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衣晚清瞧着趙氏,輕柔的說道,“娘之前說過,晚清與那臨王府的王妃是舊相識,且過去看看,我這斷了的手掌,此仇我還不知道找誰報呢。”
可見,現在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了。
衣晚清想着,在自己不清醒的這斷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她醒來之後發現手掌自手腕處直接被砍掉了。
趙氏只是告訴了衣晚清她手腕被砍,卻沒說具體的原因,因爲這具體的原因,趙氏自己也不清楚。
當初凡是涉及到阿楚被綁架事件的人,全被宋臨辭給弄死了,而當初衣晚清能活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衣晚清瘋癲了。
但現在,衣晚清清醒了,宋臨辭還會讓她活命嗎?
趙氏擔心的是這個。
但是見衣晚清這般篤定有主見,趙氏動了下嘴脣,最後說道。
“晚清,不如娘去求了王妃,當年的事不怪你,全是泠亦做的亂子,泠亦裝瘋賣傻,說自己是什麼歐陽玲玲,都是她害的你,可憐我的兒,我去求了王妃,她肯定能放你一命的。”
“娘,你別擔心,我且過去看看。王妃到底是何許人,這般殘暴的說砍了我的手就砍了,不過是個玉鐲而已,何故如此。”
不得不說,原主衣晚清,到底是大家閨秀,儀態萬千,溫婉淡雅,眉目清秀,時而蹙眉,都帶着幾分讓人驚豔的美麗。
身着清雅卻顯得沉穩的杏黃偏褐的衣衫,蓮步輕移,橫跨這兩船之間的木板,在丫鬟紅綾的攙扶下往前走,見她左手隱藏裡衣衫之內,倒是瞧不出帶有缺陷。
主僕二人到了銀子這邊,輕聲道了句,“晚清已經過來,麻煩姑娘帶晚清進去拜見王妃。”
“是,衣姑娘這邊請。”
素來沉穩的銀子,也是一愣,沒想到衣晚清會這般知書達理,溫和淡雅,倒是讓她出乎意料。
別說銀子,就是呆在畫舫之內的阿楚,聽到衣晚清這般緩緩穩重的聲音,都覺着有些詫異,示意讓那兩個年輕俊逸的男子繼續彈奏,她微微側了下身子,像是橫臥在畫舫的軟墊子上。
只等銀子帶了衣晚清進來。
阿楚瞧着她漸漸走進。
衣晚清本以爲見到的王妃會是一個年老色衰、其貌不揚的女人。
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瞧着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一張巴掌的大的鵝蛋臉絕美冷豔,鑲刻着一雙明亮閃動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顯得多了倨傲,未擦胭脂的嘴脣輕抿着,直視的看着……。
衣晚清發現阿楚在直視的看着自己,微微下蹲了下身子,對着她行禮而道。
“衣家晚清,拜見臨王妃。”
衣晚清也只是施施然的動了下身子,眼眸低垂,禮儀十分到位,只是眼神裡面的傲氣,就是阿楚不看她,也能感覺的出來。
“總歸不是外人,坐下吧。想必之前你娘也對你講過我們之間的事了。”
阿楚淡波無痕的說,卻在說道:我們之前的事。這幾個字的時候,咬的格外重。
衣晚清坐在一側,雙手交疊放在雙腿之上,脊背挺直,可比側臥在厚實毛絨毯子上的阿楚顯得規矩多了。
衣晚清微微擡頭,看着阿楚,“晚清不太清楚,晚清是哪裡得罪了王妃,竟能讓王妃您奪走晚清的一隻手。”
衣晚清說着,伸出左右給阿楚看了下。
不得不說,阿楚對於這個衣晚清還是帶着幾分同情的,到底做出擄走她之事的人,不是現在的衣晚清,而是那個借了衣晚清殼子生活的衣泠亦,是衣晚清會衣泠亦背了黑鍋啊。
阿楚嘆息一聲,微微起了身子,金子和銀子跟別跪坐在一側,扶着阿楚起身。
“無礙,你們去外面守着,我要和晚清姑娘說點體己話。”
阿楚說完,金銀二人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在有外人的時候,這兩個奴婢還是很靠譜的。
至少阿楚覺着,金銀二人相當的靠譜。
衣晚清聽到阿楚這般說,揮手讓紅綾出去了。
紅綾是跟在趙氏跟前的丫頭,現在給了衣晚清,但是她得了趙氏的吩咐要照顧好衣晚清,她猶豫了下。
擔心的看向衣晚清,“姑娘,奴婢擔心您……。”
“出去。”衣晚清倒是夠果斷乾脆,直接就把人趕了出去。
這會兒房間內只剩下阿楚與衣晚清二人。
不等阿楚說話,衣晚清倒是先出聲說道,“王妃,晚清與你之前的恩怨仇恨,您請說吧。”
阿楚瞧見她這般傲氣的樣子,好像自己欠了她多少似的,隨即輕哼冷聲說。
“我說起來與你沒仇沒恨,但是,我與一個人有,是衣泠亦,她竟爲了一個玉鐲,而想殺了我,好在我福大命大,並沒死掉。你說,我男人知道了我的玉鐲曾被人戴在那隻手上,他會不會給我奪過來?”
