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後院裡面的事情,他都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有千里眼不成?
見她這般驚訝,賀蘭子徹笑着拉她進懷裡揉了揉:“小豆子經常扮成小廝在王府裡面進出,你做了什麼事,見過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我都知道!”
雲歌心中不舒服,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都生活在他的監視下了!
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間輕擰了一把:“所以,你知道我和段少宇之間沒什麼?你才相信我們?”
“反正我知道你對他是沒什麼,不過他對你嘛……”
賀蘭子徹說着,停了下來,將那玄鐵令牌放在面前看了看:“他對你嘛,卻是連命都豁得出去的!”
雲歌伸手從他手中拿過令牌,帶着哀求的口吻說道:“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還有,他現在到底藏在哪裡了?子徹你告訴我好嗎?你總不希望我以後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內疚當中吧?”
子徹起身,在窗戶邊停了下來,背對着雲歌,沉聲道:“他說,這令牌能號令關外精銳,他將令牌送給我,是希望我能夠用這支精銳,保護你和衍兒不受敵人騷擾!……”
雲歌心頭陡然酸楚,捏了令牌在手中,突然覺得自己虧欠段少宇太多了,他對自己以命相酬,而自己卻什麼都給不了他!
想起他現在說不定正孤苦的縮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裡,被般若心法反噬,體力透支,生死不測!
雲歌心口隱隱作疼,啞聲道:“他,他還說了什麼?”
子徹頓了一會兒,沒有回頭,又道:“他還說,他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時候你又胖又笨重,卻圍着院中魚池跑了不下三十圈,他說他開始的時候明明是帶着看笑話的心態來看你的,可是你一直不停的跑,根本不管別人的譏笑和嘲諷,他說,他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你的!……他還說,他如果能夠有你那麼樂觀這麼向上的心態,一定能選擇一條更好的路來走,不一定要登高位,卻一定能和你一樣,每天都生活得開心……”
雲歌伸手摸了一把臉上淚痕,哽咽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裡?……子徹,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你理解我嗎?我只是不想讓他最後的時光,走得那麼悽慘……,你告訴我吧,求你了!”
她看着賀蘭子徹的峻挺背影,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良久,他才輕聲說了一句:“別找他了!他說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你看見了他醜陋的一面!……”
子徹轉過身來,看着俯在桌几上面流淚的沐雲歌,慢慢的走過來,伸手將她攬緊:“雲歌,別逼他了,好嗎?”
雲歌還以爲自己爲另外一個男人哭泣流淚,子徹一定會醋意大發的,沒想到,他只是這樣擁了她,暖暖的說了這麼一句,心中一時百感交集,俯在子徹的懷裡,哇一聲哭了起來。
……
雲歌后來在子徹和沈秋的口中得知,那日冬狩,賀蘭子荀其實並沒有將那兩隻雪豹帶進狩獵場,而且狩獵場裡面也沒有任何陷阱和陰謀,這是一場從來沒有過的正常狩獵。
日頭西沉,暮色降臨的時候,子徹和三位兄長從狩獵場裡面滿載獵物歸來,在慶功臺上沒有見着雲歌,問了那些侍婢,都齊聲說雲歌身體不適,回夕顏殿了。
子徹被三位兄長纏着要喝慶功酒,抽身不得,只好暗中叫了貼身之人回夕顏殿察看情況,說雲歌並沒有回去,心中這才猛然意識到,這次三位兄長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女人。
急急回到夕顏殿,將殿內僕從一干人等全部審問了一遍,都沒有發現異樣,只說夫人今早帶了兩個侍婢去流霞殿外面的花廳,夫人沒有回來,兩個侍婢也沒有回來!
賀蘭子徹急急帶人前往流霞殿,途中遇到滿身疲累的沈秋,沈秋在林中沒有發現雪豹之後,第一時間就去尋沐姑娘。
尋來尋去,沒有尋到沐姑娘,卻尋到了兩侍婢的屍體。
沈秋估摸着沐姑娘遇了不測,嚇得不輕,這才急急回來找小侯爺求助。
賀蘭子徹叫沈秋帶人連夜尋找,自己則去了流霞殿,點名要找一個叫瑩兒的小丫鬟。
賀蘭子荀呵呵呵的直笑:“呵呵子徹,原來你也會想要吃野食呀?你啥時候看上我殿裡的丫頭了?看上了誰,做大哥的我直接將她送給你!”
冷着臉的賀蘭子徹身上帶了殺氣,一字一句透着陰冷:“賀蘭子荀,我忍你十幾年了!今日若你不把瑩兒交出來,我便新帳舊賬和你一起算!”
手中烏梢鞭一抖,發出脆生生一聲清響,他的身後影魅一般出現了一排暗色身影,每人手中皆持鋒利兵器,這是夕顏殿護殿暗衛,爲了找沐雲歌,他動用了所有的人手。
賀蘭子荀卻依舊呵呵呵笑着,絲毫不見慌亂,示意身邊的人將殿中大小丫鬟全部帶到了院中,懶懶說道:“子徹,我這殿裡面丫鬟很多,鶯兒燕兒都有,獨獨就是沒有你說的什麼瑩兒,不信你自己看吧!大哥還是那句話,不管你看中誰,都可以將她直接帶走!”
子徹從夕顏殿裡面叫了幾個見過瑩兒的人前來辨認,看來看去,這些人中間,卻並沒有瑩兒!
找不到瑩兒,就斷了尋找沐雲歌的線索!
再加上賀蘭子荀人爲的僞造了很多現場,沈秋和子徹忙活了整整兩日,依舊一無所獲。
直到段少宇臉上蒙着黑布出現在賀蘭子徹面前,他才知道她掉進了最東邊的斷崖。
雲歌聽子徹講訴種種這些,臉上並沒有多餘的憤慨,只是看見從院子裡面經過的沈秋,叫住她,問道:“沈秋,我讓你幫着找的cao呢?”
沈秋笑道:“早就採回來了,幾大包呢!”
子徹問:“什麼cao?我怎麼不知道?”
雲歌急忙拉他的手,笑得神秘:“一種神奇的草cao這應該也算是這次掉下懸崖的收穫吧!子徹,我幫你報仇好不好?他們欺負你這麼多年了,咱們這次耍耍他們可好?”
子徹不相信:“你這豆腐心腸,也會想辦法對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