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當然聽不懂人話啦!”小侯爺在面具後面毫不吝嗇的又冷嗤了一聲,轉動身下的輪椅,轉身去看窗外的街景。
雲歌真的受不了這個尖酸刻薄的小侯爺,不過,她的心裡現在有一個好大的疑問需要得到解釋。
反手將韓先生的衣襟一把抓住,雲歌急聲說:“先生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原諒雲歌愚鈍,還請先生把話言明纔好!”
韓先生長嘆一聲,搖搖頭,用可憐同情的眼光看她一眼,說道:“今天早上,我隨同我家小侯爺進鍍陽城,準備去赴皇上的新年大宴,路過城門的時候,見小姐身上衣衫被人拔光不說,身邊還有很多人圍觀,並且口出輕薄之言……”
雲歌的腦子嗡的一聲大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一個人在後院裡面,只不過是放了些孔明燈寄託對遠在異時空的親人的思念和祝福,然後……,然後,就和段公子兩人在院子裡面賞雪飲酒,他鳴笛,她輕歌……
雲歌伸手輕拍腦門,這裡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是段公子對自己?
不不,段公子不會害自己,看他那磊落的樣子,應該想不出這麼卑劣的手段。
那就是……
雲歌猛然記起,他們正在飲酒輕歌的時候,突然莫名其妙的闖進來一個自稱是雌雄雙俠的雄俠,那人叫……君莫問!
這個人倒是渾身上下都透着古怪,這事情,多半和他有關係。
可那自稱君莫問的傢伙,口風甚嚴,除了知道他叫君莫問之外,別的雲歌一概無從得知,而君莫問這名字,很顯然是假的!
腦子裡面越想越糊塗,雲歌求救的目光看向身邊韓先生,帶着懇求的口氣說:“多謝先生出手相助!請問先生,可知道是誰對我,對我做了這等下作的事情?”
韓先生看了一眼窗戶旁邊的小侯爺,眼神裡面有了很多的顧忌之色。
輪椅上面的小侯爺,白玉一樣的手指在輪椅的扶手上面輕輕的敲打着,在雲歌一片焦急和茫然的時候,出聲說:“說你是草包你還不相信!這裡是緊挨着城門的客棧二樓,想要知道是誰在你的身上做了手腳,你到這邊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雲歌雖然覺得這草包二字極其刺耳,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和這個刻薄侯爺計較這麼多了,依言走到窗戶後面,往下面看去。
這裡果然是臨街的客棧,站在這裡,能夠將下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就連雜貨郎擔子裡面的胭脂水粉都看的清楚,更加能夠聽得清他們討價還價的聲音。
可是,能看見這些有什麼用?
街上這些甲乙丙丁的路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對她動那齷齪心思!
心下存了疑惑,可是見身邊的小侯爺很篤定很悠然的樣子,也只好放緩了心緒,慢慢的站在窗戶旁邊等着。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突然從城中間奔出來一行人,熙熙攘攘的往鍍陽城的定安門前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