“這個、和晚清有關係嗎?”
突然聽到阿楚聲音極爲冷漠,強大的氣場,讓她覺着胸悶壓抑。
“你是不是不記得之前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因爲那個時候,你的身體被人佔據了,而佔據你身體所用的,正是你的堂妹,衣泠亦,相比你娘也告訴你了。衣泠亦是個女兒身,還有關於歐陽玲玲的事。”
“你想說的什麼?”衣晚清突然有點害怕其中的事情了。
“我想說的很清楚,當初是衣泠亦用你的身體做了歹事,我男人就稍稍懲罰了她,砍斷一隻手算是輕的,若是當時她沒瘋傻的話,想必,就沒有現在的你了。”阿楚淡淡的說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嗓子。
“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沒任何感覺,一點記憶都沒有。”衣晚清滿臉懵意的問。
“我勸你還是不要全知道的爲好,當年在你身上的事,你若是想知道關於你自己的,可以去問一下你娘,我想,你這般好奇的想知道之前的事情,你娘對你肯定沒說出全部的事實。
我現在見你只是確定一下,你到底是衣晚清還是衣泠亦,若你是衣泠亦的話,我會立刻要了你的命,因爲你不配我對你的好。既然你現在是衣晚清,那我暫且就不回答動你,畢竟,若是仔細想想,你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衣晚清聽到阿楚的話,心中有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但是,奇怪的是,她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並沒有恨意。
方纔來的時候還帶着滿腔的怒火,雖是掩飾的很好,但是眼神裡絲毫不見掩飾。
但是現在,竟然沒了怨念。
“回去好生問問你娘。”阿楚擺擺手,輕聲說着。
衣晚清微微起身,低聲說了句,“是,晚清告退。”
“等你問清楚事實的全部真相,若是想知道其他的,可以去王府找我。若是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阿楚還知道一個小秘密,那就是衣晚清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也就是當年,宋臨辭與孔鯉生、李赫在烽火村下河流中救起的嬰兒,那個小姑娘,現在生活的也不知道怎麼樣子。
阿楚能這樣說,也是在堵,衣晚清會不會有想要那個孩子的心。
罷了,她纔不管,太累了。
……
見衣晚清出來,金子和銀子才走了進去,剛要進去卻瞧見一個男人正趴在王妃身上壓着,兩人大聲呵斥。
“哪裡來的登徒子,趕緊滾開。”銀子看到了阿楚反抗,以爲外面誰闖了進來,抓着東西就要砸。
見一個茶杯直接砸向那男人,阿楚張口喊了一下,“別打……。”
話沒茶杯扔的快,見那茶杯馬上就要砸到男人身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伸手往外一揮。
這才微微擡頭,瞥了金銀,“滾出去守着。”
“是、是王爺。”
娘啊,竟然是王爺,王爺怎麼又壓在王妃身上了。
而且還是在晚上,她們要是沒記錯的話,王爺在王妃沒來畫舫的時候,就要了好幾次水了,這次想在畫舫上玩啊。
兩個小奴婢出了畫舫,裡面兩人溫情起似火般灼熱。
被壓在身上的阿楚,伸手捧着他的臉,“我男人怎麼那麼厲害,剛纔那茶杯可是直接往你頭上招呼呢。”
“嗯,你男人厲害着呢,手厲害,身體更厲害,阿楚,準備好了?”
