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風雲_441

“什麼字?”百里玉嘴欠的問了一句。

“窮!”靳雲輕咬着字音說道,旋即甩了內室的房門。只留下滿臉黑線的百里玉。

幾日的不眠不休,輾轉反側,直到大夏國的碩榮公主入住雍和宮,百里玉依舊沒想到擺脫這場和親的辦法,尤其是百里連城的閉而不見,讓百里玉心裡徹底沒了底,不得不拉下架子來求靳雲輕。

“咳咳.....如今那個碩榮公主已經住進來了,你覺得本王該怎麼辦?”開口求人的滋味雖然不好,不過被‘嫁’到那麼個窮鄉僻壤的滋味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尤其是百里玉由始至終都沒有娶妻的打算,這個世上,他再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了,百里玉如是想。

“這事兒跟筱蘿有關係麼?”靳雲輕這幾日說話一直不陰不晴,語調亦不慍不火,此刻,靳雲輕正瞧着桌上的清蒸魚,筷子敲了下瓷碗。

“當然有關係,如果本王不在,誰來給你夾菜啊!”百里玉說着話,當下夾了塊魚肉擱在靳雲輕的碗內,一臉殷勤,一臉虔誠,一臉期待。

“有人夾菜的感覺雖然好,不過這件事麼,筱蘿真心不知道該怎麼辦,王爺還是自己看着辦吧!”靳雲輕的確沒想到更好的主意打發了碩榮,可沒想到,不代表她會讓任何人帶走百里玉。

“把魚肉還給本王!”百里玉聞聲,臉色驟變,登時欲夾回那塊魚肉,卻已晚了一步。

“王爺何必......阿嚏”還沒等靳雲輕說完,便覺一股濃濃的脂粉香飄際過來,靳雲輕鼻尖一酸,當下打了個噴嚏。

“娘娘恕罪,奴婢想着稟報娘娘,可碩榮公主硬要闖進來。”汀月先一步跑到靳雲輕身側,低聲請罪。

“沒事。”靳雲輕斂了眼底的精明,換以一副天真表情,一側,百里玉心下驟涼,轉眸間,赫然看到一女子娉婷而入。

伴着濃濃的脂粉香,靳雲輕分明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女子站在關雎宮的門口,只見眼前女子一襲薄絲蟬翼的華裳裹身,外罩赤金鱗片披肩,腰間綁着一根翠石繫帶,中間的雞血石紅的耀眼,下着一條長長的拖尾曳地裙,每條裙褶上都鑲着百顆飽滿圓潤的珍珠,整條長裙數下來,足有千粒之多。

此時,女子正低眉順眼的走進來,避開陽光照射,靳雲輕這纔看清女子的容顏,人家說濃妝淡抹總相宜,可眼前女子顯然是濃妝過了頭,眉黑如墨,脣紅如血,尤其是那張臉蛋兒,即便離的這麼近,她還覺得自己看到的是猴子屁股!而此人,正是大夏國國主最寵愛的公主-夏芙蓉。

“你說大夏國很窮?”百里玉瞥了眼靳雲輕,語氣透着掩飾不住的質疑。

“她該不是把大夏國庫裡的那點兒玩意全都穿在自己身上了吧......”靳雲輕不禁搖頭,悻悻道。

“芙蓉初入大百里,還未曾拜見肅親王,此刻貿然出現在王爺面前,還請王爺見諒。”嬌柔的聲音溫和婉轉,偏生聽在百里玉耳朵裡生出無限寒意。

“咳咳.......原來是夏國公主,百里玉失禮了。”即便不想面對,可人家都在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百里玉總不能裝作視而不見呵。

“王爺哪有失禮,是芙蓉不請自來,王爺該不會介意吧?”夏芙蓉拖着十幾斤重的華裳再度施禮。

“百里玉豈會介意,阿嚏......公主多慮了。”百里玉揉了揉鼻子,無奈還禮,依着夏芙蓉的身份,百里玉的確需要以禮相待。

“芙蓉不是多慮,實在是貿貿然出現在這裡着實不妥,不管怎樣,芙蓉事先都該跟王爺打聲招呼的。”夏芙蓉沒完沒了的俯身施禮,那股香噴噴的味道一股股的吹向靳雲輕,害的靳雲輕噴嚏不斷,好不容易纔得了空當開口。

“阿嚏!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好嗆人啊!”靳雲輕捂着鼻子,嫌惡的看向夏芙蓉。

“大膽,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跟碩榮公主說話!”未等夏芙蓉開口,其身後惡奴已然指着靳雲輕的鼻子破口大罵。

“恕百里玉直言,公主的侍從竟敢如此辱罵我大百里的皇后娘娘,實在沒什麼教養。”百里玉的聲音清冷無波,俊顏卻已有慍怒之色。

‘啪’百里玉語閉之時,夏芙蓉忽的轉身,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只見剛剛還頤指氣使的侍從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縱是脣角有血涌出,亦不敢擡手去擦。

