說明來意,含笑說了句,“我是來報恩的,同時也是爲了送這個東西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貴府的。”說完,她就將那玉佩拿了出來。
昨日白岸汀玉佩不見了,王府上下都在幫忙尋找,這守衛自然是知道的。眼下他聽來人一說,立馬就明白了幾分,自是不敢怠慢,直接說道:“那您快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