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徹卻一點兒也不憐惜疼得眼淚花花的瑤姬,只管不停的追問瑤姬的故鄉在哪裡!
雲歌見瑤姬又急又疼的樣子,急忙上前,伸手去掰子徹扣着瑤姬的手腕:“子徹你有話好好說,你真的把她弄痛了!”
子徹沒有鬆手,反而一用力,將瑤姬拽得近了一些,逼視着瑤姬那雙淡金色眼眸,急切的沉聲追問:“說!你是哪裡人?我記得以前你對我說過,我一時想不起來……”
瑤姬疼得直抽冷氣:“我,我是波斯人啦!”
“波斯?”子徹喃喃唸叨這兩個字,總算是鬆開了瑤姬的手。
他口中咂摸着波斯二字,目光看向前方某處的虛空,好像在思索什麼事情。
雲歌安撫了一下氣惱的瑤姬,走到賀蘭子徹的身邊:“子徹……”
誰知道子徹的手對着她也一把抓了過來,壓抑不住的狂喜:“雲歌,我能想到辦法解開段少宇身上的反噬之毒了!”
他的手鐵鉗一般抓在雲歌的肩膀上面,雲歌嗤牙咧嘴的幾乎能聽見自己的骨頭咕咕作響的聲音,可是聽見他說的這話,卻忘記了呼痛:“真的嗎?真的有辦法救段少宇嗎?”
賀蘭子徹掩飾不住心中歡喜,狠狠點頭:“嗯!有辦法了!瑤姬就是解藥!”
瑤姬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倒退了一步,聲音裡面透着懼意:“我,我聽不懂呀!”
賀蘭子徹仰頭,哈哈哈的朗聲笑了起來:“段少宇,我總算能幫到你了!”
他放手鬆開沐雲歌,卻上前一把又扣了瑤姬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外面大步行去:“跟我走!”
雲歌想要跟上去,卻追不上兩個有功夫之人的腳步,眼睜睜看着他們走遠了。
雲歌捏了捏被子徹抓得酸脹的肩頭,在樹下石几上面緩緩坐下,回想起賀蘭子徹的反應,心中慢慢,慢慢的推敲,一個念頭浮起,連日來的惶惑全部都一掃而空!
段少宇並沒有走遠!
他的藏身之處,應該只有賀蘭子徹知道。
因爲子徹答應過段少宇,所以在雲歌的面前,一點兒也沒有透露段少宇藏在何處。
子徹本來想要了去段少宇的心願,讓他安靜的離開,不讓雲歌看見他最醜陋的一面!
可是今天突然看見了瑤姬,賀蘭子徹醍醐灌頂一般,猛然想起身爲古波斯人的瑤姬,身上應該有什麼習練的功法,是能夠解除段少宇身上的般若心法反噬之毒的!
看子徹剛纔的反應,段少宇是真的有救了!
雲歌仰頭看着碧藍如洗的天空,笑了笑,自言自語的低聲道:“你不是最愛吃醋的嗎?你不是佔有慾極強的嗎?現在……這樣的你,我更加喜歡呢!”
……
午飯時間,雲歌叫廚房裡面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飯桌就擺放在園中,就着正午暖暖陽光,將宋三和楊六等幾個小傢伙,還有云舞和玲瓏都請到一起,熱熱鬧鬧吃個飯,就當是過了生辰了。
雲舞本就長得絕色,今番用心的打扮過,更是有傾世之姿。
不過在座的,除了女人就是小孩,在孩子們的心中,再美的女人也不及他們的木姐姐耐看!
故,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有玲瓏看向雲舞的時候,眼神是灼熱的,目光是癡纏的!
玲瓏的目光掃過全場,奇怪的問道:“咦!小侯爺呢?怎麼不見他的影子?今天是你的生辰,他不陪你?”
雲歌幫六丫頭夾了一隻水晶餃,淡淡回答:“他有事,出去了!”
玲瓏揶揄的笑了笑,眼風看向身邊的雲舞,淡嘲道:“有事?有什麼事情能比自己心愛之人過生辰更重要的?”
雲歌感覺到她挑釁的態度,想着她大概是想要在雲舞的面前表現表現,也懶怠拆穿她,只平聲回答:“正因爲今日是我生辰,他知道我心中所想,所以,幫我完成願望去了!”
玲瓏癟癟嘴,沒有再說什麼。
雲歌也不和她多說,斟酒和雲舞對酌了一杯之後,轉身就和身邊的一幫孩子歡天喜地的聊天去了。
手中碗筷剛剛放下,沈秋便將雲歌拉到一邊:“沐姑娘,我帶你去看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吧!”
雲歌皺眉:“真的不用了!”
“要的要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沐姑娘這就跟我走吧!”
沈秋那張常年都不見大悲大喜的臉上,這時候卻散發着興奮的微光,拉了雲歌的手就往殿外走去。
走了十餘步,雲歌突然停下腳步:“是宮赫蓮嗎?沈秋,你要給我的驚喜,就是宮赫蓮對不對?”
沈秋愁着臉回頭看她:“沐姑娘,你能不這麼聰明嗎?”
沐雲歌轉身,往院中走去:“我不想見他!他現在是一代君王,不好好守在鍍陽城王宮,來這裡幹什麼?”
“沐姑娘你等一下!”
沈秋快步過來,伸手將她一把攔了下來:“沐姑娘,你就見見我家主上吧!他這次悄悄來圖木城,就是爲了你,你不能讓他空跑一趟對不對?”
雲歌試着要從沈秋的身旁過去,可是一直都很聽話很順從的沈秋,今天卻是鐵了心,就是不放她過去:“哎呀沐姑娘,算我沈秋求求你了好不好?我家主上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他沒有一道聖旨讓你去鍍陽城見他,而是自己親自到圖木城來見你,你怎麼就不明白他的心呢?”
雲歌沉下臉來:“沈秋你讓開!”
“我不!”沈秋擡高了下巴,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你不去的話,我就綁了你去!”
雲歌被她氣得鬱結:“你……”
沈秋過來,伸手將雲歌的胳膊拽住,放柔了語氣,誘哄起來:“沐姑娘,我家主上今天來見你,也是有禮物要送你呢!”
雲歌的心不斷往下沉,想着子徹現在和瑤姬正在爲段少宇身上的般若心法勞心勞力的,而自己卻要在這個時候去見宮赫蓮……
這種感覺,怎麼看怎麼都是要紅杏出牆的味道呀!
如果被子徹知道,那兩個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豈不是馬上就要土崩瓦解了?
可……,沈秋說的也沒錯,宮赫蓮放下一身國事,大老遠的趕過來,自己不見的話,實在是太絕情了一點兒!
左右爲難的時候,已經被沈秋強拉着,塞上了外面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