靳雲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裡劃過一抹冷笑,原本以爲窮國的孩子早當家,沒想到也是個敗壞的主兒。不過也好,幸而是紙老虎,總比披着狼皮的羊好對付。

“你好凶啊......”靳雲輕怯怯的看向夏芙蓉,眼底閃爍着瑩瑩光芒。夏芙蓉聞聲恍然,登時收起那副猙獰之態,一臉羞澀的轉身,啓眸看向百里玉。

“王爺說的極是,皇后娘娘乃千金之軀,怎可被奴婢這般數落,都是被這賤奴氣極了,芙蓉平日裡是不打人的!”夏芙蓉眼底華彩熠熠,急忙澄清。一側,靳雲輕嗤之以鼻,動作這麼利落,還敢說平日裡不打人?

“公主知道皇后娘娘是千金之軀就好,百里玉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百里玉說話間轉身看向靳雲輕,雙手拱拳,鄭重其事的作了個揖後,倒退着走出關雎宮。

“王爺去哪兒啊!芙蓉陪您!”見百里玉離開,夏芙蓉二話沒說,當下轉身追了出去,華裳暴露在陽光下時金光閃閃,晃的人眼睛疼。身後的侍女見此,亦小跑着顛在後面。

直至夏芙蓉離開,靳雲輕方纔舒了口氣。

“娘娘,您說那個夏芙蓉是不是瞎子啊,她沒看到您坐在這裡嗎?”汀月氣不過,嘟囔着開口。

“怎麼說呢,本宮覺得那個夏芙蓉是瞎子,她身後的兩個宮女是瞎子,基本來說,大夏國的人都是瞎子!”靳雲輕也怒了,自己還沒被這麼無視過。

或許是因爲應下和親之事,百里連城怕與百里玉打個照面兒,所以即便夏芙蓉已經入住雍和宮,百里連城仍然沒有出現。

適百里,月朗星稀,偶有浮雲掠過,掩住了皎皎月光,整個大地一片朦朧之色。雍和宮內,夏芙蓉負氣坐在椅子上,裙裾不小心刮在梳妝檯的棱角處,一顆珍珠滴溜溜的滾了下來。

“快撿起來!”夏芙蓉心下生急,大聲叫道。侍女自不敢怠慢,急急追着珍珠跑了過去,卻不想腳下生滑,猛的踩到了珍珠上。侍女當下心底生寒,怯生生將腳擡起來,只見腳下珍珠早已成了粉末,風過,化爲塵埃。

‘啪’侍女才一擡臉,便被甩了個巴掌。

“公主饒命 ,奴婢不是故意的......饒命啊......”侍女頓時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臉色煞白如紙,與脣角滲出的血跡形成鮮明的對比。

“饒命!你知道這顆珍珠有多珍貴!憑你幾條賤命都賠不起!看本宮不打死你!”夏芙蓉面容扭曲,隨手抄起身邊的椅子就要砸向侍女。

“公主,求您饒了阿紫吧,現下您的近身侍婢只有兩個,若是無端死了一個,一定會惹起肅親王懷疑!公主,求您看在肅親王的份上,先饒了阿紫!” 一側,名曰阿碧的侍女撲通跪在地上,悲慼哀求。

幾乎同一時間,夏芙蓉手中的椅子砰的扔了出去,正砸在阿碧頭上,鮮血頓時如柱般涌出,即便疼的鑽心,可阿碧仍跪在那裡,雙手捂着傷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你還敢跟本宮提肅親王!本宮是讓你在那個傻子面前莫失了本宮的威嚴,卻也沒讓你在肅親王面前那麼不識相!你倒是罵的痛快!看看這一整天!百里玉甚至沒跟本宮正經說上一句話!都怪你!”夏芙蓉雙目如荼,赤紅欲裂,睚眥的表情彷彿地獄的惡魔,讓人噤若寒蟬。

“公主饒命......”阿碧不敢辯解,只將頭埋在雙膝間,苦苦哀求。一側,阿紫跪爬到阿碧身邊,以同樣卑微的姿態跪在夏芙蓉面前。

“奴婢自知有罪,亦知就算死上一千次也償還不了這顆珍珠,奴婢只求公主消消氣,奴婢死不足惜,只是怕奴婢們死了,便沒人伺候主公......”阿紫深知,在自己主子眼裡,她們命如蟻賤,若想活下來,就只能苦苦哀求,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你也知道自己命賤!你們知不知道,這些珍珠和金鱗都是從齊國借的!爲了借這些東西,父皇不知費了多大勁兒!現在踩壞了一顆,你讓本宮怎麼跟父皇交代!”夏芙蓉恨恨的走回到梳妝檯上,眼中盡是戾氣。