“準備讓你滾蛋,我可告訴你了,這幾天都不許碰我,起來,好生玩一會兒也該回去了。”阿楚微微弓起身子,推開宋臨辭。
宋臨辭知道今夜怕是無望睡到媳婦,也就聽話的起身,坐在她的一側,但手腳卻不老實的,雙手抱着她落在懷中,長腿還要壓住她的雙腿。
“剛纔你對衣晚清說的話,我全聽到了,正讓黑九準備動手弄死她,弄死之後,直接扔到河中餵魚。你卻讓她走了。”
“她不壞的,壞的是衣泠亦起了其他心思,也怪這東西太過於神奇了。”阿楚靠在宋臨辭的懷中,像只慵懶的貓咪。
“神奇的不是一玉鐲,是你本身,你可知道,這玉鐲放在別人身上根本不能出現空間的效果,只有在你身上的時候,纔會擁有空間,你纔是最神奇的那個。”宋臨辭倒不是在說瞎話,他覺着神奇的就是阿楚。
“我與空間可能是相互依附,你瞧,我自打擁有這空間之後,容貌不變、身材不變、還是如多年前的樣子一樣。若是一般的婦人,想我這個年紀,再生下三四個孩子,肯定成了個老婦人了。”她說着摸了下自己的臉,倒是相當滿意現在的狀態。
“你就是老婆子我也愛。”他低首親了下她的臉頰。
雖說這是甜言蜜語,但阿楚心裡卻高興了起來。
罷了,各位就笑她膚淺她,她從來都是一個膚淺的人,只不過得了一個偶然的機會,變得有些內涵了。
……
與宋臨辭閒聊了一會兒人,倒是覺着這般彼此依靠的閒聊的日子極好,阿楚動了下身子,瞅見畫舫上準備花燈,隨即拿了兩個。
“來,辭哥,我們一同放花燈。這些精緻的小東西,我從小到大,幾乎不曾玩過呢,真羨慕這城裡長大的孩子,玩的真多。”阿楚歡喜的說着,笑容感情,純粹潔淨,像個孩子般。
宋臨辭跟着起身,走到她跟前,“好,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們經常過來玩。”
“好啊,有你陪着,我覺着做什麼事都很有趣,我也極爲喜歡你在身邊。”她拿着花燈仔細的點了蠟燭。
卻不料某狼盯着她看了一圈,最後眼神盯在她垂下去的雙眸,“阿楚,你這是在對我訴情誼嗎?我心同你一般。”
他猛地抱住她的舉動,差點讓阿楚把花等扔了出去。
“辭哥,我要放花燈呢,你的手,放的不是位置……。”
他伸手抱她,而阿楚一個踉蹌直接摔在了宋臨辭的懷中,他索性坐在甲板上,而她則是坐在他懷中,正好給了他雙手入侵的機會。
“你放你的花燈,我抱我的媳婦。”
他臉頰蹭着她的臉頰,脣瓣在她臉上往下繼續往下,一直親着。
雙手也極爲不老實的撩開了她的裙襬……
阿楚顫顫巍巍的前傾身子,把花燈放了下去,這才伸手握住他的大掌,語氣緊促的道,“辭哥,你這行爲就是流氓,現在大家都在放花燈,你卻在……。”
“在如何,我抱自己的媳婦,摸摸親親,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着。”
“我能管嗎?我現在不想被你親。”
阿楚說了一聲,卻被宋臨辭掰正臉頰,直接照着脣瓣親了過去。宋臨辭力氣很大,薄脣在她脣瓣上狠狠碾着,大掌在她腰上重重的捏一把,這才放開。
“好,爲夫給你時間,好好玩你的花燈。”
阿楚摸着被他吸吮腫了的脣瓣,瞪了他幾眼,這纔拿着花燈從畫舫艙裡出去,到甲板上找了金銀二人去放花燈。’
這會兒在她們放花燈的時候,只聽陣陣震耳欲聾的煙火聲響起,瞬間,天空映出各種顏色煙花,絢爛了她整個絕美的臉頰。
宋臨辭從也跟着從裡面出來,站在她身後,輕輕擁住她,阿楚整個人被宋臨辭護在懷中。
“真美。”她輕聲呢喃,說了這兩個字。
宋臨辭低首咬着她的耳朵,“你比煙火美而且還妙。”