“奴婢們知錯了......”此時的阿紫和阿碧就只剩下了磕頭認錯的份兒。

“都滾下去!”夏芙蓉嫌惡揮手退了兩個奴才,旋即緊撫着太陽穴,臉上焦躁之情盡顯。

關雎宮內,靳雲輕打散了髮髻,青絲如瀑般瀉落下來,在燭光的映襯下流轉着絢爛的華彩。

“是借的啊?”靳雲輕轉身看向殷雪,恍然開口。

“屬下聽得一清二百里,夏芙蓉身上,頭上的所有飾品,都是夏王自齊王手裡借來的。屬下回來的時候,夏芙蓉正爲一顆珍珠在大發雷霆。”殷雪將自己看到的如數稟報。

“封逸寒還真敢借呵,他倒是不怕有借無還。”靳雲輕幽眸如潭,轉身看向銅鏡,下意識把玩着手中的梨花梳。她許是猜到了封逸寒的心思,只可惜百里玉是她不能放手的人,所以封逸寒的如意算盤算是白打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響起,靳雲輕本以爲是汀月,正欲開口,卻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睡了嗎?”清越的聲音低戈響起,靳雲輕聞聲微震,旋即看了眼殷雪。待殷雪離開,靳雲輕方纔擱下梨花梳,搖曳着走到門前,素手輕輕打開房門。

“王爺這麼晚來......是不是對筱蘿有什麼想法啊?”靳雲輕一襲月牙白的內衫,幾縷長髮落在胸前,尤其是那張臉,卸妝後的容貌宛如出水芙蓉般不染纖塵,膚嫩如水,讓人恨不能上去捏一把。或許是對了一天的夏芙蓉,百里玉忽然覺得眼前的靳雲輕簡直美的天上有,地下無。

“王爺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其實王爺想讓筱蘿陪睡也不是不可以,筱蘿本就沒想過對皇上從一而終,不過價錢方面麼......”靳雲輕忽略了百里玉的表情變化,姿態嬌柔的伸出玉指,勾起百里玉弧度完美的下顎。

“阿嚏別開玩笑了,本王有事求你!”百里玉的這個大噴嚏,恨不能將靳雲輕從窗戶噴出去。無語,靳雲輕收回玉指,狠狠的抹了下嬌美的容顏,心底無限怨念。

“王爺有什麼事,不能明早再說麼?筱蘿要睡了。”靳雲輕踩着細碎的步子走到百里玉身側,挑眉開口。

“等不到明早了,那個夏芙蓉說明早要陪本王用膳,怎麼辦啊?”百里玉一臉悲慼的看向靳雲輕。

“王爺還是先照照鏡子吧,看看這張臉都扭曲成什麼樣子了!”此刻的百里玉,臉上分明寫着一個大大的衰字。

“靳雲輕,救命啊!”百里玉哪有心情照鏡子,當下拿起茶杯,大口飲水。

“哦?看來那個夏芙蓉似乎不怎麼得王爺的心呢?”見百里玉如此,靳雲輕饒有興致的坐下來,意味深長的看向百里玉。

“你是不知道本王這一天怎麼過的!那個碩榮公主自離開關雎宮後就一直跟着本王,從御花園到御膳房,再到御醫院,甚至連本王出恭......咳咳......反正不管本王做什麼她都

要跟着,怎麼甩都甩不掉啊!靳雲輕,本王真是受不了了,只要你能幫本王把她解決掉,本王給你一百兩黃金!”百里玉發狠道。

正文(520xs.com) 第253章 錢,本宮多的是!

“這事好辦,殷雪,宰了她!”靳雲輕倒也利落,當下吩咐。

“慢着!本王不是讓你殺她,是想讓你幫本王擺脫她!要是能殺,本王還用得着來求你麼!阿嚏”直到現在,百里玉鼻間還縈繞着那股濃濃的香味兒。

“其實王爺也別太刻薄了,依筱蘿看,那個碩榮公主也怪可憐的......”靳雲輕拿捏着嗓子,一副悲春傷秋的表情看向百里玉。

“你吃錯藥了吧?她可憐?”這還是百里玉第一次厭惡一個女人到如此程度。

“王爺有所不知,其實夏芙蓉身上的珍珠和金鱗都是夏王從封逸寒那裡借來的,由此可見,爲了見王爺,碩榮公主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呢,可王爺倒好......”靳雲輕一臉幽怨的看向百里君清,彷彿自己便是夏芙蓉一般。

“停!你說吧,多少?”如果百里玉相信靳雲輕是在可憐夏芙蓉,那他就白跟靳雲輕住了這麼長時間。

“五千兩黃金,不二價。”靳雲輕收起貓哭耗子一樣的表情,眸光爍亮如星。

“靳雲輕,你不當強盜,真是強盜界的一大損失啊!五千兩黃金?你把本王賣了,看看值不值那個價兒?你當本王是燕南笙麼!”百里玉忽然後悔敲這個房門,當下起身欲走。

“王爺走好,恕不遠送。”靳雲輕悠然倚在倚子上,輕聲啓脣。

見靳雲輕沒有阻攔之意,百里玉復回到座位。

“五百兩黃金,如何?”百里玉一臉肅然的看向靳雲輕。見靳雲輕不語,當下狠下心腸,

“一千兩黃金!怎麼樣?”這是百里玉所能出到的極限。

“五-千-兩。”靳雲輕揚起精緻的面容,朝着百里玉莞爾微笑,天真純淨的容顏美的無暇,可落在百里玉眼裡,卻猙獰無比。

直至聽到百里玉甩門的聲音,靳雲輕方纔舒了口氣,繼而走榻,安穩的睡了過去,既然夏國一如既往的缺錢,那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翌日,靳雲輕剛剛洗漱完,還沒離開內室,便聽到夏芙蓉的聲音自正廳傳了進來,此刻,劉醒急急推門而入。

“娘娘,那個碩榮公主越發不將您放在眼裡了,現下已經在正廳備好的早膳,正命身邊的丫鬟去請肅親王。”劉醒有心阻攔,可到底是一國公主,在沒主子的應允下,他也不好得罪。

“這個夏芙蓉!她以爲這是在大夏國呢!鳩佔鵲巢,真是可惡!娘娘,奴婢這就幫您趕她出去!”一側,汀月氣惱着起步,卻被靳雲輕攔了下來。

“不管她,殷雪!”靳雲輕低聲喚出殷雪。

“主人,這是您要的東西。”殷雪出現後恭敬開口,旋即將一織錦綢袋擱在梳妝檯前。

“嗯,做的好,你下去吧。”待殷雪離開,靳雲輕命汀月將袋子裡所有的血色珍珠縫在自己華衣之上,又將那些琉璃瑪瑙的飾品帶在頭上。直至最後,靳雲輕方纔從自己的首飾盒裡拿出一支九鸞釵,此釵以赤金打造,做工精緻細膩,尤其是每條鳳尾上攢着的碧色百里明珠,與鳳頭的翡翠交相輝映,精美絕倫。

待靳雲輕走出內室,正看到百里玉一臉默然的坐在那裡,任由夏芙蓉爲他夾菜,他也只是偶有點頭,不置一詞。

聽到門聲一刻,百里玉猛然擡眸,卻在看到靳雲輕這一身金光燦燦的裝扮時,臉色一滯。在他有印象以來,靳雲輕算是第二次將自己打扮成一隻花孔雀!第一次是在封逸寒來的時候。

自昨晚摔門而去,百里玉心裡就不舒服了,只要想到夏芙蓉身上的珠寶都出自封逸寒,百里玉便從心裡厭惡,封逸寒這麼做明擺着是想讓夏芙蓉將自己接到大夏國去,介時他便可肆無忌憚的與靳雲輕書信傳情!

“百里玉拜見皇后娘娘。”百里玉暫不考慮這些,只道靳雲輕的出現算是救他脫離苦海了。

“芙蓉拜見皇后娘娘,芙蓉初到大百里,也不知皇后娘娘喜歡什麼,所以今日特別命阿紫備了一桌早膳,都是大夏國的特產,希望皇后娘娘喜歡。”夏芙蓉眉眼皆笑的迎向靳雲輕,當觸及到靳雲輕身上的華衣時,眸子順間被華衣上的血色珍珠吸引過去。

“有好東西吃,本宮當然喜歡了!”靳雲輕歡喜的將玉指搭在夏芙蓉的手上,之後隨着夏芙蓉的腳步走到桌邊。

看着靳雲輕指間的翡翠扳指兒,夏芙蓉不由的噎了下喉嚨,眼底抹過一絲貪婪。

“你喜歡這個啊?”見夏芙蓉不肯鬆手,靳雲輕瞪大了眼睛,一派天真的問道。

“呃......不是......”夏芙蓉心知自己失態,登時收回玉指,只是話音未落,便見靳雲輕當即摘下扳指兒,之後握起夏芙蓉的玉指,硬是將扳指兒給她帶在了指腹上。

“這些玩意芙蓉多的是,皇后娘娘不用再給芙蓉了......”夏芙蓉強忍住心底的驚喜,故作拒絕道。

“既然多的是,也不差這一個嘛!婉兒也多的是呢!皇上說了,你是客人,讓婉兒好好照顧你,以後你要是喜歡什麼,儘管告訴婉兒,婉兒都給你!”靳雲輕毫不吝嗇的笑着,旋即沒心沒肺的用膳。一側,百里玉不知靳雲輕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靳雲輕剛剛給夏芙蓉的扳指兒真心值不了幾個錢。

“如此說,那芙蓉謝過皇后娘娘了。”夏芙蓉佯裝有禮迴應,心底卻生起了邪念。

以致於早膳結束後,夏芙蓉竟沒纏着百里玉,而是留在關雎宮裡跟靳雲輕嘮起家常。靳雲輕自是屏退了汀月他們,獨自與夏芙蓉坐在貴妃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

“看娘娘這一身富貴打扮,便知越王是極疼娘娘的!”夏芙蓉輕撫着靳雲輕身上的血色珍珠,貪婪的不肯移開手指。

“嗯,皇上是很疼婉兒啊,時常會送好多好玩的東西給婉兒,可是這些東西看的時間長了,就不新鮮了!就說這些珍珠吧,紅紅的,沒有你身上的好看!”靳雲輕開始下套。

“是嗎?若是娘娘喜歡芙蓉身上的珍珠,芙蓉跟娘娘換過來便是了!”夏芙蓉驚喜過望,眼底華彩紛呈。

“真的?你肯換?”靳雲輕頂着那副無邪的表情,純淨的雙眼寫滿天真。

“芙蓉當然願意!咳咳......芙蓉的意思是能博娘娘一笑,縱是委屈些也是願意的。”夏芙蓉強自壓住心底的狂喜,矯情道。

“委屈不好,婉兒從來不委屈別人。”靳雲輕有些失望的看向夏芙蓉,眸光暗淡下來。

“不委屈!是芙蓉心甘情願跟娘娘換的!”夏芙蓉哪容靳雲輕反悔,當下表態。

“那好啊!你等着,本宮把這件衣服脫給你,你拿回去換好之後再還給本宮,怎麼樣?”靳雲輕騰的起身,認真問道。

“自然好!”夏芙蓉狠狠點頭,眼底的貪婪越發濃了幾分。

眼見着靳雲輕蹦跳着走進內室,夏芙蓉自心底罵了一句白癡,任誰都能看出靳雲輕身上的血珍珠比起一般的珍珠貴重十倍不止,這一換,自己至少賺了一千兩黃金不止,夏芙蓉如是想。

待靳雲輕自內室走出來,夏芙蓉當下起身迎了過去,

“這件給你,不過我們可是說好的,這是你願意的,婉兒可沒逼你啊!”靳雲輕一本正經強調。

“娘娘放心,就算是越王來了,芙蓉也會這麼說。”夏芙蓉故作謙恭的接過華服,旋即打了個欠,便轉身離開了關雎宮。

待夏芙蓉離開,殷雪忽然出現在靳雲輕身側。

“主人,奔雷那邊來了消息。”殷雪說着話,將手中的字箋遞到靳雲輕手裡,靳雲輕瞥了眼夏芙蓉離開的方向,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才走到貴妃椅邊坐了下來,緊接着打開字箋。

“豈有此理!”當看到字箋內容之時,靳雲輕臉色驟變,憤然起身,幽深的眸順間寒冽如冰。

“主人?”殷雪還從未見過靳雲輕有如此震怒的時候,在殷雪眼裡,靳雲輕彷彿有着掌控全局的力量,無論有多棘手的事出現,靳雲輕都能解決的遊刃有餘。

“居然被打劫了!向來都是本宮打劫別人,還沒聽說誰敢打劫本宮的!”靳雲輕恨恨將字箋交到殷雪手裡,咬牙切齒低吼。

殷雪接過字箋後攤在手裡,垂目一看,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啓稟主人,‘旌靳號’三日內運往各國的絲綢,茶葉,鐵器同一時間遭人打劫,損失兩千兩黃金,屬下與風雨雷電追查無果,現下‘旌靳號’所有商隊皆已停運,等候主人指示-奔雷。’

看着手中的字箋,殷雪柳眉緊蹙,旋即將字箋緊緊捏在手心,字箋頃刻化作灰飛。

“主人,依‘旌靳號’在莽原的威望,一般的綠林賊匪斷然不敢招惹,如今‘旌靳號’一連三日被劫,屬下以爲,必是有人蓄意與‘旌靳號’作對!”殷雪憂心看向靳雲輕。

“會是誰呢......”靳雲輕凝眸沉思,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屬下稍後便傳書給殷氏一族,希望能替主人分憂。”殷雪肅然請示。

“萬萬不可!”靳雲輕當下拒絕。殷雪不解看向靳雲輕,想問,卻終究沒有開口。

“如果本宮沒猜錯,這個人十有**是百里漠北那個瘟神!若真是他,那麼他這麼大動作無非是想攪渾這灘水,繼而順藤摸瓜找出‘旌靳號’的幕後之人。你能想到求助殷氏一族,筱蘿感激,可有殷雄在,百里漠北自然會知道這件事,這個世上,能動用殷氏一族的就只有你和殷雄,介時他便可輕易猜出‘旌靳號’的幕後之人是本宮!”靳雲輕細心解釋。

“是屬下大意,那當下我們該怎麼辦?”殷雪恍然,暗自佩服靳雲輕的心思細膩。

“回書給奔雷,即日起,停止‘旌靳號’一切商隊出行,所有交易都在莽原進行。”靳雲輕肅然開口,眼底幽光如潭。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殷雪憂心忡忡,她很清百里,莽原的收入大部分來自與各國互通,當地的交易其實賺不了多少。

“讓奔雷他們暫時忍耐,本宮自會想出法子對付那些攔路的賊匪!”靳雲輕忽然想到一人,脣角勾笑。

“主人......該不是想讓燕南笙出面吧?”殷雪脣角抽搐,拜靳雲輕所賜,如今她一入鳳羽山莊,那些家丁僕人都用看賊一樣的眼光看她,久而久之,她已經被列入鳳羽山莊最不受歡迎的賓客之首,而不是之一。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本宮是瞧得起他!”靳雲輕悻悻揚脣。

“主人英明......”殷雪狠狠點頭。燕南笙還真心沒想過讓主人瞧得起!殷雪如是想。

適百里,圓月高懸,月光皎潔如華,灑落一地碎銀。雍和宮內,夏芙蓉親眼督促着阿紫和阿碧將自己衣服上的珍珠摘下來,之後與靳雲輕的那件對換。

有了之前的教訓,阿紫和阿碧動作十分小心,生怕再弄壞手裡的珍珠。這些在夏芙蓉看來貴重無比的珍珠落在阿紫和阿碧眼裡,不過是索命的毒蛇,稍有大意,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靳雲輕那個白癡,居然用這麼名貴的血珍珠跟本宮換,這一轉手,本宮

至少能賺一千兩黃金,有了這一千兩,本宮就可以重新起座駙馬府!”夏芙蓉着香腮,憧憬着即將要過的奢華生活,脣角不由揚起肆意歡喜的弧度。

“公主,今個兒越朝禮部侍郎來過,說越王將您與駙馬離越的時間定在十日後的吉日了。”阿紫恍然,當下稟報。

“才十天啊......”夏芙蓉有些失望道。

“公主不是想快些回去嗎?”阿紫狐疑看向夏芙蓉。

“本宮哪裡知道靳雲輕是這麼好騙的主兒,若是能在她身上多撈些銀子豈不更好麼!你們兩個給本宮小心着點兒,若是壞了一顆,看本宮不擰斷你們的腦袋!”夏芙蓉看着眼前的血色珍珠,黝黑的眸子越發閃亮起來。阿紫和阿碧頓時提起百倍精神,細心穿珠,不敢多言。

翌日,靳雲輕以同樣方法用自己衣服上的七彩鱗片換掉了夏芙蓉身上的金鱗。以致於夏芙蓉連續兩天沒再纏着百里玉。

“昨天禮部來人告訴本王準備準備,九日之後隨碩榮公主回大夏,你想到辦法沒啊!”即便沒有夏芙蓉這條尾巴,百里玉的心情依舊沉重的如同上墳。

“筱蘿爲什麼要想辦法啊?”靳雲輕不以爲然。

“兩千兩黃金!這兩千兩黃金裡已經包括本王肅親王府的地契了!”百里玉咬牙舉出兩個手指,言外之意兩千兩黃金是他的極限。

“王爺還是準備準備吧,免得誤了時辰。”靳雲輕不爲所動。

“靳雲輕!你太無情了你!”見靳雲輕無甚表示,百里玉拍案而起,正欲離開時卻被靳雲輕喚了回來。

“咳咳......既然王爺跟本宮談感情,那本宮就不提錢了。”靳雲輕一語,百里玉登時回到座位,目光閃爍的看向靳雲輕。

“真的?”百里玉揉了揉眼睛,彷彿看到一尊菩薩坐在自己面前。

“當然,談錢太傷感情了!”靳雲輕正色點頭。

“那你是有辦法替本王退了這門親事?”百里玉從沒有一刻覺得靳雲輕的形象如此高大過。

“辦法倒是有,不過......”靳雲輕挑了挑眉梢,眼如新月,笑靨如花。

“你不是說不談錢麼?”百里玉頓時斂眸,質疑問道。

“如果王爺能勸動燕南笙替筱蘿解決莽原的麻煩,本宮保證,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帶不走王爺你!”靳雲輕信誓旦旦,言之鑿鑿。

無語,百里玉臉上已然僵硬的微笑一片片的碎掉,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

“你幹嘛不自己去求?”百里玉終於認清一個事實,就算等到天荒地老,靳雲輕也不會大發慈悲!

“他不是不肯見本宮麼。”靳雲輕撒嬌的扯了下百里玉的廣袖,聲音柔如瓊花,靈動悅耳。

“那你覺得他是很想見到本王了?”百里玉反問,如今對燕南笙而言,靳雲輕,百里玉還有殷雪,是他本命格的三大煞星,避之唯恐不及啊!

“筱蘿相信王爺會有辦法的,除非王爺想當駙馬,亦或者王爺能拿出五千兩黃金。”靳雲輕言歸正傳,不再與百里玉討價還價。

“靳雲輕啊!如果本王有錢,就絕對不會跟你談感情!”百里玉一字一句,如杜鵑啼血,悲憤至極。見百里玉拂袖而去,靳雲輕知道,這事兒算是成了。

入秋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的下着,細如牛毛的雨絲落在身上,驅趕了夏末的酷熱,讓人自心裡多了幾分清爽。

御花園內,夏芙蓉小跑着跟上百里玉,隨手抻起長袖欲爲百里玉避雨,百里玉無意周旋,下意識快走幾步到了涼亭。

“這雨來的好快啊。”夏芙蓉捋着自己胸前的長髮,感慨着看向百里玉,這幾日下來,無論她如何殷勤獻媚都換不來百里玉一絲笑容,即便有婚約在手,可夏芙蓉還是有些擔憂。

“不知王爺是否記得,芙蓉第一次與王爺相識也是在雨中,彼時長平之戰,王爺途經大夏,芙蓉爲見王爺一面,特意溜出皇宮,在行軍的必經之路上等着王爺,那時的雨就如同現在這般淅淅瀝瀝,可爲了見王爺,芙蓉捨不得離開,終於......”夏芙蓉正說的起興時,身側的阿碧突然出聲喚了一句。

“公主,您......”沒等阿碧說完,夏芙蓉倏的回眸狠瞪了眼阿碧,命其閉嘴。阿碧當下噤言,面露糾結之色。

待夏芙蓉轉身之時,正看到百里玉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夏芙蓉一時歡喜,以爲是自己的故事感動了百里玉,當下繼續說道,

“芙蓉終得見王爺風采,濛濛細雨裡,王爺宛如嫡仙般乘風而來,銀亮的盔甲襯的王爺威風凜凜,就在那個時候......”夏芙蓉正說的陶醉之時,百里玉終是忍無可忍了。

“百里玉覺得公主或許該換套衣裳。”百里玉好意提醒,夏芙蓉聞聲微怔,旋即垂眸,赫然看到自己身着的素白月牙底的長衫竟然被染的五顏六色,而肩上的七彩鱗片,此刻已然變成烏色,仔細看來,分明就是鐵!而裙褶上的血色珍珠,掉色之後現其本身,根本就是最不值錢的綠瓦球!

“怎麼會這樣?”夏芙蓉驚愕之餘,恍然想到身側的百里玉,當下捂臉跑回雍和宮。

關雎宮內,靳雲輕獨自倚在窗口,清澈的眸充滿憂傷。

“娘娘,您怎麼了?”汀月自身後爲靳雲輕披了件紫緞披肩,憂心問道。

“這秋雨來的早了些啊,夏芙蓉頭上那隻飛鳳簪子本宮還沒騙到手呢,可惜啊可惜!”靳雲輕悵然之際,汀月絕倒。

就在此刻,一陣嘈雜的聲音自正廳傳了進來。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正在小憩,您稍後再來,或者讓奴才稟報一聲......”劉醒全力阻擋,仍未攔下似已癲狂的夏芙蓉。

“靳雲輕!你這個白癡!快給本宮滾出來!出來!”夏芙蓉睚眥欲裂,猙獰的面容似地獄厲鬼般讓人望而生畏。

“公主殿下,這裡是大百里皇宮,你站的地方是百里後所居之處,您若再出言不遜,劉醒這便稟報皇上,相信皇上斷不能讓我家娘娘受了委屈!”劉醒雖不敢動手,卻也不能容忍夏芙蓉這樣謾罵主子。

“受委屈?本宮沒聽錯吧!她靳雲輕會受委屈!你不是要叫越王麼,去啊!你現在就去把越王找來,本宮要跟靳雲輕當面對峙!世人皆說靳雲輕是傻子,那是他們眼瞎啊!”夏芙蓉暴戾吼向劉醒,那聲音震的劉醒腦仁兒疼。

“劉醒,你去門外守着。”悠然的聲音自內室傳來,靳雲輕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旋即走向夏芙蓉。

“靳雲輕!你還真敢出來見本宮!把珍珠還給本宮!把金鱗還給本宮!統統還給本宮!”夏芙蓉像只獅子般張着血盆大口,恨不得一口將靳雲輕吞進肚子裡。

“憑什麼啊?”靳雲輕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搖曳着走到貴妃椅處坐了下來,隨手將絮子抱在懷裡,許是跟着靳雲輕久了,那絮子也越發淡定起來,倒是小優,在夏芙蓉衝進門時便蹭的竄沒影了。

“你還好意思問憑什麼!阿碧,拿給她看!”夏芙蓉跺腳衝到靳雲輕面前,面容如覆冰霜,此刻,阿碧已然將那條五顏六色的華裳捧了過去。

“這衣服怎麼了?”靳雲輕睜大眼睛,狐疑問道。

“怎麼了?你看看!這就是你跟本宮換的七彩鱗片,還有血珍珠!都是假的!你承不承認?”夏芙蓉一把抄起衣服甩在靳雲輕腳下,怒不可遏質問。

“承認啊,是本宮跟你換的沒錯,有什麼問題嗎?”靳雲輕一臉無害的看向夏芙蓉,不以爲然反問。

“有什麼問題你自己看不出來麼!這些全都是假的!你用這些破銅爛鐵換走了本宮的珍珠和金鱗!靳雲輕,你現在把你騙本宮的東西還給本宮,本宮或許既往不咎,否則本宮一定要到越王那裡揭發你!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根本就不傻,你是裝傻!”夏芙蓉如何不急,那些東西都是父皇從齊王那裡借來的,若是弄丟了,可怎麼還啊。

“第一,當初換的時候,筱蘿可不止一次問你是否願意,你是怎麼回答的該不用筱蘿提醒吧?第二,你現在就去找皇上啊!筱蘿是百里後,你不過是個窮國的公主,你覺得皇上會偏袒誰?而且你又怎知皇上不知我癡傻?又如何保證皇上會相信你的話?”靳雲輕的幾句話,問的夏芙蓉啞口無言。

“靳雲輕,你太陰損了!你是一國之母,根本不缺那些東西,爲什麼要陷害本宮?”夏芙蓉雙手攥拳,額頭青筋迸起。

“陷害談不上,只是想跟公主殿下做筆交易。”靳雲輕挑了挑眉梢,聲音有些肅然。

“什麼交易?”夏芙蓉狐疑看向靳雲輕。

“只要公主殿下能取消和親的婚約,筱蘿不僅會將那些珍珠和鱗片還給公主,還會以多出十倍的報酬當作答謝。”靳雲輕開門見山。

“你......你不想肅親王娶本宮?爲什麼?難不成你.......靳雲輕!你簡直不知廉恥!”夏芙蓉恍然之際,厲聲斥責。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肅親王那麼水嫩嫩的可人兒,誰看了不想咬上一口啊,筱蘿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對的。當然,公主可以拒絕,不過拒絕之前公主可想好了,那些東西加起來也有一千兩黃金了,不知道大夏國的國庫裡夠不夠這個數還給封逸寒呢。”靳雲輕冷笑着看向夏芙蓉,悻悻開口。

“你!靳雲輕!這件事本宮不會這麼算了的!”夏芙蓉一時無言,當下跺腳,轉身離開關雎宮,身後的阿碧臨走時還不忘將地上的華服撿起來。

直至夏芙蓉離開,靳雲輕這才轉眸看向內室。

“人都走了,王爺還不打算出來麼?”靳雲輕語閉之時,內室房門輕啓,百里玉臉色緋紅的走了出來。

“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水嫩嫩了!你才水嫩嫩!”百里玉顯然對這個形容詞十分介懷。

“不用王爺說,筱蘿也知道自己水嫩嫩。”靳雲輕舉指輕彈在自己###的面頰上,甚是自豪迴應。

“你確定夏芙蓉會投鼠忌器,向皇上提出取消婚約?”百里玉也不理她,自顧問道。

“除非她能籌到銀兩,否則她無路可走。”靳雲輕篤定開口。

“那她若真能籌到銀兩呢?”百里玉有些擔憂的看向靳雲輕。

“那就等她籌到銀兩之後再說嘛。”靳雲輕雲淡風輕說着,隨手擱下絮子。百里玉深吸口氣,旋即正色看向靳雲輕。

“本王已經修書給燕南笙了,你最好能兌現自己的承諾!”百里玉知道靳雲輕想聽的是什麼。

“王爺放心,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本宮再怎麼都不會拿王爺的終身大事開玩笑的。”靳雲輕淺笑着走到百里玉身側,突發奇想的伸手在百里玉臉頰上點了一下。

“你幹什麼?”百里玉幾乎彈跳着退出好幾步,愕然看向靳雲輕。

“王爺還真是水嫩嫩呢!”靳雲輕煞有介事點頭。百里玉原地石化。

適百里,雍和宮內,夏芙蓉正拿阿碧和阿紫出氣,忽聽外面傳來一陣陰柔的聲音。

“那個靳雲輕果然有本事,竟然把素有涵養的碩榮公主氣成這樣。”夏芙蓉聞聲識人,正看到一身着華裳的女子出現在雍和宮內,手中握着織錦的袋子。

“你是誰?到本宮這裡做什麼?”夏芙蓉微怔了一下,方纔收起揚在空中的巴掌。此刻,阿紫和阿碧的臉已經腫猖不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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